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娟
(遵义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 遵义563006)
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的分配思想产生于19世纪初期。这个时期产业革命产生了巨大的生产力。按理来讲,社会财富本应由拥有劳动的工人和拥有资本的资本家共同分享经济发展的成果。然而,资本家却掌握着大量的社会财富,而直接创造这种巨大生产力的劳动者只得到维持基本生活资料的劳动力价值,反受贫困之苦。资本主义所固有的矛盾日益显露出来。因此,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开始尖锐批判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对未来社会分配制度进行了新的探讨,他们肯定未来社会生产资料要共同占有,提出了在平等基础上实行按劳分配或按需分配。然而,由于当时历史条件和个人社会观的限制,分配方式带有不同程度的平均主义和禁欲主义色彩。但仍为马克思主义分配理论提供了宝贵的思想资料。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确立,极大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给予充分的肯定,认为“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1]但是,社会化劳动所使用的生产资料和所生产出来的产品,并没有被使用生产资料和生产这些产品的无产阶级所占有,而是为资本家所占有,这样就产生了一个根本性的矛盾,即生产的社会化和资本主义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基于此,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了深刻揭露和尖锐批判。
昂利·圣西门的分配思想是在批判资本主义这种新的剥削制度和力图通过构建“实业制度”或“科学和实业制度”来改变现状的设想中展开的。19世纪初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加速了资本主义的发展。然而,工人的工资很低,生活费用高,劳动时间长,社会矛盾突出。因此,法国大革命后日益显露的社会矛盾推动着圣西门深入研究收入分配等社会问题。在对这一问题进行研究之前,圣西门对人类社会的发展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考察,认为人类社会的发展不是偶然事件的联结,而是合乎规律的现象,每一个旧的社会制度是下一个新的社会制度产生的前提。他认为:“已经发生的一切和将要发生的一切,形成一个数列,数列的前几项是过去,后几项是未来。”[2]把人类社会分为开发初期、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过渡时期”或“新封建制度”(资本主义社会)、“实业制度”(未来社会)五个历史时期。由此可知,圣西门关于历史阶段的划分是比较接近历史实际的。他把资本主义制度看作是存在于神学和封建制度以及科学和实业制度之间的一个过渡性制度,这就彻底否定了古典经济学家把资本主义制度看作是自然的和永恒的说法。圣西门经常提到在这种“新的封建制度”下,各种专业的科学家、艺术家和各种行业的工人是最富有生产性的,精于有益劳动的人,促进社会达到最高文明和最大成就,是“法国社会的真正花朵”,然而他们几乎没有得到社会的任何报酬。工人“劳动力的价格非常低廉”,“穷人没有工作”,等等。相反,王公显贵、大主教、省长和游手好闲的大财主等,却利用各种方式从国家的税收中攫取巨额的财富作为对他们“无益劳动”的报酬。这就直接造成了劳动者与贵族的对立,达到激烈程度时会通过阶级斗争爆发出来。因此,圣西门对现存资本主义制度十分憎恨,认为资本主义是新的奴役形式,是一个“黑白颠倒的世界”。
法国另一空想社会主义者傅立叶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无情的批判处处体现在他的著作中。恩格斯曾指出:“我们在傅立叶那里就看到了他对现存社会制度所作的具有真正法国人的风趣的、但并不因此就显得不深刻的批判。”[3]傅立叶对资本主义分配方式进行批判和对空想社会主义史上的平均主义进行极力反对。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竭力颂扬资本主义的“工业主义制度”,而傅立叶却指出资本主义是一种“反社会的工业主义制度”,认为工业主义的生产毫无秩序,不能按比例给予报酬,不能保障生产者即雇佣劳动者从增加的财富中获得自己应该得到的那一份。1827年伯明翰手工业主会议宣称:“工人熟练的技能和俭朴的生活并不能使他们免于贫困。农业中使用的大批雇佣工人都是衣不蔽体的贫民。这些贫民在这个粮食特别丰足的国家里有的快要饿死了。”[4]这一供认出自工厂主之口,所以更加不会被人怀疑,他们所关心的是削减工人的工资和掩盖他们的贫困。因此,傅立叶指出,“贫困是由富裕产生的。”[5]认为资本主义雇佣劳动实际上是恢复了奴隶制度,资本主义工厂是温和的监狱,是贫困的温床。同时,傅立叶对以往空想社会主义的平均主义分配方式也进行了尖锐的批判和反对。指出“协作制度绝不主张平均主义”[6]。认为每个人的天赋存在差异,在生产中的贡献大小决定了其在产品分配中获得的报酬也不同。
