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
徐州医科大学附属宿迁医院(南京鼓楼医院集团宿迁市人民医院)肿瘤科,江苏宿迁 223800
宫颈癌是世界上第四常见的女性恶性肿瘤[1]。 2015年近27 万例宫颈癌患者死亡病例中,约有80%发生在发展中国家,是发达国家的18 倍[2]。 我国宫颈癌的病理分型主要为鳞状细胞癌,约占70%以上。 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3],癌症患者的免疫系统炎症反应是患者生存的独立预后因素,外周血中的炎性细胞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机体的炎症程度。 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值(neutrophil-to-lymphocyte ratio,NLR)、淋巴细胞-单核细胞比值(lymphocyte-to-monocyte ratio,LMR) 和血小板-淋巴细胞比值( platelet-to-lymphocyte ratio,PLR),这些炎症反应评价指标已经被证实与多种癌症的预后有关[4-5]。该研究针对该院2012 年2 月—2017 年2 月间收治的105 例Ⅱb 期子宫颈鳞癌患者资料进行了回顾性分析。研究主要探讨治疗前NLR、LMR 和PLR 水平在Ⅱb 期宫颈癌患者预后评估中的意义与作用, 以求辅助临床工作中对局部中晚期宫颈癌患者的预后判断。 现报道如下。
方便收集该院收治的Ⅱb 期子宫颈鳞癌患者105例, 其中年龄≤50 岁的患者45 例,>50 岁的患者60例;无淋巴结转移的患者55 例,有淋巴结转移的患者50 例;进行单纯放疗的患者20 例,放化综合治疗的患者85 例;SCCA≤2.5 U/mL 的患者10 例,SCCA>2.5 U/mL 的患者95 例。 纳入标准:初治患者;患者病理确诊为宫颈癌;在治疗前1 周内有血液学检查结果;未行手术治疗;并接受放射治疗或放化综合治疗;临床及随访资料完整。 排除标准:接受根治性子宫切除术的患者;病理为非鳞状细胞癌患者;合并其他肿瘤的患者;复发性子宫颈癌的患者; 合并有血液疾病或感染性疾病的患者;临床及随访资料不完整的患者。 研究得到该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患者及家属知情同意。
收集患者的临床资料, 包括年龄、 淋巴结转移情况、治疗方式及治疗前1 周内的外周血检查结果[中性粒细胞计数、淋巴细胞计数、单核细胞计数、鳞状细胞癌相关抗原(SCCA)]等资料进行统计分析。
治疗方式分为单纯放疗、放化综合治疗。 单纯放疗是采用调强放射治疗加腔内后装治疗; 放化综合治疗指在放疗期间行同步化疗,放疗后行巩固化疗。
治疗后每3 个月复查1 次, 共2 年;2 年后每半年复查1 次。 行盆腔CT 或磁共振成像(MRI)、盆腔彩超、胸部CT 等影像学检查,以及血常规、肿瘤标志物等血液学检查评估治疗效果。
随访截止时间为2020 年1 月。 通过查阅病例资料及电话随访的方式确定患者的病情进展时间。 随访的终点为无进展生存(PFS)期,定义为从患者开始治疗时到患者出现疾病进展或死亡或末次随访的时间。
采用SPSS 22.0 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 采用受试者工作曲线(ROC)确定最佳临界值。 计数资料比较采用χ2检验,以百分率(%)表示。 生存分析采用Kaplan-Meier 法,并行Log-rank 检验。 单因素分析各临床因素与预后的关系, 多因素分析采用Cox 比例风险回归模型。 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患者PFS 的NLR 最佳截断值为2.47, 曲线下面积为0.709(95%CI:0.606~0.811,P<0.001),约登指数最大0.434。 把NLR 截断值2.47 作为生存分析分组标准,患者分为高NLR 组(LMR>2.47) 和低NLR 组 (LMR≤2.47)。 LMR 最佳截断值为5.19, 曲线下面积为0.887(95%CI:0.824~0.951,P<0.001), 约登指数最大0.754。把LMR 截断值5.19 作为生存分析分组标准,患者分为高LMR 组(LMR>5.19)和低LMR 组(LMR≤5.19)。PLR最佳截断值为135.32, 曲线下面积为0.721 (95%CI:0.623~0.819,P<0.001),约登指数最大0.373。 把PLR 截断值135.32 作为生存分析分组标准, 患者分为高PLR组(LMR>135.32)和低PLR 组(LMR≤135.32)。 绘制ROC 曲线,见图1。
