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栋,徐立华
(河海大学系统工程与管理创新研究中心,江苏常州213022)
2020 年是脱贫攻坚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收官之年,虽然即将启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但仍需解决贫困问题。贫困治理问题是一个长期性的复杂问题,原因有两点:首先,脱贫后可能会出现重新返贫问题;其次,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之后,即使绝对贫困问题已解决,也依然存在相对贫困问题。所以,应对贫困治理成效进行评价,并对贫困治理经验进行总结,这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民族地区是我国贫困问题的集聚地带。我国民族地区多处于高原山区、沙漠荒漠等地形复杂区域,这些地区的气候多变、自然灾害易发,且社会基础设施较少、社会文化程度较低、生产方式落后,贫困程度相对严重,贫困治理难度较大(张丽君等,2019)[1]。随着贫困治理的深入,对贫困治理成效的衡量不再仅局限于经济收入,相对应的社会保障和生态质量也是衡量标准。因此,构建符合民族地区的贫困治理绩效评价体系对民族地区贫困治理有特殊价值。
赵培红(2009)[2]根据相关统计数据和文献资料,综合民族学、社会学、经济学和心理学等相关学科的理论,研究分析了民族地区农村贫困问题的脆弱性,总结出了民族地区贫困问题的特征,将其概括为人口较少民族地区贫困问题突出、非经济因素影响严重、贫困程度深等特征。杨帆和徐伍达(2018)[3]通过对少数民族地区的生态环境、地域地貌、文化习俗和历史发展进行分析,概括出了民族地区贫困问题的长期性、整体性和脆弱性特征,提出了民族地区贫困问题的多维特征,并提出了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的多维协同管理和扶贫思想。叶慧等(2016)[4]结合民族地区的地理位置和生态特征,从文化学、社会学、地理学、政治学和经济学等相关学科角度对民族地区贫困问题进行了相关特征界定,并以此对相关贫困问题提出了独特见解。
可见,目前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相关研究主要针对民族地区的贫困特征、贫困问题及其解决对策展开。但是,在脱贫攻坚任务完成后,积极总结民族地区脱贫攻坚尤其是精准扶贫的经验,分析和发现可以改进的问题,对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再出发而言非常有必要。如何在巩固脱贫、防止返贫的基础上更加注重经济、社会和生态的总体平衡,更加注重惠及民生,努力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这需要我们认真思考并加以解决。
1.贫困治理评价指标体系。黄海燕(2017)[5]针对农村贫困的特征,基于特定的指导思想与科学性、可行性、规范性、导向性、重点性原则,从经济、社会和生态贫困治理角度建立了包括生活条件、生产条件、社会文化和生态环境四个维度的评价指标体系。黄渊基等(2019)[6]参考湖南省武陵山片区相关旅游数据,结合扶贫地区的经济、社会收益和扶贫地区贫困人口的获益情况,从经济、社会、生态协调发展角度分析了旅游扶贫所带来的地区整体收益。
2.贫困治理评价方法。陈嘉祥(2020)[7]从实现可持续发展和反贫困角度出发,秉持效率、全面、动态和可行的原则,运用AHP-Delphi 法从政策相关性、扶贫效率、扶贫效果和可持续发展能力方面构建了评价体系,并以兰州市为研究样本进行了动态评价。尤亮等(2019)[8]在梳理国内旅游扶贫实践与研究的基础上,基于扎尕那藏寨贫困人口感知视角,通过实地调查并构建评价体系和模糊评价模型进行了分析。
通过以上典型文献可以看出,目前贫困治理评价研究的展开角度不一,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也各有特点。比如,有些文献只强调了贫困治理的结果(黄海燕,2017;黄渊基等,2019)[5,6],有些文献同时注意到了贫困治理的过程和结果(陈嘉祥,2020)[7],有些文献注意到了贫困户的主观感受(曹兴华、张才猛,2019)[8]。总的来看,早期的一些相关研究主要借助贫困线来测量贫困治理,随着研究的深入,一些学者开始用不同的理论和方法来对贫困治理进行评价。比如:有些文献是利用公共价值理念来考量贫困治理(黄海燕,2017;黄渊基等,2019)[5,6],看起来比较全面(涉及经济、社会和生态),但对人的发展能力方面关注不足;有些文献关注到了政策投入的影响(陈嘉祥,2020)[7],可以看作是基于因果关系的视角,但也只是考虑到了政策干预这一方面的作用;有些文献是基于公众感受视角(尤亮等,2019;杨晶等,2019;刘玉萍等,2019)[8-10],虽然该视角逐渐被认可,但其测量实施难度较大,其中如何通过入户调查和实地走访获取一手资料就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本文认为,进行评价研究,至少需要回答“评什么”“如何评”“评价结果的运用”三个问题。