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欣荣 陈鹏
摘 要:“意识形态终结论”是20世纪中叶西方右翼学者提出的错误理论观点,弗朗西斯·福山作为此社会思潮的主要代表人物,其所主张的错误观点在意识形态领域产生极大影响。对以福山为代表的“意识形态终结论”错误社会思潮的发展脉络及其产生原因进行系统梳理,全面批判其存在的理论逻辑谬误、历史逻辑谬误、事实逻辑谬误,有助于在新时代背景下寻求应对“意识形态终结论”错误思潮的科学合理方案。
关键词:“意识形态终结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逻辑谬误
中图分类号:D0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21)01-0098-06
作者簡介:
万欣荣(1971-),男,南昌人,中山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陈鹏(1994-),女,重庆人,中山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意识形态与文化。
20世纪五六十年代,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大阵营对抗的时代背景下西方右翼学者提出“意识形态终结论”,该思潮涉及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与政治、经济、文化的关系等一系列重要的理论问题。此学说自提出开始就引起广泛讨论与热烈争议,既有为其摇旗呐喊者,也不乏坚决反对者。本文所探讨的是对中国学术界影响较大的日裔美籍学者弗朗西斯·福山的“意识形态终结论”。
一、“意识形态终结论”的历史演绎
1989年夏,弗朗西斯·福山在《国家利益》杂志刊发了《历史的终结?》一文,随后在前文基础上进行了整理与扩充,形成《历史的终结与最后之人》一书,这标志着“历史终结论”观点的正式出台。此论断在学术界引起轰动,引发广泛谈论与争议。所谓“历史的终结”,并不是指历史事件停滞不前,而应理解为“人类社会通过不同的政府形式不断进化的历史以“现代自由民主和以市场为导向的资本主义”的形式告终[1]124,西方自由民主制度是历史上最后一种统治形式。根据世界变化发展的现实状况,福山在不同时期具体论述有所不同,但其根本立场与核心观点从未发生实质性改变。
最初,坚定的意识形态终结论。核心观点是:自由与民主的理念时至今日已无匹敌,历史的演进过程即将完成,西方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政治的最佳选择。在苏东剧变之后,西方右翼知识分子认为这标志着共产主义在全球的彻底失败和资本主义在全球的最终胜利。虽然福山认为现代自然科学提供了一个逐渐展开的机制,以及过去几个世纪的人类历史表明仍存在着一个具有方向性、连贯性历史进程[2]143-147,但他仍强调西方自由民主制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极方向,预言第三世界国家也会朝着这一方向发展。在《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中,福山多次使用宽泛的“自由民主国家”概念,认为“存在着一个为所有人类社会规定了共同的演进模式的基本过程——简言之,也就是某种类似于沿着自由民主方向进发的人类普世史的东西”[2]71。
其后,修正版的意识形态终结论。这一时期,福山开始承认中国模式的合理之处与中国崛起的客观事实,同时更强调中国模式的难持续性与非普遍性,认为自由民主制度依然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他在《民主依然挺立在“历史的终结”处》中指出:“历史终结论”的真正威胁来自于自由民主能否普遍实现的问题,而不是担心出现更高级的替代模式所带来的威胁[3]。2010年,福山在中央编译局、中央文献研究室等机构的演讲中提及“中国的发展模式是非常难以复制的,因为其中具有很多偶然性因素,它并不是一种具有普遍性的全球模式”[1]5,认为中国模式的崛起并不意味着社会主义成为未来发展的趋势。此外,在日本《亚洲评论》杂志高级编辑西村博之对福山的采访中,“基于中国模式是中国文化所特有的原因以及尚未将其模式传播到其他国家的现实情况,福山依然认为历史不会终结于中国模式”[4]。
最后,基于当今中国综合实力的发展和世界政治秩序的变化,福山调整了早年对西方自由民主制度盲目自信的态度,开始承认多元政治力量的客观存在,提出富有现实感的世界秩序问题。他将国家构建、法治、责任政府作为评价政治秩序的三个基本维度,认为“运作良好的政治秩序必须让三个政治制度——国家、法治和负责制——处于某种平衡之中”[5],认为中国的短板是法治和民主问责。需要说明的是,福山并没有因为美国政治衰败的现实情况而抛弃自由民主制,他强调自由民主制依旧可以发挥自身的积极力量,“只是用历史的眼光考察了自由民主制的发展演变过程”[3],体现了福山想要挽救逐步僵化、衰落的自由民主制的真实意图。他本人也在接受访谈时强调当前的思想理论与早期提出的“历史终结点是民主自由的资本主义”并不相悖,只是逐渐意识到国家构建以及加强国家能力的重要性[6]。
相比较最开始提出“意识形态终结论”时对西方自由民主制的描绘与论述,随着世界现实情况的不断变化发展,福山逐渐关注更加具有现实性的问题,涉及腐败、官僚体系、民族建设、国家构建等问题。虽然福山看似根据世界的变化发展不断调整其理论与观点,却始终将西方自由民主制看作人类历史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从未动摇其对自由民主制是未来政治制度最佳走向的基本立场与核心思想。
二、“意识形态终结论”兴起的原因探析
意识形态终结论的兴起与发展,是诸多因素互相交织、互相影响的最终结果[7]191。从社会制度的角度来思考,资本主义制度与社会主义制度蕴含着不同的政治理念与价值追求[7]191。正因如此,西方右翼知识分子站在资本主义的基本立场上歪曲理解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
