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堡特语言理论分析

郑莲

摘要：19世纪伟大的语言思想家、语言哲学家的洪堡特的语言学理论，可以看作是在对许多不同语言进行分析研究后形成的牢固基础上的方法论理论。洪堡特认为语言是人类所面对的这个世界在重新创造为人类精神活动的过程中起到决定性作用。语言是精神的外部表现，精神是语言的实质。洪堡特语言学说的代表作是《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

关键词：洪堡特、语言学理论、精神、语言

洪堡特（Wilheln Von Humboklt）是19世纪伟大的语言学家、政治家、在普通语言学方面最著名的的思想家之一。洪堡特的语言学思想给后代留下了宝贵的财富，特别是在语言理论方面。他认为语言是人类所面对世界，在重新创造为人类精神所有物的过程中起到决定性作用，语言是与人类认识结合在一起的精神活动。洪堡特知识渊博，语言学书籍涉及到语言丰富，研究对象不仅限于一种语言，而且是种类极不相同的多种语言。除了语言学方面，还涉及到哲学、文学、人类学、人文领域等。

1. 语言的本质

洪堡特给语言鉴定下来的定义就是“语言是一种创造的能力（Energeia），而不仅仅是一种产品（Erogn）”。洪堡特认为，语言是一种创造性的精神活动。这句话内涵着两个含义：一个是创造性;另一个是活动性。

在创造性方面来看，洪堡特看作语言是不断的创造性活动，这种创造性活动是人类精神的基本特性。“语言是一种创造的能力（Energeia），不仅仅是一种产品（Erogn）”。 作为能力（Energeia）语言观是贯穿于洪堡特整个语言思想的思想潮流，这种语言的活动性功能是语言对每个驾驭某种语言的人的作用中体现的共同现象。与此同时，每个人更加完善的使用自己的语言，语言对人的思维发展的作用会越来越明显。洪堡特的语言的本质特性就是说话者拥有的这种说话和理解的话语的语言能力，而不是可以听到的，说出来的，更不是语言学家通过对语言的分析的出来的词汇和语法规则。洪堡特反复强调语言是精神力量积极租住的活动这一观点。“我们不应把语言视为僵死的制成品，而是必须在很大程度上将语言看做一种创造”，“语言不是活动的产物，而是精神不由自主地流射”。

从活动性方面来看， 洪堡特把语言看做一种创造性活动以外，还说语言是一种持续的、向前发展的行为，而不是某种结果。洪堡特的《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的体现》里提到了“语言不是已经完成的产物，而是一种正在进行的活动，因此它的实在定义只能是一种生成的定义”。从这句话来看，语言是无数言语活动的综合投影，是连续进行，永无止境的言语活动的总和。如果真的想理解语言的活得本质，必须从语言的诸多鏈条中去发现;要真正理解语言的存在，必须在理解人们话语和理解语言的过程中掌握。

2. 洪堡特的语言世界观

洪堡特提出“每一种语言都包含着一种独特的世界观”，“语言产生于人类的某种内在需要，而不仅仅是出自人类维持共同交往的外部需要，语言发生的”。 洪堡特受赫尔德对“民族的精神对民族语言”的影响，提出了“民族语言就是民族语言，民族精神也就是民族语言”的观点。根据洪堡特的定义，每个民族的语言都有一定的世界观。各国民族语言的差异性就表现为各自持有不同的世界观。因此，我们学习一门该民族的语言，就可以同获得一个民族所具有的世界观。一个民族的语言和该民族的精神特征是密不可分的。所以“不同的语言”，这句话的意思往往不是表示体现某种事物符号的不同，而是一个民族看待某种事物的观点即“语言的世界观”的不同。“只是因为人们总是多多少少地把他自己的世界观，或者说他自己的语言观带入一种陌生语言中，人们才没有完全清楚地感受到学习外语的成果”。民族的思维方式就是世界观。语言是走向世界的出口，语言共同体各不相同，因而产生语言的差异性。由于这种差异性，导致各民族看待世界的观点会不同。

洪堡特说到“词语和思维是互相依存的，因此很清楚，与其说语言是表示已知真理的工具，倒不如说它是发现未知真理的工具。语言的差异性并非语言和符号的差异性，而是世界观的差异性”。语言学研究就是要通过揭示语言的差异性来发现人类的语言共同本质，最终目标就是达到人类知识的普遍基础。洪堡特看来，人类知识的根据就在于语言。

3. 洪堡特语言理论的特点

① 语言与言语的区分

洪堡特是最早提出来语言与言语的学者之一。他指出“语言绝不是产品，而是一种创造活动。因此，语言的真正意义只能是发生学的定义。语言实际上是精神不断重复的活动，它使分节音得以成为思想的表达。严格地说，这是每一次讲话的定义，然而在真实的、根本的意义上，也只能把这种讲话行为的总和视为语言。因为，在我们习惯于称之为语言的那一大堆散乱的词语和规则之中，现实存在的只有那种通过每一次讲话而产生的个别的东西;这种个别的东西永远是不完整的，我们只有从不断进行的新的活动中才能认识到每一生动的讲话行为的本质，才能观察到活语言的真时图景。语言中最深奥、最微妙的东西，是无法从那些孤立的要素上去认识的，而是只能在连贯的言语中为人感受到或猜度到。一切意欲深入至语言的生动本质的研究，都必须把连贯的言语理解为实在的和首要的对象，而把语言分解为词和规则，只不过是经科学刨析得到的僵化的劣作罢了”。由此看出在洪堡特的语言观中，语言与言语行为是有区别的。也就是说，个别进行的语言与言语是不同的。这样，语言与言语就可以看作是在连长线上可以被视为相互贯通的一个单位，因此从根本上说，共同属于人类精神活动的语言和言语，仅仅在理论层面上严格不憋是不恰当的。

