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福涛,黄学军
(国防科技大学电子对抗学院,安徽合肥230037)
从苏联解体到9·11以后的局部冲突,美国军队为适应反恐战争进行了近20年的战略转型。在美国专注于反恐战争和局部战争的同时,中国、俄罗斯、伊朗等国积极提高军事能力,把美军作为主要对手加强研究,力争在战略、作战概念和武器装备方面与美军保持一致,这对美国的挑战与日俱增,而且受军兵种藩篱、国防制度、官僚体制、财政削减等因素制约,美军应对这些新挑战的能力也捉襟见肘。
为从反恐重返大国竞争,美军先后提出了“空海一体战”、多域战、分布式作战等概念[1-2],但都因军种利益等原因产生“烟囱效应”。为此DAPRA在2017年提出了“马赛克战”概念,其实质是利用部队结构与作战任务之间动态关系融合来自多域的作战力量,强化在与同等对手实施作战时的行动能力,尤其是获得进攻主动权;马赛克作战体系具有高度复杂性、适应性和涌现性,目的在于最大程度减少被瞄准的己方关键节点,降低对方反介入/区域拒止作战对己方信息流、指挥和控制行动的影响,保证在争议地区兵力的有效投放和自由实施军事行动。
作为海湾战争和最近几场局部战争的战胜国,美军的战争方式以及成功实现战争意图的作战概念成为各国争相研究的对象,特别是中国和俄罗斯,都试图通过军事改革,削弱美国的军事优势。通过改革,中俄两军都提高了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其中俄军以传统的基于损耗的方式,创造空中保护伞,支持其空中、地面和海上作战,力求在战争初期剥夺美军及其盟国的主动权和机动自由[2]。面对中俄两国日益强大的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3],美军认为必须通过力量重新组合和作战概念的革新,以适应未来的体系作战。
尽管美军已经明晰了反介入/区域拒止挑战,但受官僚体制影响,美军的某些组织仍继续遵循传统的线性方法来克服挑战。一是依靠旧方法解决新问题,将研讨的重点集中在应对反介入/区域拒止的技术和方法上,例如如何获得远程闭合精密杀伤链所需的“提示”信息,具备什么能力才能抵消先进的综合防空系统以实现机动自由等。二是对于高低端并存的威胁缺乏部队设计的平衡,面对不同的对手,无法选择是继续构建应对同等对手的传统武器系统,还是应该购买数量更多的低性能平台用于低强度作战。三是预算的限制将继续成为部队设计的桎梏,苏联解体以来,预算压力一直是影响美军改革的主要因素,其空军部队在20世纪90年代损失了一半以上的部队规模,在后冷战时代,国防部许多负责人以武器系统效力的提高作为削减部队结构或购买较少新系统的理由,因此有人称国防采办系统为“最糟糕的敌人”。四是武器系统生存能力与作战效能的负相关现象,以隐身飞机为例,为考虑其有效载荷约束,必须在内部携带武器,避免被雷达发现,但这样无形中降低了载弹量,影响作战效能,过分强调在反介入/区域拒止环境下运行的武器系统生存能力会降低提供进攻性任务的能力。
除了上述体制和装备因素外,美军现有的信息系统和部队编制也促使这场颠覆性的军事技术革命。美军认为,曾经引以为豪的战区信息体系结构与控制系统正面临越来越大的挑战,其架构、安全性能在与大国冲突中无法幸免,有限、固定且脆弱的信息网络正成为中国与俄罗斯的优选目标。以分散、多径和有效冗余为特征的弹性网络,成为指挥官集权的工具,限制了军事人员同步、独立执行任务的能力。最为重要的是,作为战场神经中枢的信息网络与数据链一旦被有效毁伤,会对美军作战产生巨大影响。在MIT(米切尔航空研究所)的报告中,论证了当前美军部队设计中存在的局限性问题:最重要的是当前美军高性能平台数量较少导致美军作战体系过于脆弱,购买有限数量的高性能平台效率低下,当前部队的构成无法适当扩大冲突范围而且其中的关键节点鲁棒性低、生存能力差。这些都给美军的作战行动增加了不确定性。综合上述,美国为维护其世界霸权地位,一直在寻求优于他方的作战概念,在这种背景下,“马赛克战”成为其军事变革的重中之重。
