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联廉,王明东
(1.楚雄师范学院人文学院,云南楚雄 675000;2.云南民族大学科技处,昆明 650500)
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主要聚居在祖国边疆地区,边疆民族地区如今转变为“一带一路”倡议的前沿阵地和国家发展战略的窗口〔1〕。边疆地理区位具有独特性,其历史发展呈现出多民族共存、多元文化融合发展的特点〔2〕。我国边疆属性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发展的进程和方向。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发展事关国家安全、民族团结与边疆稳定。那么,21 世纪初,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变动表现出哪些特征?其人口数量规模分布、人口年龄结构、人口性别比、人口教育文化水平如何变化?本文以28 个人口较少民族①参见国家民委、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中国人民银行、国务院扶贫办:《扶持人口较少民族发展规划》中,将2005年我国56个民族中总人口10万以下的22个民族称为人口较少民族,2011年总人口30万以下的28个民族称为人口较少民族。作为研究基本单位,基于全国第五、六次人口普查数据实证分析,尝试回答上述问题,把脉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发展形势,以期对民族人口问题研究提供有一定价值的线索。本文所有图表数据如无特殊说明都来源于全国历次人口普查资料整理所得②参见国务院人口普查办公室、国家统计局人口和就业统计司:《中国2010 年人口普查资料》,中国统计出版社2012年出版;国务院人口普查办公室、国家统计局人口和社会科技统计司:《中国2000 年人口普查资料》,中国统计出版社2002年出版;国家统计局人口和社会科技统计司、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社会经济发展司:《2000年人口普查中国民族人口资料》,北京民族出版社2003年出版。。
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主要分布在祖国的边疆区域。一方面,长期以来,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在历史发展中形成了分布广不平衡、相对稳定性空间聚居性的分布格局。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主要分布在西南、西北、东北3个边疆区域。其中,景颇族、德昂族、基诺族、怒族、布朗族、阿昌族、普米族、独龙族等9 个民族主要分布在云南;仫佬族、毛南族2 个民族主要分布在广西;珞巴族、门巴族2个民族主要分布在西藏;土族、撒拉族、裕固族3 个民族主要分布在青海、甘肃;柯尔克孜族、达斡尔族、塔吉克族、鄂温克族、俄罗斯族、乌孜别克族、鄂伦春族、塔塔尔族等9 个民族主要分布在新疆、内蒙古、黑龙江。我国人口较少民族大多数分布在边疆地区,部分人口跨境而居,整体分布较为分散。西北沙漠地带、北方高原地区、南方岩溶地区等自然环境决定了我国人口较少民族较为落后的生计方式和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特征〔3〕。另一方面,随着社会经济快速发展,进入信息化“地球村”时代,各民族间人口流动不断加快,民族人口再分布日趋活跃,人口较少民族分布向中东部流动加快〔4〕。总体而言,我国边疆民族地区的人口密度很低。如西藏、新疆、青海的人口密度分别为每平方米0.02 人、4.27 人、10.76人,属于全国人口密度最低的3个省区。
“一普”至“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由53.25 万人增至188.78 万人,增幅高达233.1%。“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188.78万人,占全国人口的0.14%,占全国少数民族人口的1.68%。分民族来看,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最多的民族是土族(28.96万人),人口最少的民族是塔塔尔族(0.35万人)。“三普”时,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中只有土族和柯尔克孜族人口超过10万人。到“六普”时,土族、仫佬族、锡伯族等9 个人口较少民族人口超过10 万人。以上数据表明,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数量上升。
“一普”至“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增长幅度达233.1%,略高于我国少数民族人口增长幅度(219.6%),大幅高于全国人口增长幅度(130.6%)和汉族人口增长幅度(124.8%)。分民族来看,“一普”至“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增长幅度参差不齐。增幅在500%~900%属于高速增长民族的民族有锡伯族、门巴族、德昂族等6个民族;增幅在100%~499%属于较中速增长的民族有土族、仫佬族、柯尔克孜族等18 个;增幅低于100%的有景颇族;俄罗斯族、乌孜别克族、塔塔尔族3 个民族出现来了人口负增长。可见,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增长幅度较大。
