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毓芳 张向前
(华侨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福建 泉州362021)
“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和“丝绸之路经济带”是由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走访东南亚和中亚国家期间提出的重大战略提议。2014年10月24日,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在北京签约成立,法定资本1000 亿美元,重点支持基础设施建设。 截至2015年4月15日,亚投行意向创始成员国确定为57 个,其中域内国家37 个、域外国家20 个。 自2015年起,“一带一路”建设战略实施过程中着重促进经济区内的政策沟通、道路联通、贸易畅通、货币流通、民心相通,其中以中国对外投资为主的基础设施互联互通、能源资源合作、园区和产业投资合作等领域是核心部分。 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中国企业的“走出去”要配合国家的大战略,优先考虑“一带一路”,抓住这个大机遇(林毅夫等,2015)。 中国企业在“走出去”的过程中,会面临政治阻力、文化差异、对相关法律条规不熟悉、风险较高和融资困难等诸多挑战(牛锡明,2011)。 相较之下,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因长期在海外生活,既继承了中华文化,又对住在国的的政治、法律、市场等情况十分了解,对协助中国其外“走出去”有独特的促进作用。 因此,探讨海外华侨华人与中国企业“走出去”的研究具有一定实践意义和理论价值。
首次引入社会资本这个概念的是法国社会学家布尔迪厄。 布尔迪厄(1997)认为,社会资本是一种存在于特定的关系中的资源,诸如群体关系、组织关系以及工作关系,且需要通过某种制度性的关系加强。 社会资本得以确立,并不断地进行自我再生产,需要长期且连续的投资(Bourdieu,1985)。 此后,逐渐形成了自我嵌入观和结构观的社会资本研究。 Portes 指出社会资本是个人与他人关系网络中嵌入的一种结果,它代表了个人从这种社会网络结构中获取资源的能力,而这种能力不是个人固有的,是与他人关系中才具备的一种资产。 在该网络中,价值和规范能够促使一个人将资源转让给别人(托马斯·福特·布朗,2000)。Burt(1992)同样认为社会资本不仅包括个人自身所拥有的资源,还包括其所在的社会结构,并且还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结构洞”的理论。 结构洞是指在复杂网络中通过与非重复的和分散的一组组联结点的联系占据中心的节点,处于该节点通常自身没有什么成本就能够拥有更多的网络资源。 林南(2001,2005)从网络资源角度,强调了社会结构对社会资本的制约性,又强调了人的社会行动目的性和能动性,指出社会资本是一种嵌入社会结构之中却又可以通过有目的的行动来获取的流动资源。 Putnam(1995)认为社会组织的特征例如信任、规范以及网络实则即为社会资本,尤其是信任,因为它们能够通过促进主体间的相互合作来提高社会的效率,比如东亚网络通常都是建立在家族体系或者海外华侨华人社群间的密切联系基础之上的,这使得信任增加,交易成本大大减少,加速了信息的流动和创新,进而促进了经济发展。 福山(2016)指出社会资本的深层基础来源于文化因素,诸如宗教、传统、历史、习惯等文化机制建立起来的,强调经济研究更应该重视文化因素。
