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威 郝晶 陈长香 李淑杏 窦娜 刘瑶
(华北理工大学护理与康复学院,河北 唐山 063000)
家庭是人类社会最基本、最重要的生活单位,是个体身心健康发展的重要场所。家庭代际关系是父母和子女之间所形成的功能性关系,集义务、责任、权利、交换和亲情为一体,是最主要的家庭关系[1],也是家庭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2]。对围绝经期妇女而言,其子女多已成年且正处于升学、就业、择偶婚配的年龄;其父母也已经步入老年,身体逐渐衰弱,需要代际帮助和照料,因此处于此阶段的女性正是人生的重负荷时期,不但要面对各种症状对身体的困扰,还要处理一系列的家庭问题。近年来对代际关系的研究逐渐成为热点,围绝经期综合征的检出率也一直处于较高水平,而家庭代际关系是否会对围绝经期综合征产生影响,鲜有报道,因此,本研究以围绝经期妇女为核心,以家庭为单位,主要探讨家庭代际关系与围绝经期综合征之间的相关性,为围绝经期妇女的健康维护提供依据。
1.1研究对象 采用多阶段分层整群抽样法,综合考虑经济、地域、城乡差异性,最终选择河北省唐山市、石家庄市、张家口市3个有代表性的城市,在3个市各随机选取1个市区和1个县,在市区随机抽取1个街道办事处,在县抽取1个镇,再用数字抽签法整群选取辖区的社区和自然村落,对所有符合条件的研究对象进行调查。本研究共选取了城、乡502户45~55岁围绝经期妇女所在的家庭进行调查,家庭成员包括老年父母(≥60岁)、围绝经期妇女和成年子女(≥18岁)。
1.2方法 于2019年10-12月,与社区或村委会取得联系后,由经过培训的调查员进行入户调查,分别调查家庭中的围绝经期妇女、老年父母及成年子女,取得配对数据。对符合条件的家庭成员不能自行填写者,由调查员就调查内容与其交谈,然后根据意见填写,对非共同居住的家庭,采用电话联系的方式,由调查员逐一读出问卷条目,根据其作答情况如实填写。所有调查对象均知情同意且愿意参加并配合本次调查。围绝经期妇女、老年父母及成年子女均排除近期发生不良生活事件、存在精神疾病者;严重认知功能障碍不能完成询问者;不能理解问卷内容伴智力障碍、语言障碍者。
1.3调查项目
1.3.1一般人口学资料 包括围绝经期妇女年龄、居住地、文化程度、工作情况,月经状况,是否患有慢性病6个条目;老年父母年龄、性别、文化程度、居住地4个条目;成年子女年龄、性别、文化程度、居住地4个条目。
1.3.2家庭代际关系问卷 采用孙桂梅[3]编写的家庭代际关系问卷,包括老年父母版及成年子女版,经验证,该问卷具有良好得信效度。包括老年父母版及成年子女版,经验证,该问卷具有良好得信效度。分为代际团结和代际冲突两个二阶维度,包含6个小维度,分别为:团结认知、团结情感、团结行为、冲突认知、冲突情感、冲突行为。问卷分别为37道题,采用Lilert自评式5点量表从“完全不同意”“比较不同意”“不确定”“比较同意”“完全同意”依次计分为1分、2分、3分、4分、5分。要求被试者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作答,得分越高表示家庭代际关系的评价水平越高,此问卷由围绝经期妇女的老年父母和成年子女填写。
1.3.3改良更年期Kupperman评分量表[4]该量表是评定更年期症状的常用工具,共有13个条目,对潮热出汗、感觉异常、失眠、易激动、抑郁及疑心、眩晕、疲乏、骨关节痛、头痛、心悸、皮肤蚁走感、泌尿系感染、性生活状况等症状进行自评。每一项分为四级:0 分为无,1 分为有时,2 分为经常,3分为严重。程度得分与基本分相乘得出每项症状评分。各项得分相加得出总分。总分:>30分为重度、16~30分为中度、6~15分为轻度、<6分为正常。量表信度相关系数为0.893,由围绝经期妇女填写。
1.4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1.0软件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Spearman相关分析和有序多分类logistic回归。以α=0.05为检验水准。
2.1一般人口学资料 围绝经期妇女年龄45~50岁253人(50.40%),51~55岁249人(49.6%),平均年龄(49.91±3.30)岁。城镇386人(76.89%),农村116人(23.10%);文化程度小学及以下33人(6.57%),初中170人(33.86%),高中或中专81人(16.13%),大专78人(15.53%),本科99人(19.72%),硕士及以上41人(8.16%);有工作339人(67.5%),无工作148人(29.48%),退休15人(2.99%);月经正常或基本正常203人(40.43%),紊乱191人(38.04%),自然绝经89人(17.72%),手术绝经19人(3.78%);患有慢性病156人(31.07%),未患病346人(68.92%)。