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斌
民国时期北平第一盗墓案——东陵盗墓案再探微
王学斌
(首都师范大学 历史学院,北京 100048)
东陵盗墓案是中国近代史上一次规模较大的盗墓活动,由于这次案件是军队主导,且背后细节纷繁复杂,从而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各大报刊媒体先后对其进行了持续报道,虽然经过了曲折的审理和善后,但因为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初期的复杂局势,加之此案涉及各方利益,最终不了了之。东陵盗墓案反映了南京国民政府初期军阀混战下的社会动荡,同时也从侧面折射出其背后的政治角力。
民国时期;北平;东陵盗墓案
盗墓活动是历史上一直存在的背离伦理道德和法律的行为,无论古今中外,盗墓均为社会所不容。在中国历史上,每到王朝更迭,社会动荡时期,盗墓活动便十分猖獗,无论土匪流民还是官方军队,都将盗墓作为获得钱财以便生存下去的便捷手段。中华民国成立初期,虽然政府颁布了一系列政策、法令对盗墓活动进行打击,但由于当时军阀混战,天灾人祸不断,并不能有效解决社会上的盗墓问题。1927年,蒋介石建立南京国民政府,各派军阀表面服从中央号令,实际仍旧各自为政。1928年,原直鲁联军残部退到马兰峪,孙殿英带兵剿抚,途中看到清东陵规模宏大,遂起不义之心,借演习的借口对东陵进行了盗掘,从而发生了震惊社会各界的民国第一盗墓案。当时许多报刊媒体对此进行了大规模报道,本文则以这一时期的报刊资料为主,对东陵案细节进行再探讨。
清东陵位于河北省遵化县(今唐山市遵化市境内),是清代皇帝和后妃及其家人的陵墓,先后历经247年修成,里面陪葬了大量奇珍异宝。清朝灭亡后,它成为土匪和各路军阀觊觎的对象,加之战争不断,给盗墓贼提供了浑水摸鱼的条件。1928年,北伐节节胜利,但是还有一部分北洋旧军阀的残余势力活动。国民革命军进入河北地区,奉系军阀北撤,原由奉军收编的土匪马福田团叛逃至马兰峪,国民政府遂派孙殿英率兵前去围剿。马福田部为了生存,密谋盗陵,“前年南口战争时,直鲁军有一部分驻在易州之西陵。当时西陵享殿祭器均被军队取去。此次该军队复驻东陵,有士兵谈起西陵享殿五供皆为金制,因而萌劫掠东陵享殿之祭器。其后有主更进一步者,遂发掘诸陵”[1]。
孙殿英得知消息后,命令第八师师长谭温江率部将马福田部击溃,随后于旧历五月十八日“入峪大肆焚掠”[2]。但他们仅将陵墓外隆恩殿仪仗库等处收藏的金银祭器等物盗去,并未毁坏陵墓。其原因是宝城下地宫是“用二尺厚与四尺纵横之玉石,十三层建筑砌成。墓门三层,其外层门系用尺余厚之玉石制造。第二第三两层系铁质包金者。墓门内又用数千斤重之石球由门外用巨绳牵引,使其自动滚入门后之架槽内封锁者,至墓门外更有五尺厚墙一堵,以资掩护。故因其建筑坚固,无暇破启”[1]。此后,孙殿英部柴云陞师第七旅旅长韩大保又率第二营带同工程营到陵,“将值官八旗等逼迁圈内,谓将试放地雷,恐受危险,不许容住,至十八日下午,忽闻炸药爆发,炸声震山谷,四面放有步哨,禁止通行,守陵人不敢前往。至二十五日夜,该军开拔后,守陵人始赴陵查看。见陵地宫门下之巨石已翻起数方,细查一遍,始知该军系由地宫门下用炸药将石门炸毁,钻入隧道盗窃宝物。(六月)二日夜,孙殿英曾亲乘汽车来一次,当夜即返”[1]。
这次大规模的军队盗墓活动整整持续7天,主要盗掘了乾隆和慈禧两座陵墓,损失珍宝无数。在这次盗墓活动中,孙殿英之所以选择东陵,还与原故宫内侍的泄密有关。“有人云,慈禧生前最侈,生平所好珍宝,尽在此中。慈禧殉葬之物,价值极巨,为清代诸帝所不及。此次盗陵,意必有故宫旧人露此风声,致为人觊觎。”[1]