“五普”至“六普”期间,如表1 所示,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增幅高达11.60%,明显高于同期的全国人口增幅(7.25%)、汉族人口增幅(7.33%)、少数民族人口增幅(6.40%)。2000—2010 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增幅超过30%的民族有布朗族和怒族;增幅在21%~30%的民族有土族、撒拉族、塔吉克族等7 个民族;增幅在10%~20%的有基诺族、德昂族、柯尔克孜族等7 个民族。以上数据表明,与同期全国人口增长幅度对比,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增长幅度较高,民族间人口增幅差异显著,人口增长较快也有可能是族际通婚、民族风俗等因素造成的〔5〕。
表1 “五普”至“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数量及增幅变动情况
“五普”时,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增长幅度为18.09%;“六普”时,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增长幅度降至11.60%,下降了6.49 个百分点,人口增长幅度明显下降,这说明在全国人口增长幅度下降的情况下,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增长幅度放缓,人口高速增长势头得到控制。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增长幅度下降,说明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政策调控显著,群众的生育观念发生改变,出现了低生育水平现象,甚至有的民族出现了人口负增长。如在“五普”至“六普”期间,达斡尔族、毛南族、俄罗斯族、乌孜别克族、独龙族、高山族、塔塔尔族7 个人口较少民族出现了人口负增长。其中,塔塔尔族人口2000—2010年间减幅达27.28%,是全国人口减幅最高的民族。塔塔尔族、乌孜别克族、俄罗斯族等北方跨境民族,人口流动是人口减少的主要因素之一。“塔塔尔族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是人口跨界出境流动大”〔6〕。而毛南族、独龙族等南方民族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除了受国家计划生育政策调控影响外,生育意愿的转变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如李春华和吴望春认为,2000—2010 年间全国毛南族人口每年以0.56%的速度递减,主要原因是经济发展、生育政策、城镇化发展及生育意愿转变等多因素所致〔7〕。
“六普”中,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出生率为15.80‰,明显高于同期全国人口出生率(10.30‰)、汉族人口出生率(9.93‰),略高于我国少数民族人口出生率(14.82‰)。分民族来看,我国人口较少民族出生率大于15‰的有仫佬族、柯尔克孜族、景颇族等16个民族,占人口较少民族的50%以上,出生率高说明早生多生现象相对突出;出生率在10‰~15‰的有土族、锡伯族、达斡尔族等11个民族;出生率小于10‰的只有俄罗斯族。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出生率最低的是俄罗斯族(8.77‰),最高的是保安族(22.78‰),最高值与最低值之间相差14.01 个千分点,相差2.60倍。以上数据表明,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出生率较高,其民族之间差异显著。见表2。
“六普”中,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死亡率为5.37‰,与全国人口死亡率(5.57‰)、少数民族人口死亡率(5.34‰)、汉族人口死亡率(5.59‰)相差不大。我国人口较少民族老年人口比重相对低,也是导致人口死亡率较低的原因。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死亡率民族间差异显著,人口死亡率大于10‰的有门巴族、珞巴族2 个民族,而这2 个民族都生活在自然生存条件相对较差的高寒地区,这也是导致人口死亡率高的原因之一;人口死亡率在5‰~10‰的有土族、景颇族、布朗族等10个民族;人口死亡率小于5‰的有仫佬族、基诺族、锡伯族等16 个民族,占人口较少民族的50%以上。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死亡率最低的是赫哲族(1.87‰),最高的是珞巴族(11.95‰),最高值与最低值之间相差10.08个千分点,相差6.60 倍。以上数据表明,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死亡率相对较低,略低于同期的全国人口死亡率,但民族间差异显著。见表2。
