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和 浙江省慈溪市融媒体中心
内参是“内部参考”的简称,不进行公开报道,通常会呈送给相应层级的党委和政府机关。内参是我国新闻报道的一种重要形式,也是党和国家治国理政的重要手段。内参既可以报道时政动向、重大成就、典型经验,也可以报道负面新闻、突发事件、问题线索等。随着我国进入新发展阶段,新闻单位都把内参工作当作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来抓,并专门设立内参收发部门,积极当好党和政府的“耳目”和“参谋”。
在工作中,很多电视新闻记者可能会遇到这样一种情况,自己辛辛苦苦经过前期拍摄、采访,后期写稿、剪辑,制作出来的电视新闻报道,等到审稿时却播不出去,尤其是舆论监督类稿件。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并不是稿件质量问题,而是编辑出于对各方面的考虑,认为该新闻事件不宜公开报道,要暂缓播出或改发内参报道。所以,很多经验丰富的电视新闻记者在采访中遇到重大负面事件或重要问题线索时,都不急于写成公开报道,而改写内参报道。和公开报道相比,内参有它自己的特殊作用。
公开报道面向的是整个社会,而内参只发送到上级领导机关,使舆论只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1]。2020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我们以往正常的生活,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3月初,疫情得到了初步遏制。虽然防疫形势持续向好,但是党中央明确提出,加强疫情防控必须慎终如始。而就在这一期间,笔者在走访中发现,浙江省慈溪市一些地方,尤其是农贸市场等公共场所在防疫工作上出现了松动,对进出人员体温测量流于形式,健康码检查不够仔细,口罩佩戴不够规范等问题。而农贸市场等公共场所人流量大,且空间相对密闭,容易传播病毒,做好疫情防控举措,对控制疫情显得尤为重要。为此,笔者以内参的形式,把调查、采访的情况向慈溪市委、市政府做了反映。收到内参以后,时任慈溪市委书记立即作出了批示,要求各镇街道、各部门对现阶段疫情防控工作进行再次动员、部署,要继续保持疫情防控思想不松懈,抓紧、抓实、抓细各项防控举措,守住阵地,守牢人民群众生命安全与身体健康。各类公共场所必须严格执行入口体温检测、健康码“亮码”出行、口罩佩戴规范,防疫工作不能流于形式,走过场。如果这篇报道采用公开报道,则会带来不好的“示范效应”,还可能会引起群众不必要的恐慌。为此,以内参的形式发表,则把舆论限定在一定范围,并促使相关单位落实好防控举措。
内参反映问题专一,又是定向发送,所以能及时引起领导机关的重视。2018年7月,笔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浙江省慈溪市逍林镇是个远近闻名的鞋业大镇,全镇大大小小的制鞋企业有100多家,每天要产生制鞋边角料垃圾2吨左右。而之前这些边角料垃圾都运到垃圾填埋场进行填埋处理,但随着国家环保政策越来越严格,垃圾填埋场停止接收包括制鞋边角料在内的所有工业垃圾。为此,该镇在偏僻位置租了农田专门堆放边角料垃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边角料垃圾越堆越多,不仅堆满了20多亩农田,还堆到了马路上,现场堆放的边角料垃圾达到了2千多吨,给环境、交通、消防安全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而对于这些垃圾该何去何从,逍林镇也束手无策。在采访中笔者还了解到,除了逍林镇,慈溪还有多个镇、街道也存在着同样的垃圾处理困境。笔者把情况以内参的形式向上级党委作了反映。收到内参以后,时任慈溪市委书记立即作出了批示,要求相关部门抓紧落实解决。随后,相关镇、街道、部门对这些边角料垃圾进行了有序的堆放、保存,还加强了对制鞋企业的管理,落实了主体责任。同时,慈溪市生活垃圾焚烧发电厂二期项目也加快了建设步伐。最终,该内参促使了上述镇、街道边角料垃圾得到了有效地处理。