在盗掘东陵的过程中,掘陵士兵将地宫内陈列的金珠宝石等殉葬品掠取一空后,又将梓宫劈破。据参与其事的士兵回忆,“梓宫破坏时,群向棺内掠取珠宝,致将尸骸扯出棺下,于争夺中致将骸骨分折。且有军官三人互相枪杀,死于地宫内,尸体仍遗其中。次又掘毁裕陵,掠夺情形亦无少异。致将乾隆尸体之发辫及肋骨等等皆抛置于墓门外,其余后妃各棺亦俱破坏。嗣又欲盗毁顺治陵墓。惟因有人云顺治帝生前在五台山为僧,该陵系属空棺,匪军闻言乃改赴康熙陵,不料甫施破坏工作,陡由石下涌出黄水,畅如瀑布。正迟疑间,地上水已积有二尺有余,且仍汹涌不已,故未敢遂动。转而之他,并闻匪军中兵士之获得宝货者,多已携赃挟枪逃去。事后有本地穷民因与匪军充当苦力,在残骸破棺间,尚有拾得珍珠宝物。”[1]从这一描述中可以看出,盗墓部队纪律极差,现场挖掘混乱,清朝帝后尸骨的惨状,由此可见一斑。
东陵案发生后,引起了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并对当时的政治局势产生了微妙影响。许多民众团体纷纷电请南京国民政府究查主谋,南京国民政府遂特派接收东陵委员刘人瑞、张宗海、俞奋、谭肖岩于六月十五日抵马兰峪,接收东陵一切事宜。北平政治分会则“电丰军长(丰玉玺)加派兵力一营,前往东陵保护,并查拿盗墓匪人等情前来。当饬令商总指挥详查东陵被蹂躏情形”[3]。他们对盗墓现场进行了勘察,并整理出一份调查报告,将东陵情况上报北平军事委员会分会。
这份报告比较详细地列出了清东陵各墓被盗后的情状:(一)孝陵(即顺治陵)。陵尚完好,惟殿阁毁坏不堪,而东西两廊尤甚。(二)孝东陵。陵亦完好,宫门、朝房均拆毁不堪,陵亦拆去三分之一二,惟隆恩殿尚完好可观。(三)昭西陵(即顺治母陵)完好。惟隆恩殿各柱下截,均被大斧劈去十分之九,仅存一线似非短时间所为者,若以此撑持大厦,便可完全倒塌,其余朝房宫门及省牲所等,仅存瓦碟一堆,颓垣数丈而已。(四)景陵(即康熙陵)完好。但是隆恩殿中四金柱之下截贴金,均已剥脱。其余各朱漆柱亦有刀斧痕迹,陵前白石碑坊高二丈余,已拆断其一,断痕尚新,系最近所毁者,东西两配殿亦系新毁。(五)裕陵(即乾隆陵)。盗掘者即在该陵门前掘下。宽约五六尺,现已堵塞,未便启视。(六)裕妃陵完好。惟殿阁毁坏不堪。(七)定陵(即咸丰陵)。陵上掘有一孔,深约尺许,宽三尺,其陵下流水沟亦折去一砖,似欲掘发而终止者。隆恩门三□,已失其一。东西两庑,仅存梁栋柱石。其门窗等项,均拆去无余。隆恩殿中之四金柱,剥落殆尽。其他各柱上之朱漆,亦全剥落。尚有数柱,已被大斧劈去其半者。其殿顶天花板,亦拆去多半。此外省牲所已拆毁,仅存铜缸二件。(八)定妃陵,尚完好。宫门正殿拆毁不堪。(九)惠陵(即同治陵)。陵门上掘去厚砖数方,而明楼四周地砖亦全掘起。隆恩门及隆恩殿,以及东西朝房配殿等处之朱漆柱劈坏,数柱立于颓垣间。(十)惠妃陵。即于陵前石阶下掘入。据守陵人云,似掘至陵内墓门即见水便舍去。故现所有陛级,均系新砌者。其隆恩门、隆恩殿,均毁坏不堪。而配殿及朝房,亦摧残殆尽,仅能辨识其溃址耳。(十一)普祥峪定东陵(即孝贞东太后陵)。门上砖石拆去数方,尚未大毁,宫门之门扇亦均失去。顶花板亦拆毁无柱,隆恩殿中四金柱之金及各柱之朱漆均被剥去。仅殿前铜缸尚存二口,省牲所亦毁去三分之一二。(十二)普陀峪定东陵(即孝钦西太后陵)。掘陵者即在陵门前掘入。(十三)景妃陵尚完好。隆恩殿仅存殿屋前半偏,其余则毁坏殆尽。(十四)双妃陵均完好,殿宇宫门亦未毁坏[1]。这份报告指出,东陵经过数次被盗毁坏严重,蛰居天津的清朝遗室得知后非常激愤,一致要求严惩盗墓贼。
