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树东,黄 浩,潘伊微,罗生金
(新疆哈密市畜牧工作站,新疆 哈密 839000)
骆驼素有“沙漠之舟”和“旱地之龙”之称,它既是沙漠地带主要的交通运输工具,又能为人们提供具有“沙漠白金”美称的骆驼乳。近年来,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对骆驼乳、驼奶制品以及驼产品的需求也日益增加,为骆驼产业的快速发展创造了有利的条件。我国骆驼养殖主要分布在内蒙古、新疆、甘肃、宁夏及青海等省、自治区。据调研,2019年新疆哈密市骆驼存栏量1.51万峰,其中1.3万多峰为放牧饲养,2000余峰为舍饲+放牧饲养。然而,随着骆驼养殖数量的迅速增加,骆驼感染疫病的可能性也随之增大,尤其在新疆地区,生驼奶或发酵酸驼奶是大多数农牧民喜欢的饮品,若不加大对驼奶中病原微生物的检测力度,将对人们的健康带来一定危害。本文就双峰驼口蹄疫、布鲁氏菌病、结核病以及炭疽的研究进展做一综述,为哈密乃至全国骆驼产业的发展和骆驼传染病的综合防控工作提供参考。
口蹄疫(FMD)俗称“口疮”“蹄癀”,是由小 RNA病毒科口蹄疫病毒属的口蹄疫病毒引起的一种急性、热性、具有高度传染性的病毒性疾病。口蹄疫病毒根据血清型不同可分为 O、A、C、Asia1、SAT1、SAT2 和SAT3 7个类型,各血清型间无交叉免疫原性,其中O型是世界范围内分布最广的,而C型分布范围最小,家养及野生偶蹄动物是口蹄疫的易感动物。骆驼对口蹄疫也较为易感,通常由绵羊或者山羊传染而发病,病驼的症状与牛相似。病变有的仅见于蹄部,有的在口、蹄部并发;体壮的青年驼发病较少,老弱驼及幼驼发病较多,传染较慢。在我国双峰驼感染口蹄疫病毒的病例较多且都具有典型的临床症状。
Vedernikov是最早报道双峰驼口蹄疫的研究者之一,他发现了双峰驼口蹄疫的两种表现形式,分别是口部病灶型和蹄部病灶型[1]。Kowalewsky[3]研究发现,双峰驼口蹄疫的临床症状与牛十分相似,最先发生早期口疮,体温升高,大量流涎,全身无力,严重的会有蹄部病灶。Krasovskij[2]研究发现,在自然条件下双峰驼发生口蹄疫的几率很低,在人工感染的情况下,只有通过静脉注射高剂量的病毒才能发病且能观察到典型临床症状。Larska[3]等用A SAU 22/92型口蹄疫病毒接种双峰驼,发现接种的双峰驼均显示出中度至重度的口蹄疫临床症状,并通过实时RT-PCR在双峰驼的血清样品中检测出口蹄疫病毒。
在甘肃酒泉,为了有效防控骆驼口蹄疫的发生,武志锋[4]选用牛羊O型-Asia1型口蹄疫双价灭活疫苗,每年在春秋两季对酒泉市1.28万峰骆驼进行接种免疫,并随机采集血样进行免疫抗体监测,4年累计监测骆驼血样490份,结果显示,O型和Asia1型口蹄疫免疫抗体合格率分别为82.86%和73.06%。为确定OA-Asia1型口蹄疫三价灭活疫苗免疫骆驼的安全性和免疫效果,王涛[5]等为研究O-A-Asia1型口蹄疫三价灭活疫苗免疫骆驼后的安全性和免疫效果,将70峰健康成年骆驼作为试验对象,通过肌肉注射不同剂量的疫苗开展了安全性试验和最小免疫剂量试验,结果表明,O-A-Asia1型口蹄疫三价灭活疫苗对6月龄以上的骆驼适宜接种量为3 mL/峰,接种后对O、A、Asia1 3种血清型的口蹄疫具有良好的免疫效果。