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李雯 李天华
(中南民族大学经济学院研究院,湖北武汉 430074)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建立绿色经济体系,实现低碳循环高质量发展,体现了绿色转型的重要性。近些年来,我国城镇化步伐不断加快,人均收入持续增加,GDP 增长率逐年提升。由于过多强调经济增长和人均可支配收入而忽略了环境问题,以至于经济增长了,但环境被破坏了。人们开始意识到,不计后果的经济增长方式最终都会伤害到人类自身,只有发展循环经济、绿色经济才是最好的出路。在这样的经济环境下,资源型产业要想发展低碳循环经济,摒弃传统的黑色发展理念,建立绿色经济体系,就必须推进产业绿色化和绿色产业化,达到经济环境协同发展。
2.1.1 资源利用效率较低
湖北省过去几十年重视发展重工业,使GDP 实现质的飞跃,人民生活水平得到相应的提高,同时资源告急,环境污染问题日益突出,以往粗放式发展最终带来了一系列问题。本文以《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7)主分类涉及的稀缺资源行业共计12 个行业为研究对象,探究在经济增长过程中遇到的资源高消耗问题。2008—2017 年湖北省资源型产业资源利用率见表1,资源利用率等于资源型产业产值/资源型产业资源投入量[1]。
表1 2008—2017 年湖北省资源型产业资源利用率
从表1 中可以看出,湖北省资源型产业资源投入量从2008 年到2011 年一直在增加,2013 年到2017 年持续下降,与其相对应的资源型产业产值稳步增加,这说明在高投入的情况下,产值也是有所增加的。从2008 年起到2017 年资源利用率是缓慢增加的,但是通过资源利用率的增长率可以发现,数据是波动性的,主要是下降,并且2009 年的资源利用率增长率甚至低到了0.5%,观察数据可见,湖北省资源型产业在发展经济时资源的利用效率较低。
2.1.2 生态环境污染较重
随着经济的持续发展,资源的过量消耗,人们在获得较高收入的同时也给环境带来了沉重的负担。根据环境库兹涅茨倒U 型曲线,当一个地区的经济水平较低时,低的经济发展水平对应着低污染。目前湖北省仍是属于经济并不发达的大省,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也带来了环境污染[2]。
2008—2017 年湖北省资源型产业“三废”排放量见表2。
表2 2008—2017 年湖北省资源型产业“三废”排放量
表2 显示,从2008 年到2017 年,湖北省的液体废弃物、二氧化硫、固体废弃物的排放量总体上呈波动式变化,可能与这几年政府对环境的重视有关。排放量总计也是呈波动式变化,说明这几年虽然对环境问题的重视使污染物的排放量开始下降,但是有回升的趋势,可见对环境污染的控制力度不够,需要进一步优化环境质量。
2.1.3 产业结构升级较慢
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经济从高速增长转化为高质量发展阶段,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成为当下必然选择。
2008—2017 年湖北省资源型产业产值及比重见表3。
表3 2008—2017 年湖北省资源型产业产值及比重
表3 显示,2008—2016 年湖北省工业总产值一直在稳步增加,资源型产业产值占工业总产值比重为30%~39%,说明资源型产业在经济发展中比重较大,具有较大的影响力。从湖北省的三次产业结构可以发现,第二三产业产值占比较大,呈显出“二三一”的产业结构形式。从整体来看,湖北省和全国的产业结构发展趋势基本相同,但是发展速度和全国相比还有差距,主要体现在2012 年全国第三产业的比重超过第二产业,呈现出“三二一”的产业结构形式,而湖北省仍旧保持第二产业高于第三产业的比重,说明湖北省产业结构升级较为缓慢。
2.2.1 绿色转型缺乏技术创新推动
技术创新需要大量的人才投入和资本投入,2017 年湖北省共有普通高等学校129 所,在校大学生140.9 万人,毕业生34.49 万人,但是从事研发的人才少,人才流失严重,导致技术创新落后。以武汉市为例,武汉市有众多高校,聚集着大量的在校学生,但由于留不住人才,使得武汉市的科技水平不强。从研发投入来看,2017 年湖北省研发投入700亿元,全国排名第6 位;研发强度1.97%,全国排名第6 位、中部地区排名第4 位;综合科技创新实力中部地区排名第1 位。总体来说,在科研方面政府的投入力度很大,科技创新能力却不强,主要表现在创新专利申请量与授权量不足。另一方面,从研发支出来看,近几年湖北省的研发支出逐步上升,2014—2017 年分别投入3 768 678,4 504 527,4 930 193,6 560 914 万元,但是在专利申请数量上远远落后于全国水平,存在较大的差距[3]。当务之急是提高投入资源的利用效率,保证人才在科研方面的输入,避免不必要的人才流失,保证科研产出水平,加快资源型产业绿色转型的步伐。
