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结构主义视域下乳源瑶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与发展探究

陈晓艺

（云南民族大学社会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乳源被誉为“世界过山瑶之乡”，是旅居东南亚和欧美等国家的过山瑶祖居地。乳源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下简称非遗）丰富而灿烂，经过大力宣传、抢救和保护，乳源非遗传承相关工作不断深入，取得了一定成效，先后被评为“中国瑶绣之都”“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乳源非遗在当代仍具有重要价值。本文立足于乳源瑶族非遗文化，以新结构主义为理论支撑点，从要素禀赋、政府、市场这三个维度深入探析瑶族非遗结构要素；并在此基础上，思考乳源非遗传承发展的方向和策略。

1 乳源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

乳源县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较为丰富，拥有不少优秀非遗文化，在国家级、省级、市级、县级非遗项目都有名录。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数量也在逐渐递增，非遗传承人队伍建设对非遗传承保护有着至关重要的引领作用，传承人是非遗保护传承工作的核心，没有传承人，非遗可谓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据乳源县人民政府官网于2020年4月公布的数据，乳源新增2位省级非遗传承人，目前共有31位非遗传承人，其中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3位，省级4位，市级7位，县级17位[1]。

乳源目前共有21项非遗项目，其中“瑶族盘王节”“瑶族刺绣”“瑶族民歌”被列入国家级代表性项目名录；“乳源瑶族服饰”“瑶族双朝节”“瑶族苦爽酒酿造技艺”被列入省级名录；瑶族传统医药”“西京古道石阶除道”“圣祖祭”和“契娭生日”等6项为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还有“乳源过山瑶民间故事”“瑶族婚礼”“瑶族烟熏肉”及“乳源过山瑶传统狩猎”等9项为县级项目①注释：①笔者于2017年7月和2018年11月到乳源调研收集的资料，此处为截至2020年10月7日的数据。。总体上，乳源非遗代表性项目的四级保护体系基本建立，但未尽全面，尚有不少非遗文化未纳入名录保护体系之中。

乳源非遗以瑶族祖先崇拜文化为核心，民俗文化气息浓厚，瑶族特色鲜明。概括来讲，主要有传统祭祀、传统礼仪，反映生产生活的日常行为习惯、禁忌、手工艺等，类别繁多，内容丰富，散发着神秘古朴的原生态文化气息。囊括天地万物的瑶族刺绣图案，拜盘王的挂灯、度身仪式等均体现了中华传统文化，特别是少数民族文化对华夏文明的继承与贡献，具有亘古至今的清晰脉络。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乳源重要的人文支撑，是县域经济发展的宝贵资源。

2 新结构主义下乳源瑶族非遗结构要素解析

习近平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是我们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第二十八条提到，“国家鼓励和支持开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的传承、传播。”[2]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文化生产和消费是中华文化传承创新的重要途径。深入挖掘和阐发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时代价值和功能，进行生产性保护，也有利于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增强文化自觉、守护非遗文化。因此，从新结构主义理论视角探讨乳源瑶族非遗传承发展的有效路径，以期推动非遗文化的繁荣发展。

2.1 新结构主义理论要点

新结构主义是在结构主义政策和新自由主义改革方案失败后催生的、试图在市场和政府之间寻求平衡和统一的发展经济学理论，它主要包括要素禀赋、政府、市场这三个要点。新结构主义以要素禀赋及其结构为切入点，而区域发展的推动力来源于要素禀赋，也即来源于在要素禀赋基础上形成的比较优势。要素禀赋数量多，则要素成本低，该要素就成为比较优势；若一个产业符合比较优势，则具有相对竞争力。

按照要素禀赋的比较优势选择发展的模式，前提是有一个充分竞争的有效市场机制，同时配备积极有为、因势利导的政府。这是我国著名经济学家林毅夫提出的新结构经济学，能有效解释发展中经济体的成功之道。在新结构经济学看来，遵循比较优势是快速发展的手段。一个地方或国家的经济结构与其要素禀赋结构密切相关，而政府和市场可以促进要素禀赋结构的升级优化[3]。

