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豪 孙洁 孟涛
数字经济时代,数字平台逐渐成为新经济的主流发展模式。2021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四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当下数字技术、数字经济是世界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先机,是新一轮国际竞争重点领域,我们要抓住先机、抢占未来发展制高点。2021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九次会议上也指出,当前我国平台经济发展正处在关键时期,要着眼长远、兼顾当前,补齐短板、强化弱项,营造创新环境,解决突出矛盾和问题,推动平台经济规范健康持续发展。
在一定意义上,数字平台的健康发展对数字经济至关重要。数字技术作用于企业管理形成了一种组织变革的共性趋势,在其引导下创立、成长、跨界演化形成的数字平台正在成为日益重要的组织形态。截至2020年12月1日,世界市值最大的前10名公司中有8家是平台企业,占前十名市值进一步扩大到89.47%。根据IDC的研究报告,全球TOP2000企业中有2/3的CEO将数字化转型作为企业战略的核心。然而,数字化转型失败率依然高居不下。《2020年全球应用程序现代化业务晴雨表报告》显示,74%启的动了原有系统现代化改造项目的企业未能完成项目。企业在不明数字平台竞争机制的前提下就贸然作出投资决策,不仅可能会对企业发展造成不良后果,甚至可能会给社会带来负面影响,造成数字经济的低质量发展。
数字期权与数字债务之间交互产生的竞争策略的选择对于企业数字平台在动荡环境中获取持续竞争优势至关重要。打造数字平台成为企业重塑其商业模式和市场地位的有力手段。一方面,选择合理的数字平台竞争策略是企业成功的基础保障。企业有必要关注供需方组织如何建立、更新和创新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以创造更高的数字期权价值。传统企业也纷纷通过数字化转型构建自有数字平台为内外部商业生态系统的产品、服务与技术创新提供组织基础。另一方面,不合理的数字平台竞争策略会加速企业的衰败。黑莓(RIM)和诺基亚(Symbian)数字平台架构瓶颈降低了它们与苹果iOS和谷歌Android等新进入者的竞争能力,惠普的TouchPad平板电脑由于WebOS存在架构缺陷,在仅仅7周后就退出了市场。
数字期权(Digital Options)是一组以数字化业务流程和知识系统形式存在的数字化能力。这种数字化能力由数字技术投资所产生,可以通过两种方式为企业带来潜在的战略价值:一种是数字技术投资通过提升企业数字化能力可以更好地完善用于自动化、信息化和集成活动的企业内外部数字化业务流程。另一种是数字技术投资通过提升企业数字化能力,从而更好地完善用于产生专业化知识和进行知识共享的企业内外部数字化知识系统。数字平台间的相互依赖性或复合性通常具备相当可观的战略协同价值,一方面,数字平台中的某项数字技术的完成,可能会大大节省其他数字技术投资成本,从而具备成本消减效应,由此而产生的价值可以称之为成本消减型数字期权价值;另一方面,数字平台中的某项数字技术的完成,也可能会大大扩充其他数字技术的市场竞争力,从而产生市场份额扩充效应,由此而产生的价值可以称之为市场扩充型数字期权价值;此外,数字平台中某项数字技术的完成,还可能会大大提升其他数字技术的性能,从而产生应用效率提升效应,由此而产生的价值可以称之为效率提升型数字期权价值。
数字债务(Digital Debt)是数字平台和数字基础设施投入使用后的维护责任以及相关数字技术需要不断完善的义务。数字债务的概念延伸于电子和信息科技领域中的技术债务(Technical Debt)概念,技术债务也是金融领域中“债务”的一种隐喻,主要指软件开发在成果发布时间压力下,选择走“捷径”(如没有进行必要的测试、忽略重要的技术缺陷等),所导致的长期维护代价,以及逐渐增加的负面经济后果。在一定程度上,数字债务理论发展是技术债务理论在数字技术投资领域的应用。
