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媛,康晓静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医院皮肤性病科,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1)
HIV 感染最后发展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患者的免疫功能低下甚至丧失,易合并各种感染和肿瘤。其中与HIV 感染相关的皮肤肿瘤包括非黑色素瘤皮肤癌(Nonmelanoma skin cancer,NMSC)、卡波西肉瘤(Kaposi sarcoma,KS)、黑色素瘤、皮肤淋巴瘤等,其发生由于HIV 感染引起CD4功能障碍和CD8活化而导致细胞免疫功能障碍,减少了对肿瘤生成的监督和肿瘤相关病毒的抑制,从而增加皮肤肿瘤的发生率。
NMSC 包括鳞状细胞癌(SCC)和基底细胞癌,是最常见的皮肤恶性肿瘤。研究发现[1],HIV 感染者发生NMSC 的总体风险增加44%,特别是SCC 风险增加222%,SCC 的发生与较低的CD4计数和较高的HIV 病毒载量之间存在剂量-反应关系,这表明HIV 继发SCC 的风险与免疫功能缺陷有关;和既往报道不同,发现HIV 感染者发生基底细胞癌的风险并无明显增加,提示NMSC 的免疫缺陷和风险程度之间的关系尚待进一步明确。
虽然人乳头瘤病毒(HPV)感染与鳞状细胞癌的关系尚不清楚,但HPV 与生殖器SCC 密切相关,且合并多型感染使患病风险增加。Reusser[2]研究发现HIV 感染者患有生殖器皮肤(肛门、外阴和阴茎)SCC 的风险明显高于一般人群,肛门癌、外阴癌和阴茎癌的发生率分别为一般人群的30 倍、6 倍和4 倍,其对应的HPV 阳性率为80%、40%、50%。此外,Aldersley 等[3]在HIV 阳性的男性患者中,发现既往或现在感染乙肝病毒会导致肛门癌发生的风险增高。
HIV 感染会导致头颈部SCC 风险增加3 倍,且HIV 感染的头颈部SCC 患者具有平均年龄低、有吸烟史和饮酒史、肿瘤侵袭性高、预后差的特点[4]。
Yanik 等[5]研究发现,HIV 感染者肛门SCC 中应用细胞程序性死亡受体1(PD-1)/细胞程序性死亡受体-配体1(PD-L1)抑制剂的治疗获得成功,为HIV 阳性合并SCC 的患者带来福音。
KS 又称多发性特发性出血性肉瘤,通常分为经典型、非洲型、HIV 相关型及免疫抑制相关型等4 型。HIV 相关型KS 是艾滋病最常见的恶性肿瘤,大多发生在男性同性恋中。HIV RNA 病毒载量>100 000 拷贝/毫升及细胞数<200/μl 的HIV 感染患者患KS 的风险较大。HIV 相关型KS临床特征变化多端,部分患者只有单个皮损,但大部分HIV 相关型KS 的皮损表现为播散性皮肤病变[6]。皮损可累及身体任何部位,包括皮肤、黏膜和内脏,其中躯干和面部是好发部位,可发生毁容。内脏常累及胃肠道、淋巴结和肺,累及肺时预后不良。
HIV 感染人群患KS 风险高达万倍,可发生于HIV 感染的任何时期。与经典型KS 相比,HIV 相关型KS 的发病年龄较轻,多见于中青年人,病程进展迅速,预后差。自从高效的抗逆转病毒疗法(HAART)的出现,HIV 相关的KS 患病率大幅度下降。
仅累及皮肤的HIV 相关KS 单用HAART 治疗可以迅速使皮损趋于稳定甚至消退,在艾滋病晚期或快速进行期应联合细胞毒性药物化疗。最新研究发现免疫检查点抑制剂作为HIV 相关的KS 免疫治疗,可有效发挥抗肿瘤作用而且毒性较低[8]。
HIV 感染相关的淋巴瘤主要为非霍奇金淋巴瘤,以B 细胞来源多见,T 细胞淋巴瘤相对少见,常发生在艾滋病晚期,伴有高的HIV 病毒载量及细胞数<100/μl,结外受累的情况更多,致死率较高。
自从开展HAART 治疗后,各种类型淋巴瘤的发病率都减少了,而且与化疗药物无关,抗逆转录药物似乎可显著改善HIV 感染相关淋巴瘤患者的临床预后和总生存数量[9]。Wang[10]等对318 例HIV感染相关皮肤T 细胞淋巴瘤的患者进行危险因素分析,发现HIV 阳性的皮肤T 细胞淋巴瘤相比HIV阴性患者有较长的生存期,HIV 感染是死亡率的保护因素,证明抗逆转录病毒疗法帮助HIV 相关的皮肤T 细胞淋巴瘤患者重建免疫系统,延长生存。Cingolani[11]的研究也证明了对于非霍奇金淋巴瘤,在加用利妥昔单抗联合HAART 治疗后,HIV 感染不再是死亡的独立预测因子,但仍然是霍奇金淋巴瘤死亡的独立预测因子,推测可能由于HIV 感染相关淋巴瘤的类型不同预后不同,提出应开展大规模的HAART 治疗后HIV 感染相关不同类型淋巴瘤生存期前瞻性研究从而指导个体化治疗。
关于HIV 感染和黑色素瘤的关系仍然存在争议,目前大多数研究认为二者没有必然联系[12]。
随着HAART 实施,皮肤肿瘤的发生率有所下降,但HIV 感染患者易患皮肤肿瘤的可能性明显高于正常人群,需要明确其发展为皮肤肿瘤的各种危险因素,研究预防及治疗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