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梦倩
(安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3)
习近平总书记于2015年9月28日在第70届联合国大会的讲话中指出:“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也是联合国的崇高目标。”[1]这是习近平总书记站在全世界人民共同利益的立场上,基于全人类自由发展的需要,在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过程中提出的价值理念。这一重要论述体现了中国“以和为贵”的优良传统,展现了中国致力于全球共享发展的大国担当,更是表明了中国为实现全人类幸福而努力的基本立场。
习近平总书记这一重要论述一出,立即引起了世界范围内广泛的关注和讨论。这是在全球话语层面第一次提出与“普世价值”不同的、能够取代“普世价值”的新的价值观念,是对马克思主义阶级立场的秉承,也是推进人类社会迈向更高层次伟大实践的题中应有之意。但与此同时,“共同价值”理念的国际传播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多重话语困境。在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中,“中国方案”不可避免地因为自身话语能力的问题而受到西方发达国家的抹黑及发展中国家的误读,很大程度上消解了中国在国际范围内的话语认同[2]。新时代,如何以“共同价值”理念为主导,突破西方发达国家的话语霸权的藩篱,加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主导权,增强中国在国际中的话语影响力、主导力、说服力,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要理论与实践课题。
习近平“共同价值”理念的提出是对新时代中国对外交往立场和态度的高度凝练。这一理念的科学性和真实性体现在它是基于马克思主义阶级立场,是对新时期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的重大贡献;同时它又汲取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是对中华优良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理论转化的成果。这一理念的国际传播是对全球化浪潮下全球价值共识迷失的观念救赎,也是新时期应对西方意识形态层面价值渗透的必要抉择。
从认识论上看,价值是属于一种关系范畴,是指客体的属性能够满足主体需要的一种效应关系。在客体相对稳定的条件下,主体的需求是价值判断的主要因素。作为价值主体的人,不论是单个个体还是群体都有基于自身存在和发展的特殊需求,这种需求有特殊性,当然也存在普遍性。因而人与人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虽存在需求上的差异,但也会在不断交往过程中产生相应的共同需求。随着这种共同需求日益增加进而产生一定的共识价值。
当前,我们正处在经济全球化、世界多极化、网络信息化的国际环境之中,世界范围内的环境污染、生态失衡、人口爆炸、资源短缺、恐怖主义、跨国犯罪、信仰危机等全球性的问题严重威胁人类的生存和发展。这些全球化危机的解决单靠某一个或者某几个国家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而需要借助于全人类的共同合作。危机面前世界范围内各民族、国家之间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相互依存性,这种基于对全球性问题解决的共同需求使得“世界所有国家和民族已经被纳入一个休戚与共、相互依存的‘风险共同体’”[3]。这种共同体的态势倒逼着世界各国自觉建立共同的价值标准,遵循共同的价值导向,从而形成解决全球问题的合力。在此语境下,习近平总书记基于普遍性价值的存在和发展,审时度势提出“共同价值”理念无疑是用“中国智慧”向世界人民贡献一份通向未来美好之路的“中国方案”。
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中国经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已然实现了由封闭型经济弱国向全球化开放型经济大国的蜕变,跃居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综合国力明显增强,国际地位也随之提高,国家形象在日益改善,“中国方案”“中国道路”受到越来越多国家的关注。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挺立时代潮头,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总揽全局,把握发展大势,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新局面。在对外交往中,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人类命运共同体”“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等中国倡议、中国理念得到越来越多国家和人民的认可[4]。