其一,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歪曲理解是意识形态终结论兴起的根本原因。正如黑格尔哲学“把历史的终点设想成人类达到对这个绝对观念的认识,并宣布对绝对观念的这种认识已经在黑格尔的哲学中达到了”[8],福山把西方自由民主制度当成是人类达到绝对观念的认识,殊不知西方自由民主制度也是传统阶级社会的意识形态之一,绝不能把西方民主制度看作人类已经达到绝对观念的认识,因为共产主义社会才是人类发展最高级的社会形态。此外,福山过分夸大了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简单地把意识的能动性当作人类进行实践活动的根本原因,即社会历史运动本身,这显然是一种粗俗的主观唯心主义观点。
其二,第三次科技革命所带来的社会发展变迁是意识形态终结论兴起的主要原因。在第三次科技革命结束后,高新技术快速发展,各国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以往的生活方式和交流方式发生极大改变,世界经济日益成为一个紧密联系的整体。伴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呈现出利益主体及价值诉求多元化的趋向,各个社会团体为实现自我利益的最大化和社会认可的广泛化,都积极地参与到社会的运作中,不同的利益群体从各自的利益出发来表达反映其主张的思想理论,容易造成利益对立或价值冲突。西方右翼知识分子站在西方资本主义的根本立场,对无产阶级暴力革命持反对态度。福山正是西方右翼知识分子的主要代表人物。
其三,对以丹尼尔·贝尔为代表的西方右翼知识分子思想的传承是意识形态终结论兴起的重要原因。20世纪50年代,东西方两大阵营在军事、经济、文化、外交等领域的冷战全面爆发,面对纷繁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一些知识分子开始了关于人类发展前途与发展方向问题的大讨论,其中贝尔的《意识形态的终结》正是此历史背景下的产物[7]162。福山对自由民主制度持有高度赞扬的态度,认为自由民主作为一种具有普遍性的政治理念,尽管当前在全世界范围内推行会遭遇一些困难与阻碍,但最终一定能够在世界范围内得以实现。福山把自由民主制度当成一种“普世价值”,希望所有国家的现有政体都朝着自由民主制不断演化。
其四,东欧剧变、苏联解体所引起的世界形势的巨大变化是意识形态终结论兴起的直接原因。20世纪50年代开始,东欧国家在社会主义制度范围内进行改革,但未从根本上解决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的弊病。80年代末开始,社会主义国家处于国内种种矛盾尖锐化与国际和平演变战略的双重压力下,最终导致了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社会主义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创。西方右翼政治势力欣喜若狂,他们认为用经济、军事和意识形态已经征服了社会主义,“以苏东剧变为标志的共产主义在全球的最终失败和资本主义在全球的最终胜利”[9]。社会主义运动曲折发展是意识形态终结论兴起的现实导火索,其引起的世界形势的巨大变化是意识形态终结论兴起的直接原因。
三、“意识形态终结论”的逻辑谬误
意识形态是反映社会的经济关系与阶级关系的社会意识,福山所倡导的“意识形态终结论”实质是为增强西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话语权,同时对社会主义国家进行意识形态渗透,其根本目的在于用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取代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概而言之,福山所鼓吹的“意识形态终结论”存在着理论逻辑谬误、历史逻辑谬误、事实逻辑谬误。
其一,理论逻辑谬误。
要揭开福山“意识形态终结论”的虚伪面纱,必须深刻剖析意识形态终结论存在的理论谬误。究其根本,“意识形态终结论”是一种错误的政治思潮,其思想无坚实的理论基石和方法论支撑。从理論逻辑的角度看,福山的“意识形态终结论”是对马克思恩格斯相关思想的歪曲,是唯心主义历史观和形而上学思想。
首先,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具有决定作用,因而国家消亡之前意识形态不可能终结。马克思恩格斯认为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具有决定作用,经济基础是上层建筑赖以产生和发展的物质基础,经济基础的性质决定上层建筑的性质。当前,世界上仍然存在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就不可能消亡,自由主义民主也就不可能成为人类历史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从另一角度来看,一个国家采取什么样的民主形式是由该国家的经济基础所决定的,归根结底要与国家的生产力发展水平相适应,各国之间生产力发展水平和经济基础迥然不同,不同国家之间能够共享一套意识形态与文化模式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其次,意识形态具有相对独立性,具有自己特有的发展形式与规律。主要表现为意识形态的变化与社会存在变化的不完全同步性和不平衡性。这里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意识形态落后于社会存在,即意识形态所赖以存在的物质条件发生变化甚至消失,但意识形态在一定时期内仍然存在甚至对社会发展起重要作用[11]69。另一种是,“先进的意识形态能先于与它相应的社会存在而产生,并在一定程度上预见社会未来发展趋势,成为社会实践的向导”[10]70。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作为一种先进的意识形态反映社会发展的客观需求,对社会发展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在一定时期内对人类社会各方面发展的作用和影响不可能完全消解。
