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斯特山区近年来农村人口与居民点用地的时空格局演化
——以贵州省为例

2021-01-12 03:28潘友娜赵翠薇
水土保持研究 2021年1期
关键词:中速居民点常住人口

潘友娜, 赵翠薇,2

(1.贵州师范大学 地理与环境科学学院, 贵阳 550025; 2.喀斯特山地生态环境保护与资源利用协同创新中心,贵阳 550001)

人口与用地是衡量乡村人地关系的重要标准[1],人口是驱动土地利用覆被变化的重要人文因子[2],农村人口迁移是农村居民点用地变化的重要驱动因子[3]。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农村人地关系在建国初人口较为自由流动,改革开放前形成城乡分割二元结构[4],改革开放后,随着城镇化、工业化水平快速提升,城乡间要素流动加快,农村社会经济急剧转型,农村人口和农村居民点用地变化剧烈。2007—2015年农村常住人口减少了11 150万人,农村居民点用地增加257.04万hm2。农村人口与农村居民点用地之间失调态势凸显,严重阻碍了城乡融合发展[5],成为关注热点。

近年来,在农村人口方面,主要利用空间自相关、多元线性回归等方法研究农村人口老龄化的空间分布与时空演化[6-7]、农村人口空心化[8]、人口与经济分布格局等[2]。对于农村居民点,主要利用分形理论、voronoi图、GIS、遥感、回归分析、景观法、空间自相关、核密度等[9-16]方法,研究农村居民点时空演化格局及驱动机制、农村居民点的模式与优化[17-25]。人口与用地关系方面,开展了从建设用地节约集约利用视角的经济与人口发展耦合[26]、城乡人口与建设用地耦合关系[27]、人口—土地—产业城镇化的时空分异与动态耦合等[1]方面的研究。农村人口与农村居民点关系方面,全国尺度的研究[4,28]结果显示,我国所有省份的农村人口和农村居民点用地都不协调。镇域尺度研究较多[3],省域或市域范围关注较少。我国幅原广阔,区域自然地理背景及社会经济发展历程各异,农村地域人地关系特征多样,针对典型区域的案例研究有助于丰富农村人地关系理论。

贵州经济发展水平较低,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发展经历了缓慢增长、平稳增长以及“十二五”以来的快速增长,但仍是全国贫困面积最大、贫困人口最多的省份,涉及滇黔桂三大集中连片特困区。山多平地少,土地资源稀缺,农村人口不断流向中东部发达地区的同时,农村居民点用地持续增加,土地资源浪费严重。岩溶山区可利用资源有限[29],以贵州省为例进行研究具有典型代表性。利用2000—2017年统计数据和土地利用调查数据,结合ArcGIS空间分析方法,构建协调度评价模型,探索农村人口及农村居民点用地时空演化规律,揭示两者间的耦合关系,以期为欠发达山区城乡融合、乡村振兴提供参考。

1 区域概况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贵州省(103°36′—109°35′E,24°37′—29°13′N)地处中国西南地区(图1),云贵高原东部,平均海拔在1 100 m左右,全省土地总面积为17.6万km2。地势西高东低,岩溶地貌发育,占全省总面积的70%,山多平地少,山地和丘陵面积占90%,是我国喀斯特地貌最完整、分布面积最广泛的省份。贵州省贫困人口多,贫困发生率高,是我国贫困问题最为突出的省份[30]。“十二五”以来,贵州经济发展速度加快、城镇化水平快速提升,建设用地扩张与耕地保护、生态建设的矛盾尖锐。

图1 贵州省地形与行政区划

1.2 研究方法

弹性系数可定量描述一个经济变量相对于另一个经济变量变化的反映程度[31]。农村居民点用地弹性系数为一定时期内农村居民点用地年均变化率与农村人口年均变化率之比,表征农村人口与农村居民点用地的耦合关系,计算公式如下[4]:

EC=RL/RP

(1)

式中:EC为农村居民点用地弹性系数;RL为农村居民点用地面积年均变化率;RP为农村人口数量年均变化率。

根据两者变动方向和相对速度,以土地利用是否集约为判别标准,划分农村人口和农村居民点变化的耦合关系(表1),土地集约利用为协调型,反之则为不协调型。由表1可见:若属于A类型;RL,RP同为正,且前者大,即农村人口与农村居民点用地都在增加,但用地增速更快,人均居民点用地增加,趋向于粗放、不协调。若属于D类型,表明农村人口增加而用地减少,用地减少速度快于人口增加速度,人均居民点用地减少,趋向于集约、协调。

