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颖英
(1.青海省体育科学研究所,青海 西宁 810000;2.青海高原体育科学重点实验室,青海 西宁 810000;3.国家体育总局高原训练研究重点实验室,青海 西宁 810000)
体育是人类特殊的社会文化实践活动。大型体育赛事因其自身具有较高的赛事规模、竞技水平和媒体关注度,能为举办城市带来巨大的经济、社会和综合效益,因而大型体育赛事更是社会文化实践活动的集中体现。
青藏高原的体育活动大多起源于生产生活,它既是人们的生产生活的技能,又是体育活动的手段,将健身和娱乐融为一体,使人们在活动中得到身心和谐的发展,如藏族大型史诗《格萨尔》记载的多项体育活动印证了高原民族崇尚体育、热爱体育的精神,高原特殊的缺氧环境也为发展特色体育提供了条件。高原体育赛事在体育健身旅游资源的宣传和开发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随着经济发展,越来越多的体育赛事也落户高原地区,为当地的社会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虽然高原地区在近年的发展中承办了很多大型体育赛事,如公路自行车赛、马拉松赛、少数民族运动会、射箭比赛等,但是相比于国内沿海经济发达城市,关于国际大型体育赛事在青藏高原地区举办引起的社会效应及体育赛事对于高原地区城市的整体发展推动作用的研究较少。本文拟通过对近年来主要的青藏高原大型体育赛事的综合介绍及分析其带来的社会效应,希望能为下一步高原体育赛事发展提供参考依据。
大型体育赛事的举办对于城市经济,如城市投资、城市旅游、城市产业结构、就业等都有积极影响,有学者研究证明,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体育赛事是提升城市竞争力、增强城市宣传、建设城市特色的有效手段[1]。
体育赛事一词起源于欧美国家,由Sport Event翻译而来,体育赛事是指以体育竞技为主题,一次性或经常性发生的短期集众活动。体育赛事的本质离不开人类体育竞技活动,包括比赛项目、比赛运动员、裁判员、举办组织者、观众、资金投入以及比赛场所等,因此体育赛事除了具备体育竞技的本质特征外,还兼备了经济、社会、文化、政治的属性。
对于大型体育赛事的分类及概念目前尚无定论。一般而言,将比赛规模较大、赛事影响程度较深的赛事都可以归类为大型体育赛事,因此大型体育赛事的界定基于办赛规模及办赛后的后续影响和积极效应,不能单纯片面地将比赛量化后定义,大型赛事的界定主要由参与受众人数、赛事影响程度、媒体报道、政策支持、赛事辅助性事件、赛事自身标志性等共同决定。
1.对场馆及公共体育设施的投资建设
众多研究数据显示,重大体育赛事能直接推动举办地的经济增长,大型体育赛事活动通过场馆建设、赛事前期筹备、周边配套服务设施发展等能直接带动城市经济发展。王涛等人以体育赛事和城市发展间的影响关系进行的研究结果表明,北京2008年奥运会自2003年申办成功到筹备场馆建设期间,城市建设的投资和消费水平呈逐年增长状态,奥运会的举办直接推动了北京市经济以及中国整体经济[2]。
2.对举办地旅游的影响
体育赛事对旅游业具有较强的推动作用,旅游业的宣传及可持续发展离不开文化作为载体和媒介,大型体育赛事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凭借其强大的兼容性,在不同地区、不同民族、不同文化背景下拥有广泛的受众,因此通过体育赛事的宣传报道能快速提升举办地的知名度,从而带动相关产业如旅游业、服务业、餐饮业的发展。兰州马拉松赛已成功举办8届,是我国较为著名的高原马拉松赛事之一,通过周晓丽等人以环湖赛、兰州马拉松赛为研究对象进行的研究结果表明,在兰州国际马拉松赛成功举办的8年时间内,每年的接待游客逐年增加,每年旅游总收入平均以50%的速度增长,其中体育赛事对旅游业的推动作用不可忽视[3]。