自2017年DAPRA提出“马赛克战”概念后,美军也做出许多针对性尝试,明确了部队设计的理念、特点与关键技术。本节从理念层、部队层、操作层、技术层及信息时代“马赛克战”的要点入手对“马赛克战”进行简要解析。
“马赛克战”在一定程度上类似于体系作战,是反映体系作战策略的部队设计概念,既利用了先进网络在战区无缝共享信息的能力,又利用了信息处理、云计算、复杂网络、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的最新发展。可以简单理解为将复杂平台的最小实用要素,如雷达、导航、导弹等分解镶嵌在具有高弹性的网络上,并保持一定的冗余节点。通过高弹性网络和冗余节点实现杀伤路径多域化,使未来的马赛克部队在整个军事行动中具有高度适应性,最大程度降低被敌方毁伤节点的价值,确保美国的力量可以投射到有争议的环境。在系统中,高性能平台的多功能性与分散节点的敏捷性相融合,完成OODA循环,更好更快的闭合杀伤链。
部队“马赛克化”要求利用信息网络的力量创建高度分散的杀伤网,但又超出了单纯的信息体系结构的范围,需要创建新的作战概念、战术、技术和程序,要求美国的军事系统能够快速响应,具备整合创新能力和全时全域的支援能力。“马赛克战”是对原有作战理念的革命性颠覆,能否完成这次军事变革,必须满足以下先决条件:一是开发可以跨不同安全级别的共享性信息自动化技术,二是制定适当的测试和评估方案,三是通过多种互补的方法防御人工智能领域的欺骗性行动,四是适当维持当前部队的编制体制和研发项目,五是试探性尝试“马赛克战”的作战理念。
“部队设计”用于描述军队的组成原则、操作概念、武器系统、战术、技巧和程序。美国的战争方式本质上是进攻的,美国的军事行动依赖于进攻性原则,强调保持主动权和进出行动的自由、逼迫对手进入己方战争设计中。美军的技术革新与力量的增强,都是为了提高美军的杀伤力。隐身飞机的出现就是美军进攻原则最好的例证。同样的,“马赛克战”及“马赛克部队”概念的提出更是对美军进攻原则的升华。为了震慑对手,军队必须对其构成可靠威胁,降低其抵抗意志,这一点在进攻作战中尤为重要。但对大国对手的进攻,传统基于消耗战的部队设计显然会有巨大风险,为降低对手对己方部队针对性的毁伤,就必须将部队设计为许多不同的、分散的平台,将原来紧密耦合而易被破坏、对抗、压制和干扰的侦察、情报、通信、指挥与控制单元节点化,通过使用网络、数据链和赋能器,以灵活和自适应的方式进行协作,消除美国传统战争方式及其固有的脆弱性。
在MIT的报告中,提出了几点有助于美军设计的方法:一是将功能强大的多功能飞机与可分解的附加系统相结合,将有助于增强协作团队作战能力,从而减少美国军事架构的脆弱性;二是通过分解平台支援功能强大的系统以加快未来部队设计的开发、测试和部署;三是建立由高性能平台和分散平台混合的,能以动态、协作方式运作的混合力量;四是扩大部队结构,提供维持主动权所需的战场控制程度和攻击密度,并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五是美军的网络和信息系统结构必须灵活、自适应且具有弹性,能够承受虚拟或实际的战斗消耗;六是具有绝对的决策优势,既能胜过对手的信息作战,又能承受延迟OODA周期的负面效果。