表1 农村居民点用地与人口数量耦合关系类型

1.3 数据来源与研究单元

农村人口数据来源于《贵州省统计年鉴》,分县农村人口采用的是农村常住人口,来源于《中国县(市)社会经济统计年鉴》、《贵州省统计年鉴》以及各县政府工作报告。2000—2008年农村居民点用地数据主要来源于土地变更数据,2009—2017年来源于第二次土地利用调查后的数据,因统计口径不一致,2009年前后数据存在较大差异,故分2000—2008年、2009—2017年两个时段进行分析。因研究时段内涉及行政区划调整,为了保证一致性,对研究单元进行相应的归并:将观山湖区合并到乌当区,汇川区合并到遵义县、小河区合并到花溪区,最后得到86个县级行政单元。

2 结果与分析

2.1 农村人口数量变化的时空特征

2.1.1 时序特征 根据贵州省统计年鉴数据(图2):(1) 改革开放以来,贵州省农业户籍人口稳步增长,从1978年的2 380.52万人增长至2014年的3 616.27万人,年均增加34.33万人。(2) 1978—2017年,乡村常住人口总体减少,有起伏,1978—1991年从2 362.43万人降低至2 076.15万人,13 a共减少286.28万人;1991—1992年,乡村常住人口骤然减少,从2 076.15万人减少至1 104.91万人,降低近一半,这可能与20世纪90年代初的“民工潮”有关[32],1992—1999年乡村常住人口稳定在1 100万人左右。1999—2004年乡村常住人口出现剧增,从1999年的1 170.26万人增长至2004年的2 877.81万人,5 a共增加1 707.55万人,这一现象可能与20世纪初全球经济危机相关。(3) 2004—2017年,乡村常住人口总体呈下降趋势,到2017年已降低至1 932.48万人,这与农业户籍人口形成巨大反差,意味着近1 500万农业户籍人口离开乡村,在非户籍所在地居住就业。随着近年来中国城镇化加速推进和社会经济不断发展,使大量农村人口迁移至城市。

图2 农村常住人口与农业户籍人口变化趋势

2.1.2 空间格局 为与土地利用变化数据对应,县域农村人口变化分析分2000—2008年和2009—2017年两个时段进行。制图中采用平均值分等法划分等级,分增加和减少两种类型,以变化率的平均值倍数划分为低速、中速和快速3个等级。

2000—2008年,全省年均变化率平均值为-2.08%,呈减少趋势。以低速和中速减少为主(图3A),占全部区县的90.70%。(1) 快速减少区有乌当区、铜仁市等5区县,年均变化率为全省平均水平的2倍以上;(2) 超过一半的区县属于中速减少区,主要分布于贵州省中部以及东北部,包括花溪区、白云区等52个区县,年均变化率介于全省平均水平的1~2倍;(3) 低速减少区主要分布在贵州省西南部,包括平坝县、盘县等26个区县,年均变化率-2.08%~0%;(4) 低速、中速、快速增加区各有1个,分别是水城县、南明区和云岩区。

2009—2017年,各区县农村人口年均变化率平均值为-3.44%,呈现快速减少趋势,较2000—2008年农村人口减少更快(图3B),减少区县比例占94.19%。(1) 快速减少区包括南明区、云岩区2个区县,年均变化率高于全省平均水平的2倍;(2) 中速减少区主要分布在黔东北以及黔南,包括开阳县、修文县等60个区县,年均变化率介于-6.88%~-3.44%;(3) 低速减少区于全省随机分布,包括花溪区、息烽县等19个区县,年均变化率为-3.44%~0%;(4) 无低速增加区,中速增加区有1个,为白云区,快速增加区包括乌当区、钟山区等4区县。

图3 农村人口变化空间格局

综合来看,贵州省农村人口数量以减少为主,且后一时段较之前一时段减少更甚。城镇化速度和外出务工比重的变化差异塑造了农村人口变化率的空间聚集分布特征,经济发展程度可能是影响农村常住人口的重要因素之一,城镇化、工业化的快速推进是近年来农村人口数量转型的社会经济驱动力。

2.2 农村居民点用地变化的时空特征

2.2.1 总面积变化

(1) 时序特征。2000—2017年,农村居民点用地呈增长趋势。2000—2008年为缓慢增长期,农村居民点用地从33.48万hm2增长到33.92万hm2(图4),增加了0.44万hm2,年均增加0.055万hm2,年均增长率约为0.16%。同期城镇建设用地面积由3.04万hm2增加到4.02万hm2,共增长0.98万hm2,年均增长0.122 5万hm2,年均增长率为4.03%。2009—2017年为较快增长期,农村居民点用地面积由32.80万hm2增加到34.77万hm2,8 a来共增加1.97万hm2,年均增长约0.25万hm2,年均增长率约为0.75%,增长速度快于前一时段。同期,城镇建设用地面积增加约9.24万hm2,是农村居民点用地增长面积的4.69倍。城镇建设用地与农村居民点用地面积双增态势明显,给土地利用造成了巨大压力。