但与此同时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却占据着国际话语权的制高点,一方面在国际媒体公然宣扬“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社会主义终结论”等一系列有损中国国际形象的言论,严重影响世界其他国家对中国的文化价值认同;另一方面又以“人类道德的制高点”自我标榜,公开推崇“普世价值论”,以其所谓的“国际标准”审视他国,企图模糊意识形态界限并对他国进行文化渗透。同时以“国际使者”自居,以帮助他国伸张“正义、自由”为借口,煽动颜色革命,公然干涉别国内政。更有甚者采取武力颠覆别国政权,以此建立符合他们标准的国际新秩序。在此背景下,以“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为主题、基于全人类共同利益之上的“共同价值”无疑是对西方“普世价值论”的有力回击。它对于破除西方话语谜障,重构发展中国家国际话语体系,消除其他国家对“中国威胁论”的误解,塑造中国友好大国形象,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和传播力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
基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层面,“价值”即客体对主体需要的满足,其体现为客体以自身属性满足主体需要的效益关系。这种哲学意义上的“价值”概念具有最大的抽象性和普遍性,是对各种具体的、特殊的价值现象和关系的凝练和总结。以社会命运共同体为理论基础的“共同价值”理念突破了国别、区域、民族的界限,集中反映了全人类的价值和利益诉求,是对以抽象人性论为基础的“普世价值”理念的超越,这种超越使得“共同价值”理念的国际传播具备了可能性。
马克思指出,人类具有“类”的共性,这一共性不是来源于某种宇宙神秘力量的赋予,而是产生于自然与社会的历史发展之中,因而它不是僵化的、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历史发展而不断更新的。人类的这一“类”共性包括自然共性和社会共性,其中“自然共性由亿万年的生物进化史中的生态关系所形成”,而人性更多强调的是人的社会共性,它是“由各个层次的社会命运共同体中的人们在社会交往过程中所生成”[5]。因而它不是宇宙理性在人身上的反映,而是人们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必然形成的现实产物。“任何人都处在一定的、不受他们任意支配的物质生活条件之中”[6],都会不同程度地受到某一生产力的发展阶段及与之相适应的交往方式的制约。人的社会共性决定了人不可能孤立、静止地存在,“他必须要以利益共同体或社会生活共同体为支撑”[7],必须以某种社会命运共同体的方式集体生存、发展,在此基础上就形成了家庭、民族、国家等不同层次的共同体。这些不同层次的共同体同处于一定的历史阶段之中,面对某些相同或相似问题,基于共同的利益需求会形成一些相同或相似的认识、经验和体验,进而形成在语言文字、风俗习惯、道德伦理等方面的共性,也就是说,全人类生活的共同性,决定了每个时期、每个阶段总会有共同的价值追求,而共同价值“就是对不同民族创造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中积极合理因素的某种认同”[8]。
长期以来,“普世价值”打着民主、自由、平等、人权的旗号,把其所倡导的价值规范标榜为全人类适用的价值规范,在国际话语方面占据了主要控制权。究其原因,一方面归因于西方媒体铺天盖地的舆论轰炸,另一方面也源于其所宣扬的价值规范在一定意义上似乎符合人们对价值“共性”的理解而引起人们的共鸣。人类是由“共性”而构成的“类”,因而建立在“共性”基础上的价值必然是人类应该遵循的“普世价值”。这似乎像宇宙万物必须遵循的自然规律般无可辩驳,仿佛否认普世价值就是自绝于人类。一时间“普世价值”拥有了至高无上的话语权。
这种对“普世价值”的理解看似合理,但若从根本上探源它的弊端便暴露无遗。的确,如果从单纯意义上来看,事物都是以共性和个性的方式存在,而“普世价值”恰好也体现了这一共性,正如马克思所使用的“一般性”一样毋庸置疑。但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对共性抑或个性的承认上,而在于对这个共性存在的根源也就是其价值论意义的探究上。“价值论意义上的共性就是指共同利益、共同需求和直接交往”[9],代表的是价值主体对客体共同的利益诉求。很显然,充斥着阶级对立和雇佣劳动的资本主义社会是不具备这种共同体特性的。