2.2 新结构主义下非遗结构要素解析

在总结乳源瑶族非遗传承发展现状的基础上，基于新结构主义的理论框架，从比较优势、政府、市场三方面对其进行分析，为提出对策思路奠定基础。

2.2.1 基于要素禀赋的比较优势

在现有比较优势中，乳源非遗资源丰富多彩，古老传统的拜盘王仪式、舞蹈、奏乐，瑶族民歌中传达的语言、瑶族情感和思想，精美的瑶绣制品饱含着蕴意深邃的图案图腾等，这些都承载着瑶族源远流长的非遗，都是乳源向外界发出的特色招牌。除上述被列入非遗名录的项目，其他民俗文化、历史古迹、生态环境等自然与人文风光也构成乳源的要素禀赋。广东大峡谷、云门山旅游度假区、南岭国家森林公园、云门寺、乳源云门峡漂流、天景山仙人桥风景区、天井山国家森林公园及粤凰科技生态园等，这些文化资源与非遗项目融合发展，相得益彰。乳源瑶族非遗还具有多方面价值，如历史认识价值、艺术审美价值、科学科研价值、社会教育价值、经济交往价值等，在社会和经济发展中发挥这些重要作用，意义非凡。

经过10余年的努力，非遗挖掘和申报工作有序展开；非遗宣传卓有成效；民族文化逐步被记录与积累；非遗文化被广泛运用；民俗文化得到有效恢复等，这些都为乳源瑶族非遗的传承发展开了好头，奠定了基础。另外，乳源文化企事业单位比较健全，文广旅体局、文化馆、博物馆、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中心等为非遗传承保护贡献了力量；文化设施建设力度不断加大，盘王纪念馆、世界过山瑶风情园、乳源农旅特色小镇等一批文化基础设施项目己建成；瑶族原创音乐剧《过山“谣”》、自编大型音乐舞蹈情境表演剧《云里古粤瑶》等艺术创作成果显著。乳源获得了许多荣誉称号，如“全国文化系统先进集体”“全国绿化模范县”“中国最佳民族生态旅游名县”“中国观赏石之乡”“中国最佳民族生态旅游名县”等。2020年6月，乳源被评为第二批广东省全域旅游示范区，这些都是乳源及其非物质文化遗产向外推广的闪亮名片，是乳源现有比较优势。

2.2.2 因势利导型政府

政府在我国的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中发挥着主导作用。新结构主义提倡积极有为的政府，乳源县政府要遵循当地要素禀赋结构所呈现的比较优势，甄别自身的发展长处，根据要素禀赋结构的比较优势发展相应的产业。

首先确定自身比较优势，结合国家关于非遗发展要求，制定乳源非遗传承发展规划，推出适合非遗传承发展的政策，指导企业和群众传承发展非遗。其次，重视非遗文化载体和平台建设，继续完善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公共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的职责已归于现代服务型政府，政府履行完善基础设施的职责，配备和完善各方面设施和政策，把潜在优势转变为竞争优势，把非遗的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发挥出来，让其更好地传承发展下去。在这整个过程中，政府起着关键作用，政府的角色不可或缺。

2.2.3 市场分析

林毅夫在其著作《新结构经济学》提到：“市场都是经济发展的每一时点上资源得以有效配置的基础机制”[4]。资源有效自由配置的关键前提是有一个充分竞争的市场，即有效的市场，人们根据市场的价格作用去判断一个地方的比较优势，以此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促使企业和政府做出相应策略。新结构主义强调，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既要有“有效的市场”，也要有“有为的政府”，两者缺一不可。

乳源虽然通过瑶族盘王节、瑶绣艺术节等非遗活动的举办吸引了国内外人士前往旅游、参会、探奇等，但目前我国文化产业市场尚不完善，乳源非遗传承发展路径和模式尚不明晰，非遗发展的定位还需要进一步探讨。在此背景下容易造成乳源非遗的内部市场缺乏培育，外部市场亟待开发的问题。纵观全球大环境，世界各地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和便捷，旅行是跨地流动的重要动因之一。随着生活水平提高，精神需求不断增多，精神消费也逐步扩大，文化消费市场巨大。乳源文化积淀厚重，拥有多个闪亮名号，又毗邻珠三角经济较发达地区，潜在消费群体庞大，乳源非遗的市场有很大的开发空间。

