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平台养成系偶像粉丝的情感劳动研究

2021-01-18 23:29苏鹏升
江苏广播电视报·新教育 2021年37期
关键词:粉丝

摘要:流量艺人”的出现带来了粉丝群体无止境做数据、集资、打投的奇观。养成系偶像身为“流量明星”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更加强调粉丝在养成偶像方面独特的“生产”力量,使得粉丝的生产消费行为更加主动狂热。本文以情感劳动作为主要理论框架,采取相关研究方法,探讨粉丝在追星过程当中的情感驱动力,粉丝情感劳动背后存在的资本剥削,以及粉丝情感的正面价值。

关键词:社交平台;粉丝;情感劳动

当下,社交平台,如微博、小红书、抖音等,作为一种“随时随地分享新鲜事”的网络平台,因其自身具有的独特分享性和社交性而迅速走红,大批明星开始入驻社交平台,与粉丝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点滴。与此同时,粉丝文化出现新的特征和内涵,粉丝的参与意识开始觉醒,他们不再满足于被动地接受偶像相关信息,而是希望能够参与偶像制造的全过程,于是,养成系偶像应运而生。养成系偶像和粉丝在社交平台上共同进行情感劳动,产生强烈的情感联结,成为一种情感共同体。

一、粉丝的情感劳动

情感劳动属于非物质劳动,它以情感为动力,涉及到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和互动。当粉丝对某一偶像产生了喜爱、迷恋的情感之后,他们就需要通过某些特定的社会行为如话语表达、投票打榜、购买周边商品等行为释放这些情感,粉丝的情感会在这些活动过程中得到满足,这些行为就是粉丝为偶像进行的情感劳动。在该过程中,粉丝以自己对偶像的喜爱为基础来实施自己的志愿劳动,不求报酬,这种情感劳动是本能,也是希望能够改变现实的必然选择。

(一)情感宣泄与理性成瘾

以经济学的理性成瘾理论为根据来分析,粉丝的消费行为属于习惯养成型消费,呈现“边际效用递增”特点,并且粉丝的未来消费行为动态可被预测。学者对美国的棒球粉丝进行了定量分析,研究结果说明粉丝的消费行为具有可被预测的稳定成瘾性。其中更值得关注的是,它不符合经济学上的“边际效用递减”的一般规律,他们对周边产品的消费更像是消费毒品,属于“边际效用递增”的习惯养成型消费行为。从第一个行为特征——狂热消费的角度来解释,于粉丝而言,在周边产品的消费过程中释放狂热情感从而得到欢愉和快感是最高追求,所以产品消费行为的累加使“毒品”带来的快感更多,这促使粉丝如同消费毒品一般对消费周边产品上瘾。从上文来看,狂热消费和消费者热忱在具体行为上有相同之处,然而前者是从消费行为内在本质与普通消费者划出界限,后者则是更直接地揭示粉丝的“宗教”心理,从宗教忠诚视角来研究讨论粉丝的崇拜和虔诚心理。宗教情感所主导的消费行为会不断刺激粉丝热情高涨,在情感刺激与强化的过程中,他们心中的粉都形象愈发神圣和崇高,而粉丝追随粉都的信念也越发坚定和虔诚,这同时也保持了粉丝的消费动机。理性成瘾说明粉丝的狂热情感和消费的直接联系

(二)谋求认同的需要

粉丝消费者在爆发自己的情感时,通常期待找到同伴以满足归属感和扩大身份认同感,因此他们选择线上或者线下建立粉丝讨论群或者俱乐部来建立情感联系和信息沟通。例如,小米粉丝群和苹果威锋论坛等。从社群角度来看,单个消费行为又可因社交网络影响相互连结成网,此时消费所带来的满足程度同时受到产品本身以及消费网影响。通过社群内部有效的信息与文化交流,消费者获得的满足感和归属感增大,因此消费者对社群的依赖感也会不断增大,并且消费者在形成粉丝情感之后会自觉在网络上寻找粉丝社群来获得身份认同,更促进了消费者继续消费产品来维持粉丝身份。从苹果这一案例来看,中文苹果论坛的专业鼻祖是威锋论坛,苹果用户可在威锋论坛这一线上平台互帮互助、分享产品信息。通过对威锋论坛中苹果粉丝的研究可以发现,粉丝消费者选择消费决策与粉丝社群内关系网络的确存在一定关联性,线上与线下的社群活动大大满足了粉丝的归属感,巩固强化了粉丝之间的关系网络,对后续粉丝情感消费产生影响。