数字平台(Digital Platform)是企业进行数字技术投资,为双边或多边用户提供行为互动条件,协调整合各种数字资源组合,从而创造价值的在线空间。数字平台主要包括面向社会生活的商业平台、面向生产的工业互联网平台以及面向公共服务的电子政务平台,其中商业平台与工业互联网平台是本文研究的主要对象。根据具体应用场景,数字平台还可以分为电商交易平台、社交媒体平台、知识共享平台、生活服务平台、内容娱乐平台等类型。数字平台及生态系统正在成为许多企业创新活动的重要中心,由于生态系统中数字技术嵌入具有开放性、灵活性与多边性,数字创新主体的价值创造路径与传统创新不完全相同,企业数字平台管理的策略也不完全相同。本研究对数字平台的理解超越传统企业系统平台(如ERP、CRM、SCM)的内涵,将数字平台持续竞争力的重点放在理解数字基础设施与数字平台及生态系统之间的互动如何促进企业的发展上。因此,数字平台获取持续竞争力的关键在于通过数字期权与数字债务之间的交互作用选择相应最优策略,在动态演化的内外部环境中突破原有均衡,通过不断地创新获取持续竞争优势。
总之,数字期权与数字债务理论的有机融合可以帮助管理者更加理性地审视其市场竞争地位,并根据动态的市场竞争环境做出优化策略和投资选择(见表1)。数字平台投资价值的评估框架应从传统的“投资价值=净现值+实物期权(经营灵活性价值)”拓展为“投资价值=净现值+实物期权(经营灵活性价值)+ 数字期权(数字化能力價值)- 数字债务”,该框架为数字平台价值优化路径提供了指导。
借鉴金融实践中期权与债务的关系,我们用数字期权和数字债务来形容数字时代企业投资数字技术作用于数字平台带来的战略机遇与潜在危机。数字期权和数字债务是数字平台管理的双刃剑,一个反映企业数字平台投资所蕴含的正向价值,另一个则反映数字平台投资所蕴含的负向价值。值得指出的是,我们需要超越简单的认知,即期权本身是好的,债务本身是坏的。数字期权与数字债务之间的影响是动态交互的,企业数字期权的实现可能减少或增加其数字平台的数字债务,改善数字债务可能会促进或阻碍其数字期权的实现。数字平台作为一种由动态能力实现和部署的资源和能力的集合或特定体系结构的集合,兼具稳定性、可进化性、高度可通用的数字平台并不是在所有组织和技术环境中直接生成的,而是通过数字期权与数字债务的交互作用演化而成。数字平台架构强化了涉及数字期权和数字债务的动态作用,数字期权和数字债务之间持续的相互作用对于构建数字平台持续竞争力至关重要(见图1)。
数字期权的“识别-开发-实现”与数字债务的“生成-评估-解决”活动交织在一起,不断将企业的信息需求(连接需求、降低不确定性需求和降低模糊性需求)反馈给开发者对数字平台做出改进,进而对企业财务绩效产生直接与间接影响。根据期权生命周期概念,管理者可以通过识别、开发和实现数字期权来管理数字平台。
(1)开发数字期权以解决旧的数字债务
通过构建情景评估进行业务流程分析对企业信息需求进行识别,进而促进平台开发新的数字期权,同时解决旧的数字债务。首先,通过分析企业背景和目标,确定要投资的数字化业务流程。其次,企业投资数字平台的战略价值就在于优化特定的业务流程,在无法确定投资什么数字技术最有效时,可以反过来通过检查特定的业务流程特征来判断。再次,可以通过数字化知识系统对企业信息需求的满足情况和企业尚未满足的信息需求特征,直接识别需要投资的数字技术。同时,可以通過不同的业务流程特征所形成的信息需求特征来判断投资什么数字技术。便利蜂作为新零售模式的代表,其数字平台有一种信息需求是“优化流程,实现无人运作”。那么,在投资射频识别(Radio Frequency Identification)技术后,便利蜂的电子标签不仅可以节省员工频繁修改纸质价签的工作量,还可以对鲜食进行动态的实时促销。射频识别技术的运用不仅提升了数字平台流程效率,也解决了传统零售商店因纸质化带来的频繁更新数字平台中价格信息的数字债务。