3 新结构主义下乳源瑶族非遗传承发展策略

林毅夫在2012年“第一财经年会·金融峰会”上探究发展中国家如何利用自身优势发展经济时，提到“新结构主义是繁荣之径”[5]。新结构主义为发展经济提供思路，立足于自身要素禀赋决定的比较优势，强调有为的政府和有效的市场双管同下、齐驱并行。在此理论背景下，从要素禀赋、政府、市场三个维度探索乳源瑶族非遗传承发展的策略。

3.1 要素禀赋下非遗传承发展策略

乳源非遗资源丰富独特，能否对非遗加以利用一直是人们争论的焦点。20世纪20年代，以马林诺夫斯基为代表的文化功能论诞生，认为文化在其所处社会具有一定功能[6]。费孝通也曾说到，文化是一种资源，是可以开发利用的[7]。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第三十七条更明确指出：“国家鼓励和支持发挥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的特殊优势，在有效保护的基础上，合理利用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开发具有地方、民族特色和市场潜力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2]保持一种开放的心态保护传承非遗，非遗才能在现代潮流中长盛不衰[8]。

3.1.1 立足非遗文化，发掘自身比较优势

乳源十分注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一年一度的瑶族“十月朝”文化旅游节就是例证。但是由于没有明确的文化产业发展模式、非遗发展策略，乳源丰富的文化资源得不到充分开发和合理利用。如何有效地传承发展非遗，一直是学界关注的重要课题。

林毅夫认为，应该看自己有什么，而不是看别人有什么，而自己没有的；应当依据自己所拥有的而且是比较优势的，发掘自身优势。依据新结构主义理论，经济发展立足于一个地方的要素禀赋，也就是自身的比较优势。其实这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的内生式发展理念和内源发展战略有异曲同工之妙[9]。

首先，乳源要立足自身要素禀赋，传承好民俗文化、民族歌舞、传统仪式、民族技艺等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好自然风光、生态环境、历史古迹、文化遗址等自然和人文资源。其次，要充分运用现代科技手段、先进技术、人才、资金等生产要素对非遗进行创新性继承，让非遗焕发新生机，成为促进乳源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最后，选择合适的发展战略和方式，发挥非遗优势，促进非遗的利用和发展。

乳源处于经济基础薄弱的粤北地区，经济发展和技术革新与东部沿海城市有一定差距，可借鉴和引进广州、深圳的高新技术和先进理念来创新传承发展非遗。人才缺乏，要制定优惠政策吸引人才，留住人才，为非遗的传承发展献谋献策。增加资金投入和支持来弥补非遗传承资本不足的短板等举措来开发后发比较优势。继续完善交通、通讯、接待、购物等硬件设施，保障通讯设施的普及和畅通，提高公共服务水平和质量。在招商引资、贷款等方面要制定比较吸引人的制度和政策，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建立健全的教育体系等，使交易成本降低，发挥潜在比较优势。

3.1.2 “非遗+”：走“资源依托型”发展之道

乳源历史悠久，民族风情浓郁，自然和文化资源丰富，交通便捷，风光旖旎，被誉为“粤北瑶山的一颗明珠”，利用这些优势，走“资源依托型”发展道路。

乳源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乳源人民在历史上创造并以活态为主要形式传承至今的文化瑰宝。在新结构主义理论下，非遗是文化产业发展的核心，非遗是乳源的特色和招牌，“非遗+”是基于非遗作为要素禀赋的比较优势，结合各种条件和产业、项目等，融合发展。比如，立足瑶族非遗文化，将保护与传承非遗作为旅游开发的核心导向，由政府牵头示范，构筑乳源瑶族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体验项目。具体案例如民宿旅游集群区，先试点建设少量传统瑶家民居，把乳源瑶族非遗项目，如瑶族刺绣、瑶族服饰等传统工艺文化及瑶族烟熏肉、瑶族苦爽酒等传统民俗融入经营，打造成集旅游观光、文化体验、休闲住宿为一体的休闲民宿综合体，突出非遗的元素和特色。有非遗的加入，普通的旅游民宿区发展成为具有瑶族传统历史文化价值及高品位的非遗旅游体验区。