语言不仅仅是一种精神产品，抽象的、一般的、完整的，而且语言只存在个别的、具体的言语中、实际发生的言语之中。语言是言语过程的每个瞬间中都产生在话语中，因此，在谈话过程中语言学家们通常会感到困扰。陷入这种困境的理由就是，由于很难观察到说话的过程里的不同因素，所以会给人一种无秩序的印象。对于这些问题，洪堡特指出，如果想要正确的研究任何语言，研究语言中所有事实要素是必然的过程。在研究语言时，只探索语言中有意义的、有理想性的、有主导性的等，并不是恰当的研究方法。洪堡特不满足于语言只是言语中的词汇和规则的总和，他认为语言是抽象的、普遍的、完整的、实际发生的、个别的、只能在不完整的语言中才存在语言的真实性。总的来说，语言既是言语活动中词汇与规则的总和，是言语作品的总和，更是言语活动本身。

② 提出了内在语言形式

根据洪堡特的说法，语言形式从本质自身来看，是能够将其视为对应实体（Stoff）的各个语言要素作为一个整体来把握。因每个语言都存在这种精神上的统一，是一个民族通过这种统筹的统一，将从祖先传下来的语言接纳为自己的语言。

洪堡特把语言形式分别于外在语言形式和内在语言形式。外在语言形式主要是指语音形式，影响着形成物质的外部因素的语言表现方面，相反内在语言形式则是影响着理念方面，主要参与形成概念方面。洪堡特对内在语言形式的概念提出：“在把分解音转化为思想表达的精神劳动中，存在着某种恒定不变的、同形的元素，而正式这种元素，就其全部的关系和整个系统而言，构成了语言的形式”。语言形式作为精神劳动的特征，是一种属于语言内在的特征。洪堡特说“语言的这一完全内在的、纯智力的方面，决定了它的本质;这个方面也即语言创造力量对语音形式的运用，在这种运用的基础之上，语言才有可能把表达赋予现当代伟大的思想家在观念形成过程中力图借助语言来表现得一切”。

内在语言形式又反映了使用该语言的民族对事物、思想的表达方式。内在语言形式一个民族精神的表现，民族精神借助于内在语言形式表现在一种语言当中。每个不同的语言都包含着自己的理念、构造成份、概念等。

洪堡特看作“内在语言形式（innere Sprachform）”是指创造和构成语言精神活动的模式和规律，是与语言的外在形式“语音形式（Lautform）”相对而言的。

此外，洪堡特认为“只要人类不停留在表面，而是深入到内部结构去研究，就能可以看出，在语法平面上，所有的语言显示出深刻的类似性的。这句话能看出来他把语言看作是人性本质的组成部分”。每种语言的内在形式都反映着人们运用语言对事物的表达方式和主观思想。

4. 语言类型分类

洪堡特认为，语言一个“有机的整体”，“语言是有机生命体在感性和精神活动中的直接表现，所以语言也自然地具有一切邮寄生命的本性”它的本质特点就是结构性，每个语言都有自己内部一致的和独立的结构系统。洪堡特认为因这种结构系统，使得不同语言之间有着相异点和相似点。在此基础上，并建议根据语言结构类型的不同给语言分类。洪堡特指出“结构性是一切语言最一般、最深刻的特点”。他把语言分为三种类型：孤立语、屈折语、粘着语。孤立语语言的特点在于其一般不是通过词形变化来表达语法的作用，而是通过独立的虚词和固定的词序来表达语法意义。而且一般而言，孤立语缺乏多数的格变化，但却有丰富的意境变化。屈折语也是以词形变化作为表示语法关系的主要手段。但屈折语和粘着语之间的区别在于屈折语的词素趋向连在一起，较为难以分割，意即屈折语的一个词缀经常同时表达多种的意思，而粘着语的一个词缀一般倾向于只表达单一种的意思。粘着语有丰富的词形变化，通过次本身形式的变化表示各种语法关系。通过在词根的前中后粘贴不同的词尾来实现语法功能。语法意义主要由加在词根的词缀来表示的，词缀分为前缀、中缀、后缀，常见的有前缀、后缀。

后来，洪堡特又根据句子结构的类型，提出了四分法：一类想汉语这样的语言，语法关系的表达依靠次序或者其他词的添加（孤立语）;一类像梵语这样的语言，句子的语法关系由词形变化表示（屈折语）;一类像每周印第安语言那样，语法关系被编插在一个单词之中（编插语）;一类像土耳其语那样的粘着型的语言，语法关系由语言成分的自由组合表示。

5. 洪堡特语言学思想的影响

洪堡特的语言学思想，特别是语言学理论，对后世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美国早期的语言学学派，即人类语言学的代表人物鲍阿斯（Franz Boas）、萨丕尔（Sapir，Edward）、沃尔夫（Benjamin Lee Whorf）的语言学中渗透着洪堡特语言学理论。除此之外，洪堡特的理论还有其他方面的影响。乔姆斯认为，语言研究目的就是为了侦擦人类心理与智能的奥秘，洪堡特的“語言内在性”在这个领域里起到重要的作用。乔姆斯说到“这些关于人类语言的关键性事实在洪堡特的名言中得到了正确的表达。19世纪初期和中期的传统语法和结构主义语法不能贴切地显示出人类语言的这些属性”。

洪堡特的对语言的研究之所以取得如此卓越的成就，是因为他的研究对象范围广大，而且始终立于哲学高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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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侯伟玲，洪堡特的语言理论浅析，学术交流，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