王涛[6]等为测定驼羔母源抗体的消长规律,确定首免日龄,利用A-O-AsiaⅠ型口蹄疫抗体液相阻断ELISA检测试剂盒,对20峰分娩母驼的口蹄疫抗体水平和初生驼羔不同日龄的母源抗体水平进行测定,结果表明,乳汁是驼羔获得母源抗体的主要来源,驼羔母源抗体持续的时间取决于母驼自身的口蹄疫抗体水平和驼羔能否吃到初乳,驼羔的母源抗体水平与驼羔的生长呈负相关。丁剑等[7]随机选择20峰未接种口蹄疫疫苗的成年双峰驼为研究对象,对20峰成年双峰驼免疫两次口蹄疫 A-O-AsiaⅠ型三价灭活疫苗,采血分离血清样本,并用液相阻断ELISA方法测定抗体效价,结果显示,首次免疫的有效免疫保护期为1.5个月,二次免疫后抗体有效免疫保护期至少在3个月以上。
布氏杆菌病是由布鲁氏杆菌感染而引发的一种急性或慢性传染病,其特点为生殖器官和胎盘发炎,引起母畜流产、早产、不孕,公畜不育、睾丸炎和附睾炎。主要传染源为病畜及带菌动物,经消化道、呼吸道、皮肤黏膜或流产胎儿感染。骆驼布鲁氏菌病多由牛布鲁氏菌感染,其次是羊布鲁氏菌,发病母驼常在妊娠后的第7~10个月发生流产,流产后常伴发关节炎。公驼出现睾丸炎、附睾炎和运动障碍等症状。
目前,大多数骆驼布鲁氏菌病研究都是采用血清学反应进行确认。Chukwu发表的非洲布鲁氏菌病流行情况的调查报告中显示,骆驼布鲁氏菌病的发生率与饲养管理方法有关[8]。Khamesipour等[9]应用实时荧光定量PCR方法对采集的135峰骆驼的血样和淋巴结进行检测,结果显示,18份血样和4个淋巴结样本中检测到了布鲁氏菌属,其中在3个血样中检测到了流产布鲁氏菌,而在淋巴结样本中未检测到。2018年Alamian等[10]在96个驼群中采集96份驼奶样,并通过细菌培养和PCR方法进行检测,发现了布鲁氏菌的存在。1985年在我国青海,有研究者采用血清平板凝集试验、血清试管凝集试验、补体结合反应和虎红平板试验等方法,对青海省漠河畜牧场的305峰双峰驼进行布病检测,结果显示,感染率为11.15%[11]。陈建军[12]为摸清甘肃省酒泉肃北蒙古自治县骆驼感染布鲁氏杆菌病的情况,采用田间布病平板凝集试验和室内试管凝集试验对426峰骆驼的血清进行了布病检测,检测显示,平板法阳性检测率为1.64%,试管法阳性率为1.4%,两种方法阳性检出率均较低。祁世荣等[13]于2018年分别采用虎红平板凝集试验和PCR检测方法对青海省都兰县某骆驼养殖场的47份骆驼血清进行了布鲁氏杆菌病检测,结果显示,虎红平板凝集试验检出布鲁氏菌阳性血清1份,而用PCR方法检测均为阴性,检测方法有待进一步优化。
结核病是由结核分枝杆菌引起的一种慢性传染性肉芽肿性疾病,是一种重要的人畜共患病。结核分枝杆菌可感染多种脊椎动物,主要病变部位在肺脏和淋巴结,主要通过呼吸道和消化道传播。分枝杆菌分为结核分枝杆菌、牛分枝杆菌和禽分枝杆菌3种,其中牛分枝杆菌可感染多种动物和人,是牛、骆驼等动物结核病的主要致病菌。骆驼科动物不被认为极易患结核病,但是近年来一些国家骆驼患结核病的病例有所增加,然而,骆驼患结核病通常是接触被感染的牛或野生生物而感染[14]。Gatt Rutter等[15]报道,游牧状态下的骆驼很少发生结核病,通常发生在与牛一起饲养的骆驼中。骆驼感染结核分枝杆菌后以渐进性消瘦和体重下降为主要症状,但一般能够存活数月甚至几年,而一些发生弥散型粟粒结核的骆驼通常不表现临床症状。