推动非遗与文化产业相结合，非遗与旅游产业相结合，非遗与现代科技融合，非遗与农业、旅游融合，非遗与节庆经济相结合，非遗与创意经济相结合，非遗与体验经济相结合、非遗与会展经济相结合、非遗和体育、旅游融合发展等，强化非遗文化的活态化利用。如非遗+十月朝节庆，非遗+休闲度假，非遗+康疗养生，非遗+体育，非遗+农特产品等项目，以促进乳源非遗文化更好地传承发展。总之，非遗的发展要有创新创意思维，运用互联网、手机各种APP、人工智能、AI等时代先进技术+非遗，推进非遗与科技融合，让非遗又“活”又“火”。

3.2 政府层面下非遗传承发展策略

在新结构主义理论看来，政府扮演着领导者的角色，积极作为，因势利导。政府不仅在产业发展前期提供指导，制定规划和政策，也在整个发展过程中提供支持和保护，而且是企业和产业的坚强后盾。林毅夫倡导构建因势利导型的有为政府[10]，与张继焦提出的政府主导的“伞式”发展路子如出一辙[11]。市场机制固然重要，但政府也必须扮演主导角色，拉尔（Lall）提出“越是依赖市场，越需要政府的积极主动作为”[12]。乳源瑶族非遗的传承发展处于起步后的发展阶段，仍然需要政府的引导和推动。非遗产业化发展是一种新的经济结构形成，是政府关注的发展模式，政府在非遗传承发展的每个阶段有不同的主导作用。

3.2.1 前期——规划与引导：“做好一桌菜等客人”

在前期初始阶段，政府主要发挥导向作用，制定发展规划和相应政策、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并建设和完善基础设施，引导企业和人们加入参与。乳源交通便利，近些年新建的盘王纪念馆、世界过山瑶风情园、必背瑶寨非遗文化传习馆、设立的非遗传承中心等基础设施让瑶族非遗的生存空间扩展开来。乳源在2019年出台了《广东省瑶族文化（乳源）生态保护实验区总体规划》，大部分内容与非物质文化遗产息息相关。对非遗项目、非遗传承人、文化空间、民俗活动等都列出了相应的保护措施，但缺乏对非遗如何发展下去的策略和方案探索，因此在这方面仍然值得探究。

首先，制定瑶族非遗文化理论研究的政策，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理论研究，为民间民族民俗文化助力城乡经济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支撑。其次，建立健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传承机制。如建立非遗生态保护机制。将非遗进行整体保护，通过文化生态保护的形式，对非遗的表现形式、承载空间以及与之相关的物品、自然环境进行整体保护。建立健全非遗活动的扶持机制，成立文化生态保护基金会。活动项目资金使用管理机制，设立项目补贴、活动补助等形式，大力扶持民间自办民族民俗和非遗文化活动。本地金融机构制定出台相关政策，设置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各种传承、传播场馆建设专项贷款业务，政府提供贴息支持，资助相关项目建设。最后，出台非遗人才引进政策，加强非遗人才培养。建立乳源与地方高校和研究机构合作机制和人才培养基地，委托培养一批非遗调查和保护的专业人才。

3.2.2 中期——支持与完善：携手共同“做大蛋糕”

在中期发展阶段，政府主要发挥推力作用，营造和维持良好的外部环境，对市场经济进行监控，通过市场对经济信号的反应，及时协调供需。为了优化产业结构，持续完善软硬件基础设施和提供优惠政策，提供资金扩大产业规模。完善和健全金融体系，不断完善金融相关的法律法规和市场相关的法律制度。政府宏观调控，维持经济稳定运行。

建立非遗传承发展补偿机制。按照以传统为原则，以特色为主线，支持建设一批富有传统色彩、具有不可复制的艺术感观的特色瑶族非遗文化景观，给予资金、技术支持，项目补偿等；培育扶持重点大型项目，将非遗逐步推向更广的市场。发挥乳源建设广东省瑶族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的招牌，充分发挥乳源作为世界过山瑶祖居地的文化区位优势，更进一步地扩大招商引资，吸引更多企业在乳源入驻。拓宽渠道，扩大非遗市场。政府牵头积极向社会寻找优势资源，建立起开放性、多元化的市场融资渠道，实行“政府+企业+农户”的新型运营机制和管理模式，引导旅游开发公司和原住居民共同参与，各司其职，共创共赢。继续加强非遗调查与保护队伍的培养，引进高级人才帮助乳源非遗创造优势条件，优化县内人才发展环境，进而在本土培育人才。重点扶持乳源作为核心文化区域申报国家级瑶族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

