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双 付伟
摘 要:基于山西省县域2003—2018年面板数据,深入分析全省范围内不同县域的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变化与经济发展的相互作用关系及其时空耦合格局。结果表明:公共基础设施投资与经济增长的耦合类型主要以县域经济、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同增”的快速增长型和同步增长型为主;少部分区域实现了经济增长同时基础设施投资变化率减少的集约型发展,零散分布于山西省的边缘和中心城市地区;县域经济、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同减”耦合类型,仅在部分年份出现,且多数为山西省重点贫困县域,2003—2018年各类耦合整体呈缓慢发展态势。根据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变化率与经济变化率比值系数的耦合类型和空间分布特征,提出了改善公共基础设施建设、促进产业融合发展和振兴地区经济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基础设施投资;经济增长;弹性;时空耦合;扶贫富民
文章编号:1004-7026(2020)20-0004-04 中國图书分类号:F299.21;F124 文献标志码:A
1 研究背景
公共基础设施是指为公众设置的,公众都可以共享,不允许某个人独占或排他的基础性设施,如医疗机构、教育机构、道路桥梁等。近年来,国家一直在加大对公共基础建设的投入力度,用于地区公共基础设施建设的财政支出保持高速增长。但是部分县域公共基础设施整体建设水平依然滞后于全国经济发展和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县域基础设施建设存在许多空缺和短板。如何改善县域基础设施建设不足、提高区域经济、扭转贫困县发展落后的局面成为目前亟需解决的问题。
县域经济,是以县级行政区划为地理空间,以县级政权为调控主体,以市场为导向,优化配置资源,具有地域特色和功能完备的区域经济。县域公共基础设施作为一种资本投资,既可以直接促进县域经济的发展,又可以通过溢出效应间接促进经济增长[1]。在县域经济发展中,县域公共基础设施具有非常重要的推动作用。公共基础设施不仅是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而且是提高生产效率、增加居民收入、推进经济发展的重要基础条件。
当前针对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对经济发展的实证研究较多,主要包含公共基础设施与经济增长因果关系的研究[2-3]、影响公共基础设施投入因素的研究[4-5]、公共基础设施投资最优规模或最优水平研究[6-8]。目前对县域公共基础设施投资与经济增长时空耦合分析的研究较匮乏,且在理论和实证层面的分析较少。当前研究区域多以省市为研究单元,缺少县域尺度的相关研究,而县域经济在中国经济发展中的重要性正日益凸显。
基于以上认识,选取山西省107个县域2003—2018年面板数据,分析不同县域的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变化与县域经济发展的耦合作用关系及其时空演变格局,为区域精准扶贫提供借鉴,以期早日实现贫困县脱贫。
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中国县(市)社会经济统计年鉴》(2004—2019年)是一部反映我国县域社会经济发展状况的资料性年鉴,收录了全国2 000多个县域单位基本情况、综合经济、农业、工业、基本建设、教育、卫生、社会保障等方面的资料。本文重点参考县域生产总值、县域公共基础设施投资等数据。
选取2003年为基期是因为中国公共基础设施投资额在2002年之前增长缓慢,2002年后中国投入的公共基础设施投资额大幅增加,数据的波动性相对来说很小。故县域公共基础设施与经济增长耦合模型的时间区间选取为2003—2018年。
2.2 研究方法
2.2.1 产基弹性系数
借鉴劳耕弹性系数、产劳弹性系数研究方法,建立县域产基弹性系数,反映区域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变化对经济发展的敏感程度。将其定义在一定时期内县域生产总值变化率与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变化率的比值,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EPECmn为某一县域乡村产基弹性系数;ECRmn和PCRmn分别表示m区域n年县域地区生产总值变化率和公共基础设施投资水平变化率;Emn和Pmn分别表示m区域n年县域经济发展水平和基础设施投资;Em0和Pm0分别为m区基期年的县域经济发展水平和基础设施投资。
2.2.2 公共基础设施投资与县域经济增长的耦合关系模式
通过分析EPECmn的变化,将公共基础设施投资与县域经济增长的耦合类型分为快速经济型、同步增长型、集约发展型、轻微滞后型、发展停滞型、发展受限型6类,主要特征如表1所示。
目前,山西省更倾向于采取于县域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减少而县域经济发展水平提高的集约耦合关系模式。公共基础设施投资有利于改善人地关系、增加居民收入和提高劳动生产率,从而促进县域经济发展。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和经济发展水平快速经济型和同步增长型耦合模式,对地区发展的贡献将小于集约发展型耦合模式。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增加的同时县域经济发展水平在下降的轻微滞后型耦合关系模式将抑制区域发展,因此要避免公共基础设施维护不周和县域基础设施的管理体制等方面的问题。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下降同时基础设施投资减少的发展停滞型耦合模式,会成为制约农村经济发展的瓶颈,应避免由于公共基础设施建设落后而引起地区生产力下降、环境污染等问题。
3 结果分析
3.1 县域公共基础设施投资与经济发展的耦合特征