经过与天津租界同族人商量,溥仪决定先派溥伦、载泽、宝熙等人由军队护送前往东陵勘察,将慈禧太后易衣重殓,重新安葬,但“因溥仪只给溥伦等带去三千元,已经告罄,且乾隆墓系六棺合葬,盗墓后复值下雨,积水穴中,尸骨纵横,至今尚难清理,一时尚不易重葬也”[4]。之后,“复为该案特赴卫戍部谒参谋长朱绶光,请严惩盗犯,以昭公允”[5]。并向法院正式起诉,请求国民政府中央党部严追赃物:“现孝钦及乾隆墓虽封塞,而尚有空洞可通,至孝钦后之头骨,因取身上珠宝,骨骼已散,且裕陵附葬各后妃,有尸骨散在坟外,亦已收起,预备作证。”[6]而清废帝溥仪自从得到东陵被掘的噩耗后,每日忧闷不悦,态度消极:“盖往日之溥仪,每以行乐冶游为消遣,闲情逸致,意颇自得……今则不然,溥仪面见愁容,杜门不出,即旧有之各项乐器,亦已久不操奏,惟日长吁短叹,举动失常。据其亲信者云,彼所受最大之刺激,即系此次东陵之被盗。慈禧、乾隆诸先尊,均被盗剽劫凌乱,损失甚巨,认为生平大不幸之事件。闻溥仪初得噩耗时,悲愤交加,一恸几绝。幸左右趋救尚早,致免意外。”[7]清朝各遗老遗少也均已改服丧服置祭,以示悲哀。此外,全国商联会致函北平临时政治分会,请对此案予以严办。政分会也函复商联会,称已令河北省政府严格督促地方官吏,“将正犯务获究办”[8]。
清东陵自从被兵匪蹂躏后,盗掘乾隆、慈禧两陵,窃取殉物,毁伤尸骨,贻羞中外。鉴于这次盗墓案案情复杂,社会影响恶劣,牵涉因素众多,引起了南京国民政府的极大重视。蒋介石特别委任以山西省政府主席阎锡山、总指挥商震、北平警备司令张荫梧等为首的各方代表组成审判团对此案进行调查和审理。北平地方法院以东陵案事件重大,特派检验官俞源、傅长林前往东陵检验乾隆及慈禧棺木:“如遇必要时,或将棺木带回北平研究。”[9]
通过一系列调查,审判团获得了许多线索,并抓捕了相关案犯。从东陵盗出的许多文物主要在北平、天津、青岛三地销赃。在北平,孙殿英派心腹师长谭温江等人将一部分文物留在琉璃厂、古斋代销,但是由北平卫戍司令部侦知:“在中国饭店捕获人与赃物。又琉璃厂尊古斋售珠数粒,得价三万元。”[10]其后天津、青岛陆续破获不少犯人,珠宝皆系从北平报运出口。阎锡山由山西返回北平后,对于盗掘东陵的案件特别关注,命令警备总司令张荫梧,除原有的巡查队外,再秘密派遣便衣侦探分往各旅店稽查,凡是有与盗掘东陵案有关的嫌疑犯,立刻通知司令部,派队会同本地警察抓办,以等待军法会审时一起审判。通过各方努力,“日昨该司令部在前门外旅店中,已经捕获盗陵销赃嫌疑犯四名”[11]。
在调查过程中,还发现除军队外,守护东陵的大臣毓彭也参与了这次盗墓活动。看陵官傅子宜、□少岩、林仁甫三名勾结守陵公毓彭,将陵库储存金银祭器,缎绣龙凤软片,以及历朝帝后花衣,一起运出盗卖,共获得7万余元。他们“奸谋恐不严密,嗣以变卖少许,作看陵人接济为词,用洋万元,散放四项人役,冀图掩饰,余洋六万余元,均归毓彭等四人分肥入己,内务府、八旗、礼部、工部、绿营人等,均未得分文,故皆愤愤。然均畏彼四人残暴,无敢质问者”[12]。溥仪得知这一消息后,以毓彭监守自盗,罪无可恕,一面撤差,一面查办,并派人暗中监视,毓彭只能逃往遵化。
由于此案的重要性,南京国民政府根据阎锡山的建议,决定组织军法会审,并设审判长一人,审判员四人,法官二人,均为将军衔。关于军法审判官,则请各集团及军委会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各派一人,审判地点,则请中央于南京或者北平两处择定一处[13]。阎锡山推荐“商震为审判长,王泽民、杨杰为审判员,当局现又续推三集团谢濂,二集团刘镇华为审判官,冷遹、周孝鲁为法官”[14]。在审理过程中,平津卫戍总部参谋长朱绶光,北平警备司令张荫梧,以此次东陵盗墓案关系重大,拟将人犯证物及调查书一并解送中央讯办。南京国民政府亦致电接收北平各机关委员会,允许委员长周振麟就近接收,妥善处理东陵各墓。周振麟为约束各军队,除派定刘人瑞、李品瑙等为接收明陵清陵委员外,并公推朱洪基为起草员,拟定保护善后章程,具体大纲为:(一)划定陵界;(二)改革制度;(三)编立陵户;(四)实行村制;(五)惠养旗丁;(六)限制驻军;(七)酌设警卫;(八)保护森林;(九)清理垦务,共计九章。刘人瑞还建议:“东陵树木因连年斫伐,已去大半,但现存者仍值数万金,且地域甚广,足供数万人垦牧,惜原有之东陵垦植局办理腐败,毫无善绩,若得专门人才主持,则当兹裁兵实行之日,大可消纳数万士兵工作于兹。又除垦植之外,并有巨大煤矿,该矿掘地二三尺即见煤,且面积极大,约需八九十年始能采空。”[15]接收委员会所起草保护章程及建议对当时保护明清陵寝,发展周边生产,解决一部分民众的失业问题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但是由于局势混乱,这一方案并未能很好落实。
