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国乐研究之思考

2020-12-08 02:05:52杨丽
魅力中国 2020年36期

杨丽

(陕西师范大学音乐学院2018级在读研究生,陕西 西安 710000)

一、国乐

发展状况。国乐面对强大的,包括“西洋音乐”在内的西方文明体系的冲击,作为生存受到严重威胁的“国乐”采取了“国粹主义”、“全盘西化”和“中西融合”三类主张,“国粹主义”这类主张采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态度,我行我素,只管走“我”自己的路。这种人在本世纪初是多数,但渐渐地越来越少,到如今已近绝迹。这种态度通常被人贬之为“国粹主义”。近百年来的实践告诉我们:这条路难走。关于“全盘西化”论,另一类人则认为:“我们的‘礼乐之邦’早已沦于禽兽之境”,作为“国粹”的“国乐”也早已“寿终正寝”,根本没有再继续存在下去的价值和意义,而况,“音乐无国界”,现在的“西乐”就是将来的“国乐”。因此,中国人只要学好西乐,再写出来的音乐,无疑就是“中国的”“新国乐”了。这就是通常所说的“全盘西化”论。这种说法大多数中国人觉得不恭于祖宗,于情于理,都难以接受。而“中西融合”这类主张是最得大多数中国人拥护的主张。不过,各家的侧重点和做法也各不一样。几十年来,大家争来争去,主要就在这个范围里争。其中特别有影响的我以为是刘天华道路,(音乐基本理论)中外一致论和洋为中用的口号。“刘天华道路”是音乐界近几十年来国乐改革的基本思路,而“中外一致论”和“洋为中用”的口号则一直是大陆数十年来处理中西(音乐)关系方面的指导思想和标准口号。

二、存在的问题及改进路径

(一)存在的问题

1.二十世纪国际条件下的中国音乐,是世界音乐史上独一无二的对象。它本身内涵了特殊的困难,这困难的实际程度,不仅二十年代人士没有估计充分,往往也超出了直到今天的某些后来人的想象。

2.音乐问题有其自身的矛盾特殊性,这特殊的部份并不一定随着非音乐问题的解决而自然获得解决,音乐外部因素在最好的情况下,是为音乐问题的解决提供良好的社会政治文化氛围,但这仍然属于外因,是变化的条件的范畴,音乐问题实实在在的解决还是在于音乐自身矛盾的克服,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我认为我们的注意力往往较多地投向了音乐外部较少专注于音乐问题本身,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时隔五十年,我们又遇到了相似的难题。

3.我们没能时时细心分辨出前人思想中那些科学(或接近科学)的部分,再加以精心地吸收,使之成为最高、更深刻认识的新起点,不细心珍惜前人的哪怕是点滴成果不仅埋没了前人的苦心探索,并且使后人难免重复劳作,有时还未必达到了前人的高度。

(二)改进路径

内忧外患的国乐唯有改进,前途才有一线之光。刘天华所述的国乐改进计划实际上包含两方面。其一是整理,也可理解为继承。国乐改进社的任务就是沙里淘金,这方面工作包括:收集有关国乐的图书、乐器,组织图书馆和博物馆;刻印尚未出版的古今乐谱;把无谱的乐曲记录下来;把音乐名曲用录音机录下来等等。其中最紧要的问题是刊印杂志、设立研究部、抢救清代宫廷合乐、开办暑期国乐义务教育班等等。这些工作多为整理性质,这种做法应该说是受到社会思潮的影响,新文化运动的主将胡适当时正在提倡“整理国故”。

国乐改进计划的另一方面内容就是创新,刘天华热爱传统文化,热爱国乐优秀的历史积累,但他不是思想保守和固执的人,刘天华谈到国乐的改进“必须采取本固有的精粹,一方面容纳外来的潮流”,也就是说改进国乐本身存在哪些不足,但希望“与世界音乐并驾齐驱”这一句话已暗示了彼时的“国乐”与“世界音乐”(主要指西乐)不在一个层次上,它们之间是存在距离的。对于“整理国乐”这件事,我们不独认为是我们音专同人的重要工作的一种,并且要用科学的法子很仔细的分门研究(如考订旧曲,改良记谱法,改良旧乐器,编制旧曲,创作有国乐特征的新乐等),要有一种百折不屈的精神,经过许多次的试验,方可以有收效的希望;若是单独仿造一批旧乐器送到各地博物馆陈列去,不能说就是“整理国乐”,只可说是“仿造古董”,于国乐本身没有丝毫的利益。第一目标既然是“整理国乐”,那么所整理的乐器自然非本国人发明创作的不可。还有些乐器原来出自西域,自从来了中国之后已经变了性质的(或制造上有改变,或所奏的音阶有改变,因而把原来的品位孔位变更),是否仍旧称为胡乐器?这些都要经过长时间研究之后,方才可以决定的。所以单独说要改良本国乐器(不过是整理国乐的一部分工作),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此外关于改良旧乐器,还有几个先决问题:

第一,要研究旧乐器本身的有无价值;

第二,要决定选择的标准;(选择旧乐器可以有三种标准,1.以纯粹国产的为标准[一切胡乐均不采用];2.以年代为标准[如某某年代以后制造的概不采用等];3.以乐器本身的价值为标准[如第一项所述,凡具备各条件者不问其是否纯粹国产及何年代所发明的均可采用])。

第三,决定的手续;

第四,改良的进行程序。

三、结语

“国乐”历经从狭隘的“本位”出来,经过“本位”的失落,到重新回归“本位”——一种宏观意识下的、开放的、新的“本位”。这种思路,以其强烈的本位意识,当与“全盘西化”论形成一种鲜明的对照;同时,由于这一思路在理论上又排除了把中西关系“唯一化”和“绝对化”的倾向,所以也与任何一种“中西融合”的主张不同;而就其本位意识之充分的“开放性”而言,它与本世纪初的那种“国粹主义”,又有本质的区别。

这是一种新的思路,只是现在还处于“轻萍之末”。所以,从总体上看,我想,我们现在还远没有完成这个“U”字,而只是刚刚走到了这条“U”字之路的拐弯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