资本主义对这种“社会共性”本质及来源的理解是带有形而上学和神秘主义色彩的,所谓的“普世价值”也无非是一种“形而上学的价值不变论,它由人性的永恒性断定存在一种永恒不变的价值,这可算是‘天不变道亦不变的’的西洋版”[8]。这种抽象的人性论把人性看作是一种不依赖于社会关系的先验的存在,且不会随历史变迁而发生改变,因而它具有普遍性。他们用抽象的人来取代现实的人,从而得到由“抽象的人”构成的“抽象的社会”,并以这个“社会”所制定的理性规则为标准去裁判现实。按照这种逻辑,他们把资本主义社会中出现的剥削、压迫、不对等、利己主义等归结为先于资本主义制度而存在的抽象的人性,而非资本主义制度的产物。他们认为资本主义是最完美的制度,资本主义的价值观是值得推广到全世界的超国家、超阶级、超制度的价值观念。正如马克思所说:“每一个企图取代旧统治阶级的新阶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把自己的利益说成是社会全体成员的共同利益”,他们将自己的思想赋予普遍性的形式,进而“把他们描绘成唯一合乎理性的、有普遍意义的思想”[6]。资本主义国家宣扬“普世价值”的真实用意就在于此,他们从资产阶级的利益出发,企图通过意识形态领域价值观渗透和政权颠覆的方式来构建资本主义价值共同体,以此达到统治世界的目的。由此可见,资本主义所宣扬的“普世价值”论是抽象的、经不住现实检验的虚假命题。
与西方普世价值不同,“共同价值”的主体是“现实的人”,即“从事活动的,进行物质生产的,因而是在一定的物质的、不受他们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条件下活动着的”[6]人类整体。这些人不是抽象的,而是处在一定的历史阶段及社会关系之中,都会不同程度地受到某一生产力发展阶段及与之相适应的交往方式的制约,因而决定了人们之间除了自身所特有的差异性之外又具有共同特征及共同诉求。这一“共性”决定了“他必须要以利益共同体或社会生活共同体为支撑,否则就不能存在”[7]。“共同价值”理念正是基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视角,立足于当下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和共同利益,以不同国家、民族、地区的差异为现实依据,致力构建满足人类共同需求的价值体系,在此基础上力求实现全世界范围内的合作共赢及全人类的和谐稳定。这一理念是对马克思“真正共同体”思想的继承和发展,也是廓除意识形态领域资本主义“普世价值”谜障的关键。
新时期,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提升、国际地位的提高,“共同价值”理念逐渐被越来越多的国家、人民所熟知,一时间成了国际舆论热议的重要话题。但立足国际语境可以发现,“普世价值”在全球意识形态领域的谜障还未消散,西方资本主义对国际话语权还拥有着绝对的控制力,“共同价值”的国际传播力还明显不足。为此,我们需要总揽全局、多措并举,积极发挥“人类命运共同体”“一带一路”共享发展的有利条件,促进“共同价值”理念的有效传播。
共同价值理念是习近平基于全人类“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形成的立足中国、全球共同发展的思维,是全人类价值取向的最大公约数。但在价值领域,人们对于“共同价值”的概念仍然存在不同程度的认知偏见和疑惑。这种偏见和疑惑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共同价值”与“普世价值”的认识模糊,为什么会在“普世价值”后又提出看似形式相同的“共同价值”?这一价值理念是不是“普世价值”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二者关系究竟如何?另一方面是对“共同价值”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概念范畴认知不清,即为何在提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后又重提“共同价值”?这一价值理念是否为社会主义国家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价值渗透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主体对价值概念的认知直接影响了他们对价值客体的判断及主体之于价值客体的对象化的活动。就此而言,学理层面对“普世价值”“共同价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概念范畴的梳理显得尤为关键。对三者相互关系的甄别是在“共同价值”国际传播过程中廓清“普世价值”谜障、消除“社会主义威胁论”误解的必要步骤,亦是关乎国家治理现代化、推进大国外交的题中应有之意。