(2)实现数字期权导致数字债务的增加
通过实现数字期权,数字平台可能无意间增加了新的数字债务。数字期权的实现是数字债务增加的主要来源之一,一种极端情况下,由于没有充分进行情景评估,没有考虑到当前的用户需求与系统流程,企业匆忙实施了数字平台的初始版,虽然实现了数字期权,却在无意中背负着大量技术上的数字债务,使得数字期权与数字债务二者的依赖关系适得其反,这也是许多第一版数字平台的失败的主要原因。反过来说,制造数字债务时的犹豫不决也有可能阻碍数字期权的快速积累与实现。另一种情况下,企业数字平台通过与其他平台和数字基础架构相结合,虽然通过影响更广泛的用户生态实现了数字期权,但同时也可能无意间增加了数字债务。淘宝通过与闲鱼、支付宝、饿了么等平台的接口连接,腾讯系的微信与京东、美团、拼多多等平台连接,数字平台可以轻松地与数字基础设施中的其他平台和组件进行网络连接,虽通过更广泛的连接实现了流程导向的数字期权,这种过于复杂的生态系统却也产生了设计上、构建上甚至战略上隐含的数字债务。
(3)解决数字债务间接促进数字期权的开发和实现
数字债务不一定完全是负面的,数字债务的解决可能间接促进数字期权的形成。数字时代的企业管理实践中,我们应当摒弃将期权视为好、将债务视为坏的过于简单的概念,而应充分考虑到数字期权与数字债务有相互依赖、相互构成的性质,积极改变平台治理机制,支持需求导向的创新。作为数字时代的企业管理者,与其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数字期权的开发上,不如将部分注意力转移到数字债务的解决上,可能反而能够发现数字期权开发的良机。许多App开发实践也证实,为了解决上一版本App用户反馈的不足之处,工程师开发新技术解决残留数字债务问题的同时,也为下一版本App中数字期权的开发与实现创造了条件。
(4)改善数字债务可能间接阻碍数字期权的实现
数字债务的改善也有可能产生负面效应,可能间接阻碍了数字期权的进一步实现。数字期权与数字债务之间的互动涵盖了数字期权的“识别-开发-实现”与数字债务的“生成-评估-解决”等不同阶段,企业在开发和实现数字期权的过程中,随时都有可能种植新的数字债务而加速数字期权的实现,从战术上获得更经济实惠的升级后果。与此同时,数字债务的堆积也有可能阻碍数字平台进一步开发和实现数字期权的能力,因此企业有必要对数字债务进行及时的评估清除。但是,盲目解决数字债务也有可能不利于数字平台的整体发展。因此,企业在数字平台开发过程中有必要充分利用数字期权与数字债务“双刃剑”机制,一方面,在进行数字平台的投资决策时有必要权衡数字债务解决与数字期权开发之间的先后顺序,做到有序投资,另一方面,可以考虑聘请外部专家解决冗余的数字债务,从而做出最适合数字平台发展的战略投资决策。
在数字平台的投资发展过程中,企业通常会面临着数字期权价值和数字债务风险之间的权衡困境。不确定性环境下的数字平台投资,可能产生大量的数字期权价值;而数字平台投资完成的产品与服务质量上的缺陷,则有可能产生大量的数字债务风险。在高数字期权低数字负债的情况下,企业数字平台的价值通常会增加,反之会减少。数字期权价值对数字平台来说通常都会起到正向促进作用,而数字债务风险一般情况下则会起到反向的减损作用。这就迫使企业在进行数字平台相关投资时,不得不面临着数字期权价值和数字债务风险之间财务战略决策的问题。例如,对于具有较大市场潜力的数字平台来说,压缩开发时间将是获得增长数字期权的重要保障,但压缩开发时间同样也会带来数字债务的上升。我们认为,数字期权价值和数字债务风险之间存在构建数字平台持续竞争力的四种策略(见图2)。
(1)期权约束型策略
这种情况下,数字平台通常既不拥有太多的数字期权,也不拥有太多的数字债务。这表明该类型数字平台未来的发展潜力较弱,且需要继续完善的地方也不多。在该状态下,企业受到现有的设计潜力限制,由于不受遗留的代码限制或兼容性要求,具备较强的开发数字期权潜力。企业可以通过识别企业的信息需求,投资与数字平台产品需求相关的数字技术来开发更多的数字期权。根据“双刃剑”交互机制,企业在最初开发数字期权时将不可避免地产生数字债务问题,企业技术人员在对数字平台进行开发的同时有必要充分考虑未来数字债务清偿问题,以免产生不必要的数字债务。本文认为,该策略适用于数字平台基础薄弱的企业,特别是传统企业数字化转型初级阶段。