图4 农村居民点用地与城镇建设用地面积变化趋势

2000—2008年,城镇年末常住人口增加150.30万人,农村年末常住人口减少310.02万人。2009—2017年,城镇年末常住人口增加590.31万人,农村年末常住人口减少547.31万人。城镇人口增长是引起城镇建设用地增长的原因之一,但由于城乡隔离、土地管理及社会保障制度,不彻底的城镇化发展模式、叶落归根传统思想的存在,加上农民经济收入提高,建房能力提升,导致农村地区大量“建新不拆旧”、宅基地闲置浪费严重、一户多宅的现象普遍存在。虽然农村常住人口减少,但农村居民点用地持续扩张,未能实现城市建设用地增长和农村建设用地减少同步。贵州省的情况明显与近年来试行的增减挂钩政策不符合,急需开展居民点用地整理。

(2) 空间格局。2000—2008年,农村居民点用地年均变化率的平均值为0.23%,略增加。全省农村居民点用地空间格局变化各异(图5A)。(1) 快速减少区仅台江县1个区县,年均变化率≤-0.46%;(2) 中速减少区包括红花岗区、施秉县2个区县,年均变化率-0.46%~-0.23%;(3) 低速减少区随机分布,包括赤水市、遵义县等11个区县,年均变化率-0.23%~0%;(4) 低速增加区有花溪区、开阳县等46个区县,年均变化率0%~0.23%;(5) 中速增加区有清镇市、六枝特区等18个区县,年均变化率0.23%~0.46%;(6) 快速增加区包括南明区、云岩区等8个区县,年均变化率大于0.46%。开展的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和农村居民点整理是部分区县农村居民点用地减少的重要原因。

2009—2017年,农村居民点用地年均变化率平均值为1.39%,较2000—2008年增幅有所上升,各区县变化趋势有所差异,绝大部分区县的农村居民点用地都处于增长状态(图5B),2017年有5个区县农村居民点面积较2009年有所减少。(1) 快速减少区只有麻江县1个区县,其年均变化率≤-2.78%;(2) 年均变化率介于-2.78%~-1.39%之间的中速减少区仅铜仁市1个区县;(3) 红花岗区、湄潭县、赤水市3个区县农村居民点用地有小幅减少,年均变化率介于-1.39%~0%;(4) 乌当区、开阳县等68个区县农村居民点面积增速略小于全省平均水平,为低速增加区;(5) 仁怀市、平坝县等7个区县年均变化率为1.39%~2.78%,为中速增加区;(6) 南明区、云岩区等6个区县年均增速超过2.78%,为快速增加区。这是由于在当今的社会背景下,农村居住用地的集聚程度不高,土地浪费现象严重。面对喀斯特山区日益突出的人地矛盾,厘清人口与建设用地变化的关系,促进土地资源优化配置势在必行。

图5 农村居民点用地变化空间格局

2.2.2 人均面积变化

(1) 时序特征。从图6可以看出,常住人均居民点用地从117.11 m2增加到179.94 m2,共增加了62.83 m2,年均增加约3.7 m2;农业户籍人口人均居民点用地呈持续减少趋势,从2000年的106.47 m2减少到2014年的93.24 m2,共减少了13.23 m2,年均减少0.945 m2。人均居民点用地面积的增减与农村居民点用地总面积的变化、农村人口的变化有关。农村人口减少伴随着建设用地增加,农村人地关系处于较为不合理状态;城镇人口和建设用地都增长,但建设用地增幅快于人口增幅,因此城镇人均居民点用地也呈增长趋势。

图6 农村人均居民点用地面积变化趋势

(2) 空间格局。2000—2008年,县域人均居民点用地年均变化率平均值为3.38%,呈增加趋势。减少区零星分布,大部分区县呈增加趋势,以低速增加和中速增加为主(图7A)。(1) 仅云岩区的农村常住人口人均居民点用地呈快速减少,年均减少速度大于-6.76%;(2) 无中速减少区;(3) 南明区、水城县2区县呈略减少趋势,年均变化率-3.38%~0%;(4) 略有增加区包括花溪区、清镇市等43个区县,其年均变化率略低于全省平均水平(3.38%),主要分布于黔西北与黔东南;(5) 中速增加区主要分布在中部和东北部地区,其增速略高于全省平均水平,包括白云区、开阳县等36个区县;(6) 快速增加区则形成“四点格局”,包括乌当区、钟山区、铜仁市和凯里市4个区县,其年均变化率为3.38%~6.76%。