国内方面,学者们大多集中在从企业的角度去探讨社会资本。 边燕杰等(2000)首次提出了企业社会资本的概念。 张方华(2004)、陈劲等(2001)学者的研究对企业社会资本进行了划分,最终区分了纵向关系社会资本(主要包括客户和供应商)、横向关系社会资本(主要包括同行及竞争对手等其他企业)和社会关系资本(主要包括大学、政府、金融机构等其他组织)3 种类别。郑胜利等(2002)在此基础上提出企业的社会资本包括内外两部分。王霄等(2005)通过实证研究严重了社会资本结构对中小企业创新的促进作用。研究表明,社会资本是企业创新资源的重要来源之一。 李海超(2015)等以阿里巴巴集团为例,剖析其创新发展的社会资本构成,探讨了社会资本对创新发展的作用机制。 蒋天颖等(2010)人提出了社会资本和竞争优势之间关系的假设模型并得到了实证验证,研究认为,中小企业要确立竞争优势,必须重视社会资本、智力资本的投入,同时还要营造有利于知识共享与创造的企业氛围。
纵观社会资本的相关研究,可以发现社会资本是与社会网络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是一种实际或者潜在的资源集合体,其中,信任是社会资本的核心要素。企业对社会资本的灵活使用,可以为其带来各种利益。企业社会资本通过对内部关系的投资,可以加强集体一致性,进而提升集体行动能力,为企业带来绩效提升等能力,是属于企业的一项长期资产。 通过对外部关系网络的投资,可以借由更加靠近信息、取得信任等形式获得收益,进而将企业在社会网络中的位置优势成分发挥。
中国企业在“走出去”的过程中,可以用来获取资源并创造利益和价值的关系网络,皆可视为该企业的社会资本。 关系网络成员之间通过沟通影响企业间知识的获取和转移,从而间接影响企业的竞争力。 企业“走出去”所需的内部技术知识和外部市场知识既可以通过市场活动来获取,也可依赖于企业高层管理团队的社会网络(J Johanson 等,2003;AR Reuber 等,1997)。企业在行业网络中扮演的角色、对其他企业的重要性以及与其他企业之间的关系决定了企业的市场力量, 企业的国际化就取决于企业建构、发展和利用国际社会网络的过程(J Johanson 等,1988)。 这种国际社会网络主要给企业带来两方面的优势: 经营机会和国际化所需的知识与信息(K Meyer 等,2002)。 亚洲中小企业之所以能够快速实现国际化,主要归因于它们能够在进入新市场时充分利用自己的社会关系网络(Chen, T J 等,2003)。 组织社会资本包括结构、关系和认知三个维度,其中,结构维度主要包括关系的强弱、密度、核心性等结构特性,关系维度主要强调信任和依赖性,认知维度主要包括共享语言、编码和愿景等变量(Nahapiet J 等,1988)。 在“一带一路”背景下,根据Johanson 和Mattsson 的企业国际化理论,有利于中国企业“走出去”的国际强关系对应社会资本理论中的关系性社会资本,而中国企业在行业网络中的身份和地位对应社会资本理论中的结构性社会资本。
另一方面,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移民海外的“新侨民”数量持续上升,他们多数通过留学渠道出国,受教育程度较高,经济收入和社会地位提升,到20 世纪90年代,形成了一定规模的专业人士群体,整体形象是“三师”(工程师、医师、会计师)与“三家”(科学家、企业家、发明家),彻底扭转了“老侨民”的“三刀”(菜刀、剪刀、剃刀)形象(王耀辉等,2014)。 该群体在世界高科技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在政治、经济、文化舞台上有着优质且大量的关系网络资源。 正是通过海外华侨华人形成的巨大网络,使海外资本通过这一网络大步进入中国,中国企业经济也经由这一网络通达全球,实现“走出去”(黄江圳,2002)。 按照Burt 的结构洞理论,在中国企业、海外华侨华人、“一带一路”沿途的国家或地区三者形成的网络中,海外华侨华人正好处于结构洞的位置。 由于该结构洞的存在,洞两边的联系人(中国企业、“一带一路沿途的国家或地区”)可以为海外华侨华人带来非重复的、分散的控制利益和信息利益。 也就是说,中国企业同海外华侨华人通过共享知识建立良好的互动关系网络,不仅可以帮助中国企业“走出去”,还可以帮助华侨华人促生自身的社会资本,且还会形成知识共享——社会互动——社会资本的螺旋循环,是一项共赢的合作。