海尔最初为一家传统制造企业,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满足用户需求,成立了开放式创新服务平台HOPE(Haier Open Partnership Ecosystem,简称HOPE)和工业互联网COSMOPlat 平台。一方面,海尔推行“人单合一”的战略,摒弃了传统的科层制,变身为没有层级限制的开放创业平台,组织流程也由串联变为并联,极大地增强了流程广度与流程深度上的数字期权。另一方面,海尔将智能产品作为连接件,通过“电器-网器-网站”的数字化转型有效激发员工与用户创造力,数字平台成为多边用户实现创新创造的交流生态圈,创造了更多知识广度与知识深度的数字期权。海尔作为传统制造企业的典型代表,从一家传统企业转型为海尔智家,成功摆脱数字期权约束的困境,开发出大量可用的数字期权,并最终为其带来丰厚的生态收入。
(2)债务约束型策略
这种情况下,数字平台通常既拥有大量的数字期权,也含有大量的数字债务。这表明该数字平台具有广阔的未来发展潜力,但目前還不够完善,从而含有大量的技术缺陷。此时,企业应该首先加大力度弥补数字技术的缺陷,同时尽快兑现数字平台所拥有的数字期权。在数字债务约束状态下,企业具有较高的数字期权战略潜力,却受到解除数字债务成本的限制,企业发布新产品或新功能以响应市场需求的能力受到限制,需要大量的投资用以清理代码库或解决现有模块之间的不兼容性之后才能开始新的数字期权开发。根据“双刃剑”交互机制,数字平台改善数字债务的同时也有可能错过数字期权的实现时机,该状态下的企业虽然拥有较高的数字期权作为支撑,但也需谨慎权衡二者之间的轻重做出适合内外部竞争环境的战略决策。本文认为,该策略适用于具有一定数字平台基础且市场潜力较高的数字企业。
Supercell是芬兰的一家移动游戏公司,这个北欧拥有技术基因的企业一诞生就开发出《愤怒的小鸟》等多个爆款游戏,从业人员超过3000人。然而,公司平台弊病很快开始浮现:传统的管理结构是金字塔形的,由于开发人员繁多组织层级复杂,产品和服务创新无法紧跟市场需求,导致数字债务累积,一些重金开发的游戏可能在多年后被推倒重来。随后,公司管理者进行了“中台战略”的改革,采用倒三角的模式组织团队,将员工缩减到200多名,一个游戏的核心研发人员通常只有4-5个,且开发团队对产品具有自主决策权,产品开发过程与用户需求直接挂钩,几乎没有管理层介入。通过实施中台战略,企业成功赋能数字化平台对组织结构的全面升级,整合产品技术和数据能力,形成了“大中台,小前台”的组织体制。数字平台共享服务架构的建设使得Supercell公司摆脱了以往“烟囱式”系统建设方式所带来的种种发展桎梏,在解决以往残留数字债务的同时创造了大量的流程导向与知识导向的数字期权。与此同时,数字平台丰富的数据积累(知识导向的数字期权)有效降低了业务试错成本(需求数字债务)。最终,通过评估与解决已有数字债务间接促进数字期权的开发与实现,企业通过一个协同中台快速走出数字债务约束困境,在广度和深度上不断扩张数字期权。Supercell公司所创造的“中台战略”后来成为国内多家互联网公司改革的灵感。
(3)债务清偿型策略
这种情况下,数字平台通常积累大量数字债务,但并不拥有较高的数字期权。这表明该数字平台未来的发展潜力较弱,但需要继续完善的地方却很多,数字平台处于低质量状态。此时,企业应该加大力度弥补现有数字技术的缺陷,对其所隐含的数字债务进行清偿。由于企业在低质量状态下开发数字平台的市场需求机会有限,且行使数字期权成本较高,企业管理者应当多关注数字债务评估与解决,通过解决数字债务间接促进数字期权的开发和实现。根据“双刃剑”交互机制,企业既可以探索开发新的数字期权以解决旧的数字债务,亦可通过解决数字债务问题促进数字期权的生成。本文认为,当企业已经具有数字平台基础却收效甚微时可以考虑采用债务清偿型策略。