因东陵案涉及到北伐军军长孙殿英,加之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初期复杂的政治局势,因此对案情的审理十分艰难,且各地方执法单位相互推诿。有记者前往北平地方法院晤谈首席检察官祁耀川,采访他对盗墓案的看法,据其发表的谈话摘录如下:“东陵盗墓案主犯不属北平范围,东陵盗墓案之发生地点系属蓟县管辖,不在北平地面,故此案不属北平范围,且犯罪人系属军人,普通法院亦未便接收审理,不过本院尚负有一部分检举责任,即此案赃物之一部分,曾发现于北平城内琉璃厂,将来关于此销买赃物犯或移归本院审理。”[16]对开庭的时间,审判团也一再延迟,载涛、载泽、载瀛等清室代表无法,只能赴省政府谒见商震,希望早日开庭审理此案。“载涛等谓东陵盗案悬拦已久,如置之不理,不免罪盗同谋者藏运转卖及潜逃等情发生。商氏答称,此案关系甚重,当不能置之高阁,听其自然,所以迟延原因,委系各会审判官等散居各处,碍难一时招齐,以故迁延”[17]。经过各种困难,审判团终于完成两次预审,北平律师公会以距离正式开审日期将近,虽然属于军事审判,但其中有牵涉商民之处,因此要求审判处将来正式开审时准许律师加入旁听,但审判处以涉及军事为由拒绝。而且东陵案虽审理完毕,但各犯人供词出入不一,因此会审处对主犯的处理持模棱两可的态度。
东陵盗墓案经过一系列调查取证以及审理,均证明这次盗墓案与孙殿英关系极大,但是南京国民政府接到徐源泉报告,孙殿英声明与东陵案无关:“如查出有关,愿自戕以谢国人。”[18]而在调查过程中,孙殿英帮助张宗昌攻陷烟台,“孙之真正目的不在助张成事,而在出脱其大批古物,因烟台为海道出海口之地,故孙大卖气力,奋勇攻下。闻孙在东陵盗墓案中获得至多,前此驻扎平北,当局监视甚严,无法变卖……盖此种古物,只有外人为其大主顾,烟台为中外通商巨埠,可以迳行出口,该地海关在逆军势力之下亦无法扣留”,从而借此机会将证据转移[19]。同时,孙殿英还通过戴笠关系,将盗陵所获部分文物转赠给蒋介石、宋美龄、宋子文、何应钦等人。最终,蒋介石以孙殿英“作战勇敢,努力党国”为由而撤销东陵案的嫌疑。在各路军阀势力的干预下,审判团草率作出结论,东陵盗墓案系驻守遵化的军队勾结守陵官员毓彭等,对东陵盗掘分赃。而盗墓的主谋是其部下谭温江,由此,东陵盗墓一案便不了了之。时人认为:“而今所以特别重视者,则为军队有组织有规模之发掘。不弟盗取多量之珍宝,且能以此珍宝运入北平城内,且能由北平之古玩商报运出口,而于天津、青岛破获若干。由此观之,似不第为军队不法问题,其间尚有政治纲纪问题存焉。”[20]
东陵盗墓案是民国时期大量盗墓活动的一个缩影,它反映了社会动荡下盗墓活动的猖獗和法律建设的薄弱,也从侧面表现了社会政治的变迁。在当时复杂的历史条件下,盗墓问题很难得到彻底解决。
[1] 东陵盗宝事件详记[N].京报,1928-08-26(3).
[2] 刘成禺.世载堂杂忆[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200.
[3] 东陵盗墓案四志[N].新晨报,1928-08-08(2).
[4] 东陵接收员已返平[N].益世报(北京),1928-09-08(2).
[5] 东陵盗墓案二十八志[N].新晨报,1928-09-23(3).
[6] 后妃尸骨狼藉满地[N].益世报(北京),1928-08-08(3).
[7] 溥仪门虫[N].京报.1928-11-17(5).
[8] 东陵盗墓案六志[N].新晨报,1928-08-11(3).
[9] 东陵盗墓案十志[N].新晨报,1928-08-19(2).