至2012年,海外华侨华人已达5000 万,约占当地人口的3.7%。 可以估算,目前海外华侨华人的数量已超过5000 万。 华裔社会关系复杂,有新和老、土生和移民之分。 1978年以后移居海外的中国人被称为“新侨民”,这一阶段的海外华侨华人社会呈现以下几个特点:第一,社会财富聚集效应日益显现;第二,知识分子涌现;第三,大量小商贩和手工者改行,加入产业工人和雇员行列。 伴随着中国留学生群体的出现,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急剧增加,并在20 世纪90年代形成一定规模。 这一群体继承了中华文化的深厚底蕴,拥有较高的学历和专业知识,经济实力较强,是中国发展的人才智库。 中国企业要“走出去”,对海外华侨华人依托的力量主要来源于专业人士。统计显示,目前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数量接近400 万,他们主要分布在美国、日本、澳大利亚、英国等发达国家和地区(见表1),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社团也呈现不均衡的分布(见表2)。
表1 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在主要国家的人数估算 单位:万人
表2 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社团地区分布 单位:%
结合表1 和表2 中数据可以发现,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主要集中在发达的欧美地区,且在该地区社团的发展态势也非常好,涉及各个行业。在经济发展相对滞后的地区,尤其是非洲,其规模、数量都较小。而“一带一路”贯穿欧亚非三个大陆,途经的国家和地区却较多都是发展中国家。 反观“一带一路”沿线贸易效率较高的国家,主要集中于中亚西亚、中东、中南半岛以及中蒙俄区域(见表3)。 “一带一路”所拥有的经济带至少有五条:一是中国经中亚、俄罗斯至欧洲;二是中国经中亚、西亚至波斯湾、地中海;三是中国至东南亚、南亚、印度洋;四是从中国沿海港口过南海到印度洋,延伸至欧洲;五是从中国沿海港口过南海到太平洋。 在这些地区中,亚洲地区的华侨华人已逐步发挥出一定促进作用,但还有待继续加强。 绝大多数地区的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分布较少,社团发展偏向保守,多由地缘、血缘所联系,业缘联系生疏,更类似于联谊会、老乡会,对中国企业“走到当地”的促进作用较小。
表3 2016年中国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TOP 10 单位:亿美元
战略联盟是企业快速从外部获取所需资源以取得国际竞争优势的优选途径(黄江圳,2002)。 目前,我国的对外直接投资快速增长,从2007年的265 亿美元,增长到2017年的1583 亿美元。 对外投资的道路越发多元化,包括海外并购、合资、抱团出海、创业园区或基地合作投资等。 尽管增长速度很快,但其中仍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我国企业在东道国的社会资本积累主要途径有四个:东道国政府、东道国企业、我国其它当地企业、当地民间组织或商会。 在与东道国打交道的时候,中国企业更多地是选择市场上的中间机构辅助进行,忽略了海外华侨华人重要作用。 另外,CCG 的调研显示,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与国内联系的主要渠道主要有以下几个: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社团(21.6%)、省侨务办(18.9%)、国侨办(13.5%)、国内企业(12.2%)、中国驻外使馆(12.2%)、高校/科研机构(9.5%)、其他(13.3%)。 其中超过70%华侨华人专业人士社团表示曾通过为国内提供专业人才指导以及为国内提供资金、技术和人才与国内进行交流,而通过建立创业园区国内联系的占到51%。将中国企业走向东道国的途径与海外华侨华人与国内的联系途径对比来看,两者的重叠部分较少,海外华侨华人与国内企业直接联系交流仅占12.2%,且中国企业对海外华人专业人士社团的网络资源运用生疏,海外华侨华人作为“桥梁”的作用没有得到很好的挖掘。