对此,需要我们强化马克思主义哲学素养,基于唯物辩证法的方法论原则,从普遍性与特殊性、共性与个性的关系原理出发审视三者的内在关联。任何现实存在的事物都是普遍性与特殊性、共性与个性的有机统一,普遍性寓于特殊性之中,并通过特殊性表现出来。没有离开个性的共性,也没有离开共性的个性。所谓“共同价值”“普世价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正是这一辩证关系原理在价值观领域的具体表现[10]。其中,“共同价值”是对全人类价值理念的凝练与升华,是贯穿全人类发展始终的价值理念。它的普遍适用性特质决定了它不仅仅局限在某一个或者某几个国家和地区,而是以人类共同合作共赢为旨向、以人类社会和谐稳定为追求的符合全人类价值诉求的理念共识。这一价值理念是对包括社会主义及资本主义价值观在内的各个国家、民族、地区特殊价值观的凝练、抽象与概括,因而其对于每一个国家、地区的价值实践都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它集中体现了各个价值主体在其中的参与与互动,是各个国家、民族、地区共建、共享的共同价值理念,在不同国家它可以通过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并且随着人类社会实践而不断丰富和发展。
相比较而言,“普世价值”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则是“共同价值”在某一历史发展阶段的具体体现,是基于不同国家主体的价值诉求而产生的价值理念,因而其不可避免地带有不同国家价值观念的特殊性。但二者在根本立场、价值取向上却有着根本的差别。资本主义“普世价值”是基于西方中心主义立场,以西方特殊价值体系和观念为标准并力求达到全世界统一的资本主义化。它虽以“普世”命名但实质上却是披着“民主、自由、平等、人权”的虚假外衣,行少数资产阶级之事。这一价值理念只是反映了少数资产阶级的利益诉求,是不符合人类共同价值需要的。相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共同价值”在处于社会主义发展阶段的中国的具体彰显,其更大程度上秉承了“共同价值”的基本理念,是“对包括传统民族价值观、全人类共同价值观和当代中国改革开放实践价值观的吸收、承接和发展”[11]。相较于全人类“共同价值”理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又具有特殊性和个性,它是立足于社会主义国家尤其中国自身发展国情的基础上应运而生的,其反映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要求。
习近平指出:“我们生活的世界充满希望,也充满挑战。我们不能因现实复杂而放弃梦想,不能因理想遥远而放弃追求。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独自应对人类面临的各种挑战,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退回到自我封闭的孤岛。”[12]面对繁杂、严峻的国际形势和挑战,中国人民更应该迎难而上、勇立潮头,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推动“共同价值”理念在世界范围内的有效传播。但“共同价值”理念国际传播的程度如何不仅取决于理念本身的感召力,同时也依赖于传播国的国际影响力。如何扩大“共同价值”的国际传播范围?怎样增强“共同价值”的国际说服力?这些都不是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它需要传播国在国家形象的表达、文化的发展和国际文化竞争力方面都有整体的战略规划,既要通过文化软实力的增强提升价值理念的话语地位,又要采取多样化传播手段和策略促进价值理念的话语认同。
对此,首先需要全面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要想在国际话语领域掌握领导权,国家硬实力的根基必然不可或缺,但是文化软实力的建设更应该得到重视。文化软实力作为一种无形力量,来自于人们对价值观念的认同,因而在很大程度上表现为国民的精神状态、意志品格和内在凝聚力,是推动国家社会实践的巨大精神力量[13]。长期以来我国文化生产力后劲不足、文化体制创新度不高、文化资源利用率不充分、价值观念凝聚力不强等都是制约“共同价值”理念国际传播的重要因素。在新时期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要想提高国际影响力,就须以体制机制创新为重点,深化文化体制改革,解放和发展文化生产力,不断完善文化生产、经营体制,有效开发、利用文化资源,增强我国文化的总体实力。
