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旅游产业收入主要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马若頔， 于文成

(1.中国海洋大学 经济学院, 山东 青岛 266100; 2.青岛农业大学 经济学院, 山东 青岛 266000)

改革开放40余年来，中国的旅游产业从零开始，伴随着国民经济的整体发展不断完善产业格局，在有效带动旅游相关的其他产业的同时，也创造了非常可观的经济效益。尤其在2020年，我国提出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过程中，旅游产业的发展为提振消费、释放内循环动力、助力经济行稳致远提供了强有力的着力点。

旅游产业收入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旅游产业经济发展情况以及旅游经济活动成效的一个重要综合性指标。依据国家旅游局发布的《中国旅游业统计公报》数据:在2000～2019年的20年内，国内旅游产业收入从3 175.4亿元提升至57 250.9亿元，呈现出稳步增长的趋势。学者们也对旅游业的收入问题始终高度关注。袁翊茗等[1]基于逐步回归模型的参数检验以及修正,得出国内旅客数量以及乡村旅游平均支出对国内旅游收入影响最显著的结论；王占祥[2]运用岭回归重新估计后发现平均GDP、旅客数量和国内物价水平都与国内旅游产业收入高度正相关；黄金红[3]采用计量经济学的分析方法，得出旅游业在社会经济发展中所占比重日益增加，国内旅客数量、居民平均旅游支出较之其他因素，对旅游产业收入影响更为显著的结论；李迎君[4]运用了定量分析的方法，提出城市居民旅游支出以及乡村居民旅客数量对国内旅游产业收入有着明显的影响，但旅客周转量对旅游产业收入的影响并不明显；吴媛媛等[5-6]运用ESDA、空间变差函数和空间计量方法,研究提出了中国旅游经济空间格局演变特征和影响因素,包括经济水平、旅游设施、旅游资源和交通条件等；周学军[7]构造和建立了VAR模型,并得出国内旅游业发展与经济增长间互为因果的结论；陆芳芳等[8-10]采用OLS方法对计量经济模型进行参数估计，得出旅客数量和平均可支配收入均对国内旅游产业收入的提高影响较为显著；曾博伟等[11]剖析了在促进中国旅游业发展中发挥了关键作用的主要政策类型,包括凸显旅游自身特征和理念超前的政策,以及在国家总体部署下按部就班推进的政策。

旅游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逐渐上升，为了确定对国内旅游产业收入的影响更加显著的因素，本文运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12]，选取国内旅客数量、城市居民平均旅游支出、乡村居民平均旅游支出、旅客周转量以及旅游机构数量5个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对变量的选择依据进行如下说明[13-14]：首先，旅客的数量能够较为直观地反映出一个国家或地区旅游产业的发展程度；其次，城乡居民平均旅游支出一方面衡量居民旅游消费能力对旅游业关键收入的贡献程度，另一方面通过城市居民与乡村居民的变量区分，也期望能挖掘城市与乡村居民旅游差异；然后，选取旅客周转量是因为此项指标对应交通部门的工作总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支撑旅游得以实现的交通运输业的发达程度；最后，选取旅游机构数量则是考虑到旅游机构数量作为旅游服务的供给方，能够清晰折射出旅游产业的服务状况与现实特点。

1 实证研究设计

1.1 数据来源

考虑到经济活动中数据资料收集的完整性、权威性，本文选取的主要变量数据：国内旅客数量、城市居民平均旅游支出、乡村居民平均旅游支出、旅客周转量和旅游机构数量均来自2000～2019年国家统计局的《中国统计年鉴》，并据此进行国内旅游产业收入综合分析。