概念仅仅是第一步,决定效果的是操作方法。尽管信息网络的发展让基于系统分解的作战样式成为可能,但不能仅仅将“马赛克战”看作信息体系结构的升级版。“马赛克战”为体系战争提供了全新的操作模型,比如需求和采购流程,作战概念、战术、技术和程序的创建,部队的演习和任务分配等。在“马赛克战”的操作层,包括信息处理、数据计算、网络技术支撑的无缝信息共享模块;包括可以在功能和物理上分解为最小实用元素的非线性装备模块。上述分解元素或节点需基于OODA循坏构造,包含完整的观察、定位、决策和行动节点和用于功能启用、协作融合的数据链。类似于传统的OODA循环,观测节点寻求协作并交互提示,并向定位节点提供目标观测结果,决策节点基于提示方向激活多个杀伤路径,这些杀伤路径可以持续保持活动状态。不同于以前线性协作,这些节点会根据需要进行目标转移。“马赛克战”的操作,一是需要进行功能分解与镶嵌,即将操作简化为实际功能或技术,并根据需要重组,二是要求增强任务部队的弹性,创建大量冗余功能节点提高信息流和杀伤路径的弹性,三是利用人工智能/机器学习进行松耦合、模块化、分层级的节点拼接。
实施“马赛克战”需要打破原有的军队模式,提高系统的自适应能力、开发高度自动化和智能化的系统,处理战场日益增加的复杂性……这一切可能看起来遥不可及,以至于有人说实现“马赛克战”的技术革新,不亚于牛顿科学范式对传统神学的变革。但实际上许多马赛克构造模块技术已经有多个可考的项目和计划。例如空军已经开始部署的通用任务控制中心(CMCC),它将管理指挥与控制效率,缩短任务执行链,减少无关通信。同样的,空军未来的先进战斗管理系统(ABMS)将融合数百种来自太空和空中系统的信息,可在一个迅速变化的分散作战区域实施无缝融合,整合战场监视信息,向指挥官提供更好的战斗态势感知。CMCC与ABMS有许多技术和概念与“马赛克战”设计的原理和属性是一致的,但都代表了紧密耦合的系统之系统作战概念。因此,为获得建立、规划和重组“马赛克战”所需技术与执行“马赛克战”操作所需技术,五角大楼计划改编跨域杀伤网(ACK)以协助决策节点“迅速识别和选择在战区域内和跨战区边界对资源进行任务分配”,除此之外,着重于在战区内创建自动决策助手的分布式战斗管理(DBM)计划、基于任务和需求的任务优化动态网络适应计划(DyNAMO)、解决空中行动指挥控制过于集中化问题的弹性同步计划和评估(RSPACE)等计划先后提出,为“马赛克战”的实施奠定了技术基础。
在信息时代,信息网络和数据链将成为在功能上对未来作战进行系统分解的基础,所以说“马赛克战”与信息作战密不可分,也可以视为基于信息时代的体系战,利用网络和数据链在动态、分散的系统中传送消息。信息时代让远程指挥控制成为现实,使得原有的体系作战更讲究整体性,相比来讲,“马赛克战”更注重分散性,其关键是在行动区域创建一定数量的节点,并根据作战行动需要对不同节点进行整合,以适应从反恐到大国战争的各种军事行动。分解后的元素有助于提高系统弹性,因为它们的丢失仅代表一种功能的丧失,对于体系来讲,影响是及其有限的,所以说“马赛克战”又是分散的体系作战,也可以称之为“体系集合”,因为作战区域内的体系(例如杀伤路径)都是临时组合的,可以随时在某个平台或者某个体系结构中联网,而且没有优先排序,这样可以缩短计划周期(在信息时代,时间是战场的决定因素),扩大潜在的杀伤路径,为指挥官提供更多具有创造性和出其不意的方式方法,以实现战略目标,最重要的是能够打乱对手的行动计划,使其无法预测己方作战意图,以此提高对方决策中的不确定性,造成对方决策致盲,达到“胜兵先胜而后求战”。在信息时代,新功能的开发和部署和实际战斗一样重要,一味追求高性能的作战平台开发将不再适应信息时代对时效性的要求,“马赛克战”重新定义作战单元的构成,转向获取可以模块化组合的分散模块,无疑会在信息时代的体系作战中获得时间和成本福利。
