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黎明
(四川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成都 610065)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及其执行力的集中体现,明确了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时间表和路线图。作为一个理论范畴,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贡献在于,一是把国家治理纳入现代化的内容体系,拓展和深化了现代化这一理论范畴的内涵,二是体现和凝结了我们党认识和把握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最新成就。现代化是在人类文明快速发展的背景下表征人们追求进步的过程及结果的理论范畴。现代化过程是人们追赶、达到和保持世界先进水平而积极进取、不懈努力的活动的时序展开,现代化水平是现代化实践的结果,实现现代化是追求现代化的努力达到了某种预期的水平。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全面回答了我国现代化进程中在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上应该“坚持和巩固什么、完善和发展什么”的重大问题,具有丰富而深刻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第一,新时代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战略有新的内涵和要求。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党一直高度重视社会主义现代化战略的实施和落实。1954年,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就明确提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的任务,全面追赶,缩短与西方发达国家在这四个方面的发展差距。新时代实施现代化战略,不仅在“四个现代化”的基础上增加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内容,而且实现“四个现代化”从过去单纯的追赶型、适应型现代化向引领、保持和追赶国际最先进水平并存的转变。新时代的现代化建设,是处于国际领先的发展领域继续保持和强化引领优势,是将更多的追赶、保持国际最先进水平转变为保持和引领国际最先进水平。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具有的13个方面的显著优势,不仅为新时代现代化战略实施提供了全方位的保障,而且昭示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远大前途。
第二,新时代的现代化是彻底破除西方迷信全面彰显中国自信的大战略。现代化本身是一个外来词,西方发达国家开启现代化征程的时间早于中国;近代中国是在学习西方先进经验的过程中完成现代化的启蒙,新中国现代化战略的最初任务也是缩短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发展差距;这使得国内一些人错误地把现代化理解为西化。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不仅表现为制度体系的不断完善,更表现为制度执行能力、国家治理效力。西方发达国家虽有看似完善的制度体系,但却因其政治制度的内在缺陷,不能实现制度执行能力、国家治理效力的稳步持续提升。历史和现实表明,特别是当今美国令人困惑的“特朗普现象”和英国脱欧乱象直观生动表明,不管资本主义制度在不违背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前提下做出了多么显著的变革和完善,不管资本主义国家治理经历了多久的实践历练,资本主义国家没有条件和能力实现国家治理效能的持续稳定改善,没有滋生孕育国家治理现代化这一理论范畴的现实条件。
第三,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为人类社会制度文明贡献中国智慧。中西现代化遵循不同的历史逻辑;西方是科技革命引发的经济革命在先,政治革命在后,经济革命是因,政治革命是果。我国现代化进程中,政治革命在先,经济革命在后,政治革命是因,经济革命是果。西方政治革命成功后,追求个体私利的资本家们汇聚共识,形成资本主义国家治理的宪法框架;资本主义的国家治理的本质在于,在宪法框架下,依据最初的共识,顺应资本逐利及其逐利成果分配的现实条件变化,设计具体制度安排,完成资本逐利成果在资本家之间的“公正”“合理”分配,资本主义国家治理也因此披上“遵循法治”“遵守契约”的外衣。不管是理论分析还是实践昭示,生产资料私有制条件下,不管初始共识多么深厚,追求个体私利的资本家终会因资本逐利成果分配不均而产生分歧,利益集团操控的多党竞争使资本主义政治沦为否决政治,进而引发社会的撕裂;任由社会撕裂、否决政治发展,资本主义制度难逃灭亡的宿命。中国共产党全面执政后的制度实践不是抽象的国家治理理念的现实具体化,而是在实践探索中稳步前进;社会主义的具体制度安排是在目标指引和问题倒逼的社会主义建设中不断走向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实践始终坚持实现好、发展好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全局利益和长远利益。正是得益于我国现代化的总体态势和社会主义制度实践指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才形成由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构成的既完备又开放的体系。坚持人民利益至上和实践导向,从实践经验总结中形成具体制度,又在实践中检验和完善制度安排;首先确定根本政治制度,再以根本政治制度指引经济社会发展不同领域的具体制度实践;具体制度实践经验总结提炼形成基本制度、根本制度,再以基本制度为基底,以根本制度为中心,丰富和完善各领域的具体制度安排,正是中国共产党为人类社会制度文明贡献的中国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