鉴于本文是针对贫困治理绩效进行定量评价,首先就应该搞清楚贫困治理绩效评价的内涵。我们认为,绩效评价包括绩效测量和评价分析。本文将重点强调评价结果的分析和运用,即通过定量评价,不仅要反映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的绩效,还要反映民族地区贫困治理今后应努力的方向,从而引导各地区实施贫困治理政策的相关部门不断强化反贫困措施和手段,以体现贫困治理政策的导向性。
在贫困问题研究上,学者们往往把反贫困(国外常用)与扶贫(国内惯用)等同为一个概念,实际上二者之间存在细微区别。近年来,又出现了贫困治理概念。实际上,贫困治理是指为缓解和消除贫困,政府等反贫困主体运用政策、权力和手段,对社会经济和自然资源等进行支配、管理、运作,以改善贫困对象的经济、社会、生态状况,提升贫困人群自我脱贫、持续发展能力的过程。这个定义特别明确了贫困治理的两个目标,也传递了“以人为本”的理念和经济、社会、生态协调发展的思维。
在管理学中,绩效是被考察对象在一定的资源、条件和环境下的投入产出情况,是对目标实现程度或达成效率的衡量与反馈。所以,从字面意思上看,绩效是“成绩”和“效果”的组合,而实质上,它是在一定“投入”下的“产出”。需指出的是,已有学者主要关注政府实施的反贫困政策、措施以及扶贫资金投入、科教扶贫投入等,对综合扶贫绩效评价的研究并不多。本文认为,对于民族地区的贫困治理问题而言,尤其不能忽视其资源、条件与环境,不仅要强调人的发展,还要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换而言之,以往对贫困治理绩效的衡量只偏重于经济发展,现在应转变为关注贫困群体发展能力的建设、贫困地区社会公平的享有程度和生态环境的改善等。
具体而言,由于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的特殊性,以及随着贫困治理工作的深化,人们对“贫困”概念的进一步理解,人们对贫困治理绩效的评价不再局限于传统概念的收入、消费等经济因素,贫困地区的社会保障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包括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等)也都被纳入贫困治理绩效评价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绩效评价的内涵应该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贫困治理工作给贫困地区带来的切实利益,即人民生活水平,包括收入、消费等经济因素和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体现社会保障能力的因素;另一方面是贫困治理地区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即要考虑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因素,这些都是民族地区人民生活的立足之本和发展基础。前者反映了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后者反映了可持续发展的理念。
对贫困治理绩效的定量评价是否科学,取决于是否设计了合理的贫困治理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基于对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绩效评价的独特定义,本文用人民生活水平和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两个准则来衡量贫困治理绩效,并以此建立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具体来说:一方面,以人民生活水平为准则,建立经济效益、社会保障效益、基础设施效益和教育文化效益四个一级指标,其由20个可量化、可操作的二级指标构成;另一方面,以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为准则,建立生态环境指数与自然资源指数两个一级指标,其由11 个二级指标构成。具体的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绩效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