英国空想社会主义者罗伯特·欧文的分配思想是在英国工业革命早期资本主义生产力发展以机器使用为特点的背景下形成的。生产力的快速发展使社会迅速分化为大资本家和无产者,大资本家掌握着大量的社会财富,而劳动者只占收入很少的一部分,收入分配呈现两极分化的趋势。针对资本主义工业革命带来社会贫富差距两极分化等种种社会恶果,欧文对资本主义私有财产的弊端进行尖锐批判,并对未来社会主义理论和方案中的社会分配制度进行了有益探索。他指出财产公有制较之于财产私有制具有无可比拟的优越性。欧文认为,当一个社会在有关生产、保管和分配财富等方面,采取科学管理制度等种种措施的时候,就会发现:“财富的生产大有盈余,财富的保管和有利于全体成员的分配成为一种愉快的消遣和慰乐;任何人都不需要或没有理由为私有财产操心和担忧。”[7]然而,私有者财富年年增加到超过他们的合理需要,剥夺创造巨大财富的劳动人民。因而,欧文认为私有财产是导致人们中间不断发生欺骗和讹诈的根源,也是人类历史上以往各个时代产生贫困的唯一根源。所以,“它在原则上是那样不合乎正义,如同它在实践上不合乎理性一样。”[8]欧文对私有财产的弊端进行尖锐批判的同时,对正确组织起来的和有科学根据的财产公有制进行生动的描述。这种财产公有制要具备一定的前提条件:所有的东西都变成公有财产,除了个人日用品以外,并且公共财产经常要有剩余,这样就可以满足一切人的需要;还有一个就是当财富的内在价值取代财富的人为价值时,人们就会知道财产公有制比财产私有制具有更多的优越性。而且在财产公有制条件下,人人受的教育和生活环境都是相同的,而且现有资本主义制度的错误所产生的一切邪恶将全部灭绝。
资本主义社会的资产阶级是通过拥有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和对雇佣劳动者的支配权来实现对全部劳动产品的占有和支配,从而获取大量的社会财富并实现其经济特权。正是凭借这种简单化和普遍性的经济特权,资产阶级采取各种方法提高对工人的剥削程度,最大限度地榨取工人生产的剩余价值,使资本积累和再生产的规模不断扩大,生产资料和社会财富日益聚集在资产阶级手里,而无产阶级却日益贫苦和自由得一无所有而被迫沦为资本的劳动工具,尤以机器大工业阶段表现得更为明显。因此,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不仅仅停留在对以雇佣劳动为核心的资本特权进行揭露和批判上,而是侧重于对理论的深刻探索,其中最富有远见的思想是主张平等的劳动参与权以及在此条件下有差别的分配权。
在圣西门看来,所有的人都应当是劳动者,提出在实业制度下人人都要劳动的社会主义思想。他提出:“社会组织的唯一而长远的目的,应当是尽善尽美地运用科学、艺术和工艺的现有知识来满足人们的需要,传播、改进和尽量丰富这些知识”。[9]就是在实业体系制订各项工作联合计划的前提下,把以上各个方面的活动有效地结合起来,产生最大量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尽可能广泛地满足人们的需要的意向。可以说,圣西门不仅提出了劳动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在社会主义史上还是用最明确的语言把“满足人们的需要”作为社会组织的“唯一而长远的目的”的第一人,同时还提出了满足人们需要的各种方式和手段,让劳动在科学、艺术和手工业的帮助下为人类社会造福。既然劳动创造财富,因而圣西门要求全体社会成员都要参加劳动。圣西门在《一个日内瓦居民给当代人的信》中就主张:“一切人都应当劳动,都要把自己看成属于某一工场的工人,这个工场的工作目的,是使人类理智接近我的神明的预见。”[10]值得注意的是,在这里他把劳动区分为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两个方面,认为在实业制度下从事脑力劳动的也是劳动者,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关系在实业制度下就体现为“穷人”和“富人”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差别在于,“穷人”用双手工作,“富人”用大脑工作,穷人之所以要养活富人,只是因为后者用脑工作。在这里圣西门充分肯定了脑力劳动的重要性。还明确指出,只要一切人都是劳动者,旧统治集团的寄生剥削行为将被消灭。