2013年,GE采用工业互联网平台 Predix试图称霸整个工业互联网行业,却反而陷入了数字债务困境,追其原因是因为最初该平台似乎只是内部软件作坊,其信息需求与主要收入来自于集团内部各业务部门或付费的合作伙伴(而非外部用户),GE Digital作为独立的部门不但没有创造出理想中的数字期权,反而增加了企业软件业务部门的成本,因而无法为集团带来预期的财务回报。Predix平台并没有期望中的表现,反而积累了大量的数字债务。在意识到数字债务高且数字期权不足的现状后,GE为自己设计了三步走的数字化业务发展路径:“GE For GE、GE For Customers、GE For World”,在积极解决数字债务问题的同时进行大刀阔斧的数字期权开发。
(4)期权执行型策略
这种情况下,数字平台通常拥有较高的数字期权,同时拥有较少的数字债务。这表明该数字平台的发展相对完善,且具有较高的市场发展潜力,数字平台处于高质量状态。此时,企业数字平台已在市场上往往具有较强的创新意识和平台领导地位,企业应加大数字技术投资,尽快兑现数字平台所拥有的数字期权价值。由于高质量状态下的企业随时有可能改变状态,企业管理者更应该灵活运用数字期权与数字债务的“双刃剑”交互机制,持续解决数字债务间接促进数字期权的开发和实现,积极促进数字期权价值的实现,抓住市场机会进而影响更广泛的数字生态系统,尽可能长时间保持在高质量状态,最大程度实现其数字期权价值。根据“双刃剑”交互机制,实现数字期权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会增加数字债务,数字平台此时较低的数字债务状态也为数字期权的实现创造了良机。本文认为,该策略适用于有一定数字平台基础与行业地位的企业,特别是尚未创造利润的数字企业巨头。
京东起初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即便未能盈利,平台早期依然识别与开发了大量的数字期权,股价与市盈率屡创奇高,并依托于其先进的运营模式、良好的用户体验和较高的行业地位,屡次融资成功。京东在初期通过拼命烧钱开始快速成长做大规模,在增强数字期权的同时保持较低的数字债务。一方面,京东将资金投向了物流仓储、智能机器人、京东金融等多个领域,最大化数字期权价值。另一方面,京东平台不断提高服务质量,通过对消费者做出大量让利,京东平台增强了用户规模与用户黏性,积极评估与解决需求数字债务。2018年,京东全年经营亏损26亿元人民币,而2019年,京东全年经营利润实现了扭亏为盈,达到90亿元人民币。京东平台直到2019年才开始扭亏为盈实现数字期权价值,成功实现从“值钱不赚钱”到“既值钱又赚钱”的飞跃,打了一次漂亮的翻身仗。
数字平台是数字时代企业市场竞争的重要载体。企业需要结合数字平台现状合理设计竞争策略,充分利用数字期权与数字債务之间的交互机制进行有效的战略性投资,选取最优的数字平台竞争策略用以协调企业长期与短期战略行为之间的关系,从而在动荡环境中获取持续竞争优势。数字期权与数字债务的有机融合为企业数字平台竞争战略提供了新的视角。为了在数字时代保持竞争优势,企业需要定期更新数字平台及基础设施、创新其业务流程和产品服务,通过数字期权的“识别-开发-实现”与数字债务的“生成-评估-解决”以及二者之间的交互机制,结合自身情况在期权约束型、债务约束型、债务清偿型与期权执行型四种数字平台策略中做出合理选择,分析不同情形下的数字平台价值优化路径以及特定情形下的数字期权价值和数字债务风险之间的平衡策略,企业可以对数字平台利用现有机会的能力进行判断,从而更好地挖掘数字平台潜在的数字期权价值,规避潜在的数字债务风险。
基金项目: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重点研究项目“北京产业数字化升级的微观实现机制研究”(20GLA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