目前,根据指标属性和数据性质主要有两种权重确定方法:(1)主观赋权法,该方法具有一定的主观性,受决策者人为因素影响程度较大;(2)客观赋权法,该方法是根据指标间的相互关系,由各属性的联系程度和信息量来确定权重大小。本文采用客观赋权法中的熵值法来确定各级指标权重,通过对八个民族地区的相关数据进行分析得到各指标权重,具体见表2。所采用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贫困检测报告》《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社会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以及各地区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国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数据库、国家统计局、各地区统计年鉴等2016 年的数据。
表1 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绩效评价指标体系
表2 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绩效评价指标权重
本文基于灰色关联分析的灰色评价方法(杜栋等,2015)[11]对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绩效进行评价。
1.人民生活水平评价
(1)确定各指标参考数列和比较数列。对于参考数列的取值,正向指标取最大值,反向指标取最小值,结果见表3。
表3 二级指标参考数列(人民生活水平)
(2)通过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人民生活水平下 的二级指标权重列示于表4。
表4 二级指标权重(人民生活水平)
(3)指标数据规范化处理。本文采用极值标准法 规范各地区贫困相关数据,结果见表5。
表5 标准化后各地区贫困相关数据(人民生活水平)
(4)计算关联系数。本文根据灰色关联系数公式 计算各地区关联系数,结果见表6。
表6 各地区关联系数(人民生活水平)
(续表6)
(5)计算灰色加权关联度。各地区的灰色关联度 结果见表7。
表7 各地区灰色关联度(人民生活水平)
(6)评价各地区人民生活水平。将各地区灰色关联度百分化,即为人民生活水平指数,详见表8。
表8 各地区人民生活水平指数及其排序
根据灰色关联系数和权重,计算人民生活水平的一级指标指数,结果见表9。
表9 各地区人民生活水平的一级指标指数
2.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评价
(1)确定参考数列和比较数列,结果见表10。
表10 二级指标参考数列(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
(2)采用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结果见表11。
表11 二级指标权重(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
(3)指标数据规范化处理。本文采用极值标准法 进行规范,结果见表12。
表12 标准化后贫困相关数据(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
(续表12)
(4)计算关联系数,结果见表13。
表13 各地区关联系数(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
(5)计算灰色关联度,结果见表14。
表14 各地区灰色关联度(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
(6)评价各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结果见表15。
表15 各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指数及其排序
根据灰色关联度和权重,对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一级指标进行分析,结果见表16。
表16 各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一级指标评价
3.民族地区贫困治理绩效综合评价。通过灰色加权关联度的计算,分别确定人民生活水平指数(Qb)和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指数(Qc)。设定C 为人民生活水平指数最优值(各一级指标最优值与其权重的乘积),B 为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指数最优值(各一级指标最优值与其权重的乘积)(见表17)。可得出综合评价指数为:
表17 一级指标最优值