“六普”中,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自然增长率达10.21‰,比同期全国人口自然增长率(4.73‰)要高5.48 个千分点,比汉族人口自然增长率(4.43‰)要高5.78 个千分点,比少数民族人口自然增长率(9.48‰)要高0.73 个千分点。分民族来看,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自然增长率在15‰以上的有撒拉族、阿昌族、保安族3 个民族;人口自然增长率在10‰~15‰的有京族、仫佬族、基诺族等12 个民族;人口自然增长率在10‰以下的有土族、锡伯族、景颇族等13 个民族。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自然增长率最低的是俄罗斯族(5.07‰),最高的是保安族(18.68‰),最高值与最低值之间相差13.61 个千分点,相差3.68 倍。可见,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自然增长率相对较高,民族间差异显著。见表2。
人口自然变动是人口出生和死亡这一互动过程引起人口数量的增加或者减少,是人口变动主要形式之一〔8〕。“六普”中,我国人口较少民族出生率相对较高,死亡率相对低,自然增长率相对较高,民族间差异显著。
表2 “六普”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出生率、死亡率、自然增长率情况∕‰
人口年龄结构反映人口的基本构成,也是人口两大自然结构之一,深刻影响人类社会未来发展,对人口变动具有决定性影响〔9〕。“六普”中,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整体趋向于老龄化人口年龄结构类型,各民族间差异显著。
“六普”中,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少年系数22.89%,比同期全国人口少年系数(16.61%)要高6.28 个百分点,比汉族人口少年系数(15.06%)要高7.83 个百分点,比少数民族人口少年系数(22.43%)要高0.46 个百分点。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少年系数相对高于全国、汉族、少数民族,这说明我国人口较少民族的年龄结构较为年轻。相对应的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老年系数相对较低。“六普”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老年系数5.52%,比全国人口老年系数(8.92%)要低3.40 个百分点,比汉族人口老年系数(9.10%)要低3.58 个百分点,比少数民族人口老年系数(6.69%)要低1.17 个百分点。“六普”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老少比24.12%,比全国人口老少比(53.70%)要低29.58 个百分点,比汉族人口老少比(60.42%)要低36.30 个百分点,比少数民族人口老少比为(29.83%)要低5.71 个百分点。以上数据表明,我国人口较少民族少年系数相对较高,老年系数相对较低。见表3。
分民族来看,如表3 所示,“六普”间,按照联合国老龄化社会划分标准,人口较少民族中老年系数比大于7%已进入老龄化社会的有土族、仫佬族、京族等5 个民族;老年系数在5%~7%,接近老年型社会的有锡伯族、柯尔克孜族、撒拉族等12个民族,老年系数小于5%的有鄂温克族、保安族、景颇族等11个民族。其中,老年系数最高的是毛南族(8.63%),最低的是鄂伦春族(2.61%),最高值与最低值之间相差6.02 个百分点;少年系数最高的是珞巴族(31.07%),最低的是俄罗斯族(15.46%),最高值与最低值之间相差15.61 个百分点。以上数据表明,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年龄构成差异显著。
根据1956年联合国《人口老龄化及经济社会后果》确定的划分标准:“当一个国家或地区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数量占总人口比例超过7%时,则意味着这个国家或地区进入老龄化社会”〔10〕,我国人口较少民族还未步入老龄化社会。
表3 “六普”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年龄组段构成情况∕%
合理的人口性别比是民族发达和社会稳定的条件之一,出生人口性别比是一种严格值域界定的指标,一般正常范围在102—107,超过或者低于这个范围被认定为异常〔11〕。“五普”至“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性别比,与同期全国、汉族、少数民族人口性别一样都在相对合理范围,但是不同民族间人口性别比差异显著。如表4 所示,“五普”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的性别比为102.74,全国人口的性别比为116.86,汉族人口性别比为106.34,少数民族人口性别比为105.14,我国人口的性别比都在合理范围内,有利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分民族来看,“五普”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性别比在102—107 的有土族、仫佬族、基诺族等11 个民族。“六普”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性别比在102—107的有土族、京族、仫佬族等10个民族。
如表4 所示,“五普”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性别比大于107 的有锡伯族、乌孜别克族、布朗族等6 个民族。其中,人口性别比最高的是高山族(118.36)。“六普”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性别比大于107 的有锡伯族、毛南族、乌孜别克族等4 个民族。其中,人口性别比最高的是乌孜别克族(115.87)。“五普”间,乌孜别克族人口性别比也高达110.66。一般来说,人口性别比例较高的民族,都具有重男轻女的观念。
