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杨梦楚 编辑:黎悦瓣 美编:安宏宇
Quintin Lake为他漫长的苏格兰旅程策划了一个深情的告别,并在时隔半年之后返回了英格兰,在月光下踏上了一段朝圣之旅。
我在苏格兰的最后一天,从黎明到黄昏都充满了变幻的景致,风景从满月、暴风转换至晴空。艾茅斯春季的大潮以其澎湃的巨浪闻名,我拍摄的画面中,侧光照亮了中间的波峰,这与后景黑暗的房屋形成了对比。1/8000秒的快门速度让我抓拍到了浪潮静止的一瞬间。
爱丁堡与布拉格或牛津这样的城市一样充满着魅力,以至于很难拍出什么有独创性的摄影作品。但在我停留的4天里尝试了一下,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当城市规划有着比较周全的考虑时,对拍摄出创意照片极具挑战。景观、建筑轮廓和空间的关系已经被构想出来,一个拍摄者能用相机做的也就剩下描绘别人的设想了。
我在波托贝洛海滩上给一堆树枝搭起的拱门拍照时,一个遛狗的人对我开玩笑说:“你拍的是艺术吗,我们要为了修这个掏钱吗?”我回答道:“我觉得不会,我感觉这不是艺术作品,只是有人为了好玩搭的。”“只要不是需要纳税人付钱的雕塑就好。不过,狗喜欢在这种东西上尿尿啊。”之后,当我试图找到一条通往古兰角的路时,掉进了一个电丝网围栏里。我卸下了3个螺丝才为自己解了围,电火花在黑暗中闪烁。从好的方面来说,一顿折腾后我顿时清醒了。
英格兰的边界肯定是越来越近了,因为我看到了那些有着血腥历史巨大的城堡。今晚有4个小时我都在朝着一轮近乎全圆的月亮前进着,黑暗中偶尔传来海豹的叫声。刺骨的寒风,晴朗的星空,无垠的海面捕获了银色的月光。今晚在圣阿布斯角,将是我最后一次享受苏格兰户外景观,我选择在这个地方搭建帐篷过夜。
在苏格兰的最后一天,天气是晴雨交替的,我邂逅了一位来自爱丁堡的摄影师,还被邀请到圣阿布斯救生艇站喝了杯热茶。我在苏格兰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外国人,但我一直被当地人当朋友一样招呼。
当太阳落山,一轮满月从北海升起,而我则沿着月光下高耸的悬崖向着英格兰前进。经过数个小时的夜行后,我的头灯终于在一片田野边照到了一块不起眼的牌子,上面写着:英格兰边界。我走进大门,转身对着大大的“欢迎来到阿尔巴”的告示牌笑了。自上次在西部的格雷特纳格林看到这样的告示牌,我已经在路上走了195天了。
前面的小径被铁丝网围了起来。我现在来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英格兰。
将苏格兰留在身后,我觉得自己正从一场令人心碎的分离当中恢复。但如果我再回首,就可能改变主意。在两地进行旅行的实际意义也有所不同。在长期享受苏格兰户外风景通行的自由便利后,我又回到了英格兰那种填字游戏般的暗中露营和指定路径的模式。马上就会有更多的指示牌和带刺铁丝网了。
然而,霍利岛的奇观离我所在的边界仅一天路程,我很快就被诺森伯兰的魅力给诱惑了。在一轮满月下,我沿着朝圣者之路淌过了低潮时令人难忘的水洼路,通过河口抵达霍利岛。我冒着极大的危险在中途停了下来,心跳加速(如果在离海岸几英里的地方遇到涨潮就完了),我拿出三脚架,在月光下拍下了一些朝向林迪斯凡岛的潮汐庇护所和标记杆的剪影。
过了几天,我的午餐只剩下一小袋燕麦饼、两袋单独牛奶和半瓶水,这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最后一份补给。那天晚上,我在黑暗中抵达班堡城堡的城垛下。我又饿又渴,脚上黏满了污泥,我觉得自己像中世纪的农奴一样希望得到施舍。
在邓斯坦堡城堡的入口处,有人告诉我,我可以沿着这里美好的围墙散步并且尽情拍照,简直好极了!
随着煤炭工业的作业,残留物染黑了海岸线。我经过林恩茅斯发电厂,那里以前的煤炭倾卸装置形成了黑色的悬崖,沿海的人们仍然在用麻袋从海滩上收集这些煤炭并进行出售。
我在一家民宿度过了一个糟糕的夜晚,房间里没有暖气,尤克里里的演奏声会从我床底的地板直直地钻出来。当我和一群铁路工人聊天时,我听到了第一个北英格兰口音的人,他们正在维护铁轨歪扭的地方。“我们在等一辆运煤车开来,但它不会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的,记着,现在没人想拉煤了。”“你听得懂我们的口音吗?”他们咧嘴笑着问道。当我告诉他们我在做什么的时候,他们这么回复我:“啧,这听上去很像个美差啊。”
在泰恩茅斯,是时候暂时离开大海一阵子了,穿过哈德良长城的东端,沿着泰恩河往纽卡斯尔前进,正好能赶上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周五:英格兰有名的饮酒狂欢节“黑眼圈星期五”。
Quintin Lake
徒步摄影师
Quintin正在进行一场为期数年的英国海岸线行摄之旅。
个人网站:www.theperimeter.uk
本次行程
爱丁堡至纽卡斯尔
16天346千米
行程总数:9249千米
在班堡城堡的岸边欣赏日出是英格兰诺森伯兰郡最为著名一道风景线。当天我早早地出发,来到拍摄地,拍到了宁静的潮水、壮丽而和谐的色彩,所有的辛苦都得到了回报。我将相机架设在三脚架上,用常规ISO设置拍摄的。这是为了在后期尽可能恢复照片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