国际上最早用于检测骆驼结核病的方法是结核菌素皮内变态反应,结核菌素皮内变态反应更为准确地称为单侧皮内比较结核菌素检测(single intradermal comparative tuberculin test,SICTT)。近年来,开发的血清学检测方法具有快速准确诊断结核病的潜力,但仍需要验证[16]。Mamo等[17]采用分枝杆菌培养法和PCR方法对906峰看似健康的骆驼进行了结核病的检测,结果显示,10.04%的骆驼患有结核病,且雌性骆驼患病率更高,同时,此研究还表明,大部分骆驼患结核病是由结核分枝杆菌复合体以外的分枝杆菌引起的。目前我国对骆驼结核病的研究报道较少。1984年王保瑞对新疆哈巴河县放牧的驼群中发病的两峰骆驼进行了剖检,初步诊断为结核病[18]。木哈买提自1983年开始对新疆布尔津县杜来提乡养殖的骆驼进行了结核病调查,采用牛结核菌素点眼法和皮内注射法进行了检测,对症状明显的1峰骆驼进行了剖检,发现在其真胃、盲肠、空肠、淋巴、肝脏和肺脏等部位均有结核病灶,并用抗酸染色法进行染色镜检,发现有结核杆菌[19]。明亚娟[20]等采用结核菌素皮内变态反应试验,对130峰奶驼进行结核病检测,结果显示,全部为阴性。
炭疽是由炭疽芽孢杆菌引起的一种急性、败血性人畜共患病。炭疽芽孢具有很强的抵抗力,被炭疽芽孢污染的土壤、牧地等常成为持久的疫源地。炭疽芽孢杆菌只有一个抗原型,在自然条件下最易感的动物有牛、绵羊、山羊、水牛、马、驯鹿、大象和水貂。炭疽多发生于春夏季节,尤其是在洪水及干旱后更易发生。尽管骆驼对炭疽病不太敏感,但一旦暴发炭疽,不同年龄的骆驼均可感染。
Makinde等[21]应用免疫电泳技术对埃及屠宰场的骆驼做血清流行病调查,结果发现,炭疽感染率达到62.3%,但他们认为,高感染率是由蜡样芽孢杆菌的交叉反应引起的。Fazil[22]认为炭疽是肯尼亚骆驼常见的细菌性疾病,表现为急性、特急性和中风等类型。在我国对骆驼炭疽病的研究也较少,卡别尔·木哈买提等[23]认为,疫区和受威胁地区的家畜为炭疽的易感动物,每年对每峰骆驼接种1 mL炭疽芽孢苗具有良好的预防效果。
口蹄疫对骆驼养殖业具有极大的危害,若不加强对口蹄疫的防控力度,会给养殖场(户)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目前我国防控口蹄疫的主要措施是接种O型、A型和亚洲I三价灭活苗,但对其免疫效果尚未进行深入研究,在今后我们需要进一步加大对口蹄疫疫苗的免疫效果及免疫抗体消长规律的研究。
布鲁氏菌病、结核病以及炭疽作为三种人畜共患病,不仅会制约骆驼养殖业的发展,而且给人类健康也会带来极大的威胁,我们必须高度重视这三种人畜共患病的防控工作。期待研究出特异性强、灵敏度高,且能够快速便捷检测出骆驼布鲁氏菌病、结核病以及炭疽的诊断技术。同时要进一步研发免疫效果好、副作用小、安全性高的骆驼布鲁氏菌病、结核病以及炭疽疫苗,并建立高效的免疫程序,更好地防控这三种疫病,为骆驼的高效健康养殖提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