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语雄鹰

2021-02-10 09:13马海轶
雨露风 2021年12期
关键词:解码器扫雪两本书

马海轶的诗

参会

开会了。会场坐满了

花。我没说错

你懂的,就是花

本省资深的花

外省请来的尊贵的花

摇身一变的花

以及学习盛开的花

也有难看的花

说来奇怪,还

夹杂不会凋零的花

绢花。塑料花

记得胡适他爹叫胡铁花

我坐在花花会场

读《人类独身史》

小恶心

同事本是典型的温和派

平时无论说话走路喝茶进餐

甚至睡觉都偏右

早上我发完工作提示

他第一时间的回复

一反我熟悉的常态

态度夸张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完全是偏左的高大上

我正在狐疑

他又补充一句

“估计你会吐”

我顿时释然了

其实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假如每恶心都吐

早把肝花心肺都吐出来了

大多世人,往往高估

自己,低估别人

这不过是小恶心

忍忍马上就过去了

话题

这已是她们第二次

在电梯里讨论

如何分辨橘子性别的话题了

好像并不复杂

橘子某个部位突出

即是公橘

而同一部位凹下

就是母橘

他第二次听到时

终于没有管好自己

不禁笑出声来

她们异口同声指责

他不怀好意

他装出无辜的样子

为自己辩护

“橘子又不上床

讨论它们的性别

能有什么意义”

反馈

你送我两本书

书里有自然

山是山

水是水

鸟儿用翅膀飞

人跟着感觉走

万物随性

你送我的两本书

文字好

插图也好

印制特别精美

我问自己

“关于书

你还有什么期待”

我的心

拍着我的胸口说

“没其他了”

偶遇

我在私人图书馆

翻出一本书

好像海晏路拐角

遇到一个人

曾经熟悉

现在又变得陌生

擦肩而过之后

还要回想两分钟

原来这本书

购于北京新文化运动纪念馆

那是2016年底

本想送给某人

不知什么原因

后来没有送

就这样留下了

但我不会翻开它

不会阅读它

我只是跟它打个招呼

然后挥挥手

说声再见

至多,把它写进这首小诗

连环画

贺友直先生画的

鲁迅小说《白光》

名人名著

名人名绘

一本小册子

2005年定价58元

哦,那时真舍得花钱

要在今天

会买啤酒喝

我们在南山喝啤酒

到了后半场

时间分为三块

一块用于喝酒

一块用于小便

一块用于来回卫生间路上

没时间欣赏《白光》

真羡慕那时的我

出了书店

边走边看

很快就把这本书看完了

《读者》创刊号

倒叙贵妇身世

回到陇西山区

在天水至西宁的慢车上

遇到灰姑娘

我如获至宝

深感识字的好处

车厢里没有多少旅客

我平躺在三人座上

生吞活剥

《郭沫若的党籍问题》

《怎样自学英语》

这些愚蠢的文字

偶尔抬起头来

瞥一眼窗外破烂的山河

本是谈情说爱的年纪

本该搭讪对座的

粗发辫姑娘

我却病着

直到今天都没能痊愈

无论走到什么地方

都要买本书纪念

逆向思维

他在我照片背景上

看见堆积如山的电影碟片

他说

“这么多伟大电影

应当配一台万能解码器

上演别人精彩的人生

充实你孤独的灵魂”

我附和

但我的真实想法

不需要全部说出

“这都是些盗版碟片

需要一台卑鄙的解码器

演绎别人扭曲的人生

让我的孤独

更加孤独”

评论

她烫了头发

请我评论

我推辞

她坚持

我勉强说

“似有似无的烫发

近似可进可退的姿态

半明半暗的形势

欲拒还迎的样子

總而言之

充满不确定性

唯一确定的是

发型也就坚持一个月左右”

窘迫

那年冬天的一个早晨

我还躺着

听见有人在院子里扫雪

我想喊一声

“等一等

让我拍个照片

让我城里的朋友看看低河的雪”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既没有起身

也没有喊出声来

我被动地躺着

听扫雪的声音逐渐远去

最后消失在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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