其中,人民生活水平指数最优值C=75.36,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指数最优值B=67.81。进一步,可得出各地区综合评价指数,结果见表18。
表18 各地区综合评价指数
人民生活水平评价包括经济效益、社会保障效益、基础设施效益和教育文化效益四个方面,对此本文用加权平均法对地区人民生活水平进行综合测算,结果见图1。可以看出,在民族地区贫困治理中,内蒙古地区在人民生活水平方面取得了巨大进展,而云南地区在这方面则与其他民族地区存在较大差距,其他民族地区在这方面没有太大差别。进一步,本文对各地区人名生活水平下的四项一级指标进行了评分与排名,结果见表19。可以看出:内蒙古在社会保障和教育文化两个方面都排名第一,说明内蒙古地区在这两个方面的贫困治理中取得了较大成效,除此之外,内蒙古地区在经济增长与基础设施方面的评分也名列前茅;云南地区在经济增长、基础设施和社会保障方面都排名最后,在教育文化方面排名靠前;西藏地区在经济增长方面排名第一,在教育文化、基础设施和社会保障方面都排名靠后;广西地区在社会保障方面排名第二,在经济增长、基础设施和教育文化方面都排名靠后;贵州地区在经济增长、基础设施方面排名居中,在其他方面排名靠后;青海地区在经济增长方面排名第二,在其他方面基本都排名居中;宁夏地区在基础设施和教育文化方面都排名第二,在经济增长和社会保障方面都排名靠后;新疆地区在基础设施方面排名第一,在经济增长、社会保障和教育文化方面基本都排名居中。
图1 各地区人民生活水平
表19 各地区人民生活水平下的一级指标评分及其排名
1.各地区经济效益评价,结果见表20。可以看出:西藏地区的经济效益排名第一,其GDP 增长率、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都排名靠前,特别是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远领先于其他民族地区;云南地区的经济效益排名最后,其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消费支出和农村居民消费水平指数都排名靠后;内蒙古地区的GDP 增长率和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都排名靠后,其人均GDP、人均可支配收入和人均消费支出均排名靠前,其中人均GDP 相比于其他地区有绝对优势;广西地区的GDP 增长率与其他地区相比有明显劣势;贵州地区的农村居民消费水平指数排名在前,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排名最后;青海地区的人均消费支出与其他地区相比有绝对优势,其农村居民消费水平指数和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居前;宁夏地区的经济效益排名第七,其多个二级指标都排名居中或靠后;新疆地区的经济效益排名第六,除农村居民消费水平排名靠前之外,其他方面都排名靠后。
表20 各地区经济效益评价数据
2.各地区社会保障效益评价,结果见表21。可以看出:内蒙古地区的社会保障评分排名第一,其贫困发生率最低,农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数占比最高,而总抚养比却排名倒数且与其他地区有较大差距;广西地区的失业率、总抚养比和平均预期寿命都排名靠前,最低生活保障人数占比排名靠后;贵州地区的总抚养比最高,在贫困发生率和平均预期寿命方面也都不理想;云南地区的贫困发生率最高,平均预期寿命和总抚养比都排名靠后;西藏地区的贫困发生率和农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数占比都排名靠后,失业率排名靠前;青海地区的贫困发生率和失业率都较低,总抚养比和平均预期寿命都排名靠后;宁夏地区的失业率最高,贫困发生率较低,最低生活保障人数占比排名靠前;新疆地区的失业率最低,贫困发生率较高,最低生活保障人数占比最低。
表21 各地区社会保障效益评价数据
3.各地区基础设施效益评价,结果见表22。可以看出:在所在自然村有卫生站农户占比方面,广西地区的比重最低且与其他民族地区有较大差距;在使用净化自来水农户比重方面,西藏与云南地区的比重较低,内蒙古、广西、贵州地区也有明显劣势;在独用厕所农户占比方面,云南、西藏地区与其他地区存在明显差距;广西、云南地区的移动电话普及率较低。
表22 各地区基础设施效益评价数据
(续表22)
4.各地区教育文化效益评价,结果见表23。可以看出:内蒙古地区和宁夏地区在教育文化方面分别排名第一和第二,其评分有绝对领先优势,且这两个地区的小学净未入学率最低;在高中辍学率方面,西藏远低于其他地区,而新疆、广西地区最高;在15 岁及以上文盲人口占比方面,西藏地区占比接近一半,远高于其他地区,且在农村教育文化娱乐消费支出比率方面远低于其他民族地区,说明目前西藏地区在文化普及方面与其他地区存在一定差距。
表23 各地区教育文化效益评价数据