最后,“意识形态终结论”实质是以普世价值为核心的“西方中心论”亦或是“社会主义失败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凭借其经济、科技、军事等优势,通过各种途径试图把西方资本主义价值观念传播到其他国家,力图把西方自由民主制度当成世界的主流思想意识,是一种典型的“西方中心论”。面对社会主义阵营的风云变幻,西方右翼知识分子和政客似乎找到对马克思主义进行预言的“事实依据”,纷纷鼓吹资本主义对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作用。尽管他们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评判话语有略微差别,但实质都聚焦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终结,贯穿其中的内在精神与实践逻辑是一脉相承的。由此可见,西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具有明确的反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立场,是资产阶级将自身意识形态宣扬为普世性话语。
其二,历史逻辑谬误。
关于社会发展的动力,马克思恩格斯认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是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关于历史发展的过程,马克思恩格斯既认为历史发展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过程,同时强调社会形态更替过程中存在的曲折不可避免。
首先,历史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结果。恩格斯认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是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它决定着社会历史发展的基本方向。” [11]表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在历史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此外,恩格斯强调,“到目前为止的历史总是像一种自然过程一样地进行”[8]605,即历史的发展是一个不以任何人意志为转移的自然过程,“我们既不能以单一要素如科学技术作为历史发展的动力,更不能以某单一的文化如自由民主作为历史发展的动力”[12]。福山所代表的“意识形态终结论”显然是以一种孤立的、片面的、静止的观念来概括人类社会各种各样的变化与发展,是一种典型的形而上学思想。
其次,历史发展的总体趋势是由原始社会结构向更高级、更现代的社会结构发展,不可忽视的是社会形态的更替依然存在曲折。恩格斯认为,“一切依次更替的历史状态都只是人类社会由低级到高级的无穷发展进程中的暂时阶段”[8]223,即人类社会是一个由低级向高级不断发展的自然过程,表现为由原始社会逐渐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的发展过程,历史发展永远不会停止,意识形态发展也不会有终点,更不会以西方资本主义自由民主制度终结。东欧剧变、苏联解体虽然标志着社会主义制度遭遇重大挫折,但历史发展的曲折性并不能阻止历史发展的方向性,历史发展的车轮依然是不断向前驶进的,呈现出由低级向高级不断发展的趋势,绝不会止步于西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
其三,事实逻辑谬误。
“西方之乱”和“中国之治”所形成的巨大现实反差,分别从正面与侧面推翻了福山“意识形态终结论”的预言与判断。当前,西方模式遇到了金融危机、英国脱欧、欧洲国家福利危机等一系列治理难题,西方国家处于前所未有的治理困境中。相反,中国共产党在历史发展进程中积累了丰富经验,形成了科学、合理、系统、高效的中国模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展现出欣欣向荣的局面。
一是资本主义世界的金融危机、英国脱欧、欧洲国家的福利危机等一系列问题从正面推翻了福山的“意识形态终结论”[13]。2008年爆发的全球次贷金融危机,究其根本是生产的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资本家的本性在于无休止地追求剩余价值,势必导致两极分化和有效需求不足,美国大量次级贷款就是有效需求不足的体现,进而引发全球性的金融危机。此外,自2016年英国对欧盟成员资格去留问题举行全民公投开始,围绕脱欧方式和英欧关系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和复杂的博弈,由于英国国内各政治派别利益诉求差异巨大,英国脱欧的走向扑朔迷离。英国脱欧事件反映出当前欧洲所面临的多重困境,表现为社会贫富差距加剧、民众对政党与政府信任大幅度降低等。这些事实充分说明,福山所鼓吹的西方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最佳选择是极其错误的,从正面宣告福山“意识形态终结论”的破产。
