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侗族长篇小说《破荒》的文学艺术价值

2021-01-03 07:06杨子奇
凯里学院学报 2021年4期
关键词:侗族文化

杨子奇

(凯里学院,贵州凯里 556011)

2016年9月27日,第十一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揭晓,侗族作家袁仁琮呕心沥血耗时9个月创作的长篇小说《破荒》不负众望,名列其中。正如颁奖词云:《破荒》是一个民族的风俗史和心灵史,袁仁琮沉静朴茂地书写侗族乡村在新中国成立后近30年的历程,始终保持着对历史和生活的坚定信念。作家赵剑平坦言:“冷静的历史观,平实的叙事,使得这部小说更加接近真实,加之自传体色彩,特别具有一种方志学的意义。”[1]截至当前,《破荒》无疑代表了侗族文学创作的最高水平。

一、袁仁琮及其《破荒》

袁仁琮(1937—2017),男,侗族,生于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天柱县蓝田镇碧雅村,是贵州侗族作家勤奋创作的突出代表之一,被誉为贵州侗族作家“三剑客”之首。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袁仁琮先后在《贵州文艺》《人民文学》等知名刊物上发表作品,至今已出版小说集《山里人》,中篇小说《留守》,长篇小说《梦城》《破荒》等,长篇历史小说《庄周》《王阳明》修订本,论著《解读王阳明》《庄周今读》,文学理论专著《新文学理论原理》,学术论文《鳞爪集》等,曾主编散文集《情满冰雪路》《新时期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侗族卷》等10 部。《中国新文艺大系》,英国剑桥大学、美国密歇根大学和香港大学等收录袁仁琮多部作品。

袁仁琮的文学作品,题材内容涉及民族文化、社会历史等领域,以长篇小说《穷乡》为界,前期作品如《山里人》《血雨》等,具有民族文学的鲜明形态特征和时代痕迹;后期作品如《梦城》《破荒》等,寻求社会和谐的途径和方法,体现对农村社会问题的细微关注和独特思考。

长篇小说《破荒》包括《太阳从西边出来》《梦幻岁月》和《土匪名单》三个部分。分别讲述了贫苦农民翻身获得解放的喜悦,革命征程中把幻想当现实的幼稚病,山里人不屈不挠的拼搏精神和10年“文化大革命”中的人性考验,交织汇成涤荡心灵的《破荒》三部曲。作品以时间为线索,通过解放军干部游龙庭、地主孙立志(侗名布根)等一系列人物间的自我映射性和龙文冔(侗名劳令)、乔梦月等新一代年轻人的视角认知、曲折坎坷的命运走向,真实细致而生动的全方位、立体化展现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30年间,贵州侗族村寨者砻村和玉田镇的山乡巨变和沧桑风云。30年的曲折波澜,“我们民族在历史进程中的挣扎、奋斗和崛起,都在袁仁琮的三卷本长篇小说《破荒》中得到了真实、详尽而生动的再现。”[2]

二、《破荒》创作的文学艺术

(一)悲壮的时代主题

小说《破荒》反映并揭示我国西南腹地侗族村寨者砻村,从新中国成立之初至改革开放30年的民族历史和山乡巨变。第一卷《太阳从西边出来》反映解放初期贫苦民众生活艰难,以及因社会改造带来的不适;第二卷《梦幻岁月》再现以者砻村为代表的侗族人民为摆脱落后,流血奋斗的艰难历程;第三卷《土匪名单》描写侗族人民经受动乱考验并走出迷茫。

作为历史亲历者和见证人,袁仁琮对跌宕的动乱生活深有体会。他以高度自觉的历史责任感,履行并担当作家的历史责任,用如椽巨笔以文学的独特方式,记录贵州侗族村寨30年的沧海桑田、峥嵘岁月,细致真实而深刻地再现了我国西南腹地侗族地区解放、合作化和“大跃进”等重大历史事件。将单独叙事转为集体叙事,个人记忆与民族历史无缝衔接,阐述了宏大悲壮的时代主题。

小说中,侗族村寨在全国土地改革、大炼钢铁和“文化大革命”的浪潮下,以他们特有的方式走上了改革发展的新征程。在者砻土改后,贫雇农尤弄不仅分得财主孙立志(蒙数根)的田土,还在老铁匠布劳兆、蔡蓝氏两娘母、劁猪匠陈跛子等人的帮助下盖上了新房,当上了农会主席,带领者砻的父老乡亲走出落后,奔向美满。贫雇农翻身把歌唱的例子在小说中举不胜举,这种前所未有的发自内心的激动和喜悦之情,读罢令人为之动容。成功的经验固然令人欣喜不已,惨痛的教训尤值得从中以往鉴来。在前进和发展的道路上,任何国家和民族都不免经历挫折和失败。“向前看,对国家有利,对个人有利。中国人走到今天不容易,要珍惜。”[3]