3.对城市文化的影响
通过国际大赛的举办,增加了高原地区城市的社会影响力,向外界打开了对外宣传和交流的窗口,加快举办地与外界的交流与合作,同时将高原地区独特的自然风貌和多元的民族文化展现给外界,为高原举办地与外界民众间文化互动起到积极促进作用。大型赛事的举办开阔了当地民众的眼界,拓宽了思路,特别是各种国际大赛的举办使西部边远省份拥有了数量庞大的体育爱好者,同时也营造了人人爱体育、周周有比赛的全民健身体育氛围,从整体上影响了高原城市文化。
随着人类对高原的不断认识,近年来竞技类高原赛事逐年增多,最为著名的高原大型赛事有1968年在墨西哥(海拔:2300米)举办的第19届夏季奥运会以及2018年世界杯南美洲预选赛玻利维亚(海拔:3800米)主场与阿根廷、厄瓜多尔、巴拉圭对战。其中,第19届夏季奥运会举办地墨西哥城海拔为2300米,应邀参赛的国家和地区有112个,参赛单位首次突破100个,多项比赛成绩超出了前几届奥运会,百米跑、跳远及400米比赛均打破了之前的奥运会纪录[4]。此外,随着公路自行车、城市马拉松、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国际赛事在青藏高原地区举办,其赛事运营体系和理念也日趋成熟和完善。
青藏高原每年举办10余项国际品牌赛事、20项国家级赛事、百余项省级单项赛事,仅青海省2020年拟举(承)办的重大国际赛事就有19项,全年确定的赛事活动近千项,其中环青海湖国际公路自行车赛、中国青海国际抢渡黄河极限挑战赛、西藏拉萨国际半程马拉松赛、WKF世界自由搏击赛、青海国际民族传统射箭精英赛、“中华水塔”国际越野行走世界杯、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等系列赛事活动在国内外已具有了一定的影响力。西藏自治区紧紧围绕“世界第三极”这一特色和优势,探索打造具有高原特色的极限体育赛事和户外活动,共举办了3届青藏高原国际公路自行车赛、5届汽车集结赛、6届拉萨国际半程马拉松挑战赛等极限赛事活动。
1.环青海湖国际公路自行车赛
环青海湖国际公路自行车赛,创办于2002年,简称环湖赛,是国际自行车联盟2.HC级自行车赛事,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国际性公路自行车赛,也是继环法赛、环意大利赛、环西班牙赛等职业巡回赛之后的世界第4大公路自行车赛,自2020年起,环湖赛将升级为世界职业系列赛。每年有来自20多个国家的22支队伍近200多名运动员参赛,环湖赛已从一项体育赛事成了一项外事体育活动,除此,环湖赛在2010年中国文化品牌价值排行榜“中国体育品牌商业价值百强”中位列76位,是我国西部地区唯一上榜的品牌。
2.中国青海国际抢渡黄河极限挑战赛
中国青海国际抢渡黄河极限挑战赛,创办于2004年,每年6—7月在青海省循化撒拉族自治县举办,是依托青藏高原资源和民族体育项目平台发展起来的一项国际赛事,每年都有来自10多个国家的200多名运动员和水上极限运动爱好者参赛,赛事具有海拔高、水温低、水流急和氧气稀薄等特点,是中国首个在青藏高原举办的公开水域的大型国际赛事和国际极限运动中的首个IP赛事,同时也是重要的全民健身运动和体育旅游宣传活动。
3.民族传统射箭赛
射箭是青藏高原历史悠久的传统体育项目,目前具有代表性的射箭赛事主要为五彩神箭杯青海民族传统射箭邀请赛和中国青海国际民族传统射箭精英赛。五彩神箭杯青海民族传统射箭邀请赛创办于2006年,已举办13届,每年都有法国队、英国队、澳大利亚队等国外队伍和国内代表队共600余人参赛。中国青海国际民族传统射箭精英赛创办于2015年,已举办4届,设有现代传统弓、现代传统弓女子团体、复合弓男子团体、反曲弓男子团体、牛角弓男子团体、现代传统弓大学生团体等项目比赛,是我国民族传统射箭比赛中规格级别最高、少数民族选手最多、参赛国家和地区最广、弓种和项目最全的国际化专业赛事,在国内外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4.马拉松赛