Uppsala 过程模型将东道国与母国市场在文化、语言政治体系等方面的相似性定义为心理距离,东南亚及南亚等地区因为心理距离近,成为中国企业“走出去”的首选。 但即便是在心理距离近的国家,也需要关注东道国的文化与政治距离给国际化带来的影响。 企业在国际化的过程中,对东道国的不了解会给企业带来一系列的风险与问题。政治与法律的风险是中国企业“走出去”过程中所面临的两大主要风险。CCG 曾收集了2005年到2014年间120 个典型的对外直接投资事件中投资失败且影响较大的案例, 最终发现25%的投资事件是由于政治原因而失败,其中8%是由于东道国朋党组织在投资审批等环节的阻挠,余下17% 的投资事件是由于东道国的政治不稳定和领导层变动而在运营过程中造成损失。 此外,随着突尼斯一些地区开始的民主化浪潮,一些曾被视为中国地缘政治优势的发展中国家正在转变为高风险地区。 这增加了中国企业在该地区投资的不确定性。 在没有做好充足认知的情况下,没能及时做好预测,会为企业带来惨重的代价。
社会资本中关键的因素就是信任。 在企业社会资本的构成中,信任是重要的构成指标,只有通过信任才能有效地发挥出企业社会资本的经济和社会价值(韦影,2008)。 企业家的人力资本、国外社会资本以及能力与国外社会资本的交互作用均对中国中小企业国际化起到显著的促进作用(张倩肖等,2016)。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进一步落实,还会有更多的中国企业到海外投资发展。 这意味着中国企业将有越来越多的机会与“走出去”所在的当地政府、金融、行业和法律等建立联系。因此,海外华人在这方面的优势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海外华侨华人的网络显然可以促进中国企业在“走出去”过程中的知识识别、获取与理解。 中国企业需要与海外华侨华人建立良好的关系,形成基于信任和互动的社会网络,增强该社会网络对中国企业“走出去”的促进作用。 根据社会网络理论,海外华侨华人与中国企业的社会网络主要受结构维、关系维和认知维三个因素影响,结构维主要包括网络规模和网络异质性,关系维主要包括关系强度和关系稳定性,认知维主要包括共同的语言、共同的规范以及共同的感情等。 网络规模越大,网络位势越高,网络强度越强,网络关系越稳定,中国企业在该网络中所能获取的社会资本越多,对“走出去”的促进作用越大。 同时因为有“共同的愿景”,也使得企业的社会资本增多。
企业拥有的海外华侨华人网络规模越大,意味着企业可以接触到的资源越多,可以获取的信息量越大,企业获取东道国相关知识的及时性和可靠性也会进一步提高,对其实现“走出去”的促进作用越大。 同时,与不同性质的海外华侨华人交往,会给中国企业带来大量的不重复资源,减少冗余,提升效率,降低了信息处理和机会的成本。 现今海外华侨华人所从事的职业早已呈现从“三刀”(菜刀、剪刀、剃刀)向“三师”(工程师、医师、会计师)等技术性或管理性工作发展的趋势,如今还出现了向“三家”(科学家、企业家、发明家)发展的大趋势,进入政治领域的海外华侨华人也有所增加,且大有增长的趋势。 譬如,薛信夫在2014年新年第一天正式宣誓就任美国新泽西州温莎市第四任市长;在英国,一部分华人启动了“华人参政计划”,谋求政治地位的提高。 同时,由海外华侨华人组建的专业人士社团涉及的行业与结构分步日益多元化,涵盖各行业。 政治网络资本对于中国企业而言是有效推进 “走出去” 战略实施的催化剂, 因其能够直接带来大量的资金和信息支持 (吴航等,2017)。
