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飞
“道理还分公母?”红马傻傻地问道。
小侠客哈哈大笑:“动物的思维真是奇妙,今晚的宴会,没白参加,开眼界长见识。”
红马不满:“少了我的帮助,你等着长霉吧。”
蟋蟀不理会他俩的插科打诨,爬到桌沿边,复眼瞪着冯再淳,触角不停晃动,怒道:“要是你一再狡辩,我将会和我的兄弟姐妹,在你入睡后扯着喉咙鸣叫,令你不得安睡。反正咱们是夜间歌手,无非换个场地而已,看谁熬得过谁。”
睡不好觉,确实是大麻烦。冯再淳盯着它丁点儿小的个头,迫于它咄咄逼人的气势,略感头疼。转念一想,还是低头认个错吧。
刚要张口,只听一个细微的声音钻入耳朵:“莫要栽赃,冤枉我们的救命恩人。说不定你是在别的地方摔断腿,诬陷小淳。”
“是何怪物,敢口出狂言,躲躲藏藏算啥本事?”蟋蟀四处张望,只闻其音,未见其影。
不仅是它,冯再淳也感到十分迷糊。他心想:这些小家伙的出场方式,一个比一个怪异。
过了片刻,从桌子的侧面爬上一队蚂蚁,有十来只。除了领头的蚂蚁之外,其他小蚂蚁都举着面包屑,堆在一起和黄豆粒差不多大小。领头的蚂蚁说:“我代表全体亲朋,向小淳致以生日祝福。感谢您施舍粮食,让我们健康成长。”
冯再淳连连点头,面带笑意,认出了它们。妈妈在窗台种有几盆花植,冯再淳经常趴在窗前,看植物的叶片形状、花朵容貌,看它们在风中舞动,轻声吐露烦心事。
某天,他察觉那盆被妈妈称为“姬胧月”的多肉植物有异样,凑近细瞧,叶片下面居然藏着发胀的碎米粒,几只蚂蚁进进出出,似乎在搬运生活物资。他想:“小小蚂蚁,胆敢偷窃我家的米。看我如何收拾你!”他取一根牙签,想要捣毁其巢穴。动手之前,他生出恻隐之心:“米粒是它们辛苦劳作所得,从垃圾桶运到此处,类似于唐僧取经——不妥,它们是唐僧,那我和爸爸妈妈不就是妖魔鬼怪吗?总之很艰辛。假设我绞尽脑汁写完的作業遭人撕毁,只怕会伤心欲绝。算啦,放你们一马吧。”有几次,吃面包或零食掉落的渣屑,他会小心翼翼地捡起,丢进“姬胧月”的盆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