“马赛克战”汇集了“作战云”、“多域指挥与控制”、“忠诚僚机”等多种理念,将传统的杀伤链升级为杀伤网。作为一种新的作战理念,仍处于不断的迭代之中,从分布式作战,到系统之系统,再到未来的自适应战争和“马赛克战”,实施难度着实不小,但概念一旦实现,其影响将是颠覆性的。虽然这种战争理念尚在试探当中,但仍应引起足够重视。纵观MIT报告,无不在启示要用科学精神研究战争、用设计战争完成战前谋划、用军事变革把握战争主动、用技术创新制胜未来战争。
战争领域总是弥漫着无法透视的迷雾,所以未来战争是什么样子目前仍没有固定的范式。不同于古代占卜问卦和近代充满哲学气息的战争分析,研究未来战争必须具有科学精神。海湾战争前我军对战争进程的预测和实际结果差之千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用经验主义、惯性思维去研究战争。从MIT的“马赛克战”报告来看,虽然缺乏详细可考的操作方法,但其通篇脱离经验和惯性束缚,科学论证之前所有的战绩、理论和经验,这就是科学精神最基本的表现,即“质疑”,亦称“批判的怀疑”,总把战例当范例是无法降低和控制未来战争的不确定性的,因此研究未来战争就要集思广益、广开言路、钻研战法、构建体系,并通过实战化训练尽可能多的找出这些战法和体系的问题,而不是满足于将战法研究当作硬性任务,一旦成型便束之高阁、奉为圭臬;当然,批判的怀疑不是全盘否定,人们对战争的研究类似于阶梯式递进的攀登,“马赛克战”的前两个阶段也是对之前作战体系的融合创新。DAPRA将一个关乎未来国运的战法研究委托给一个非政府组织,也说明了研究战争需要具备的另一种精神,即独立性,避免研究过程受到军方权威、主流意识和非科研因素(如官僚、资金、盲目干涉)的影响,也应该做出相同的尝试,建立去行政化、能独立思考的智库、研究所,特别是要充分发挥年轻学者的独立创造性。树立科学精神还应追求科学的方法,要做到逻辑严密、定量分析、结果实证:逻辑严密才能通篇布局,研究战争要综合经济、政治、外交多种因素,追求逻辑自洽,防止自圆其说;定量分析才能准确演绎,要利用好运筹学、信息论、系统论等工具,构造战争模型,预测战争进程;结果实证才能付诸实践,所有的战法都是为战争服务的,所以必须通过兵棋推演、实兵演习准确论证,根据结果不断修正迭代。
战争具有高度复杂性,是“最少保守的领域”,因而不能满足做战争的总结者,正如《孙子兵法》所言“战胜不复”[5]。现在军界也流行一句话:一流的军队设计战争、二流的军队应对战争、三流的军队尾随战争[6]。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战争需求的牵引,战争理念、作战方式的更新周期越来越短,战争设计成为战略运筹、左右胜负的关键。与美军相比,我们的战争设计能力还严重不足,美军从“空地一体战”、“非接触作战”到“网路中心战”,其战役战术不断在实战中丰富发展,如今“马赛克战”的提出正是美国军队从应对小规模局部战争向打赢大国间战争转变的设计蓝图。在MIT的报告中通篇渲染中国威胁,所以不难看出,“马赛克战”是美国为中俄两国“量身定做”的作战概念,想要在信息制胜的时代获得先机,“庙算”之策举足轻重,绝不能见招拆招、疲于应付,要学会设计战争,把战争设计视为一流军队的必修课。一方面要研究主要作战对手的作战概念,通过推演发掘其薄弱点,另一方面要根据态势、政略、战略,通过定性与定量分析相结合的方法,规划作战体系。具体来讲分为一下几点:一是明确需求,特别是国家战略需求,预测将来可能发生战争的区域、样式以及由此衍生的作战体系需求,依次确定发展模式和发展重点;二是研讨非对称制胜之法,要全面衡量敌我双方作战体系的利弊,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做到这一点需要全时全域对潜在对手进行情报收集和侦察;三是跳出传统思维、推陈出新,从我军目前很多演训情况来看,“打赢”成为参演部队的唯一评判标准,其实演训的真正目的在于发现问题、收集数据,为战争设计提供素材和数据支持。