“五普”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性别比低于102 的民族有京族、德昂族、景颇族等11 个民族。其中,人口性别比最低的是俄罗斯族(89.34)。“六普”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性别比为101.33,人口性别比相对偏低,人口性别比低于102 的民族有景颇族、达斡尔族、阿昌族等14个民族。其中,人口性别比最低的是鄂伦春族(87.18)。一般来说,人口性别比偏低的民族,女性的地位较高,从事劳动强度加大,比如鄂伦春族的妇女除了承担家庭劳动外,还要从事采集、捕猎等事务。
从聚居区域来看,我国人口较少民族地域差异显著。“六普”间性别比较高的4 个民族中,有3 个分布在北部,有1 个分布在西南。而人口性别比较低的10 个民族中,西部地区有6 个,西北有3 个,北方有1个。总的来看,自然地域环境、民族风俗都会对性别比产生一定的影响。比如部分游牧民族中,妇女从事的事务基本与男子一样,妇女的地位也自然比较高。
表4 “五普”至“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性别比构成
新时期,随着国家对边疆民族地区扶持力度不断加大,教育资源不断优化,人口较少民族受教育程度大幅提高〔12〕。我国人口较少民族成人文盲率不断下降,未上过学、小学的教育程度明显下降,而初中以上教育程度的占比增长率不断提高,人口受教育程度显著提高,其民族间差异显著。如表5 所示,“五普”至“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6岁及以上未上过学(含扫盲班)、小学等学历教育比重下降,而初中、高中、大专、本科、研究生等学历教育比重大幅上升。“五普”至“六普”期间,全部我国人口较少民族6 岁以上人口中未上过学比重下降,大部分我国人口较少民族6 岁以上人口中小学比重下降。“五普”至“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6岁以上人口中初中比重上升幅度超过30%的有土族、柯尔克孜族、撒拉族等17个民族,其中,上升幅度最高的是门巴族,而增幅下降的有俄罗斯族、赫哲族、塔塔尔族3个民族。“五普”至“六普”期间,大多数人口较少民族的高中比重上升,上升幅度最高的是塔塔尔族,而增幅下降的有柯尔克孜族、京族、独龙族等7 个民族;全部我国人口较少民族的大学专科比重上升,上升幅度最高的是布朗族,最低的是赫哲族,最高值与最低值之间相差362.39 个百分点;全部我国人口较少民族的大学本科比重上升,上升幅度最高的是布朗族,最低的是乌孜别克族,最高值与最低值之间相差795 个百分点;除珞巴族外,其他我国人口较少民族的研究生比重上升,上升幅度最高的是怒族,最低的是塔塔尔族,最高值与最低值之间相差1 559.97 个百分点。以上数据表明,我国人口较少民族学历教育水平整体提高,民族间差异显著。
如表6所示,“五普”至“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从6.54 年增至8.27 年,十年上升了1.73 年。“六普”中,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为8.27年,接近同期全国(8.76年)和汉族(8.84 年)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但民族间差异显著。其中,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大于10年的属于全国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较高的有达斡尔族、俄罗斯族、鄂温克族等7个民族。俄罗斯族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为11.27 年,属于全国各民族中受教育年限最高的民族。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8~9年的有锡伯族、柯尔克孜族、毛南族等5个民族。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小于8年的有珞巴族、独龙族、撒拉族、布朗族等14个民族。其中,门巴族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为5.23 年,属于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最低的民族,与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中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最高的俄罗斯族相差6.04 年。从民族聚居区来看,北方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相对高,而南方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受教育年限相对低。以上数据表明,我国人口较少民族平均受教育年限提高,接近同期全国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但是其南北差异、民族间差异较为显著。
表5 “五普”至“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6岁及以上人口学历教育水平占比变动情况∕%