劳动理论在傅立叶那里有了新的发展。傅立叶把劳动权视为“最主要的天赋人权”,提出了劳动在未来理想和谐制度下将成为一种享受。按照傅立叶的说法,“充斥着谎言和令人厌恶的劳动”的文明制度将被称为倒行逆施的世界,而建立在“诚实和诱人的劳动”的基础之上的协作制度则被称为方向正确的世界。[11]在协作制度这个新世界里,劳动对每个人都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不再是文明制度中一种沉重负担和痛苦的事。同时,傅立叶对文明制度中经济学家提出的“分散经营,即各个家庭分开来耕种土地,乃是人的天性,是人的注定不变的命运”[12]这种理论进行猛烈的批判。傅立叶认为应该把以下七种劳动结合起来,即家务劳动、农业劳动、工业劳动、商业劳动、教育劳动、科学的研究和应用、艺术的研究和应用。这种联合单位应该由一千八百人组成,通过称为情欲谢利叶的法郎吉的结构创造劳动引力以后,各种产品在质量上和数量上都达到最高水平,生产以文明制度不可能有的高速度向前发展,比文明制度的人在强迫劳动下生产更多的东西。同时还指出了旧式的分工在和谐制度下将不复存在。人们的劳动是自由劳动,可以自由地从一种劳动转移到另一种劳动。法郎吉的工作日由若干“短时工作”组成,最多一小时半到两个小时,可以使一个人在一天之内从事多种让人愉快的工作。这样,劳动就成为人们乐生的需要,每个人在一天的 “短时工作”和“分段工作”都能得到“双重的快乐”。
而欧文强调劳动是“一切财富和国家繁荣的源泉”。 当时,英国的工业革命大大地促进生产力发展,社会财富比例日益增加,各方面因此得到丰厚的利益。然而,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劳动阶级却处于贫困当中。欧文认为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资产阶级拥有对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和对雇佣劳动者的支配权,榨取工人阶级劳动成果从而获得大量社会财富;另一方面是由于新资本的分配方式存在某些缺点,即缺乏与之相适应的市场或交换手段,由此欧文把人类劳动或人类所运用的体力与脑力的结合上升到自然的价值标准高度。欧文认为要使财富在产生后能够顺利地加以分配,提出“使全国充满繁荣景象的措施之一,便是改革价值标准。”[13]他认为现在的黄金和白银价值标准只是人为的标准,有其不完善和不方便之处,它“使一切东西的内在价值变成了人为价值,从而大大阻碍了社会的普遍改进;其程度之深的确使我们满可以说,在这种意义下,‘金钱是万恶的根源。’”[14]后来,英国工业的发展使得黄金白银不能如实代表巨额的社会财富,于是英格兰银行的纸币就成了英国的法定价值标准,不久后,这种新的人为标准又产生了极大的灾难,农业、工业和商业发生萧条,劳动的价值几乎全部消灭。因而,欧文经过三十多年对实践的深入研究,得出的结论之一就是:“从原则上讲,人类劳动或人类所运用的体力与脑力的结合是自然的价值标准。”[15]在这里,欧文认为这种由自然标准取代过去人为标准的改变,一是到那时人类劳动的需求将不再任人随意摆布,劳动阶级不再成为人为工资制度的奴隶。二是马上就可以打开一个极为有利的国内市场,有利于商业的发展,讨价还价的买卖制度成为不必要和完全无用,劳动阶级有时间和条件受到充分的教育,各阶层的生活状况逐步得到改善,大大改进人类的本性和提高大家的幸福和福利,等等,直到一切人的需要都得到充分供应为止。为了达到这一令人向往的目标,欧文还采取了几种立法措施:一是作为一个临时过渡措施,应该把国家从这种强行恢复现金支付制度中解脱出来;二是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让失业劳动贫民获得工作,供应自己最基本的生产生活资料,并尽力生产出剩余产品供应弱势群体,并且应得到公平合理的报酬。
对于劳动者生产出来的劳动产品采取何种分配方式,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都选择了按劳分配或按需分配,即在劳动平等基础上实行有差别的分配。认为这一分配方式既可以根除资本经济特权下贫富差距悬殊现象,又可以避免平均主义极端现象的产生。在圣西门看来,个人消费品分配收入应当同他的才能和贡献成正比,蕴含着“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思想;傅立叶强调和谐制度下实施“按比例分配”的原则;欧文则提出“按劳分配”是未来理想社会过渡阶段的分配方式,而未来理想社会个人消费品则实行“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原则。
圣西门提出按照劳动能力与贡献公平分配产品。圣西门接受了斯密的财富的源泉是劳动的观点。针对当时党派的斗争、政府的自保和实业家的困境等现状,圣西门提出,“要求建立经济的和自由的制度,这种制度的唯一目的是为勤劳的生产阶级谋求最大福利。”因为“生产阶级组成了真正的社会。”[16]他认为要消除贫困和饥饿,满足人数最多的最贫穷阶级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需要,必须增加社会财富。而增加财富只有一个手段,那就是生产。而且还认为国家可能的唯一合理的目的就是用最小的管理费生产更多的东西。因此,圣西门很重视实业制度下的生产。既然非常重视社会生产和科学技术对生产的促进作用,自然也就十分重视人才的选拔,并且认为实业制度最有利于人才的发展。圣西门在《组织者》中详细提到法国各个行业最有才能的人真正是法国的社会之花,“因为他们是最能生产的法国人,是制造最重要产品的法国人,……民族要是一霎时失去他们,便会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要想从这种灾难中恢复过来,法国至少需要整整一代人的努力,因为精于有益劳动的出类拔萃人物是奇才。”[17]所以,圣西门认为在个人消费品分配方面,每个人的地位和收入应当同他的才能和贡献成正比,而不取决于偶然的家庭出身。其实就蕴含着“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思想,这是对以前由空想社会主义者提出的“平均分配”和“按需分配”思想的否定。圣西门的弟子进一步发展了这一分配思想,做出了“按能力计报酬,按工效定能力”的结论。