二、社交平台中粉丝组织的情感劳动

支撑粉丝劳动的具体情感呈现出养成系机制的特色。具体情感因素主要包括自我释压的需要、缓解孤独的需要、谋求认同的需要,以及类亲情情感的产生,这些情感刺激粉丝付出。而粉丝情感并不完全是粉丝个人主体意志的表现,经纪公司看重粉丝情感中可攫取的价值,会唤起并强化粉丝情感,粉丝的情感主要是通过打造羁绊、拉近距离、煽情刺激、予以回应等方式得以被激发、放大和转化,从而成为为资本服务的工具。在资本的控制下,粉丝在情感支撑下发展起来的一系列生产和消费的实践活动,是新型数字媒体技术发展之下的数字劳动。流量逻辑之下,粉丝成为数字劳工,情感被数据量化,成为被打包出售给资本的“商品”,异化为数据“附庸”,主体性受侵蚀,即使部分粉丝觉醒向资本发起反抗,但对偶像的情感和根深蒂固的流量逻辑使得粉丝难以挣脱被资本剥削的圈套。

(一)粉丝组织

微博上的粉丝组织虽然是由粉丝自发组成的,但其内部并不是无序、自由的,在加入粉丝组织时,就具有严格的准入标准,粉丝必须达到某种要求才能够顺利进入。越是核心的粉丝组织,其准入标准也就越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组织内部的纯净和信息的保密。

在这样的粉丝群内,成员都是同一偶像的粉丝,所有成员都拥有一致的话语体系和最终目标,因此在群内可以实现完全无障碍的沟通交流,信息传递更有效率,干扰更少。只要是对偶像有利的事,就很少会有人提出异议,因此群内组织的情感劳动能得到更加高效的实施

(二)粉丝参与生产

詹金斯在《文本盗猎者》一书中提出,“粉丝们以媒介商品中他们觉得有意义的材料为起点构造自己的文化身份,粉丝的行为也使得他们能将这些文本视为己有,这就将粉丝变为协商的读者”。随着粉丝文化不断发展,粉丝们越来越懂得使用各种社交媒体的特点,和这些平台达成合作,以此来提高偶像的知名度,为偶像制造流量。不论这些情感劳动是否自愿,都可视作为粉丝们的顺从行为。比较常见的,即“同人创作”。“同人”,即“同好”,指的是有相同興趣爱好的人,最早的“同人刊物”出现在五四运动时期,由具有相似文学文化主张的人共同编辑出版。

三、粉丝情感劳动的价值

(一)推动市场

从经济基础层面来看,养成系偶像在微博上辛勤进行情感劳动是为了能够吸引更多粉丝,保持更高的粉丝留存率,从而获得更好的数据流量,以做为和品牌方谈判的基础,实现更高的商业价值。粉丝们在社交媒体中进行的情感劳动是无偿的,在这个过程中,她们的情感劳动被持续转化为清晰可见的数字,接受市场的审视和选择。同时,在粉丝进行情感劳动的过程中,必然伴随着许多消费行为。

(二)精神符号的生产

德国著名的哲学家卡西尔提出,“人不再生活在一个单纯的物理宇宙中,而是生活在一个符号宇宙中。”在偶像通过微博自我呈现的过程中,公众被吸引而来,成为偶像的粉丝,开始为偶像进行情感劳动,而偶像继续呈现自我,完成自己的情感劳动。在不知不觉中,共同的精神符号出现,情感劳动也随之成为习惯,两者彼此助力,构建起共同的符号体系和情感共同体,偶像与粉丝间的情感联结愈发紧密,难以打破。

参考文献:

[1]陶东风:《粉丝文化读本》,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

[2]张嫱:《粉丝力量大》,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年。

[3]李彬:《亚符号透视:传播内容的本体诠释》,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年。

作者简介:苏鹏升,1996年生,男,辽宁省鞍山市,鲁迅美术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学士学位,动态叙事研究。

猜你喜欢
粉丝
“粉丝”投票让百花奖陷入两难
基于“粉丝经济”的企业营销策略研究
《变形金刚》中粉丝电影营销传播学研究
淘宝星店成长中的粉丝力量
真我与偶像:新媒体语境下的明星与粉丝
娱乐与消费的共谋
纸媒亦可开发“粉丝”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