二是中国模式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欣欣向荣的局面从侧面推倒了福山的“意识形态终结论”。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经济保持高速增长,民主法治更加健全,社会主义文化欣欣向荣,人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同时,中国解决了一些世界性难题,比如经济增长的持续问题、人民生活改善问题、生态文明建设问题等,这些事实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向世界展现了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社会主义大国形象。尤其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集中体现了当代中国智慧与中国思维,它对政党治理、国家治理、全球治理难题的成功破解”[14],为广大发展中国家提供了有益的治国理政新思路,对国际社会及人类社会的发展具有重要影响。
综上所述,无论是从理论逻辑、历史逻辑还是事实逻辑的角度,“意识形态终结论”都无坚实的立足根基,其实质是一种西方资本主义性质的错误思潮。我们应该坚决抵制和驳斥“意识形态终结论”的错误逻辑,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来探索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积极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意识形态。
四、“意識形态终结论”的应对
近年来,“意识形态终结论”思潮呈现出抬头趋势并不断推涛作浪,歪曲否定唯物史观的根本立场和基本观点,试图消解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合法性,影响人民群众参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积极性。笔者认为,应该采取“原则唯一性——主体多元性——方法复合性——机制多维性”的实践路径,从多角度探索应对福山“意识形态终结论”的科学方案。
其一,原则唯一性: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
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发展一般规律的学说,是经过实践反复检验的科学的世界观与方法论的统一,具有普遍的、根本的、长远的指导意义[15]。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内容,是遏制“意识形态终结论”的思想利器。
当前,“意识形态终结论”思潮一再泛起,我们应该旗帜鲜明地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指导地位不动摇。近代以来的历史充分证明,只有坚持马克思主义,才能保证社会主义发展的正确方向,才能维持党执政地位的不动摇。“马克思主义使我们具有展望未来的长远眼光和战略定力,是引领当代中国发展的精神旗帜和行动指南。”[16]习近平一再强调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重要性,他指出“坚持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就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17]3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要更加深入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即“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相结合,形成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新理论”[18];把马克思主义同时代发展要求结合起来,使之能够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通过多种多样的途径与方式,更好地方便广大群众理解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我们要坚决抵制和批判“意识形态终结论”的社会思潮,基于马克思主义的根本立场和基本观点来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使马克思主义放射出更加灿烂的真理光芒”[17]65。
其二,主体多元性:构建“中国共产党——政府——社会”的协同应对主体。
应对“意识形态终结论”的主体力量是警惕和抵制“意识形态终结论”错误倾向及消极影响的根本保障,为有效应对“意识形态终结论”错误思潮提供动力支撑。具体而言,中国共产党是应对“意识形态终结论”错误思潮的领导者,政府是应对“意识形态终结论”错误思潮的协同者,社会是应对“意识形态终结论”错误思潮的参与者,中国共产党、政府、社会三者之间应该相互联系、相互协同,才能克服“意识形态终结论”的消极影响。
中国共产党是应对“意识形态终结论”错误思潮的领导者,是抵制和克服众多错误思潮及不良影响的根本保证。中国共产党要团结带领全国人民充分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担当应对错误社会思潮顶层制度设计者的角色,并履行顶层制度设计的艰巨任务。批判和应对错误社会思潮是一项系统而复杂的工程,意味着对复杂利益关系进行协调,迫切需要政府在一定范围内发挥能动性,揭开错误社会思潮的虚假面纱。政府作为应对“意识形态终结论”错误思潮的协同者,主要负责制定具体可行的相关措施,并负责协调顶层制度设计的实施,预防任何可能潜在威胁国家意识形态安全问题并及时有效地处理出现的重大事故,降低甚至消除其所带来的消极影响。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逐渐完成由“单位人”向“社会人”的转变,伴随主体意识逐渐觉醒,人民群众具有更加多样化的思想观念,政府单一化的宣传教育方式难以适应民众复杂的心理变化与思想变化。社会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做好政府职能范围内无力做好的事务,可以尝试通过交由行业协会类、公益慈善类、社区服务类等多类型的社会组织去完成,政府在此过程中要积极创造条件并进行有效监督,发挥社会组织在意识形态宣传教育方面的优势。