[10] 盗掘东陵巨案[N].新晨报,1928-08-05(3).
[11] 东陵盗墓案三十三志[N].新晨报,1928-10-06(3).
[12] 东陵盗墓案三十四志[N].新晨报,1928-10-08(3).
[13] 东陵盗墓案二十志[N].新晨报,1928-09-10(3).
[14] 东陵盗墓案二十五志[N].新晨报,1928-09-17(3).
[15] 东陵盗墓案十六志[N].新晨报,1928-08-29(3).
[16] 东陵盗墓案十九志[N].新晨报,1928-09-08(3).
[17] 东陵盗墓案四十四志[N].新晨报,1928-11-22(3).
[18] 孙殿英起誓[N].京报,1928-12-21(3).
[19] 孙殿英缘何助张攻陷烟台[N].益世报(北京),1929-04- 01(2).
[20] 论东陵盗宝[N].京报,1928-08-26(2).
The First Tomb Robbery in Beiping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Further Exploration on the Eastern Qing Tombs Robbery
WANG Xue-bin
(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 History College, Beijing 100048, China)
Eastern Qing Tombs Robbery, a large-scale tomb robbery in modern Chinese history, attracted wide attention from all sectors of society with army-dominated conspiracy and complex plots behind the scene. Thus, major newspapers and media made a series of reports. However, tortuous trials and the handling of the aftermath ended up in vain in that it was difficult to cope with the complicated situation in the early days of the establishment of Nanjing National Government and the interests of all parties concerned. The robbery trials cast insight into social unrest under the warlords’ scuffle in the early period of Nanjing National Government as well as the political struggle behind the robbery.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Beiping; Eastern Qing Tombs robbery
K263
A
1009-9115(2021)02-0007-04
10.3969/j.issn.1009-9115.2021.02.002
2020-06-18
2021-01-08
王学斌(1992-),男,山西朔州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史。
(责任编辑、校对:郭 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