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白菜心里的禅机

韩卫国

天气愈发寒冷，打算储藏一些白菜过年。

周末到菜市场，看见一个中年人的白菜卖得格外快，人挤人的红火。买东西一般都是到有抢购的地方去，这是消费者的常见心理。

凑上前，发现人本来就多，还都在各自忙着掰白菜帮，人来得快，走得慢，所以人就显得更多了。我纳闷，卖白菜的允许掰菜帮常见，而任意掰不常见，卖菜的中年人还乐呵呵地不加阻拦，更是让我奇怪。这样卖菜法，他还能有多大的利润？难道赔本儿也卖？不可思议！

根本挤不进去，我只好皱着眉看着老头老太太们兴致勃勃地掰菜帮，又看着他们一个个满意地离去。都走光了，我直摇头：“这些人也太不自觉了！”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上前抱起一棵大白菜递给卖菜的中年人。大白菜所剩无几，本就没啥可挑的了，他还是提醒我挑个好的，白菜帮随便掰。我笑着摇头，趁机问他：“老板，你这样卖菜法不怕折秤？现在的菜价这么贵，你还能挣钱吗！”

他笑了：“老弟，我卖菜一向如此，从不制止顾客的挑剔，并且还每次都提醒顾客尽可能地把认为不好的地方去掉。这样是挣得少了点，但也不会亏本。我的白菜卖得比谁都快，薄利多销嘛。这样一来，我的信誉打出去了，大家都来买我的菜了。”我开始点头。

“呵呵，你看，别人的摊位上都满满当当的，而我的只剩下几棵了。我可以再回去拉一车来卖，一天要比别人多卖好几百斤呢！而掰下来的菜帮我会拉走回家喂猪，家里十来头猪都几乎不用另外喂食，你说我划不划算？”想想现在高昂的猪肉价格，我真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抬头看见他身后空荡荡的农用车，我心悦诚服地向他竖起大拇指：“你真了不起，领教了，受益匪浅啊！”

一个卖白菜的小老板竟有如此头脑，实在令人折服。大白菜被层层剥开丢弃，褪去的都是众生的贪欲与苛求，而包在心里的却是隐含的禅机。但，却有几人知？即使知，又有几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