在民族地区贫困治理中,本文从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两个方面衡量民族地区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本文综合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两个方面对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进行加权计算,结果见图2。可以看出,西藏地区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远高于其他民族地区。进一步,本文对各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下的一级指标进行了评分和排名,结果见表24。可以看出,西藏地区的生态环境评分排名第二且十分接近排名第一的青海地区,其自然资源评分排名第一且远高于排名第二的广西地区;广西地区的自然资源排名第二,而生态环境评分却排名最后;新疆地区的自然资源排名最后且远低于其他民族地区;内蒙古地区的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评分都排名靠后;宁夏地区的自然资源评分排名比较靠后;云南地区的自然资源评分良好,而生态环境评分较低。
图2 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
表24 各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下的一级指标评分及排名
1.各地区生态环境评价,结果见表25。可以看出:在造林面积占比上,贵州地区远高于其他民族地区,宁夏地区与云南地区在这方面也有优势,而西藏地区与新疆地区则处于劣势;在自然保护区面积占比上,西藏地区与青海地区有明显优势,且西藏地区的自然灾害受灾人口比重远低于其他地区;宁夏、新疆地区的环境污染投资占GDP 比重都达到了3%以上,广西、贵州、云南、西藏地区都为1%左右;青海地区的湿地面积比重达到了11.27%,远高于其他民族地区;在农作物受灾面积占比方面,西藏地区最低,仅为5.4%;在水土流失治理面积与耕地面积比重方面,广西与新疆地区有明显优势,都低于1。
表25 生态环境评价数据
2.各地区自然资源评价,结果见表26。可以看出:西藏地区的人均水资源量远高于其他地区,达到了140 200 立方米/人,而宁夏地区仅为152.98 立方米/人,但宁夏地区的人均用水量达到了1 068.59 立方米/人,仅次于新疆地区;广西与云南地区的森林覆盖率都达到了50%以上,青海与新疆地区仅处于5%左右;在农村清洁能源的开发上,广西和云南地区的农村人均沼气产气量都超过了50 立方米/人。
表26 自然资源评价数据
结合前文研究结果,本文针对民族地区贫困治理提出建议。
1.结合民族文化,发展旅游经济。基于地域和特色历史文化因素,少数民族地区在旅游业发展中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在保护民族地区生态环境的前提下,当地政府可以通过建设旅游基础设施、宣传当地旅游特色和绿色旅游理念,完成包括零售、餐饮、住宿、娱乐等的全方位基础设施建设,并通过区域间资源共享实现旅游经济的快速发展,在为当地提供就业机会的同时实现经济效益。
云南、广西地区由于具有生态环境和人文历史优势,长期以来旅游业发展保持了良好的态势,且旅游经济在整体区域经济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但就目前来看,其旅游业发展趋向于饱和状态,需要改革旅游业的产业结构并优化其体制,以应对行业的饱和状态。对于贵州、青海和宁夏等地区,可以结合其少数民族特色,借鉴其他地区的发展经验,鼓励并推动发展民族特色旅游,加大旅游基础设施投入,积极开发旅游项目,将区域优势转换为经济效益。
2.完善保障制度,提供就业机会。民族贫困地区所处地域的特殊性决定了社会保障的普及面临着较大困难,而完善养老、医疗、失业和低保保障制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些问题。而且,在社会保障制度建设中应明确个人、政府等的责任,并确保中央财政与地方财政的相对统一,这些都有利于社会保障制度的完善和推行。除此之外,政府对于民族贫困地区应加大社会救济力度,可以提高最低社会保障标准和养老补贴,并通过透明化的社会保障基金运营制度加强监管,确保保障制度的公正、平稳发展。
云南、贵州、西藏地区在社会保障评价方面有一定劣势,从评价数据可以看出,其在贫困发生率和最低社会保障方面都低于其他民族地区,这主要是受地理区位所影响,导致社会保障不能覆盖整个地区。所以,云南、贵州和西藏地区应该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加大社会保障的覆盖面和力度,提升地区社会保障效益。