关系强度分为强联系与弱联系。 林南认为在中国文化背景下,基于强关系的信任机制可能更有利于信息传递和知识获取(Nan Lin,2001)。 在高科技领域,新技术和新经验往往以隐性知识的形式体现出来,这种隐性知识是通过强关系获得和吸收的。 企业可信度构成了企业与外部实体之间的强关系(ETodeva 等,2003)。 企业可信度的提高,可能来源于自身的品牌形象、企业在行业中的位势、合作过程中的管理效率与诚信等因素。 中国企业在“走出去”的过程中,会出现以不正当的行为获取项目、一味开发资源忽略东道国生态环境等现象,这些现象不仅会令其损失惨重,还会降低中国企业在海外华侨华人心目中的形象。 如果自身的品牌形象好、业界的评价较高,则海外华侨华人对其的信任度自然就会提高,加之在整个合作过程中,企业表现出的是诚信,是对东道国以及华侨华人的尊重与理解,关系便会越来越强。 其次,关系的稳定性体现在中国企业同海外华侨华人联系的频率上。 中国企业在“走出去”的过程中,需要同海外华侨华人建立联系,尽管最初阶段两者之间是弱连接的关系,但通过沟通交流次数的增加,最终必然趋向信任、合作与稳定(Bian Y J,1997)。
认知决定行为,中国企业同海外华侨华人之间的认知共享,会引导两者之间的合作行为形成趋同,双方都对彼此的行为表示理解与认同,从而共同遵守既定的规范,促使双方更加积极主动的相互学习、沟通和分享知识与信息。 其次,共同的认知和语言也提高了中国企业在“走出去”过程中与海外华侨华人沟通的速度与效率,降低了沟通成本,保证了所共享的知识和信息能够被双方理解与吸收。 再次,共同的价值观也会促进两者对彼此之间合作目标及愿景的理解与认同,更加积极的为合作提供知识,满足对方需求,为实现共同的愿景而努力。 除此以外,双方共享认知还有助于降低双方之间的冲突与矛盾,共同处理与解决问题。 海外华侨华人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以儒墨家思想贯穿始终,始终保持着中国传统的价值观,并且还形成了自身软实力(陈宪奎,2012)。儒家文化是中国企业和海外侨民之间的天然“共同语言”。目前,“新侨民”的侨二代、侨三代对中华文化的理解已经逐渐变浅,可能会导致未来两者之间的“共同语言”降低,中国企业应该加深对海外华侨华人的理解与认知,海外华侨华人也应加强对我国企业发展的关注与理解,促成两者之间合作,帮助中国企业成功“走出去”。
中国企业与海外华侨华人之间,通过联系建立社会网络,而这种社会网络是基于信任建立的。 社会网络规模越大,性质范围越广,中国企业便能从中获取更多的信息与资源。 这能大大降低中国企业在“走出去”过程中的信息搜寻成本以及自身的管理成本,帮助企业规避风险,诸如政治风险、文化风险、法律风险、经济风险等,给企业带来更多的发展机遇。 同时,中国企业与海外华侨华人的关系强弱直接影响到了海外华侨华人在控制信息流动时,分享的决定,而关系稳定性则决定了资源利用的可靠程度。 最后,拥有共同的语言、规范和价值观使得海外华侨华人在同中国企业的交流中效率更高,凝聚力更强,有助于实现双方的共同愿景。 此外,在整个交流的过程中,海外华侨华人还可以为企业带来高端的技术与管理经验,帮助企业提升自己的国际化竞争能力,诸如:管理能力、营销能力、生产能力、创新能力等等。 本文海外华侨华人与中国企业“走出去”的互动模型如图1 所示。
图1 海外华侨华人与中国企业“走出去”互动模型
分布在“一带一路”的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虽然不够聚集,但是仍有大量的华侨华人在当地生活与工作。构建海外联络点和群体组织,提供交流平台,增进感情,关心海外华侨华人的生存与发展。 要重点扶持一批在“一带一路”附近有实力、有影响、干实事、对祖国友好的社团,成为当地华侨华人社会的主导力量。 同时还能起到带头作用,让其他社团或是海外华侨华人看到祖国对这一群体的期望与态度,加强社团同祖国的联系,使双方关系更加稳定。 要密切关注海外华侨华人的生存与发展,重视对其发展与变化趋势的调研工作,深刻的了解海外华侨华人的特点、属性和价值观等。