1.2 变量定义与描述

1.2.1 被解释变量 旅游产业收入：根据旅游经济学的定义，旅游产业收入是国家或地区在一定时期内使用销售旅游服务或商品的方式而获得的所有货币收入。

1.2.2 解释变量 ① 旅客数量。旅客数量是指离开常住地，在其他地区的旅游设施内至少停留一个晚上，最多不超过半年的人数。② 城市居民平均旅游支出。城市居民平均旅游支出是指城市居民在国内旅游中的平均花费情况(以个人为单位)。③ 乡村居民平均旅游支出。乡村居民平均旅游支出是指乡村居民在国内旅游中的平均花费情况(以个人为单位)。④ 旅客周转量。旅客周转量是指交通部门在一段时期内运送旅客的人数与运送旅客距离的乘积。⑤ 旅游机构数量。旅游机构数量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内向民众提供关于旅行、居住和其他相关服务的信息的零售代理机构的数量。

1.2.3 模型选择 在考虑国内旅客数量、城市居民平均旅游支出、乡村居民平均旅游支出、旅客周转量和旅游机构数量这5个因素的基础上，建立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为

Y=β0+β1X1+β2X2+β3X3+β4X4+β5X5

式中：Y为国内旅游产业收入；X1为国内旅客数量；X2为城市居民平均旅游支出；X3为乡村居民平均旅游支出；X4为旅客周转量；X5为旅游机构数量；β0～β5为各因素的系数。

2 实证结果分析

2.1 估计参数

使用EViews软件对原始数据进行OLS估计，可得回归方程为

Y=2 822.11+12.39X1-7.92X2+6.59X3-0.25X4-0.22X5

2.2 模型检验

2.2.1 经济意义检验 根据经济意义，旅客周转量增加代表人们旅游的频率增加，旅游产业收入随之增多；旅游机构规模与旅游产业收入水平也应当是正相关的。合理预测国内旅游产业收入应随城市居民平均旅游支出、旅客周转量和旅游机构数量的增加而增多，而不是随其增加而减少。因此，需要对多元线性模型进行统计推断检验、计量经济学检验以及适当的修正，考虑能得到最优拟合模型。

表1 多元线性模型估计结果

2.2.3 计量经济学检验 (1)多重共线性检验[15]。表2为相关系数矩阵。由表2可得出，每两个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都大于0.89，说明各变量间的线性相关性均较高，说明该模型的确存在多重共线性。

表2 相关系数矩阵

表3 Y与X1、X2、X3、X4、X5的回归方程

分别建立Y与(X1，X2)，(X1，X3)，(X1，X4)，(X1，X5)的回归方程，见表4。由表4可知，当分别将变量X2，X4和X5引入初始模型时，模型都能够通过t检验和F检验，且三者的拟合优度都有所提高，尤其是引入变量X5时拟合优度最高为0.997 5。但是，当引入变量X3时，模型拟合优度与之前相比略微下降，于是根据调整后的拟合优度可以判断应该保留解释变量X1和X5。

表4 Y与(X1，X2)，(X1，X3)，(X1，X4)，(X1，X5)的回归方程

分别建立Y与(X1，X5，X2)，(X1，X5，X3)，(X1，X5，X4)的回归方程，见表5。

表5 Y与(X1，X5，X2)，(X1，X5，X3)，(X1，X5，X4)的回归方程

由表5看出：如果将变量X3引入模型Y=f(X1，X5)，模型拟合优度将会有所下降；将变量X2和X4引入模型时，拟合优度虽然上升了，但变量X2和X4均无法通过t质检验。因此，Y=f(X1，X5)为最优模型，其表达式为

Y=-939.651 732 291+13.240 697 241 8X1-

0.623 623 888 595X5

t=(-0.901 416)(29.535 42)(-6.460 794)

回归结果表明：当其他因素保持相同时，若国内游客数量增加1×106个，旅游产业收入将平均增加13.24亿元；若增加1个旅游机构，旅游产业收入将平均减少0.62亿元。图1为模型拟合效果图。由图1可见，该模型拟合值的曲线和表示该模型实际值的曲线贴合程度很高，这说明该模型的拟合效果是优良的。