根据2003—2018年产基弹性系数的特征及分类情况可知,大部分年份的县域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和经济发展水平呈“同增”或“逆向变化”趋势,极少数年份呈现出“同减”趋势。快速经济型(ECR>0,EPEC>1)县域呈波动趋势,但总量在减小;而在2003—2018年同步增长型(ECR>0,0
3.2 山西省縣域产基弹性类型的时空分布分析
根据图1可知,2003—2018年山西省县域产基弹性类型的时空分布如下。
(1)2003年75个县域经济增长速度快于基础设施投资的增加,属于快速经济型县域,主要分布在山西省的大部分贫困县域,如灵丘县、浑源县、兴县、临县、方山县、岚县等;28个县域经济增长速度与基础设施投资增长速度趋近,属于同步增长型县域,小范围集聚于山西省的各个地区;3个县域经济增长但基础设施投资在减少,属于集约发展型县域,分别是左权县、左云县、娄烦县;1个轻微滞后型县域。
(2)2008年90.65%的县(市)经济增长速度快于基础设施投资的增加速度,属于快速增长型和同步增长型县域,主要分布在山西省的部分县域;7个县(市)经济减少而基础设施投资却在增加,属于轻微滞后型县域。
(3)2013年,新增2个县(市)经济减少同时基础设施投资减少,属于发展停滞型;新增1个县(市)经济减少同时基础设施投资减少,但经济减少速度要快于基础设施投资建设,属于发展受限型。与2008年相比,山西省各地区基础设施投资和经济发展变化率明显呈放缓趋势,快速经济型和集约发展型的数量明显都在减少。
(4)2018年,发展停滞型和发展受限型县域逐渐消失,集约发展型县域较2003年明显增加,零散分布于山西省各个地区。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山西省公共基础设施投资总体有明显的缓慢趋势,2003年、2008年、2013年和2018年4个时段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变化率分别增加50.31%、27.84%、18.73%和21.74%。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有利于缓解地区生产生活状况,促进产业结构转型,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和繁荣区域经济。2003—2018年山西省县域经济呈持续增长态势,总量增长127.09%;2003—2008年平均经济增长变化率高达29.47%;2008—2013年平均经济增长变化率逐渐放缓,为17.31%;2013—2018年平均经济增长为6.33%。
县域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变化与经济发展的耦合形式多样,地区差异显著,主要以基础设施投资、地区经济“同增”的快速经济型和同步增长型为主,少部分地区实现了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减少、经济增长的集约发展型,该类型总体呈增加趋势。
2003年快速经济型、同步增长型和集约发展型的县域分别有75个、28个和3个,2018年快速经济型的县域下降到29个,而同步增长型和集约发展型的县域分别为58个和8个,呈缓慢发展的态势。在此过程中,发展停滞型、发展受限型县域也有所减少,由集中分布在全省各县域到分散分布在部分县域。耦合类型为轻微滞后型、发展停滞型和发展受限型的区域与地区贫困发生率高的地域较为吻合,是需要重点关注和帮扶的区域。
在地区多重因素的推动下,各县域产基弹性类型发生变化且总体呈缓慢发展趋势。根据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变化和经济发展的耦合类型及空间分布特征,提出加强新型城镇化建设、引进资本、激活县域特色发展要素、催生新产业、加快产业结构转型和加强政策支持、重视科技和引进人才等措施,有效激发县域优势资源的内生发展潜力,促进三产融合发展和振兴地区经济。
4.2 讨论
通过构建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变化与经济增长作用机理的理论框架,选取了2003—2018年县域统计数据,探讨了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变化与经济增长的耦合关系、时空分异格局,以期为山西省县域精准扶贫提供依据。与其他学者的研究相比,构建了县域公共基础设施变化与经济发展相互作用的框架,阐述并界定了产基弹性系数耦合类型,进一步从定量角度分析了县域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变化和经济的耦合格局、时空演变特征,丰富了县域发展的理论研究,有利于各区域因地制宜地建设公共基础设施和早日实现精准脱贫。
公共基础设施投资可促使县域经济的发展,但受限于缺乏科学制定基础设施建设规划、无法有效保障基础设施建设资金来源、基础设施管护体制机制不健全和农村基础设施配套不完善等问题,许多县域的经济发展滞后,降低了区域劳动生产率,同时阻碍了社会经济发展现代化进程和产业结构转型。如何制定有效的县域基础设施建设规划、健全县域基础设施管护体制机制和完善县域基础设施配套制度,将是促进经济发展所需努力的方向。
参考文献:
[1]李飞,曾福生.农业基础设施促进农业经济增长的文献综述[J].农业经济与管理,2016(2):87-94.
[2]张艳.农村基础设施投资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分析[J].农业经济,2014(10):34-36.
[3]袁晓光.农村基础设施对农业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J].农村经济与科技,2016,27(6):259-260.
[4]董明涛,周慧.农村基础设施与经济增长的互动关系:基于省际面板数据的分析[J].贵州农业科学,2014,42(9): 276-280.
[5]Gnade H , Blaauw P F , Greyling T . The impact of basic and social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on South African economic growth and development [J]. Development Southern Africa ,2017,34(3):347-3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