有些问题若公开报道,会使涉及单位解决问题处于被动地位。若用内参的形式给予反映,可以敦促这些单位消除矛盾,协商解决问题,变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2017年9月,笔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慈溪市樟新公路逍林段因为塌方出现了一个大洞,大洞自出现以后已经有3个多月没有修复,而樟新公路是慈溪市的一条主干道,来往的车辆行人较多,大洞迟迟没有得到修复,给市民的出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在采访中,笔者了解到,道路没有修复主要是因为慈溪市交通局与慈溪市排水公司就道路塌方的原因产生了分歧,双方虽然已多次协调,但都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塌方路段面积虽然不大,但因为相关部门对路面塌方的原因产生了分歧,而迟迟不修不仅会给党委、政府的形象大打折扣,也会让市民质疑政府的办事效率。因此,笔者以内参的形式向慈溪市委、市政府做了反映。时任市委书记立即作出了批示,要求相关部门抓紧修复。两部门经过协商,塌方路面很快得到了修复。通过内参,对原本在互相推诿的两个部门进行了协调,让两部门消除分歧,通过协商来解决问题,变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
内参工作极为特殊,它的作用不可替代,它渠道窄小,却密布而畅通,如同人体的毛细血管。条条通向心脏,印量极少,威力却十分巨大。它十分重要,直递中枢,无可替代,在所有媒体的各种各样的报道中,党委政府做出批示最多的都是内参,能够解民于倒悬,伸张正义,解决实际问题的也多是内参[2]。因此,内参是衡量记者责任感的重要尺度。2019年4月,笔者在采访中了解到,七塘公路是慈溪市与杭州湾新区公路网中的一条干线公路,尤其是新浦、崇寿、庵东、周巷等乡镇居民出行的重要道路,关系到很多老百姓的出行安全。同时,由于道路两旁种植着高高的白杨树,被大家誉为“最美公路”。可就是这么一条公路,却由于种种原因,道路从2018年开始出现大面积破损,道路像被炮弹击打过一样,密密麻麻的坑洞,让人触目惊心。这给道路沿线群众和过往车辆、行人通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由于七塘公路东、西两段分别由慈溪市和杭州湾新区负责管辖,整体维修难度较大。为了让道路能尽快得到维修,方便老百姓出行,笔者以内参的形式把情况向慈溪市委、市政府做了反映。收到内参后,慈溪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时任市委书记立即作出了批示,要求相关部门立即对七塘公路进行维修,并与杭州湾新区进行了协调,对七塘公路杭州湾新区管辖路段破损路面进行了整体维修。2019年6月,慈溪市交通局公路管理段投入了1000多万元对七塘公路慈溪段进行了整体维修,而杭州湾新区也对七塘公路杭州湾新区管辖路段进行了维修。通过内参,让破损道路得到了及时维修,充分体现了新闻媒体和新闻从业人员的社会责任和担当。
世界是不断向前发展的,在媒介技术还不发达的时代,新闻内参多以文字报道的形式呈现,而随着科技的进步与发展,用电视画面的形式呈现,成为当下一种重要的表现形式,因为视频可以将新闻内参的内容、反映的问题,表现得更加生动、具体、直观。2020年10月份开始,浙江沿海地区出现了降雨量较往年严重偏少的情况,慈溪市境内外各饮用水水库蓄水量开始逐渐减少,到了2021年1月,很多水库蓄水量已不足2成。面对前所未有的干旱缺水,为了保障人民群众生活和社会经济发展基本用水需求,慈溪市于2021年1月20日启动抗旱二级应急响应。根据相关规定,慈溪市人民政府决定,自1月20日起至应急响应解除之日,在全市范围实施限制供水。其中通告第二条要求,城镇绿化、环境卫生(除雾炮车外)、生态景观禁止使用自来水;洗车、洗浴池、游泳池、基建施工停止使用自来水。可笔者在采访中发现一些足浴店、洗浴中心、洗车店等高耗水服务业竟然无视限水令的规定私接自来水,仍在开门营业。发现情况以后,笔者对多家足浴店、洗浴中心、洗车店进行了暗访,用镜头画面记录下他们不按限水令的要求,违规使用自来水的整个过程。随后将电视画面制作成视频内参向上级党委、政府做了反映。接到反映,慈溪市委主要领导立即作出了批示,要求全社会节水意识和行动必须强化,对反面例子要按“二级应急响应”有关要求予以批评处罚。随后,相关职能部门立即展开了全面排查,对不遵守限水令的企业、商家进行了批评、处罚。很快,节水工作起到了不错的成效,全市日用水量从限水令开始的425821万立方米/日降低至落实全面排查后的321130万立方米/日,减幅达24.58%。这篇内参通过视频画面的方式将情况、问题向上级党委作了反映,其生动、直观的表现形式,为党委、政府施政决策提供了参考。
新闻工作之所以神圣,因为它是党和人民密切联系的桥梁,是党和人民的耳目喉舌。在媒体上宣传党的政策,把党的政策告诉人民,这时起的作用是党的喉舌,人民的耳目。但有的时候,又要把人民的愿望和要求,向党如实反映,这时起的作用又是人民的喉舌、党的耳目[3]。内参是新闻报道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不论是报社记者还是电视记者,都应当把写内参作为自己的光荣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