青藏高原的高海拔及独特的自然环境吸引了众多马拉松爱好者,目前在我国高原地区举办的各类马拉松赛近百项。2017年8月,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玛沁县举办环阿尼玛卿雪山极限越野赛及高原半程马拉松赛,赛段包含草甸、湿地、山地、湖泊等多类地貌,最高海拔超4000米,共有300余位运动员挑战参赛;2018年青海省化隆回族自治县群科新区举办首届青海沿黄河马拉松赛,是唯一在黄河岸畔、以青藏高原黄河沿岸风光为景观的马拉松赛事,约5500名选手参加了半程马拉松赛和“迷你”马拉松赛。2011年西藏自治区拉萨市首次举办半程马拉松赛,是世界上举办地海拔最高的马拉松赛事,该项赛事设有半程马拉松、体验组、健康跑3个组别,共有3000余名选手参赛;2016年林芝市举办了首届南迦巴瓦半程山地马拉松赛,赛道位于4A级景区雅鲁藏布大峡谷内,平均海拔约3000米,来自全国各地的200余名马拉松爱好者参赛;2018年日喀则市吉隆县举办了吉隆马拉松大赛,赛程25公里,200余名运动员参赛,赛事比赛线路独特,起点位于海拔2800米的帕巴寺,终点是海拔1700米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吉隆口岸,起终点海拔落差为1100米,该赛事不仅是国内首个沿着国境线跑向国门的马拉松赛,更是国内离珠峰最近的马拉松赛。
1.对高原场馆及公共体育设施的投资建设
高原体育赛事在办赛过程中进行的基础建设及相关投资在举办后同样能带来较大的经济效益。2019年环湖赛仅其一项赛事的综合效益就达13.55亿元,其中赛事带来的经济效益为4.02亿元,社会效益为9.53亿元;在我国成功申办2022年冬奥会后,青海多巴国家体育训练基地投资3900万元建造了西部地区首屈一指的国际标准冰馆,冰馆除了开展国际专业高水平冰壶赛及其他冰上项目比赛外,也在逐步按计划开展一些青少年滑冰训练营、冰壶体验等大众健身科普活动;在各级各类射箭比赛的带动下,青海省目前已建成大型射箭场11个,不仅能承接各级射箭比赛,而且能满足平时老百姓射箭锻炼需求。
2.对高原旅游业的影响
高原体育赛事对当地旅游业具有明显的直接推动作用,根据表1数据显示,自2014—2018年,青海省的旅游业整体呈现稳步增长状态,星级饭店、旅游人次和旅游总收入每年都在增长。
表1:青海省2014—2018年旅游业主要指标
3.对高原城市产业结构、就业的影响
青藏高原地区因自然环境的特殊性,主要以农林牧业为主,随着社会变迁的影响,举办体育赛事对举办地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和促进就业方面具有积极作用,特别是第三产业中和体育赛事相关程度较高的旅游业、餐饮业、媒体传播业、服务业、体育产业等行业[5]。根据表2数据显示,青海省自2012年起,第三产业从业人数不断增多。因赛事的带动效应,举办地的基础建设不断改善,星级酒店、餐馆的建设力度增大,旅游接待能力和服务水平也在不断提升,同时也产生了一些新兴服务行业。青海环湖地区的牧民因旅游业的发展,在旅游旺季经营特色藏饰品店、餐馆以及从事民族歌舞演艺,使原本以放牧为主的生活方式及社会行业发生了改变[6]。同时,通过赛事举办能带动举办地相关产业的发展和其他产业链的形成,目前青海省已形成了以国际品牌赛事为主的体育竞赛产业链,例如,以体育训练基地为主的体育产业发展链、以体育彩票为主的体育本体产业链、以观赏性体育赛事为主的体育表演娱乐产业链,以环青海湖民族体育圈为主的高原民族体育产业链等,每条产业链为当地社会经济的发展都能带来收益。
4.对高原城市交通的影响