图1 模型拟合效果

(2)异方差性检验。由于选取解释变量不够全面、测量不精准以及存在随机干扰因素的原因,在实际应用中误差项的方差有很大可能不是常量。如果模型中存在异方差,但未被检测出,那么将会导致模型参数的错误估计。因此，对模型做异方差检验是必要的。① 图示检验法。通过散点图可以帮助我们直观地判断模型有无异方差。根据原始数据，分别作出X1与Y、X5与Y的散点图。图2(a)中，X1为国内旅客数量，百万人次；Y为旅游产业收入，亿元；图2(b)中，X5为旅游机构数量，个；Y为旅游产业收入，亿元。由图2可见，Y的离散程度随着X1和X5的变化有细微的不同，这说明可能X1和X5存在异方差情况，但这一不同并不明显，需要补充进行其他的解析法检验，这样会使对模型有无异方差的判断更加准确。② White检验法。在显著性水平为0.05的条件下，nR2的伴随概率(p值)为0.1436>0.05。因此，该模型不存在异方差性的问题，不需要修正模型。

图2 X1与Y、X5与Y的散点图

3 结论与展望

本文运用了多元线性回归模型，选取2000～2019年的旅游产业相关数据作为样本，针对国内旅客数量、城市居民平均旅游支出、乡村居民平均旅游支出、旅客周转量和旅游机构数量5个主要指标对国内旅游收入水平影响的显著性进行分析。在对我国旅游产业收入影响因素的多元回归模型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与修正以及异方差性检验之后，可得到最优拟合模型为

Y=-939.651 732 291+13.240 697 241 8X1-

0.623 623 888 595X5

对模型进行经济意义检验、统计推断检验以及计量经济学检验之后，得出结论：国内旅客数量和旅游机构数量对国内旅游产业收入的影响最为显著，在选取的5个指标中占主导地位。当其他因素不变时，国内旅客数量每增加1×106个，国内旅游收入将平均增加约13.240 7亿元;旅游机构数量每增加一个，国内旅游收入将平均减少约0.623 6亿元。

综上，为进一步提高国内旅游产业收益，促进国民经济持续发展，本文提出如下两方面发展建议：① 挖掘潜在游客以增加国内旅客数量。旅游产业在我国已经发展了数十年，然而最基础和简单的市场结构依然占据着我国旅游产业的主导地位。时代在发展，走马观花、浮光掠影的观光型旅游越来越难以满足游客想要深入了解旅游目的地风土人情的要求，这样落后的市场结构也不可避免地让新时代的游客们对旅游产业表示失望和抗拒。因此，完善旅游市场结构是增加国内旅客数量的首要任务，设法进一步加强旅游产品文化和旅游地点文化的融合，促进游客与旅游目的地居民进行积极交流和互动，使人们参与旅游特色文化活动的积极性逐步提高，努力将现有的“观光型”旅游方式转变为更加符合时代发展需求的“参与型”旅游方式。此外，旅游目的地的当地政府可以制定相关的旅游政策，比如考虑一种新型的“旅游+”运营模式来挖掘潜在游客。这与“互联网+”的运营模式十分相似，即以不同旅游目的地的特色为基础，设计出更有创意的旅游产品，以全新的特色化旅游业态为卖点，达到吸引更多游客的目的。② 规范旅游机构发展，以质量替代数量。根据本文实证结果，过多的旅游机构规模反而对国内旅游产业的收入情况起到了反效果。因此，适当地减少旅游机构数量是必要的。这里提到的“减少”并不是指单纯的削减旅行社数量，而是指在保证旅游机构服务质量的情况下，将一部分冗余的旅游机构进行合理的重组及合并。这样进行精简和提炼过后的旅游机构无疑会比先前的旅游机构具有更强的竞争力和品牌力量，而这些新的旅游机构势必会提供给游客更加高效、更加差异化和更加优质的旅游相关服务。综上所述，为提高我国旅游产业收入，需要在升级旅游市场结构、吸引更多游客的同时合理重组合并旅游机构，双管齐下是最有效的方法。希望本文能为我国旅游产业未来的发展做出些许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