NLR 高低患者年龄、淋巴结转移、治疗方式、SCCA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LMR 高低患者年龄、治疗方式、SCCA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淋巴结转移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PLR 高低患者年龄、淋巴结转移、治疗方式、SCCA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图1 NLR、LMR、PLR 水平与宫颈癌患者无进展生存时间的受试者工作曲线
表1 NLR、LMR、PLR 高低两组患者临床病理特征的比较(n)
图2 高低两组NLR、LMR、PLR 的无进展生存时间的生存曲线
高NLR 组中位PFS 时间(19 个月)低于低NLR 组(32 个月)。 提示两组生存曲线差异有统计学意义(HR:0.329;95%CI:0.202~0.536,P<0.05)。 高LMR 组 中 位PFS 时间(36 个月)高于低LMR 组(19 个月),提示两组生存曲线差异有统计学意义(HR:9.678;95%CI:5.697~16.440,P<0.05)。 高PLR 组中位PFS 时间(22 个月)低于低PLR 组(30 个月),提示两组生存曲线差异有统计学意义(HR:0.492;95% CI:0.311~0.779,P<0.05)。 见图2。
单因素分析显示,LMR(≤5.19)、NLR(>2.47)、PLR(>135.32)、淋巴结转移(有)SCCA(>2.5 U/mL)与患者预后相关 (P<0.05)。 多因素分析显示LMR(≤5.19)(HR:0.513;95%CI:0.393~0.669,P<0.05),是影响患者预后的独立危险因素。
在临床实践当中我们发现,同样分期、接受同样治疗的患者预后仍有差别, 即使是Ⅱb 期的宫颈癌患者,经过放化综合治疗,其预后临床上也有不同。 如何判定患者的预后,是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
临床分期、肿块大小、淋巴结转移、组织学类型、治疗方式、 肿瘤标志物等是临床上常见的宫颈癌预后预测的因素。 该研究对象为Ⅱb 期宫颈鳞癌患者,在预后影响因素分析中其结果显示淋巴结转移、SCCA 是影响患者预后的因素。 并在此基础上对炎性指标的预后预测效能进行了探讨。
慢性炎症对肿瘤的起始、 生长和恶化都起到了促进作用。 其相关机制尚未完全明确,可能与肿瘤组织周围的肿瘤浸润淋巴细胞和肿瘤相关巨噬细胞有关[6]。 中性粒细胞释放细胞因子,如一氧化氮合酶、肿瘤坏死因子α、活性氧ROS 等促进肿瘤的发生,血小板中的血小板反应因子的释放有助于恶性肿瘤的血行播散[7]。
该研究中对NLR、LMR、PLR 的最佳临界值进行了确定NLR 为2.47,LMR 为5.19,PLR 为135.32。利用临界值对患者进行了分组, 并对不同分组患者的PFS 时间进行生存分析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5)。张维维等[8]对初诊宫颈癌患者研究结果表明,最佳截断值为2.01,将数据分为高LMR 组和低LMR 组。结果显示,高低两组患者的生存曲线存在统计学差异。 马苗苗等[9]对ⅡB~ⅣA 期的122 例宫颈癌患者中最佳临界值为4。其结论均与该文一致。 该文虽然与以往的一些研究结果的临界值略有差异,但结论是一致的。 对于最佳临界值的选择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进一步确定。
Jeong 等[10]的研究结果表明,NLR(HR:1.55; 95%CI 1.07~2.25,P=0.022)对PFS 具有独立的预后价值。 Yang等[7]的荟萃分析结果表明,PLR 升高与宫颈癌的PFS 恶化显着相关(HR:1.65;95%CI 1.17~2.33,I2= 49.4%)。该研究结果提示NLR、LMR、PLR 均可能是Ⅱb 期宫颈鳞癌患者预后的影响因素。 但LMR 是影响患者预后的独立危险因素。 研究结果有差异,尚需更多的研究来进一步评价。
该研究的不足在于,此次研究为回顾性研究,在数据收集和分析方面有一定局限性,结果仍需要大样本、前瞻性研究进一步验证。 该文针对炎性指标的临界值选取仍需更多的临床数据验证。NLR、LMR、PLR 可以作为评估Ⅱb 期宫颈鳞癌患者预后的辅助指标,为临床实践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