大型国际体育赛事的举办对举办地基础设施建设有积极促进作用,如公路自行车赛和马拉松赛能加快交通道路的修建和改造,自2002年环湖赛的首次举办到2020年期间,青海省公路通车总里程已达8.38万公里,其中一级及高速公路4040公里,与赛事举办初期的2005年全省公路通车里程2.5万公里(其中高速219公里)相比,增长速度较快。交通的便捷和发达除对保障赛事的高水平举办有积极作用外,也为老百姓的生活和出行带来了便利,民众的生活质量得到了极大提升。
表2:青海省2012—2018年就业人数(万人)
5.对高原城市文化的影响
在环湖赛的影响下,青海省的青少年自行车骑行爱好者人数增多,体育运动取代电子产品,丰富了青少年课外业余活动,也为自行车群众体育打下了基础。海北州建起了拥有百余辆自行车和藏族文化结合的达玉部落,是目前青藏地区规模最大的环青海湖骑行服务驿站,达玉部落将藏族民俗特色文化与现代草原休闲、自行车骑行、草原露营融为一体,打造了全新文化理念的体育休闲景区,从根本上改变了原有的牧区旅游文化结构。此外,在国际射箭比赛的带动作用下,青海省民族射箭参与人数已达30多万,射箭爱好者也超过了百万,射箭成了高原各族群众最喜爱的健身运动项目之一,部分中学已将传统射箭列为学生体育课程内容,国际射箭比赛激发了射箭这项古老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群众热情,另外青海海东市、海南州、黄南州和西宁市等地组建了多支女子传统射箭队,打破民间女子不射箭的传统惯例,说明传统体育文化的改变和男女平等思想的不断深入。
6.对高原人才、科技的影响
高原体育赛事的举办对举办地人才软实力的提升和科技的激活具有推进作用,大型体育赛事的筹备和准备阶段与举办地人才的引进和人力资源的活跃度增高有密切的关系。举办一场高规格的体育赛事需要各种人才,其中赞助商招商、赛事推广宣传、管理实施、组织及服务等都离不开专业体育赛事人才,脱离了人才,再好的赛事规划都无从谈起,因此一场高水平的赛事中人才的作用至关重要[7]。大型国际体育赛事对城市科学技术的提高和发展也有积极推动作用,现代赛事的举办从前期各类工作人员协调、赛程中的各项具体工作开展、赛事的转播等环节都需要科技支撑,同时,针对赛事中出现的难题及问题需要科学合理解决,通过科研团队经过科研论证,加快问题与高科技技术从实验室进入到现实实践中的进程,也是赛事中增加科技含量加快举办地科技进步的重要体现。通过引进和举办地自身培养,高原体育专业赛事人员结构和梯队也逐具规模,青海省赛事管理中心、青海体育赛事有限公司拥有专业赛事管理及运营人才和专业团队,专门管理青海省各类体育大赛的赛事策划、赛事招商、体育赛事宣传、赛事市场营销策划以及承办各类大型体育赛事活动。
青藏高原地区的城市建设及相关旅游业、交通业和服务行业的发展处于初级阶段,在交通运输、游客接待、大型赛事的举办和保障方面正在逐步探索和完善,目前难以承接国际高水平大型综合赛事,加之高原独特的自然条件、气候更适宜户外体育项目的开发和运营,同时目前青藏高原地区的多项知名赛事并不在人口聚集的城市举办,因此很难形成与赛事相关的长效城市消费产业链。所以,在赛事筹划及设计阶段应多考虑城市在赛事服务综合体内的作用,以赛事促进消费的理念设计规划赛程,带动建筑业、旅游业、服务业等行业的直接经济增长,同时带动由游客、参赛人员、赛事服务产生的生活日用必需品及与赛事开发相关周边产品消费的间接二次消费;开发黄河流域、丝绸之路等文化元素串联地区的骑行赛、汽车拉力赛等赛事,加强青藏地区与其他省市的联系,形成度假、旅游、观光、休闲、运动等多行业融合发展的市场,带动经济总体整体发展[8]。
青藏地区已有多项具有标志性意义的大型赛事,可通过赛事挖掘举办相关赛事衍生活动及开发赛事衍生品提高经济良性增长[9]。很多大型体育赛事的赛程多为集中性的短短数日,应加大大型赛事及相关衍生活动、衍生品的开发,最大程度获取赛事带动的后续经济收益,以现有发展成熟的赛事如环湖赛、黄河抢渡赛、射箭赛为主题,推动赛事活动相关的系列全民健身赛事及活动,加大自行车、水上休闲体育产品、弓箭等相关产业和服务业发展,促进自行车骑行路线及营地的建设与完善,实现人员、物力、财力与城市消费的有效联系,拉长高原赛事服务综合体内各要素与消费的利益链,实现赛事促进消费的目的。
