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家族企业社会情感财富代际传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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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的《在民营企业座谈会上的讲话》强调:“支持民营企业发展,是党中央的一贯方针,这一点丝毫不会动摇。”自20世纪30年代,中国经济改革之初以来,大量家族企业接踵而至,时至今日,彼时创立的家族企业正面临一代向二代交接的高峰期,为此学者将“2012”年定义为中国家族企业代际传承元年。据统计,我国现有约400万家家族企业,其中近75%已进入或即将进入代际传承阶段。然而,世界范围内,家族企业一代和二代间传承成功率为30%,二代到三代间的传承率仅为10%,诸如海翔药业罗煜竑4年败掉40年家业、海鑫集团在二代李兆会手中破产重组的失败案例不胜枚举。很多企业传承失败的原因在于传承模式选择失当,选择有效的传承模式对于企业顺利传承至关重要。由此可见,“子承父业”这种主要的传承模式,尽管符合家业代代相传的夙愿,但欲真正实现却并非易事。如何帮助我国企业打破“富不过三代”的魔咒并进行平稳交接一直是很多学者积极探索的目标。家族企业如何选择有效的传承模式是学术界和实践者们共同关注的问题,情感财富的代际传承问题始终是家族企业面临的关键议题。为此,我们团队的五名成员提出本课题并在导师的指导下展开研讨,并深入多家企业深入研究,此次研究过程中我们以社会情感财富为研究对象,以“组织惯例”为研究视角,以“案例分析”为研究途径,旨在为“家族企业社会情感财富的代际传承”议题提供一些有效的研究数据,为后续相关研究提供理论基础。研究内容主要包括:(1)明晰SEW的内涵与构成维度,改进测量方法;(2)家族企业SEM代际传承中的情景解析;(3)基于具体案例的家族企业SEM代际传承机制的探究;(4)不同家族企业SEM代际传承的比较分析。

社会情感财富(SEW)概念由Gomez-Mejia等(2007)首次正式提出,是指企业满足家族情感需求的非经济效用,它描述了家族企业用于满足家庭情感需求的非财务方面,如家族认同、影响力、家族延续等。SEW的保护是家族企业所有者制定决策的关键参考点,家族成员甚至愿意为此承担绩效损失。SEW的价值位于家族成员的心理层面,而家族成员与家族企业密不可分,因此,对SEW的维护是每个家族企业的目标(Berrone等学者,2010)。

所谓“代际传承”,学界普遍达成共识:狭义的代际传承是代与代之间管理权力、家族文化与财产利益的传递(黄锐,2009);广义的代际传承还涉及继承家族文化、创业精神及其他权利。家族企业创始人将企业所有权/管理权、企业家默会知识、企业家关系网络、企业家家庭社会资本、企业家精神、企业家愿景、企业家领导能力、企业家价值观、家族文化等要素传递给二代继任者,由二代继任者逐步取代一代领导家族企业发展的过程即是家族企业的代际传承。已有文献从继承者的培养与选拔、权力接任、传承阶段、传承模式、传承制度安排、传承意愿、传承效果等方面对家族企业代际传承有了较为全面的研究与分析。

家族企业的传承被定义为家族企业领导权由创始人转移给家族后代或职业经理人的过程(Daspit等,2015)。目前,我国家族企业更倾向于采取“子承父业”式传承,可称之为“代际传承”。家族企业的代际传承首先表现为职位的传递,更深层次的传递是所有权、控制权与经营权的传递(李蕾,2003)。而控制权与经营权的传承使得家族二代在家族企业内部拥有一定的自主权(梁强,周莉,邹立凯,2016),能够为家族财富的转移保驾护航(陈凌,陈华丽,2014),家族财富也通过所有权的转移实现代际传递(Eddleston Kellermanns,2007)。社会情感财富理论一经提出便迅速成为家族企业研究的一个新视角,被用以解释许多用经济学理论无法解释的家族企业问题,比如企业风险承担、环境绩效、产品多元化与国际化、代理合约、人力资源管理以及积极的利益相关者参与(Cennamo et al.,2012)。

通过上述梳理不难看出,“家族企业的代际传承”是理论界和实务界高度关心的议题,而“”传承困境“”正在成为阻碍家族企业的不断成长和实现基业长青的难题。目前学者们对SEW构成维度的识别基本上还是沿袭了先前关于家族企业中非经济目标和家族影响力等方面的研究成果,对其类型的划分主要围绕其可能给企业不同利益相关者带来的影响展开;并且,以往研究中大多将SEW视为家族企业内部特有的决策参照点,其产生主要源于家族成员(往往被看作一个目标一致的整体)对企业的参与。然而,事实可能并非如此,不同的SEW可能源自企业内部多个群体间的利益或目标冲突以及彼此间的妥协,因此SEW可能同时拥有正、负两个方面的效价,进而不同维度可能对企业的不同行为以及企业绩效表现出不一样的影响。一是对企业发展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表现为促进企业总体发展,包括提高企业的声誉、维护与利益相关者和社区的良好关系(Miller和Breton-Miller,2014);二是更聚焦于家族成员的利益而有可能损害企业的利益,主要体现在利他主义、家族社会地位、家族在社会的声誉、家族的和谐等方面。

SEW对于家族企业的影响是多元的,涉及家族企业的风险偏好、战略行为等多方面,所以这项课题是值得继续开展的,我们团队也会继续在此课题上深析,一起得出更多有效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