(二)宏大的叙事策略

在祖国生死危亡的宏阔时代背景下,袁仁琮的《破荒》通过个人命运转变的描写,既表现了民族存亡,也展现了国家变迁;既有侗族地区广阔而丰富的生活图景,也有细致入微的人物个性刻画。

就叙事美学而言,以侗族文学创作诠释“零度写作”。以自然主义的叙述风格和简练朴素的白描手法,在讲述戏剧性故事的基础上,将完整的情节进行肢解、捏碎,融于日常生活的汩汩细流之中。

在叙事内容上,以波澜起伏的系列乡村事件、紧张激烈的各种矛盾冲突和绚丽多姿的灿烂民俗文化等,展现、支撑、突出和强化主题。如保安团团副赵新久带的兵杆子到者砻干尽坏事:闯进小户人家要吃要喝,铁拐李、布劳兆、邦里三家先后受了难,布根家蚀了财。霸占酒席吓跑客人,搅了铁拐李嫁妹崽美香的婚事,起冲突后又开枪打死了铁拐李,甚至对妹崽美香也不放过;劳令家惨遭洗劫,家禽一律被杀光吃完,父亲布劳兆、母亲青荷和哥哥也昂被捆树上,姐姐也休惨遭蹂躏后被划破肚子;鸢娥家也没能逃过兵杆子的魔爪,父亲邦里、母亲郑和氏和叔叔乌丛三人同样被绑树上……这群披着羊皮的狼,全然不顾老百姓的死活,无情、冷酷甚至变本加厉地蹂躏、剥削与折磨大山深处的贫苦百姓。在这种独特的叙事氛围下,农村苦难得到了更为充分的凸显。

在叙事方法上,其竭力回避20 世纪日益僵化的乡土小说叙事模式,以融入大地拥抱生命般的虔诚姿态,纵览民间潜藏的生活之累和生存真相。从该部作品所采用的种种表现手法进行考察,不难发现,隐藏着作者对新时代乡土小说叙事新历史主义的大胆尝试和新颖阐释,为当下全球后现代语境中的新乡土中国提供了更全面、更深入解释的可能。

(三)深厚的乡土情怀

袁仁琮以亲身经历为蓝本,描写脚下的土地;以自己的涓涓回忆,绘写侗族史诗;表达对故土的深深爱恋,乡土之情溢满字里行间。他曾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亲身经历了1958年‘大跃进’,大炼钢铁,‘文革’初期被打成反革命,后期被当成坏人清查、批判。”[4]虽饱受旧时代折磨,但深埋于骨髓的赤子之情,使作者不忘用“残损的手掌”和“带血的手”,将时隔多年的这段特殊情怀付诸文字,再现峥嵘。

《破荒》以极富写实的形式,诠释贵州侗族地区那片广阔的土地,涵盖高原上的山脉、沟壑、盆地,承载历史的伤痛。他在《破荒·梦幻岁月》中写道,以前山寨高音喇叭响起,使人产生幻想,滋生活力,进而上涨为勇气,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但三年困难时期,人们听到的却是空空的像天空飘摇的纸鸢在风雨中破碎。《破荒》展现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农民饱经苦难,礼赞了侗族人民的顽强、乐观,坚忍不拔的生命。不仅如此,还在浓浓的乡愁间洋溢着对父辈的深深崇拜和赞颂。“他痛着少数民族的痛,思考着少数民族的思考,因而他的这类小说总是写得与众不同,也让人刻骨铭心,印象深刻。”[5]

土地是生命的发源地,世世代代在云贵高原这片土地上耕耘生息的侗族人民,在经历过中国的翻天覆地后,深刻地懂得和平而美好生活的来之不易,如今这百年难遇的幸福生活,更应倍加珍惜。

(四)丰富的民族文化

袁仁琮从悠久灿烂的传统民族文化之中,多角度、多方面地挖掘、选取和展现侗乡民族文化。以简短的近乎口语化的叙述,准确恰当并大量地运用经过提炼的侗族方言俚语,读来既充满浓浓的“侗味儿”,又显得丰富和饶有趣味。如小说在叙述者砻村从初级农业合作社转为高级农业合作社到最后成为大队时,高有乡党委书记游龙庭进村了解生产情况,山里男女随口出歌:“天上阳雀不乱叫,水里大鱼不乱游。上面领导不乱走,来了必定有缘由。”[6]4唱山歌的情节向读者展现了贵州农村生活的生动图景。又如小说中的文秀才后代布根不合时宜地说:“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7]127他愿意把自己的多余田产交给政府,这表现了侗族农民的朴实厚道,同时说明在新中国发展进程中,广大农民对新政府的信任与认同,是新文化的一种具体展现。