除此之外,青藏高原大型体育赛事对当地就业市场有一定的推动影响作用,特别是体育销售业、体育服务业方面的就业,因而高原地区在大型体育赛事的前期规划及顶层设计过程中应考虑对举办地就业的促进因素,尽量发展能带动增加就业率的赛事,常态化地举办具有自主品牌的赛事。
高原城市因地理气候因素,普遍以旅游业作为高原城市的主要发展产业和投资重心。青藏高原是“地球第三极”,其独特的自然地域单元、地理位置、地质结构、气候特征在全球环境和生态系统中具有重要意义。因青藏高原脆弱的生态环境和重要的生态地位,近年来的大型体育赛事均以绿色办赛为办赛理念,将办赛过程中对环境的破坏降到最低,一般主张以原有体育项目及原有基础设施为主进行开发办赛,以高原特色体育赛事为起点,以期最终形成以高原体育赛事带动形成的高原特色体育文化产业推动高原地区生态旅游业及体育旅游业[10]。但因青藏高原地区旅游时间段较短,旅游资源开发较为集中,应依托境内资源举办、创办赛事,大力发展全季全域体育旅游模式。
冰川、雪山、河流、峡谷、草甸构成了青藏高原独特的自然地貌,为发展徒步、漂流、越野、探险、自驾游、野营体验、秘境旅游、户外拓展等特色体育旅游提供了条件。三江源地区是开展漂流、滑翔伞等极限运动的绝佳地点(青海省部分县已开始探索发展黄河源头漂流、高海拔滑翔伞挑战运动),利用青海湖、黄河、长江等丰富的水资源开展划船、垂钓等户外休闲体育项目,在阳光充足的水域沿边沙滩以及草原开发沙滩排球、沙雕、草原滑草、飞机滑翔、自行车野营、徒步野营、热气球观光等特色体育休闲旅游项目。西藏地区已初步形成群众体育+自然观光的旅游节,如西藏纳木错国际徒步游、那曲恰青赛马节、环羊湖自行车体验游等,高原体育赛事+自然风光旅游的发展模式已初步形成。目前各地政府正在积极探索旅游与体育结合发展的特色旅游经济,但是两者的有机融合方式及衔接机制有待进一步完善及实践验证[11]。
高原体育公共服务主要包括基础设施、信息服务、体育宣传、体育指导等方面的内容,我国高原城市体育公共服务体系建设正在进行中,通过以大型体育赛事活动为契机,结合高原城市发展需要,构建功能齐全、供需平衡的城市体育公共服务体系,促进城市体育公共设施及服务与城市经济相互影响,相辅相成[12]。通过高原大型体育赛事带动城市经济发展、完善城市体育基础设施建设,进而带动城市公共体育服务,有助于城市的健康良性发展。大型体育赛事的顺利举办与赛事保障相关联的旅游住宿、餐饮及现代化设施等城市公共基础设施关系密切,通过体育赛事和旅游业的共同带动,能够提高相关从业人员的业务素质和服务能力,进而提高公共服务水平。
城市体育公共服务综合体除了健全的体育服务设施外,还包括各类体育组织参与体育活动的活跃度、体育工作人员开展科学健身指导的次数等[13]。目前高原大型体育赛事以政府主导、社会组织参与方式完成的居多,与体育社团的沟通和合作程度不高。体育社团在现代体育工作事务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能发挥社会团体自主权大、机动灵活的优势,可以完成体育赛事服务中的很多具体工作。体育赛事带动体育俱乐部等非政府社会团体参与到赛事活动综合服务体系中,扩大和增加了高原城市体育公共服务的供给来源,是今后发展的主要趋势和方向。
青藏高原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浓郁的少数民族风情及独特的文化内涵,孕育出许多独具特色的民族民间传统体育活动。丰富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和大众体育运动氛围为下一步开展高原体育赛事及大型体育活动奠定、提供了基础和条件。青藏高原上的赛马、赛牦牛等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不仅具有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蕴,而且能为高原地区体育赛事发展提供思路。可以将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与体育休闲旅游结合,利用高海拔低氧的自然环境开展高原极限体育运动和个性化专业化的高原训练。要发挥成功举办国际赛事的优势,结合民族传统体育基础,形成具有青藏特色的高原传统体育文化,推动青藏高原新兴体育城市品牌的形成及传播[14]。