傅立叶强调和谐制度下实行“按比例分配”的原则。傅立叶非常重视分配问题,认为整个协作结构是建立在分配问题的解决上。对于资本、劳动和才能的分配,傅立叶认为按照资本进行分配是更容易的事。然而,对于劳动和才能的报酬以及在这两方面使人人都感到满意的方法,在文明制度下人们却一无所知,导致所有的人都在抱怨分配的不公正。傅立叶分析得出文明制度的人只有在抢劫和掠夺中才能得到自己的利益,在分配会议上提出使那一行业得到优惠条件从而得到主要收入的方案。因此,“文明制度的人提防公道就像提防陷阱一样。”[18]而在和谐制度下分配问题将是公正的,“公正将意味着利益、荣誉和愉快”。[19]傅立叶把资本、劳动、才能一律视为“生产资料”,对性质不同的资本收入、劳动收入、才能收入都视为“红利”,实施“按比例分配”的原则。按照傅立叶的建议,“资本占十二分之四,劳动占十二分之五,才能占十二分之三。”[20]收入分配按这种比例进行分配,资本家的收入将是文明制度下的四倍,并且使两个没有什么财产的阶级感到满意,协作联系也得以维持,并且还可以对三种收入的比例进行调整。由此可见,傅立叶的和谐制度并不和谐,因为社会主义协作社的法郎吉还存在着许多资本主义因素,如在股本的形式上保存了生产资料私有制。
欧文在为未来理想社会个人消费品提出了“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设想之前,还为理想社会过渡阶段提供了按劳分配方案——劳动公平交换市场中的分配原则。他认为,过渡阶段中市场交易依然存在,劳动是交易和分配的凭证。按照欧文的计划,合作组织和个人手里的商品由交换市场收进,由专门的估价员根据生产商品的“工作小时数”发给生产者劳动券,但要扣收管理费用,数量为商品价值的十二分之一。生产者再用“劳动券”换回自己需要的生活资料;如果不生产任何物品的人希望从仓库购进某种商品,那得先把货币换成劳动券,再通过劳动券这个中介去换取所需要的物品。这里的劳动券是一种分配的手段或凭证,耗费了一定的劳动时间,其票面价值是以时间单位作为价值标准或价值尺度。简单来讲,就是劳动者个人凭借劳动券换取等价劳动产品。因此,欧文设计的这种分配方案实际上是一种按劳分配方案。同时,在此基础上,对未来理想社会个人消费品则提出了“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设想。这一设想的提出源于欧文看到现代化大工业所蕴含的创造财富的巨大潜力。“按需分配”是指当生产发展到一定阶段,新的社会制度建立起来的时候,基本原则就是共同劳动、共同占有、权利平等和义务平等。在新的社会制度下,没有一般社会中到处都有的阻碍生产的情况,而是有着促进生产的种种便利条件,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私人利益和公共利益不再冲突而是完全等同起来。因此,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形下,“新制度定能生产出丰富得多的财富而费用则可大大地减少。”[21]每个人根据自己的需要可随便到总仓库领取任何物品,实行“按需分配”。因而,欧文认为“在理性的社会制度下,财富的分配将是一切生活问题中的最简单的问题。”[22]各种货物生产出来以后按品种分类,放进仓库保存以方便消费者使用,由联合家庭里最适合分配的一组人承担分配的职责。欧文认为这种分配制度的简单,在于过去以货币为流通手段的各种有害因素都不将存在,如货物的运输费用、货物的保管、市场的风险、议价所费时间,等等。
总之,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在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深刻揭露和尖锐批判的同时,对未来社会的分配制度进行了大胆的设想,初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内容:他们对资本主义制度下贫富分化严重现象的揭露和批判,主要解决了分配问题的认识起点;人人都要劳动和劳动阶级不再成为人为工资制度下奴隶的思想,则主要强调了平等的基本原则和主要内容;按劳分配或按需分配原则主要突出了社会发展和实现条件,从而初步解决了近现代以来有关社会公平等方面的重要问题。然而,这些设想由于受当时历史条件和个人社会观的限制,社会生产力高度发达和物质财富极大丰富的社会制度,都是不能实现的空想。尽管如此,他们的分配思想仍为马克思关于共产主义社会分配理论提供了宝贵的思想资源,对当前各国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也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