人口发展事关自然生态环境改善和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进一步加强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发展及相关问题研究,有利于准确把握新形势下人口较少民族发展阶段性的特征,事关决胜脱贫战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研究发现:一是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增长率一直保持较高水平,其人口年均增长速度高于全国人口增长速度,但其人口年均增长率则呈现不断降低的趋势。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主要分布在边疆民族地区,人口密度低,分布拓展具有点上集中、面上分散、多民族杂居和边境聚居等特征。二是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出生率相对较高,人口死亡率相对低,人口自然增长率相对较高,民族间差异显著。三是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性别比较为平稳,人口结构为成年型,还未完全进入老年型,但趋向于老年型。四是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文化教育水平整体逐年提升,人口文盲率逐年大幅下降,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不断提高,但总体来看,大多数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受教育水平总体仍处于全国较低水平,地区间民族间差异显著。
表6 “五普”至“六普”期间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对比∕年
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发展各项指标向更健康更合理的趋势迈进,其向好的形势是民族生育政策、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城镇化过程等诸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具体讲,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发展水平提高的原因,一方面,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影响,使其生育观念由多生向优生转变。随着国家对人口较少民族帮扶力度的不断加大,我国人口较少民族生活水平逐步提高,生育观念发生改变。一个民族发展水平很大程度受到国家政策的制定操作执行的影响〔13〕。我国人口较少民族整体教育水平提高得益于我国扶持人口较少民族政策、民族教育工程、西部地区攻坚计划等党的有利于民族发展的方针政策。另一方面,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发展地区间民族间差异显著,还存在民族迁移流动率低、人口负增长、人口文盲率上升(如德昂族)等问题,这与其受到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制约以及生活习惯的差异等因素有关〔14〕。
从人口发展来看,我国人口较少民族所取得的进步是显著的,流动态势良好。从当前的形势看,我国区域间民族间的发展差距短期内难以消除。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精准扶贫等国家政策不断深入实施,以及民族团结进步边疆稳定和谐示范区建设等一系列利好民族政策的引导下,区域间民族间的交往交流交融不断加强,将有利于进一步缩小地区间发展差距。因此,我们可以预期,未来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发展会在合理区内进一步优化升级,人口较少民族聚居的地区会实现“发展更加协调、生活更加富裕、环境更加优美、社会更加和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15〕。当然,新时期我们需要高度重视和准确把握人口较少民族人口发展过程中存在的或将来可能出现的问题。因此,我们要以问题为导向,用足用活政策,精准扶贫紧密结合,采取有效措施,缩小民族间人口发展差距,推进共同富裕。第一,针对有的人口较少民族存在民族人口增长速度偏高,而有的民族却出现了人口负增长,要适度调整人口较少民族计划生育政策,采取灵活的生育政策,既要保证人口适度增长,也要防止人口负增长而影响社会发展,同时,要调控人口性别比在合理区间。第二,从人口年龄结构来看,我国大多数人口较少民族人口人力资源比较丰富,要加大其人力资源开发力度,服务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同时,一些人口较少民族较早步入了老年社会,因此,要加大其老年人口的社会保障力度。第三,不少我国人口较少民族文化教育程度不高,文盲率高,受教育年限低。新时期我国大力发展教育事业,人口较少民族受教育年限大幅提高,但是还存在有的人口较少民族停留在义务教育阶段,甚至存在义务教务都没有完成的现象。这一现象在边疆民族地区,特别西部地区,尤其是乡村地区尤为显著〔16〕。教育水平与自然地理、历史文化、经济发展等多因素有关。因此,在加大普及人口较少民族义务教育力度的同时,要进一步解决好其民族间地区间教育资源配置不平等的问题。总之,从边疆民族的实际出发,以精准扶贫切入点和发力点,优化推进我国人口较少民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