后疫情时代我国全科医学发展的现状及展望

2021-03-06 07:36王一丹郭磊钢胡嘉航
卫生职业教育 2021年13期
关键词:全科医学医生

陈 媛 ,王一丹 ,郭磊钢 ,胡嘉航,柳 云

(1.河北医科大学基础医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17;2.河北医科大学社会科学部,河北 石家庄 050017)

2020年初的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是对中国医疗卫生体系的大考。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抗疫前线的医务工作者无私奉献、救死扶伤,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中国疫情防控取得了重大战略成果。成功的背后,也暴露出中国医疗卫生体系的一些弊端。基层医疗资源的匮乏和体系的不完善,导致在疫情暴发的早期,大量患者涌入三级医院,出现医院拥挤、就医环境较差等问题,且加大了院内交叉感染的风险。同时,也体现出全科医生对疾病的诊治与防控能力薄弱、服务水平和质量参差不齐。在暴露问题的同时,也为中国医疗体系改革划出了重点,明确了全科医生作为健康“守门人”的重要意义。疫情下,我们对全科医学的发展有了新的探索。

1 我国全科医学发展历史

1.1 萌芽阶段(1986—1996年)

20世纪80年代我国从欧美引进全科医学概念。1989年11月,第一届国际全科医学学术会议于北京召开。相隔4年,中华全科医学会正式成立,标志着全科医学在我国诞生。1993年至1996年,我国全科医学从业人员一直在北京、上海、浙江等地开展相关局部试点活动。这一阶段主要涉及在国内开展全科医学的方案及可行性的探索,以及我国起步阶段的全科医学的功能初步定位[1]。

1.2 成熟阶段(1997—2009年)

1997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卫生改革与发展的决定》(中发[1997]3号);2006年,国务院颁布《关于发展城市社区卫生服务的指导意见》(国发[2006]10号)[2];随后于2009年颁布《国务院关于印发医药卫生体制的改革近期重点实施方案》(国发[2009]12号)等相关文件,这些文件的相继问世展示了我国全科医学发展逐渐走向成熟。20世纪末至21世纪初,我国医疗环境开始出现“看病难、看病贵”,医疗资源地区分配不均等问题。这一阶段,国家卫健委提出新医改方案:建立以全科医生为核心的服务团队,形成基层首诊、双向转诊、急慢分治、上下联动的分级诊疗模式[2],以提高基层医疗卫生服务的质量和效率。

1.3 快速发展阶段(2010—2020年)

近10年间各部委颁布了大量相关卫生文件:《国务院关于建立全科医生制度的指导意见》(国发[2011]23号)、《全科医生规范化培养标准(试行)》(卫科教发[2012]48号)、《助理全科医生培训标准(试行)》(卫科教发[2012]59号)、《中医类别全科医生规范化培养标准(试行)》(国中医药人教发[2013]9号)、《关于推进分级诊疗制度建设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5]70号)、《健康中国战略》(党的十九大报告)、《关于改革完善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激励机制的意见》(国办发[2018]3号)、《关于加快医学教育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20]34号)。2020年初因新冠肺炎疫情,大量的中医学结合全科医学[3]、流行病学结合全科医学[4]、社区全科医学教育[5]等方面的文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基层卫生管理、全科医学的重要性等话题进一步白热化。2020年2月14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现存医疗体系不完善,需持续加强全科医生培养、分级诊疗等制度建设,同时推动公共卫生服务与医疗服务高效协同、无缝衔接,健全防治结合、联防联控、群防群治工作机制[6]。这些政策文件等都表明,我国全科医学正在快速向前发展。

2 全科医学发展现状

2.1 全科医学体系初步建立

2.1.1 全科医生队伍不断壮大 据统计,我国“无牌照”的全科医生正在逐年减少,经过正规化培养的医生逐渐增多,对全科医生的学历要求也越来越高,由原来的赤脚医生、“跟徒”转岗到现在的本科、硕士甚至博士学历,以“5+3”为主、“3+2”为辅的培养模式在我国初步建立[7]。

2018年中国卫生健康统计年鉴显示,截至2017年底,中国共有全科医生25.27万人,占执业(助理)医师总量的比例达7.4%,其中15.65万人获得全科医生培训合格证书,9.62万人成功注册全科医学专业,平均每万人口配有1.82名全科医生[8]。

2.1.2 全科医学的职责不断明确和内涵日益丰富 全科医学强调以人为中心、以家庭为单位、以社区为范围,长期综合性、负责式照顾居民[9],维护与促进国民的整体健康。全科医生的主要职责和内涵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全科医生需为个体与群体提供预防服务;第二,全科医生需负责发展“照顾医学”;第三,全科医生需肩负重塑医生形象,推进卫生改革的任务与使命[10]。

