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旭,张艳锋,范兆阳
(南阳市第二人民医院骨一科,河南南阳 473000)
据文献报道,腰椎融合术后的邻近节段退变(adjacent segment degeneration,ASD)发生率为5%~40%左右,且随着术后时间的推移,其发生率也逐渐上升[1]。症状性ASD严重影响了患者融合术后的远期获益,降低其生活质量,甚至需面临二次手术干预[2]。为此,本研究纳入2015年6月-2018年1月在我科接受腰椎后路减压植骨融合手术的231例腰椎退行性疾病患者作为研究对象,随访2年并观察其术后症状性ASD的发生情况,同时统计患者的人口学资料和手术资料,探讨患者术后并发症状性ASD的独立预测因素,为骨科临床工作提供参考借鉴。
以南阳市第二人民医院骨一科于2015年6月-2018年1月开展的腰椎后路减压融合术患者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患者为腰椎退行性疾病,行后路融合手术;②有完整的临床资料和影像学资料;③术前X线片、MRI检查均提示邻近节段无退变或不稳表现;④术后随访时间>2年。排除标准:①临床或影像学资料不完整;②采用单纯减压术或前路融合手术治疗;③术后随访时间不足2年;④存在干扰结果的先天性疾病,或术后有严重的腰部创伤者。按上述标准纳入231例腰椎退行性疾病患者,男146例,女85例;年龄48~73岁,平均(61.5±10.2)岁;融合节段:单节段189例,双节段26例,多节段16例;融合术式:经后路椎体间融合术(posterior lumbar interbody fusion,PLIF)86例,经后外侧腰椎融合术(posterolateral lumbar fusion,PLF)51例,经椎间孔椎体间融合术(transforaminal lumbar interbody fusion,TLIF)94例。
1.2.1 症状性ASD的判定
患者随访期间,融合节段的相邻上/下节段产生椎间隙变窄10%以上,有腰椎间盘退变、小关节突增生肥厚或腰椎屈伸位角度变化>10°等改变;同时伴有腰痛、下肢根性痛或间歇性跛行等临床症状[3]。
1.2.2 预测因素分析方法
根据相关文献[1,2,4-6]及本院实际情况,归纳术后症状性ASD的以下可能因素:性别,年龄,体质量指数,受教育程度,婚姻情况,融合术式,融合节段,椎板处理情况,是否行悬浮固定等,将其作为自变量(X),并对其进行赋值。将术后发生症状性ASD作为因变量(Y),通过组间单因素分析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总结其影响因素。
(1)统计患者行融合手术后并发症状性ASD的发生率;(2)对比症状性ASD组(以下简称“ASD组”)和无症状性ASD组(以下简称“无ASD组”)的自变量构成比;(3)统计术后发生症状性ASD的危险因素及OR值。
数据采用SPSS 21.0软件处理,自变量构成比采用卡方(x2)检验;将组间分析中存在统计学意义的因素采用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进一步处理。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31例患者术后获随访24-31个月,平均27.6个月。截止末次随访,共25例再发症状性ASD,发生率为10.8%(25/231)。单因素分析可见,ASD组年龄≥60岁、PLIF手术、椎板切除处理的构成比均明显高于无ASD组(P<0.05);ASD组单节段融合的构成比均明显低于无ASD组(P<0.05),见表1。经Logistic回归分析,年龄≥60岁(OR=3.523)、PLIF手术(OR=4.659)是腰椎融合术后并发症状性ASD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而单节段融合(OR=0.263)是其独立保护因素(P<0.05),见表2。
表2 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本研究25例患者术后发生症状性ASD,发生率为10.8%,提示该并发症并不少见,应引起临床重视。症状性ASD患者一般以相邻节段同时出现影像学ASD及相应的临床症状为主要表现,患者可出现明显的腰痛、下肢根性痛或间歇性跛行等症状,严重影响了融合手术患者的远期获益,甚至不少患者面临再次翻修手术[7],既增加了手术风险和痛苦,也加重了医疗负担。因此,得出其相应的风险因素和独立保护因素,对于有效规避术后症状性ASD的发生具有积极意义。
本研究中,年龄≥60岁、PLIF手术均表现为症状性ASD的独立危险因素。其中年龄≥60岁的OR值为3.523,提示其发生症状性ASD的风险是年龄<60岁人群的3.523倍。这与部分国外学者的研究结论保持一致[1-2]。患者的年龄越高提示病程可能越久,身体机能有明显下降,腰椎整体的自然退变程度更高,提示融合节段数也可能较多,增加了术后症状性ASD的发生风险。王建等[8]分析得出,高龄患者接受颈椎前路减压融合术后的ASD发生风险是低龄人群的2倍左右(OR=2.103),说明高龄人群在颈椎融合术后也面临同样的ASD发生风险;楚野[9]则证实,年龄是腰椎融合术后发生影像学ASD的风险因素,年龄越大则风险越高。上述学者的研究结论也证实了年龄对脊柱融合术后ASD的不利影响。
PLIF手术是经典的后路腰椎减压融合术式,对于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症、腰椎管狭窄症等退行性疾病均较适宜[10]。在本研究中,PLIF手术后并发ASD的风险为4.659倍(OR=4.659)。这提示临床,虽然PLIF可提供坚强的固定、适应人群较广,但鉴于其术后并发ASD的风险较高,因此对于椎管狭窄程度不重或滑脱症状较轻、矢状面平衡较好的患者而言,优先选择TLIF或PLF手术可能更为合理。
在后路融合手术中,融合节段越多则预示着丧失活动度的节段数越多,与之相应的是,非手术节段面临的“活动度代偿效应”也将越明显,对术后症状性ASD可能产生不利影响。而与之相比,仅接受单节段融合患者邻近节段所承担的腰椎活动度代偿幅度较小,对邻近节段产生的不利影响也较有限。本研究中显示,单节段融合是一项独立的保护因素,术后症状性ASD风险仅为多节段融合的0.263倍。国内赵宇等[11]也通过2年以上的随访认为,多节段融合组的ASD发生率为21.6%,高于单节段(8.9%)和双节段(14.3%)。他们认为,腰椎融合节段数与术后ASD的发生存在一定关联性,且融合节段数越多则远期疗效也越差。
综上所述,症状性ASD是腰椎后路融合手术后的常见并发症,应引起临床重视。年龄≥60岁、PLIF手术均可显著增加症状性ASD的发生风险;此外,在确保手术预期疗效的前提下,尽量减少融合节段数将有助于避免症状性ASD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