3.2.3 后期——监督与防范：“无为而治”

在后期成熟阶段，政府的定位是“无为而治”，即选择性有为，在制度建设和法律方面继续完善，注重信用体系建设，维护产业发展的法律体系和市场规则，防范市场风险[13]。在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的基础上，完善非遗传承发展方面的制度和法律保护体系，创造适合瑶族非遗传承发展的体制环境，完善市场竞争规则，引导建立非遗竞争合作机制。当出现过度竞争行为，政府要适时调整和控制。建立信用体系，营造良好信用环境，可以减少许多非遗同行相互模仿、打价格战的不良竞争。

3.3 市场层面下非遗传承发展策略

有学者认为如果将民族民俗文化打造成人们喜闻乐见、适销对路的文化产品推向市场，得到市场的认可，那么其发展之路会走得更好更远。正如张继焦所言：“民族旅游业发展好的地方，文化反而保护得好，而且发展得好。”[14]市场需求可以激发文化的活力，拉动文化的传承。如果有广阔的市场，有人的不断参与，非遗就“活”了。

3.3.1 开发和培育非遗市场

传统文化的发展需要创新，而走市场化的道路可以是非遗创新发展的一种渠道。乳源瑶族非遗的市场还没有得到充分开发，本地文化消费市场薄弱。非遗的市场占有率低，产业链便难以形成[15]。因此，增强市场开拓意识，重视对文化市场的调研，挖掘市场需求。引导当地本土居民对乳源非遗的重视和热爱，激发文化精神享受的需求和消费；运用各种宣传手段吸引外来人士对乳源非遗的关注和兴趣，开发和培育乳源非遗的文化市场，助推非遗的传承和发展。

3.3.2 提高非遗市场竞争力

乳源非遗工作负责人曾说：“文化没有融入产业、融入生活便难以传承，希望非遗产业化的推进让更多人加入到非遗的传承当中。”[16]乳源非遗加入当地文化产业发展，还与农业、旅游业、建筑业、制造业、餐饮业等产业行业相结合，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非遗走入市场，如果没有一个响亮的招牌或口号，如同小石头落入大海一般激不起波澜。乳源非遗进入市场化，首先要树立专属自己的特色品牌，打造一个“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独特非遗招牌，着重培育几个非遗龙头产品、龙头企业，让其成为乳源的符号和象征，提供瑶族非遗特色的文化产品和差异化的文化服务[17]。如自2011年以来乳源每年举办的瑶族盘王节，是一项重要文化品牌，要继续强化和完善，做大做强做出彩。其次，让非遗更接地气，融入市场、融入生活。博物馆里的非遗似乎有点“高高在上”，而融入生活的非遗，进入平常百姓家，成为日常消费，才能抢占市场，提高市场占有率。将非遗融入现代经济社会发展，活态保护，为现实服务，更好地促进非遗的传承和发展。最后，引导产业融合发展，培育非遗产业市场竞争力。发挥非遗作为要素禀赋的比较优势，融合其他产业的技术、资金优化非遗产业结构。非遗与旅游发展、生态农业、乡村振兴、农林种植等互联互促，开发适合自身发展又满足市场需求的文化产品，如乳源新推出的文农旅融合发展的特色旅游项目；提升竞争力，开拓市场，促进非遗可持续发展。

新结构主义是经济发展的捷径，在新结构主义理论下指导乳源非遗的传承和发展，将作为乳源软实力的非遗，转变为促进乳源经济社会文化可持续发展的新动力。非遗蕴含着丰富而独特的价值和功能。立足要素禀赋决定的比较优势，政府因势利导地支持和推动，以及在市场信号的作用下[18]，合理运用瑶族非遗，促进乳源非遗产业化和市场化发展，推动乳源非遗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