2.2 全科医学发展迎接的挑战

2.2.1 全科医学培养体系需进一步完善 目前,尽管我国全科医生的数量在逐渐增加,但大多数是由在职临床医生在岗培训或转岗培训而来,他们缺乏系统规范化的培训。2018年1月,《关于改革和完善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激励机制的意见》提出,要不断完善相关培养机制,为社会培养数量充足且优秀的医生。我国关于全科医生的培养模式也在不断摸索,以“5+3”为主、“3+2”为辅的全科医生培养模式在我国初步建立。但这些远远不够,就目前而言,在培养中如何体现分层次培养以胜任不同层次的“分级诊疗”,确保全科医生更好地适应工作,还有待探索。

2.2.2 居民对全科医学的认可度有待提高 基层全科医学人才的专业定位是把诊疗和预防两类知识技能结合起来,为患者提供基本医疗服务和预防疾病保障健康服务。就我国现状,许多居民并不了解全科医学及全科医生,其能为居民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它与专科医生有怎样的区别。据一项调查显示,对1 000名社区居民对全科医生的认知度和需求度调查,在了解度方面,约50%的居民对全科医生了解很少,甚至没听说过全科医生;在需求度方面,也仅仅有37%的居民愿意与全科医生进行一对一的签约服务[11]。因此,需要进一步加大全科医生的宣传力度,提高居民对全科医生的认知度和需求度。

3 疫情下全科医生发展的新探索

3.1 优化全科医学培养体系

做好院校教育、毕业后教育和继续医学教育的全科医学培养的衔接。在5年的本科培养中,学校应对学生进行适当的引导,有条件的高校可以开设全科学系或全科教研室,尽早开展全科医学概论和相关社区实践课程[12],让学生尽早接触全科医学,进而了解并投入全科医学。本科毕业后,选择全科方向的学生可以通过全科住培或全科专硕培养来取得全科医生的资格。建立多导师制,实行以问题为基础的PBL教学法、轮转全科门诊以及开展健康指导专题讲座[13],均有助于培养学生的全科思维,提高学生的独立性和业务能力[14]。就任全科医生后,全科医学继续教育必不可少。职业培训和学术讲座是继续教育的基本方式,而参加学术会议和阅读期刊是医生们获取前沿知识、掌握学科发展动向的有效方式,且易于接受[15]。通过继续教育,强化医生以人为中心、家庭为单位、社区为基础健康照顾的知识和技能,不断提升全科医生的服务水平,促进其个人的职业发展。

3.2 完善全科医学学科基础建设

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建立全科医生制度的指导意见》(2011)和《关于改革完善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激励机制的意见》(2018)中,将“5+3”模式(5年本科教育后再经过3年的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或住院医师)明确为全科医生的主要培养模式。但据相关统计,截至2018年底,我国经不同培养模式培养合格的全科医生总数已达30.9万人;其中,通过全科转岗培训者占比近50%,而通过“5+3”全科医生规范化培训合格者很少[16]。全科医学的学科发展水平是阻碍本科生选择这一方向的主要原因,当然,全科医学人才的培养途径也影响了全科医学的发展。

有研究指出,相比于其他临床二级学科,全科医学发展的历史短,学科基础薄弱,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全科理论体系、知识和技能体系仍未建立[16]。想要进一步向五年本科的医学生推广全科医学,首先要树立其良好形象。许多研究者从现实角度出发,结合实际进行探索,给出了一系列建议。理论研究是学科建设和全科人才培养的基础,只有在充分的理论指导下,人才队伍的扩大、全科医生的培养、临床服务模式的形成才能有条不紊地进行[16];同时,坚实科学的理论基础也会提高临床专业医学生和居民对全科医学的认可度。

3.3 全科医学的未来展望

在新冠肺炎疫情没有出现的时候,全科医生的工作重点普遍认为是对慢性病的管理,对传染病缺乏重视。疫情的暴发显示,传染病的基层防控也是全科医生的职责之一。社区全科医学人才防控知识不足,在应对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时缺乏经验,上报流程混乱,难以在早期尽快进入角色[17]。疫情之后,我们反思基层全科医疗人员的职责和所应具备的能力。全科医务人员应提高对公共卫生疾病的认知,在工作中明确自己的责任,牢牢树立首诊负责理念[18],尤其在新冠肺炎防控阻击战中,在保护好自身的同时,通过首诊来发现疑似病例,并向上级医院进行转诊。当然,宣传疫情防控知识、控制隔离传染源、切断病毒传播途径等均为全科医生的职责。

医学基础知识扎实、诊疗水平稳定、职业素养良好、擅长人际交往和沟通、坚持在实践中不断学习,以上5项均为全科医学人才的基本素质和能力要求[19],无异于专科医学人才。除此之外,全科医学医务工作者也有其独特的使命和任务,对此我们仍需不断探索全科医学教育,构建防治结合型基层全科医学人才培养制度,逐步形成且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全科医学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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