追求颠覆性战争设计艺术,最大的障碍就在于旧体制、旧思维、旧方法。目前关于军事变革的观点比比皆是,但“马赛克战”带来了变革的新启示。一是作战体系建设要有弹性,不能视为一个有严格交付日期和预算项目的实体,即体系内各个要素成熟速度不可能是同步的,只能逐步整合到体系中,为求政绩而揠苗助长式的发展将适得其反,作战体系是复杂系统,在要素整合过程中必须用复杂系统的原理分析构建,用具有自适应性、非线性、涌现性的体制代替原有的线性、集中、僵化的体制。二是部队建设要有多样性,多样性并不仅仅停留在新装备、新系统上,还包括作战体系的多样性,比如创建多种不同类型的低价元素(如小型雷达)、单一功能(如探测、杀伤)以及异类元素、功能的新组合(如集合小型雷达和制导炸弹的无人机),并通过自选择性协作方式,使对手的计划和目标定位更加复杂;除了作战单元整合多样性外,还应避免对部队施加单一的架构和标准,为实现机械式的互操作性而创建单一体系或标准的理念与未来部队设计多样性、复杂性、松耦合和弹性等特点背道而驰。三是网络建设要弹性化,战场网络是将部队融合成作战体系的基础,现有的战场网络要求网络中的所有内容始终保持连接状态以实现集中指挥和控制,但应对未来战争,必须能够在需要时以高度自动化的方式进行连接,这是由于每个实体都需要过滤大量信息以得到必要的信息,将过多的数据分配给网络中的实体可能会减慢其运行速度;弹性化还要求网络能够前出配置、独立后方、随时组网、随时分解,不需要地理位置遥远的后方服务器处理和“拉动信息”,降低对后方的依赖性和依靠后方带来的额外风险与行动延迟。
技术是部队升级换代、战法推陈出新的物质基础,是面对未来战争的稳定器。研究“马赛克战”启示我们,一个作战概念从提出到成熟,不仅要挑战现有的学说、理论、体制和传统,还要有支撑概念成型的技术,特别是具有颠覆性的关键核心技术,这一点在信息时代尤为重要。进行技术创新,首先应进行思维的创新,不能用信心化技术和装备去适应传统的指挥和决策体制,而要树立“网络化思维”、“体系化思维”、“大数据思维”和“虚拟化思维”[4],为技术创新打下思想基础。其次是在新思维范式上推进科学与技术创新,军事需求是技术创新的重要推动力,例如核能、计算机、互联网、航空航天、无人机技术等,当前处于改革变型关键期,既要借用他人技术强筋健骨,又要发展自己的技术增强内力,否则就只能受制于人、亦步亦趋的跟跑,第三,在廓清创新障碍的基础上,要根据军事需求,走技术创新道路,要探索信息化、智能化和新技术相结合的道路[7],例如评估开发跨不同安全级别共享信息的自动化技术;要利用AI/ML技术推动军事科技信息创新发展[8],提高作战元素的自学习、自适应、捕捉经验和自我进化的能力,减少人类判断的失误,提高武器的运用水平;要构建包括高效领导机构、配套法规制度、尖端研究力量、点面结合计划和优良创新文化的颠覆性技术创新发展体系[9];要保持技术创新的整体性,技术创新要涵盖基础科学、军事工业、武器装备、后勤保障、测试评估各个方面,不能厚此薄彼,人为造成体系短板。
本文对美军“马赛克战”背景和内容进行简要解析,并提出了几点启示,文意并非“言必称美军”,旨在让读者对其有所了解,做到知彼,“马赛克战”对安全态势和技术发展的影响还需进一步分析论证。目前来看,美军在“马赛克”化的四步探索中已经走到了两步,未来是否可期仍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不可过分解读,影响自身的改革发展。对于“马赛克战”体现的未来战争元素和部分建军原则,可以选择性借鉴,提升打赢信息化、智能化战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