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藏了旧星星

2020-12-07 06:00
花火A 2020年9期
关键词:日光锦鲤景色

之所以会起这个标题,是我在整理手机相册的时候,偶然看到了一张旧照片。

那是一张纯风景照,一池锦鲤游在云中与星海里(照片发在了微博里,欢迎大家去找彩蛋)。

这张照片虽然瑕疵不少,但对比我日常的直男摄影水平,这已是巅峰之作。

《把世界捧给你》里面为何苏裕刚出场时就被虞神嫌弃脸盲?最大的原因就是虞弋尘继承了我的直男拍照方式——一米六能拍成一米四,长须猫玩偶能拍成短须……

有了这种水平作为前情提要,我自然对这张照片宝贝不已。

照片里的景色在富士山脚下,天上的云像是住进了水底,那是我曾无数次翻阅的过往回忆。

关于日本,我对它的印象都是从动漫和日剧中汲取而来,从小学开始看动漫,看一部动漫便在本子上记下一个标题,截至今日已看了上百部动漫。而好友则喜欢看日剧,看到走火入魔,即便没报任何日语学习班,也基本上可以进行日常对话。

那场旅行,我们策划了很久,最终于某个盛夏前行。

在抵达日本后,我们那些零星细碎的印象变得生动具体了起来。

没有动漫色彩那么鲜亮,也没有日剧中那般总是镀着暖黄橙色的光。

面前的天空澄蓝如海,蓝到让人一眼便能看清天空与云并非同一高度,而是浮在半空,一朵接一朵,形状清晰,就连厚度的阴影都清楚可见。

我拽着朋友,两人拖着行李箱跑了一截路,享受着异国的风土人情。

只是快乐持续的时间不长,我当天晚上就因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还过敏,几乎是躺着度过前半段旅程。

一直到三天后,在登富士山的時候,我才缓了过来。

朋友笑我“没有小姐命,却有小姐病”,我当即便瞪圆了眼睛,冲过去挠她痒痒,想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厉害。

两人嬉笑打闹了一阵,细想起来,是我近半年没有的元气活力。

我们那天背着包很土地拍了很多剪刀手游客照,一路走一路拍,哪里热闹哪里钻,压根不知道什么叫疲惫。

一直到经过照片中的那个地方——小桥深池,里面游动着金色的锦鲤。

水面景象实在太美,我忍不住探长胳膊,想要去拍。

只是我的摄影技术着实烂,镜头不是歪了便是虚焦,我想找朋友帮忙,扭头却看见了一位高挑清瘦的男生。

他手中拿着相机,浅色衬衫搭着九分西裤,看起来格外清爽。

似乎是我的视线太过灼灼,他偏过头对上我的视线,一愣后笑了起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抬手触着我的手机边缘往上抬了抬:“拍照的时候,怎么还贪图镜头外的景色?”

我拍照的时候很贪心,偶尔余光还要分给镜头外的风景。他这话没说错,可我做贼心虚,脸颊的温度却是止不住地往上飙。

我……的确有点贪图镜头外的美色。

“欸,你手也别抖啊。”他刚刚收回去的手又帮我抵住手机,侧身站在我的身后,帮我调整到适合的角度,“就这个位置,你拍下就行。”

我像个不合格的提线木偶,他说一句我便动一下。

即便如此,我在按下快门键的时候,仍旧没忍住颤了一下,镜头下移,多拍了一角凸出来的石岸。

他还想再帮我重新找角度,我慌忙摆手:“这张就已经很好看了。”

“真的?”他不信,微微凑近了一些,蹙起的眉头松开,指向我的照片,笑道,“的确,这里拍出了星星。”

阴差阳错,我们拍出了日光下的星星。

虽然照片的角度和光影并不完美,但两人都还挺满意。

我捏着手机,鼓足勇气问道:“这张照片,要我发你吗?”

发照片是假,要联系方式是真。

我在心底暗啐自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连眼神都不敢对着他的脸,只看到他的手肘微微撑着横栏。

似乎是太过慌张,所以我现在连当时的心跳与他笑中的颤声都一并记得,他说:“好啊,我刚准备找你要。”

那天是夏季时光里的惊鸿一瞥,也是我们唯一见过的一面。他在日本留学,学的是动漫专业,平日喜欢拍照,算是业余摄影师。

在写下这篇专栏时,我偷偷去翻看了他的空间。

里面又添了很多他平日拍的景色,有斑驳的绿色栅栏,有满地浅粉色的樱花,还有落日余晖下的街角。

每一张都比我发他的那张照片好看,却每一张都没我记忆中的景色鲜活。

我希望同一摄影水平的虞神能向我学习,至少拍一张能看的照片。

当我向虞神转达了这个意思后,他冷笑而不语。

日光下落了灰,待擦去尘埃,便看见了碎碎星辰。

我看见了旧星星,而虞神已摘得星辰——乔乔便是他最欢喜的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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