较多运用侗家琵琶歌和侗族大歌里的比兴手法,使得小说的内容形式更富侗族文化特色及韵味,带给读者以独特的文化体验和全新的视觉享受。小说中大量的侗族对话详尽地展现出侗家人豪爽淳朴的性情习惯,是侗族语言文化的瑰宝。《破荒》中描写的系列人物形象,各具特色,雅俗共赏。不可复制的性格和民族气质,从另一方面深刻地表现了侗家民族文化中所具有的刚毅倔强和耿直好胜的品性,这正是贵州少数民族同胞的共同特性。

小说中,农村与城镇间的对抗,以及随时间的发展过程中侗族文化的蜕变,都表现了反抗传统封建礼教的束缚,张扬具有反抗色彩的生命意识,者砻村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代表了民族文化意识的重新觉醒。从这一角度来说,《破荒》是一部可歌可泣的侗族文化史。

(五)浓郁的方言俚语

小说中,使用大量的方言俚语,使整部作品呈现浓郁的侗族风情。《破荒·太阳从西边出来》中,老铁匠布劳兆的妻子荷青走到鸡窝前说:“亚麻热忙,我拜牙曡(你来做哪样,快去看你爹)。”[7]55乌丛因非法怂恿占约捆了地主孙立志的老婆林素雅,致使林素雅死亡的这件事要被关进县公安局时,对哥哥邦里说:“开呀对肴赖,要凡事更了,嗷奶白西,跨白就专柜麻更了(谢谢你对我好,我犯事了,这回去了,怕就回不来了)。”[7]178侗家方言的使用,丰富了人物的性格特征,使一个个人物鲜活起来,生动突出立体地展现在读者眼前。声情并茂地还原了侗族的民情风俗,使人产生无尽联想,对于非侗族的读者来说,更是一种身临其境的全新体验,极大地引起读者对侗族地区风土人情的好奇和向往。

《破荒·梦幻岁月》中,左德琪被放卫星式的提拔为县委书记,而游龙庭八年来却一直不被上调,仅用贵州的一句民间俚语“命里只有一合米,走遍天下不满升”[6]115。就将游龙庭心中的不满和无奈展现得淋漓尽致;从“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不是连连下雨就是干旱老天不照顾,高有公社的情况不容乐观,但书记赖星光在“两干会”(公社、大队主要干部)上一直讲“形势大好,越来越好”。游龙庭就此向赖书记问个究竟,却被赖星光抢先讲了一连串话,使游龙庭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有口难开,并彻底验证了贵州民间俚语“嘴是两片皮,翻来翻去不费力”[6]124。俚语的大量运用,一方面,展现了侗族人民在生活中创造智慧并世代相传。另一方面,机智幽默巧妙并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当事人的心境,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或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无处述说更无可奈何。

纵观全篇小说的对话描写,袁仁琮在侗族口语的基础上,吸收了书面语和侗族语言及西南地区方言的特长,使之既富有口语的美感和地方特色,更具有一种灵性、诗化和直觉性的特点。在此基础上,作者又将口语的活泼与古典的优雅相结合,使书面语现代汉语摆脱欧化语法的长期束缚,以新奇面貌展现独具魅力的特质美。这对文学创作中长时期的“文艺腔”和“翻译体”也是一种有力的矫正,表现出巨大的语言张力。侗族口语化的叙述方式以及大量侗族语言的运用组成一方语言的沃土,使作者记忆中的点滴往事能够由点及面尽情舒展,更具人情味并耐人寻味。正是在这种语言魅力的引导下,使读者体味在广阔30 载时光长河中,侗族人民血汗背后的不屈身影,这也正是作者使用侗族方言的意图所在。

三、《破荒》创作的现实意义

(一)再现西南少数民族地区历史文化变迁

《破荒》横跨族群文化,彰显文化多元,酣畅淋漓地展现了我国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历史文化变迁。不仅代表了侗族少数民族文学在当下的创作水准,集中体现了作家对现实的深切关怀,而且较有力地展现了20世纪后半叶,随着国家社会经济的变革,人民群众在生活方式、伦理道德和民族文化等各方面的变迁,具有广泛的现实意义。