加强两者之间的交流合作可帮助中国企业做好准备,尤其是中小型企业、民营企业等,对海外情况不甚了解。 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作为先走出去的个体,凭借长期的海外留学、生活、工作经验,拥有大量的信息和人脉,能很好的为中国企业提供咨询服务。 其次,加强两者的交流合作还可以帮助中国企业储备和引进国际型的人才和技术,为其提供有力保障。 再次,加强两者的交流合作可以帮助中国企业在海外进行公司组建、运营、管理等方面的具体操作。 定期组织一些有规模、有影响力的交流会或者文化沙龙,并使之逐步常规化,以活动为媒介促进双方之间的了解,增强双方对于彼此的认同感,增进关系强度。 在这方面,华源科技协会就是典型的例子。 华源科技协会牵头组织了“中美IT 企业领袖CEO 峰会”,为马云和杨致远深度交流提供了机会,最终促成了雅虎与阿里巴巴的战略合作。 所以,加强中国企业与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及其社团的联系非常有必要。
拓展中国企业同海外华侨华人的联系渠道,需要搭建信息反馈平台。 首先,深刻追踪侨情变化,及时更新海外华侨华人的分布、经济结构等情况的科学调查,并建立比较完整的数据库。 在此基础上,要重点调查了解诸如科技、政治和经济等领域的专业人才分布,有必要单独建立海外华侨华人专业人士以及社团的数据库。 其次,建立一个开放性的信息共享平台,将适当的侨务信息及数据公布于网上并实时保持更新,使得我国企业能够对海外华侨华人的性质与发展动态有所了解,提高中国企业同海外华侨华人合作的针对性和有效性。
中华文化是深深印在中国企业和海外华侨华人身上的印记,是两者之间的天然共同语言。 在未来的若干年间,“侨三代”、“侨四代”等新侨民的逐渐成长,将对我国的发展产生重要影响。 华裔社会关系复杂,有土生和移民、新和老之分。 目前,海外出生的华人大多集中在东南亚,他们大多数已经归化当地,而且相当一部分是第三代以后的移民。 对祖国深切的感情与羁绊,在华侨华人社会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之间逐渐变淡,使得新一代的侨民对于祖国的归属感不够强烈。这对中国企业同海外华侨华人建立良好的关系非常不利。所以,海外侨民的华文教育是我国长期需要重视的一项工程。
从中国企业自身角度出发,在“走出去”之前,企业应当明确自身的战略规划,掌握市场变化情况,以确定“走出去”确是未来发展必备之路,不盲目跟风。 例如,企业所处行业在全球范围内在未来有哪些发展趋势? 这些趋势和变化能否通过“走出去”来追赶?如果合适,那么在“走出去”的过程中的机会与挑战有哪些?到东道国会面对哪些风险?该如何规避?企业需要对自身的战略有清晰且准确的认知,同时加深对企业“走出去”的环境分析,从而能够抓住机遇,规避风险。 此外,中国企业在海外时还应注意维持自身形象,认真履行企业社会责任。 企业社会责任的核心是以民为本,企业在“走出去”过程中,应尊重东道国的人文习惯和生态环境,通过项目带动社区经济增长,重视社区居民的就业,实现与东道国社区的共同发展,与居民和谐共处,实现民心互通,提升可信度。
海外华人华侨传承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汲取世界文化的营养,广泛的活跃在各条战线,成为中国民间外交的载体。 中国企业在“走出去”的过程,忽略了海外华侨华人这一群体的重要中介关系网络,没能将这一潜在的社会资本充分运用起来。 基于社会资本视角,强调在“一带一路”的背景下构建海外华侨华人与中国企业之间社会网络的重要性,针对该网络的影响因素分析,提出建立“一带一路”华侨华人海外联络点和群团组织,关心海外华侨华人的生存与发展;引导和支持中国企业与海外海华侨华人专业人士及其社团开展合作,加强联系;整合与侨务相关的各部门力量,搭建信息反馈平台;重视华文教育,关注中华文化在海外华侨华人代际之间的传承;提升企业自身战略规划能力,注重企业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