2.2.2 绿色转型缺乏有效的制度环境
科斯定理认为如果产权可以明确,那么不论将这个权利赋予谁,资产拥有者都可以自己进行协商来解决负的外部性问题,这样最终都能达到帕累托最优的资源配置[4]。在资源型产业中,资源的不合理开发以及高耗低产的情况,对环境污染的负外部性等都是属于缺乏相应的制度环境造成的问题。新制度经济学第一次提出付费交易概念,对外部社会造成的损失,可以利用交易得到解决。高效的制度环境不仅可以使经济快速增长为资源型产业的转型提供动力,同时为产业转型提供通道[5]。湖北省在绿色转型过程中,同样存在制度环境的约束问题,需要对资源型产业加以规制,以减轻环境污染的负外部性。
多数资源丰富的国家或地区都会出现这样的现象,依靠丰富的资源但经济发展水平还不如资源贫瘠地区,这种现象被称为资源诅咒,也被称为“富足的矛盾”[6]。
在进行绿色转型的过程中,资源也有一定的限制作用,产业对资源的过度依赖会削弱企业和政府的创新动力,使产业组织缺乏活力,长此以往员工也容易形成思维定式,降低了人力资本的研发能力。此外,资源型产业在短期内有较高的收益,吸引了投资者,产业也会因此快速发展壮大,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其他部门的发展,造成其他产业部门的萎缩[7]。另一方面,对资源的过度依赖会对技术创新有挤出效应,降低社会对高科技人才的需求,使市场资源流向初级加工。
从物资资本来看,绿色转型的历史成本的成因可以大致分为3 个部分:第一,固定资本的专用性。在资源型产业中,特别是煤炭、石油等,这些产业所使用的物质资料具有很强的专属性,例如采煤机、油井架、钻头等,这些物资一旦撤回,将很难转做他用。第二,区位选择,是指资源型产业的厂址选择问题。资源型产业建设初期面临着厂址选择问题,厂址一旦决定就很难改变,从资源的初始加工到资源的运输存储产生较大的成本,从而增加了历史成本。第三,折旧成本。生产物品所面临的必要的设备损耗必然增加历史成本[8]。从人力资本看历史成本主要可以分为以下2 个方面,一是工人之间的学习效应以及经验;二是人才转移难度大。不同产业之间技术很难相互转移,这些导致产业转型困难。
资源型产业在生产和开发时大多对环境造成污染和破坏,这种消极的经济增长方式已经证明是行不通的。由于这种生产模式造成的对环境的破坏并没有计入成本,使得其对环境的污染产生了零阻碍[9]。也正因为不用负责,也没有管制,使得再生产时可以毫不顾忌,阻碍了绿色转型。另一方面,由于对环境的污染没有管制,也进一步使得资源型产业向着初级禀赋的发展模式进行,缺乏创新。如果不对生态环境造成的影响进行合理收费,那么将难以实现资源的循环再利用,也很难实现绿色经济发展[10]。
一是调整产业结构,增强集聚效应。让第一产业发挥基础作用,将农业发展成为新兴的绿色产业。稳定第二产业经济增长,降低其成本。拓展文化产业和金融业等第三产业,增强发展的软实力。二是设置资源开发权[11]。对各大企业设置限制资源开发权,可以引导强势资源型企业对中小型企业进行兼并,抑制小企业的资源开发权,促进其进行绿色转型或是淘汰。
一是发展新兴产业。每个地区的前期经济发展过程中水平参差不齐,资源实力也分布不均匀,在进行资源型产业转型时,应该根据地方不同的优势,分别发展不同的新型产业[12]。二是引进人才。资源型产业进行绿色转型需要大量先进的生产技术和高端人才。通过设置长久的人才培养机制,实行必要的岗位监督机制,结合激励机制促进员工成为多面手,另一方面,引进高素质管理型人才和研发新型、技能型人才,吸收先进的技术经验,促进产业快速转型[13]。
第一,对负外部性收费。由于污染缺乏监管机制造成污染机会成本较小,使企业难有动机进行绿色转型,政府可以设立环境污染收费制度,倒逼企业进行绿色转型。第二,增强科技创新,新的技术能够促进资源精细化使用并循环发展。第三,增加资本实力,政府可以利用财政收入予以支持,帮助产业的沉淀成本进行转型消化[14]。具体做法包括:一是可以利用政府信用,增加产业的融资渠道;二是政府对资源型产业的沉淀成本进行补贴;三是政府在民间设置技术学习通道。政府也可以通过和银行合作,放宽贷款条件,使得更多产业获得融资。资金是绿色转型的助推力,解决好资金问题,才能进行快速的绿色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