不做新历史主义式作品的虚构想象,以历史亲历者和见证人的别样视角,展现深刻的辩证意味。以真实细节、丰富情节和广阔社会背景,细致勾勒贵州边远侗族村寨及县城,最大限度地展示历史的复杂性和人性的丰富性,不止步于轻浮的道德评价,充分地表现“较大的思想深度和意识到的历史内容”[8]。在现实主义与自然主义手法双线并行的建构下,对我国西南少数民族地区历史文化变迁进行记录和重现。

(二)树立当代民族文学现实主义创作的里程碑

《破荒》极具概括地表现了古典抒情文学向现代叙事文学迈进的侗族文学突破方向。其秉承民族文学创作理念,汲取侗族文化,使侗族文学创作突破当下困境,不断传承发展侗族传统文化,推进侗族文学创作的创新发展,进一步提升少数民族文学创新的活力。少数民族文学创作源于少数民族的生活场域,袁仁琮深入实践,强化了生命体验过程的记录和升华,决定了《破荒》的思想与艺术水准。

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和文化精神的重新绽放,自觉发掘并善于传承传统文化核心精神的历史任务迫在眉睫,亟待每一位作家的辛勤耕耘。在侗族文学创作中,袁仁琮秉持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理念和坚韧的文学创作精神,在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中融入活色生香的侗族文化,履行并担当侗族作家所肩负的历史职责,赢得人民大众的支持认可,繁荣并开创了侗族文学的新天地,印证了“我们民族文化之精华,更多地保留在中原文化规范之外”[9]这一论点。

袁仁琮深深扎根于侗族人民生活的地区,从侗族人民日常生活中挖掘素材,从人民日益增长的审美需求中汲取灵感。自觉承担起少数民族文艺创作为人民大众服务的历史职责。从少数民族历史文学创作的角度,再现我国西南少数民族地区宏大而丰富的生活图景,展现侗乡侗寨的深厚文化底蕴,为乡土中国增添了侗族人民披荆斩棘奋斗的历史记忆。继承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及中华民族美学精神,努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创作无愧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艺术精品,铸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精神品格和艺术境界,树立了当代民族文学现实主义创作的里程碑。

(三)对农村问题的思考

《破荒》描写了新中国诞生前侗乡人民的艰辛生活,侗族村寨由土改到“文革”时期所发生的剧烈变化,生动形象地展现了我国西南地区在农业发展中存在的诸多矛盾,反映了我国从农业经济过渡到工业化阶段的曲折变化。

从当时的社会背景和农业发展状况来看,无论是开展土地改革运动,还是进行农业合作化、推行农业合作社,符合“文革”时期农村集体经济的现实形势,适应广大农村落后的自耕农生产力水平。从当时的社会背景和农业发展特点来看,土改、大炼钢铁等运动的出现,是中国社会向前发展的有力探索和积极尝试,反映了当时的生产水平和发展水平,“折射出中华各民族在历史中自我纠错、自我更新、自我创造的信心与能力”[10]。因而,从发展及规划的角度来看,这些政策、改革的出现都促进了农村问题的进一步解决,为农村问题的有效解决开创了新的途径,但也给农村建设带来不同程度的创伤。从小说的描写中不难看出,中国农村问题,依然存在历史遗留问题和地域文化等诸多问题,亟待行政部门妥善解决。

在当前城乡差距难以消除,贫富差异不均衡和三农问题长期存在的情况下,《破荒》似乎更像是一曲唱给农民兄弟的歌。这曲歌中夹杂着复杂的精神冲突和不可调和的内在张力,催生强烈的情感形成无可追悔的悲恸之情,表达对已逝过往的追怀、惋惜、哀痛和眷忆。无论是从共时角度还是从历时角度来看,《破荒》为如何建设新农村和解决现今土地流转系列问题提供了一定的参考和解决问题的措施,契合了当前新农村建设和乡村振兴的需求,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与借鉴价值。

袁仁琮内心怀揣对家乡的深情和挚爱,在《破荒》的字里行间,不仅以真实的细节、丰富的情节和广阔的社会背景,充分地展示了历史的复杂性和人性的丰富与变化,展现我国西南少数民族地区侗家儿女跌宕起伏的人生命运,也表现了侗族人民坚忍不拔顽强拼搏的美好品格。不仅如此,《破荒》还浸透着作者“化作春泥更护花”般的浓浓故乡深情,蕴含深厚乡土意识和乡土精神,更表现出整个中华民族在苦难岁月和艰难历史进程中的挣扎、奋斗和崛起,彰显了鲜明的时代主题与中华民族气节。作者在“自序”中写道:“我的三卷本长篇小说《破荒》则是我这六十多年经历的回味与咀嚼。”[11]既展现一幅侗情满满的西南侗寨风俗画,同时又是一部可歌可泣的民族心灵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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