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布
诗人,其形忽清
水涨船高的谈话录,发问者
感到艰难;睡梦中就餐
历史上的诗之王隔位问安
世界之镜,当如我们放弃了
密集狮图的动云,俯身于无
无所复逃,反而触及了历史
青睐的主题,有了可供效法的
自然,为此时萎靡勾勒好轮廓
猴魁正黄
热水流出时,杯壁上有灰尘、蜜
有粉碎的坚果和一粒简单的盐
在细思帝国的崛起。短暂的集结
抵挡我们分甘同味的寂静,但
寒冷还是来临了,人海仿佛迷雾
夹带了又黑又冷的铅,直抵大地
10.6 22时18分,火星运行至最接近地球的地点
清源山龙眼
告别了鲤城的海,再来看这里成熟的龙眼
像极了一只只温柔的牛眼,为寺庙的庄严
显灵。太繁密,你不可能无动于衷,却闻
山中道人:它们是上帝的念珠,有期无期
上帝会数一数的;日落前赶来的吕布也会
坐在老子像前,喝水,一会一会地想这事
梯形玻璃房
在阴天的那一片屏幕上,午后苦短,酒杯 立在约翰·杜威一边。
回首昨梦,梯形玻璃房光亮整夜。黄河很 难放弃悲壮之美。
人与人的相遇没有闲暇。从此游荡也像
出门买菜。
就在你家附近,荷花池邊全是熟人,老
水春雨,锦鲤条条如花。
你仿佛只有十岁,殷勤询问那些鱼的名
字,虽然你根本不需要答案。
穿越五六个城市,你果真是在梦里走路, 轻快得很,你竟然不渴望终点。
醒来了,天却已黑,昏昏沉沉也足以应对
任何一门现实。
从阴沟到星空,你仍选择绝对隐晦,但
这并不说明写你必须绝对隐晦。
黑钨沉白钨淀, 也许这是追寻幸福最好
的选择。你像仁兄一样,
算出大海并无高低,名山增添了人物的
风流。
你那么快就向世人传递了自己的爱。那么
容易将沉默翻译成未来的语言。
如果可能,你想时光永远停留在十岁。
从十岁开始是一个拐点。
你拥有今生惟一的名字,很好叫。你是
他人心中最普通的朋友。
母亲是你最愿意选择的亲人。在将来的
几十年里,你也会像母亲一样,
秋有白霜冬有雪,黄昏有晨衣。回首
往事,不必应试,不知琼州有多远。
你最好也属于西湖的圈子,做了一回古典
意义上的诗人。
新诗改至夜半,你的荷花池,越来越
虚幻。以后又几十年,
你会种下更多的荷花,规模胜过老家门
前的那块儿。
每一株都被你真正地关心过。你可以画
出你想要的任何一株。
诗歌移动论
它让我们改变了。从聚会中走远,却又
在阅读中
为那个慷慨的、及时的聚会感到高兴。
曾经的不适减少到几乎没有。
是的,轻舟已过万重山,对于彩虹,
我们都有过蓬勃和深邃的两种凝视。
是的,天成的约定,让我们免受自由,
而诗歌,让我们勇猛,重新找对了路子。
但,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我们恰好那么
熟悉。
昨日大望秋深
溪流渐止,落日照在归来的路上
同行的还有一条蚯蚓
它皮肤黝黑
在刚割过草的土路上缓缓蛇形
满地的野草末,溅出格外新鲜的味道
我深深呼吸——
不是校园草坪的断舍离
不是广场的裁枝为修心
这是野外的草,在少有人走过的峡谷
草香涌动,向头顶方向飘荡
天色越来越暗
孩子担心有虎,跳跃着去赶路
我一个人就像处于乌云下远古的森林
用笔在纸片上记下这荒谬
清晰地听到旁边坡中的响动——
一只被后来证明是狗的白狐
张望着我,用爪子拨弄着落叶
每年的十月,人和山林一片暗淡
若不是这突然出现的动物
若不是这暗淡中
突然出现一小株柔亮的异木棉
我的穿着旧鞋子的脚,已感到疼痛
山林只有奇木,一花略显凄美
更晚了,土路换作石阶,万鸟安宁
眼前很黑。山上天气很凉。石阶很白
不远处罗湖区被灯和雾笼罩着
我估计20:00点才能着陆
忆呈坎
进皖南,堕入呈坎之3街99巷
本地上年纪的女人
如蜂赶来
自荐要当雨中灿烂的导游
有一位将银丝别于耳后
露出平顺的圆脸
皮肤晒成了细腻金沙
她目中的麦褐色仿佛自宋就有
此刻负阴抱阳,欲带我去认知
晒场按诗意的逻辑布善美陈
等辣椒和金黄的南瓜,向
大国表达获与愿。美在其次
但激发我身上的秋天,像突然
闪亮的暮霭,余晖连雨
一起落在罗东舒祠的桂花庭
古老一时升起,群星桂味细碎
长春社之红梁黑柱自严肃
变得欢喜,物事人非中
两棵不大的树结满了果实,如柚
谁告诉我,那叫“青波儿”
凡取仅为观摩,甚为奢侈
如同梦境起身,外地人诚心做作
九月白莲,水珠震颤
彩虹小姐的淡彩忍速
都在天空的仁慈中,恭候黑夜
一个微小者如我,果是五岁抬头
以呈坎的迷宫,调试自我的回忆
渐渐游出这八卦之外
散步观邻居的橘子树
在鱼池的东面
这棵橘子树已经很老了
它从未被修剪过
风景,墙和时间,无拘无束
这些外表丰满的橘子
有其不完美的橘子味
你可以看到
无论秋雨远近
它就像秋天的本质:
永久摆脱自恋
永久等候着牺牲
从九月份开始
每个月都会失去一点点水分
应该每天都在消瘦
它为生命的未完成
甘心一天天,轻微地死
主人窗下非吾愿
你以为我不可食
折断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