3.深化体制改革,加大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对于民族贫困地区,需要加大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建设力度,加强交通基础实施建设、农村饮水和水利建设、农村地区配电和网络信号基础设施建设,包括卫生健康设施建设,提升贫困地区的公共服务能力,以此推动贫困地区的脱贫工作。
云南、广西地区的农村卫生站建设覆盖率并不理想,其部分地区尚未普及移动电话。西藏地区有近3/4 的农村居民未使用净化自来水,有近3/10 的农村居民没有独立厕所。对此,当地政府需要对地区脱贫提出新思路,构建脱贫新体制,对于基础设施建设困难、生活条件艰苦的小部分、少人口地区,鼓励实施生态搬迁政策,并以工代赈,为贫困地区脱贫提供新出路。
4.加强教育资助,宣传精神文明建设。由于民族地区的地形复杂,其适龄儿童教育普及难度远大于其他地区。由于义务教育的最大难度在于交通和设施条件,因此对于民族地区特别是山区而言,政府应该实施教育资助,鼓励并援助适龄儿童接受义务教育,实现民族地区九年义务教育的普及。在少数民族地区,鼓励开展“扫盲”工作,并引导少数民族地区人民群众进行精神文明建设,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强化人民群众的道德建设,推动未成年儿童的心理健康教育,提高社会文明程度。
西藏、贵州地区的文化教育效益之所以落后于其他民族地区,原因在于小学未入学率都高于其他地区,且西藏地区的成年文盲人数比例远高于其他地区。由于区域位置劣势和历史文化原因,西藏、贵州地区在教育方面的开展难度要高于其他地区。对此,政府可以实施教育援助计划,鼓励人才到偏远地区助教。同时,当地政府应加大教育投入,鼓励当地适龄儿童和未受教育人员接受义务教育,以此提高区域的整体教育文化水平。
生态环境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本条件,是经济和人发展的基础。特别是,民族地区的地质环境特殊、生态脆弱,在生态环境保护中存在诸多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需要说明的是,可持续发展模式不是只顾发展不顾环境,而是尽力使发展与环境相协调,防止、减少并治理人类活动对环境的破坏,使维持生命所必需的自然生态系统处于良好状态。民族地区既是资源富集区,也是生态屏障区,所以要筑牢民族地区生态屏障。要科学地研究民族地区环境现状,构建一个多元参与、有效互动的生态环境治理体系,以适应可持续发展的重大战略要求,并力图从根本上保护民族地区生态环境。
1.加大环保投入。要积极推进环境污染的综合治理,加大用于大气、土壤、水的污染防治投入,落实生态保护政策,支持绿化造林、生态公益林生态效益补偿、水土保持、美丽乡村建设等生态环境综合治理。通过贴息、奖补等方式,加大对绿色经济和循环经济的投入,促使高原生态农牧业、生态文化旅游业等加快发展。西部地区应积极组织开展植树退沙工作,防止土地荒漠化的进一步恶化。政府应积极开展环境监管工作,推动地区环境治理工作的进行。
2.调整能源产业结构。大力开发与利用清洁能源,减少民族地区以煤炭为代表的高碳化石能源供给,加速民族地区能源供给结构的低碳化进程。在民族地区环境保护的进程中,我们必须要意识到民族地区的地方性特点。针对民族地区的地域特点,当地政府应调整地区能源产业结构,加强新技术的应用和推广,给输送清洁能源提高良好条件。在乡村,可以大力发展沼气工程,以生产、生活粪便和农业废弃物为原料生产沼气,鼓励并推广规模化沼气项目。
自然资源的合理开发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是促进经济增长和社会进步不可避免的重要因素之一。我国民族地区多是水系源头区、生态屏障区和环境脆弱区,具有涵养水源、保持水土、保护生物多样性等重要生态价值,这就决定了民族地区在完成小康社会建设后应继续坚持绿色发展的原则。目前,民族地区的自然资源优势远没有发挥出来,而要将它转化为现实优势,就必须形成一个适合其特点的可持续发展模式。我们相信,从民族地区自然资源的特点出发,创新发展模式,民族地区的优势就会发挥出来。
民族地区贫困治理事业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基础,而贫困治理绩效评价是衡量民族地区贫困治理成果的重要参考。本文基于“以人文本”和可持续发展理念,构建了民族地区贫困治理评价指标体系,采用熵值法确定了各级指标权重,应用灰色综合评价方法对民族地区八个地区进行了综合评价和实证分析。需要说明的是,在教育文化和自然资源指标中,其二级指标不能准确代表,且对于指标的界定,全部与该地区的人口或地域面积有一定联系,同时各个地区在自然地貌和文化习俗方面有巨大差异,基于以上原因,造成指标中的数据对于八个民族地区而言并不十分公平,所以最终研究结果仅供参考。另外,贫困治理绩效评价应该随着贫困治理进程的推进而不断改进,只有使绩效评价适用于不同发展阶段的贫困治理,才能够切实提高绩效评价的有效性和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