深厚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集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与体育娱乐竞技性为一体,为开发和打造高原特色城市品牌和城市名片提供了资源。青藏高原地区多民族聚居,是游牧文化与农耕文化交接区,多彩独特的生态旅游文化资源、多民族融合的多元文化是发展高原特色体育城市品牌的优势,可以将体育赛事活动与传统节庆活动、高原体育与高原特色文化、高原民族传统体育与高原旅游结合,开展高原特色体育旅游活动及开发高原特色体育旅游城市。在条件允许的城镇还可建设体育文化小镇,以体育特色小镇为依托,发展旅游、休闲、文化、康养综合体,如青海省龙羊峡体育特色小镇已发展成为较成熟的体育文化+休闲模式,为今后打造开发体育特色小镇提供了参考。青海省在建设健身休闲产业的有关政策中确定:到2025年将在青海省建成30多个特色鲜明、模式多元、生态宜居的高原特色体育小镇。
继续加大对青藏高原民族传统体育的发掘和开发,结合高原特色和极限运动环境,创办种类丰富的高原赛事品牌和极限运动赛事品牌,进而形成影响力较大的高原体育城市品牌,突出民族特有文化及体育赛事优势,增强城市吸引力,同时要利用现代化电子科技,积极探索互联网+体育城市品牌宣传的途径,加大对高原特色体育城市品牌的宣传。例如通过自媒体、微信、APP、网站的宣传,以最小的投资成本获取最大的回报,加快高原体育强省、高原特色体育城市品牌的打造及建设。
体育赛事管理制度是保证赛事本身纯正性和规范性的有效手段,赛事管理体系是现代化城市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高原大型体育赛事在举办过程中的管理要符合国家、举办地的体育赛事活动条件、标准、赛风赛纪等,通过规范的赛事管理制度保证赛事健康有序开展,从而提高赛事举办方的办赛水平及区域城市化管理能力,实现体育赛事管理与高原城市治理现代化的有机衔接[15]。
新时代的城市发展既需要先进完备的硬件设施建设,也离不开科学人本的现代化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与城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密切相关。伴随着我国城镇化的加速,城市治理问题也显现出多元化态势,高原城市治理体系也在不断完善及探索,高原城市现代化治理体系的创新性、治理制度化、法制化及规范化都在不断完善,需要社会各界的参与,这与大型体育赛事的组织管理特点不谋而合。大型体育赛事在举办过程中牵涉面广,一项合格的大型体育赛事具有较为成熟规范的活动自身管理理念及管理体系,通常还有国际重要体育组织介入监督指导。通过举办高原大型体育赛事,引进、使用国际通用管理办法标准对高原城市现代化治理体系有积极的指导意义,能够尽快缩小高原城市与沿海发达城市、国际现代化城市间的差距。
高原体育赛事的举办为高原举办地经济社会带来的正面积极效应日益明显,如何在举办进程中有效利用高原优势,结合当地民族文化及体育基础创新赛事,最大程度发挥体育赛事的积极效应,拓展相关产业的发展空间,扩大城市的对外开放以及优化城市经济产业结构,同时降低高原赛事的相关风险和对社会及举办地等引起的负面影响是高原赛事发展中应关注的问题和今后高原体育赛事的发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