其三,方法复合性:回归中华文明与文化——借鉴西方资本主义文化的有益成果——创新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传播方式和宣传方式。
首先,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应该回归中华文明与文化,特别是在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中形成的伟大精神和红色文化。中国作为具有悠久历史的东方文明古国和道德礼仪之邦,经过历史洗涤传承下来的爱国主义、诚实守信、爱老孝亲等精神文化历久弥新。此外,我们还应弘扬在伟大实践中形成的一系列精神,如:“两弹一星”精神、抗洪精神、抗击“非典”精神、北京奥运精神等,鲜明体现了中国精神与中国元素。同时,要推动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具体来说,就是要站在时代发展角度,在尊重传统文化核心内涵基础上融合时代精神,对优秀传统文化进行提炼、补充、拓展,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与表现形式。其次,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应该广泛地吸收与借鉴人类文明的有益成果,包括西方资本主义的文明成果。应该以辩证的思维处理好异质文化间的竞争与交流关系,“必须警惕和反对两种倾向——‘虚无主义和‘国粹主义”[19]。基于此,我们应该在广泛分析西方资本主义文化的基础上,坚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态度与理念,提炼出其蕴藏的合理内核,立足中国基本国情进行发展,使其服务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各项建设。最后,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应该不断创新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宣传方式和教育方式。在信息化时代的大背景下,我们需要创新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宣传方式与教育方式,提高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传播和接受的实效性,巩固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思想基础。具体来说,就是要根据受众的知识结构、兴趣爱好、职业特征等情况,有选择地运用不同的宣传方式与话语方式,促进大众认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
其四,机制多维性:完善民意表达机制——规范政府回应机制——健全预警监控机制。
应对“意识形态终结论”错误社会思潮,是一项全局性、系统性的重要工程,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和协作推进。努力探索应对“意识形态终结论”错误思潮的科学机制,即完善民意表达机制,规范政府回应机制,健全预警监控机制,不断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感召力和认同感。
首先,完善民意表达机制,促使民意表达更加理性化、规范化,降低各种错误社会思潮的滋长概率。民意表达是政府决策与制定公共政策的重要依据,当前民意表达需求的与日俱增反映了公众政治参与意识的觉醒。各级党委和政府应认识到民意表达的正当性与合理性及其在现代民主政治的重要作用,积极搭建平等开放的网络民意表达平台,及时对网民的诉求进行归纳整理、作出回应。其次,规范政府对各种错误思潮的回应机制,提高批判错误社会思潮的主动性。应该认识到新媒体所带来传播环境的巨大改变,充分利用现代网络传播技术,全面、准确、及时地对错误思潮予以批判和回应,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要把对错误社会思潮的批判情况作为各级党委政府考核评价的重要指标,及时追究漠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领导责任;仔细核定各部门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中的职责范围,避免因职能交叉而出现互相推诿现象。最后,针对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的新情况,构建富有实效性的预警监控机制。主要包括:一是预见功能,即针对意识形态领域已经出现的一些敏感现象,认真研究判断其实质及未来发展的趋向;二是监督功能,即政府通过网络实时监控对民众的舆论走向进行引导,尤其要强化基层政府文化监控能力,夯实意识形态和文化安全的群众基础[20];三是控制功能,即政府在面对和处理突发性公共事件时,及时发布客观公正的官方信息,抢占舆论制高点和发言权,回应人民群众的猜测和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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