其次,打造“全媒体”传播平台,创新“共同价值”理念国际传播载体。提高传播能力是强化“共同价值”理念国际认同的重要手段。传播深度决定影响广度。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更新发展,传统媒体的单一化传播路径已经不能完全满足信息传播的广泛需求,“传统上的报纸、广播、电视、网络的媒介形态的分野被彻底打破,任何一个媒介机构要想具有国际竞争力,就必须充分利用文字、图片、视音频等多种传输手段,最大限度地获取‘到达率’”[14]。新时期加强“共同价值”理念的国际传播需要在传统媒体发力的基础上,打造全媒体平台以实现传播的全面性、广泛性。为此,一方面继续发挥报纸、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的传播作用,扩大国际广播电视台规模,增发中国主流报纸国际版刊物,坚持新闻、舆论报道的中国特色,运用中国话语方式表达问题,善用中国视角和立场分析问题,在潜移默化中传递中国思维和价值理念。另一方面加强网络自媒体平台和阵地建设,借助自媒体传播的独特性,以更具有个性化、生活化的媒介话语为主导,“以动画、漫画、纪录片或者诙谐幽默的生活场景布置等为话语表达形式直观、形象、生动地诠释当代中国价值观念”[15],让受众在相对轻松的语境中体悟“共同价值”理念的深层意涵。
再次,采取“分众性”传播策略,增强受众认可度。文化领域传播主体竞争力的角逐关键在于赢得受众。“共同价值”理念虽立足于全人类视野,但这一出自中国语境的理念如何让国际受众信服并得到世界范围内的支持仍是目前“共同价值”理念国际传播的重要课题。相比国内受众,国外受众范围更广、差异性更大,受众因国别、文化环境、职业、教育经历、知识结构、宗教信仰、心理等不同对“共同价值”理念的接受也呈现出不同特点,这种情况下采取灵活多变的“分众化”传播模式要比单一的传统模式更有效果。“分众传播是指传播者把受众划分为若干个受众群,依据其动机、需要、欲望等诸方面的差异,从而确定传播方式的过程。”[16]在充分调研国外不同层次受众的思维方式、生活习惯、媒体喜好的情况下,分众性传播可采取有针对性的传播策略,有重点地把人力、物力、财力等资源集中于目标受众群。为此,在充分了解这些受众群的文化背景之后,巧用其原有文化中符合“共同价值”理念的合理元素,并在此基础上加以凝炼融合,以其喜闻乐见的方式传播“共同价值”理念,使其在潜移默化中受到“共同价值”理念的影响。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一种价值观要真正发挥作用,必须融入社会生活,让人们在实践中感知它、领悟它,要注意把我们所提倡的与人们日常生活紧密联系起来。”[17]“共同价值”理念国际传播力的有效提升必然也离不开中国对外交往的具体实践。新时代以来,中国高举和平发展伟大旗帜,秉承共享发展理念,呼吁世界各国共同推动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探索和实践互利共赢的国际合作新模式,积极推动以“平等互助、和平发展、合作共赢”为宗旨的“一带一路”建设,这为“共同价值”理念的国际传播提供了新的契机。
对此,我们要以“一带一路”建设为突破口,在秉承“共同价值”理念、促进共享发展合力的基础上,紧密加强与其他国家的经济、政治、文化交流。“让不同的国家、民族从对话和交流的场域中重新发现中国。”[18]在经济上,深化与沿线国家的经济交流与合作,共同打造经济利益共同体,积极把握“一带一路”建设的主动权,充分发挥自身经济优势,共同打造更高水平、更大规模的经济合作平台;同时,不断优化对外交流的基础设施建设,加大对网络通讯设施、沿线道路基础设施的资金投入;积极开发能源资源,推动国家间产业链建设;不断扩大对外投资的规模和水平,带动沿线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让其他国家人民能切切实实感受到来自中国的安全感。在政治上,深化政治互信,与沿线各国打造责任共同体。在推动“共同价值”国际传播及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一些国家、人民对中国价值、中国理念、中国模式、中国道路的质疑、误解和偏见,这些不当的言论和蓄意的猜测必然会降低其他国家对中国的信任度,为此,推进与沿线国家的政治互信必不可少。一方面通过主流媒体和平台向其他国家积极宣传“一带一路”战略的目的和意义,另一方面也要积极发挥大国担当,为沿线国家提供更多的人道主义援助。在文化上,加强国际间的文化交流,共同打造文化共同体。“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众多,不同国家、地区的历史文化差异明显,宗教信仰和价值理念也有着很大不同。在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过程中,要“注重在人文领域精耕细作,尊重各国人民文化历史、风俗习惯,加强同沿线国家人民的友好往来”[19]。力图从现实利益层面及文化心理层面寻找与其他国家的共同点、相似点,进而建立起相互依赖的信任关系。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命运和责任共同体,以化解沿线国家乃至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推进“共同价值”理念的质疑和误解,促进世界范围内达成“共同价值”的理念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