老年父母平均年龄(78.91±5.57)岁,其中男148人(29.48%),女354人(70.52%);文化程度小学及以下262人(52.19%),初中141人(28.09%),高中或中专56人(11.15%),大专24人(4.78%),本科及以上19人(3.78%);居住地城镇205人(40.83%),农村297人(59.16%)。成年子女平均年龄(23.56±3.45)岁,其中男304人(60.58%),女198人(39.44%);文化程度小学及以下20人(0.40%),初中37人(7.37%),高中或中专65人(12.95%),大专123人(24.50%),本科234人(46.61%),硕士及以上21人(4.18%);居住地401人(79.88%),农村101人(20.12%)。
2.2女性围绝经期综合征的发生情况 本研究调查对象围绝经期综合征得分为(12.29±7.48)分,围绝经期综合征的检出率为77.09%,其中轻度232人,占46.22%,中重度155人,占30.88%。单因素方差分析表明代际关系各变量除了成年子女冲突认知外其他各维度均与围绝经期综合征的严重程度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代际关系变量与围绝经期综合征的单因素方差分析
2.3家庭代际关系与围绝经期综合征的相关性 围绝经期综合征得分与家庭代际关系量表的总分、代际团结、代际冲突两个二阶维度及团结认知、团结情感、团结行为、冲突认知、冲突情感、冲突行为6个小维度得分均成显著负相关(P<0.05)。见表2。
表2 代际关系变量与围绝经期综合征的相关性分析
2.4围绝经期综合征相关因素分析 以家庭代际关系各变量为自变量,以围绝经期综合征为因变量进行有序多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子女团结认知、冲突行为,父母冲突行为与围绝经期妇女综合征显著相关(P<0.05)。见表3。
表3 代际关系变量与围绝经期综合征的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本研究发现,河北省城乡女性围绝经期综合征的发生率为77.09%,明显低于郝晶等[5](94.92%)的报道,略低于王慧[6](86.70%)、李满茹等[7](82.20%)的报道,与徐玉珍等[8](79.30%)的报道基本一致,这可能与调查方法、职业人群、地域、文化环境有关。
3.1家庭代际关系越好,围绝经期综合征症状越轻 本研究结果显示,家庭代际关系总分和代际团结、代际冲突2个二阶维度及6个小维度上均能负向预测围绝经期综合征的严重程度,即家庭代际关系越好,围绝经期综合征症状越轻。高绘明[9]研究发现家庭功能是影响围绝经期妇女健康状况的主要影响因素之一。刘嘉炜[10]在访谈中发现,由家庭和事业带来的双重压力,使得很多女性产生了极大的焦虑,从而影响了围绝经期妇女的健康状况,已有研究[11-12]表明,家庭支持水平高,围绝经期综合征严重程度越轻。有序多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子女团结认知、冲突行为,父母冲突行为为围绝经期综合征的影响因素。有学者认为代际冲突是家庭代际关系中必不可少的成分[2],主要源于亲子双方生理、心理、家庭角色、社会地位及经历不同,在行为和认知上会产生差异。西方学者将家庭代际冲突归结为6个方面:交流和沟通的方式、生活习惯的不同、抚养孩子的行为、工作方式、思想意识和信仰、家庭的维持和责任分工[13]。围绝经期妇女与老年父母和成年子女可能会因为以上六种情况而产生摩擦和冲突,从而影响了围绝经期妇女的身心健康。
3.2重视家庭代际关系与围绝经期综合征的相关性 在代际关系各因素的研究中有学者指出,虽然人们主观上的情感亲密度很高,但是子女与父母间的情感交换和情感支持并不高[14],可能由于围绝经期妇女与老年父母和成年子女在价值观念、认知水平、行为态度上的差异,使其之间的共同点非常少,从而导致在行为上会现出冲突和分离的现象。正是这种认知、行为冲突,再加上激素水平的变化、慢性疾病的困扰等,就很有可能会诱发或加重围绝经期综合征程度。围绝经期妇女正处于人生的重负荷时期,是家庭照料负担的主要承担者,既要照顾老年父母,又要担心子女升学、就业等问题,已有研究表明[15]女性照顾者在照料过程中不仅身体健康受到影响,而且容易产生担心、紧张等消极情绪。
综上所述,我国是一个以家庭为核心的社会,来自家庭的力量可能对该期女性的影响比较大,互相理解与沟通是解决冲突的重要前提[17],这启示我们家庭成员之间要互相尊重,互相理解,加强沟通,学会换位思考,正确认识冲突,妥善处理冲突,积极调整在家庭代际关系中的一些主观期望与行为表现,培养解决代际冲突的能力,加强代际关系中各方的团结和凝聚力,营造和谐的家庭关系,以维护围绝经期妇女的健康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