2009—2017年,贵州省各县人均居民点用地年均变化率的平均值为9.53%,呈增加趋势,较之上一时段增长更快。95.35%的区县呈现增加的趋势,以低速增加和中速增加为主(图7B)。(1) 无快速减少区和中速减少区;(2) 低速减少区包括乌当区、白云区、钟山区和红花岗区4个区县,其年均变化率为-9.53%~0%;(3) 低速增加区包括花溪区、息烽县等52个区县,其年均变化率介于0%~9.53%;(4) 中速增加区包括开阳县、六枝特区等28个区县,年均变化率为9.53%~19.06%;(5) 快速增加区仅南明区、云岩区2个区县,其年均变化率大于19.06%。

图7 农村人均居民点用地变化空间格局

随着经济迅猛发展,农民开始大量建房,农村人均居民点用地大量增加。且2009—2017年较2000—2008年来说经济增长更快,人均农村居民点用地增加更多。

2.3 人地变化的时空耦合类型

2.3.1 时序耦合类型 2000—2008年,贵州省农业户籍人口与农村居民点用地为B类协调发展类型。即农业户籍人口与农村居民点用地同时增加,用地增速更慢,因而人均居民点用地减少,土地利用效率较高。

2000—2008年与2009—2017年两个时段,贵州省农村常住人口与农村居民点用地均为G类失调发展类型。即农村常住人口快速减少,农村居民点用地面积不减反增,土地利用效率相对低下。

2.3.2 空间耦合类型 在县域尺度上,分析表明:

(1) 2000—2008年,贵州省约96.51%的区县农村居民点用地与乡村人口耦合类型都属于不协调发展类型,以G类失调发展类型为主(图8A)。(1) 无A类、C类、D类和E类发展类型;(2) B类协调发展区县包括南明区、云岩区、水城县3个区县,占比3.49%;(3) 钟山区、红花岗区等14个区县属于F类失调发展类型,占比16.28%;(4) G类失调发展区县包括花溪区、乌当区等68个区县,占比79.07%;(5) H类失调发展区县仅有盘县1个区县,占比1.16%。这一时段,大部分区县农村居民点用地减少速度低于农村常住人口减少速度,或农村居民点用地增加速度低于农村常住人口减少速度。

(2) 2009—2017年,贵州省约95.35%的区县农村居民点用地与乡村人口耦合类型都属于不协调发展类型,以G类失调发展类型为主(图8B)。(1) 无D类和E类发展类型;(2) 仅万山区1个区县属于A类失调发展类型,占比1.16%;(3) 乌当区、白云区、钟山区3个区县属于B类协调发展类型,占比3.50%;(4) 仅红花岗区1个区县属于C类协调发展类型,占比1.16%;(5) F类失调发展类型包括湄潭县、赤水市等4个区县,占比4.65%;(6) G类失调发展区县包括开阳县、息烽县等73个区县,占比84.88%;(6) 此外,南明区、云岩区等4个区县属于H类失调发展类型,占比4.65%。这一时段,大部分区县农村居民点用地增加而农村常住人口数量减少。

图8 农村人口与农村居民点用地变化耦合格局

综合来看,贵州省大部分区县农村居民点用地与农村常住人口呈现不协调发展趋势。在城乡转型发展进程中,农村常住人口快速减少,农村居民点用地面积不减反增,土地利用效率较为低下。

3 讨论与结论

(1) 总体来看,农村常住人口持续减少,而农业户籍人口一直增加。农村居民点用地和城镇建设用地两个时段均呈“双增”趋势,且后一时段快于前一时段。随着时间的推移,经济快速发展,根据农村人“有钱就建房”的思想,经济发展程度可能是导致农村居民点用地增加的重要因素之一。2000—2008年,贵州省农村常住人均居民点用地逐渐增加,农业户籍人均居民点慢速线性减少。2009—2017年,贵州省常住人均面积增加。

(2) 刘继来等[4]对全国农村居民点用地与农村人口(2007—2015年)时空耦合关系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所有省份耦合类型都呈现不协调发展,以G类(用地面积增加,人口数量减少,且前者增长率小于后者减少率)和H类(用地面积增加,人口数量减少,且前者增长率大于后者减少率)不协调为主。在贵州2000—2008年,全省96.51%的区县呈现不协调发展态势,协调类型以G类失调发展型为主,即农村人口减少、农村居民点用地增加。2009—2017年,不协调的区县数量轻微减少,但贵州省的人地关系已朝着不协调方向发展。

(3) 在经济快速发展、城镇化进程快速推进背景下,贵州省农村人地关系发生了不同程度变化,农村居民点用地并未随着农村人口的减少而减少,这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增大了土地整理的力度,给坚守耕地红线造成一定压力。

(4) 在当前乡村振兴、城乡发展转型的大背景下,贵州省一系列农村人地关系问题逐渐凸显。农村居民点用地与城镇建设用地未能实现增减挂钩,农村人地关系逐渐呈失调发展态势。科学协调农村人口与农村居民点用地数量,实现城乡一体化,深化农村人地关系,使农村土地达到集约高效利用,这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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