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测度与评价

黄 怡，李诗薇，王 芬（湖北经济学院 金融学院，湖北 武汉430205）

一、引言

“普惠金融”这一概念是联合国在宣传“2005 年小额信贷年”时提出的，目的是以可负担的成本，有效地满足社会所有阶层和群体的金融需求。2006 年3 月，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焦瑾璞在亚洲小额信贷论坛上，第一次正式使用了这个概念，并在随后受到了国家和国内学者的认同与支持。2013 年我国在第十八届三中全会上第一次正式提出“发展普惠金融”，并于2015 年出台了 《推进普惠金融发展规划（2016—2020年）》，由此也可看出我国对于普惠金融发展给予的高度重视。

近年来我国基尼系数已逼近0.5 的高位， 如此大的基尼系数表明我国不同地区间、 不同阶层间的经济差异性较大。这一背景下，普惠金融的发展可以有效推动金融对微观企业和个体资金需求的普惠， 从而更好地支撑企业的健康运行，缩减和平衡各个地区间、各阶层的经济差异，带动金融经济的共同发展。 在中央的号召下，全国各地都大力发展普惠金融，湖北省也在其中，并有了可见的成果。 近年来，湖北省基本实现银行业金融机构市镇全覆盖，对农业以及小微企业的贷款额逐年增长，但是普惠金融在不同地区力度和效果具有较大的差异，其发展的不全面性逐渐拉大了不同地区的金融经济发展水平。 2020 年初湖北省内新冠疫情爆发，严重地影响了湖北各地区的企业， 特别是具有资金缺口负担的企业，由于供应链资金不良而缺乏运行动力。 此次疫情持续时间很长，各行各业的发展处于长时间停摆期。 这引起了上下游企业联系不畅， 使得很多中小企业由于资金不足面临倒闭风险，并对2020 年全省经济的平稳运行带来较大压力。 在该背景下，探讨湖北各地区普惠金融的发展状况以及如何使其更好助力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结合层次分析方法，本文构建普惠金融发展水平的测度指数并对2011—2018 年间湖北省十二地级市的普惠金融发展状况进行测度。 随后在测度结论的基础上，对湖北各地区的金融发展现状进行细化探讨和分析。 同时，本文针对湖北省在普惠发展过程中的主要问题，以及在新冠疫情冲击下普惠金融如何助力湖北经济复苏等问题提出建议。

二、文献评述和本文创新点

普惠金融对一个国家的发展非常重要， 因此各国的政府和学者对其给予了密切的关注，也有大量相关的文献对普惠金融的测度和评价进行了阐述，如下本文对相关的文献进行简要回顾。

（一）国外相关文献论述

Beck（2005）的研究中选取了每万人金融机构网点数、每百平方公里金融网点数、每万人ATM 数等影响普惠金融的因素，研究了99 个国家和地区。指出，想要贫困人口公平的享受金融服务，就必须降低贫困人口进入金融市场的门槛。 Sarma（2008）的研究中运用了地理渗透性、银行服务可用性和产品使用情况三个方面来测量普惠金融指数， 在他的研究中把普惠金融指数控制在0 到1 之间，当指数越来越趋近于1 时，则表示该地区的普惠金融指数程度较高。Alfred（2010）的研究中选取了：代理银行、移动银行、多元化金融服务提供者、金融身份认证和金融消费者保护的六维指标。 该框架为各个成员国践行普惠金融提供了测评和对比的框架。 Ambarkhane 和Venkataramani(2014)的研究中，从需求方、供给方和基础设施建设三个维度来衡量普惠金融， 同时引入阻碍普惠金融发展的指标，建立普惠金融指数。

（二）国内相关文献论述

李通禄（2010）的研究中直接构建了储蓄、保险、理财、抵押等九个维度的指标， 并对每个指标进行赋值， 然后利用SPSS 软件进行数据处理和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对我国1978—2009 年西部地区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进行测度。 蔡洋萍（2015）则以地理渗透性、产品接触性和使用效率构建了一个三维的指标，测量湖北、湖南和河南三个地区的普惠金融，并进行对比。在结果分析中，她指出农村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是三省普惠金融发展的关键。 崔艳娟和刘旸（2017）是从我国金融服务的广度、深度、效度和稳定性四个维度，选取银行、小额信贷和保险服务共11 个指标,采用变异系数法测度权重,构建普惠金融发展评价体系,并以2008—2013 年我国各省市样本数据进行测度与评价。但是我们可以发现，具体指标层的选取与前者的学者是没有很大的区别。 李佳童、 王勇训和陈方迪（2017）构建了我国普惠金融指标体系，从金融服务的可获得性和金融服务的使用状况(渗透性)两个维度出发，用IFI 普惠金融指数测量山东省普惠金融发展水平， 并对其进行评价和提出相关建议。

综上，国外对普惠金融的研究较早、较全面，因而总结出来的大量成功经验， 给国内解决金融发展过程中的问题提供了思路。 但是国内外学者对普惠金融的研究还存在着一些缺陷，比如宏观分析较多，而中微观角度分析较少，因此本文主要的关注点是从湖北省各个地级市层面进行研究。 通过比较个地级市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指数， 洞察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现状，最终为进一步的政策制定提供有力的数量支撑。

本文的创新点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本文采取了更多样化的指标进行构建，除了传统指标外，加入了互联网入户率等指标； 二是本文从湖北省地级市级层面进行细化探讨普惠金融的发展，而目前国内研究基本以宏观为主，微观角度研究较少， 从微观角度分析更有利于普惠金融在不同区域中发展平衡； 三是本文将从横向纵向多维度的角度对比来研究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情况， 其中既有横向的湖北省各个地级市之间的对比，又有纵向的时间轴上的对比。

三、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现状

如下将运用数据以及图形展示的方式对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现状进行描述和分析。从金融机构分布情况、保险业的发展情况、 人力资本的现状和互联网入户情况几个方面进行探讨。本部分数据与后文实证分析数据相同，详细介绍见后文数据来源部分。

（一）金融机构分布情况

金融机构是金融服务和产品的主要供给方， 它们的质量和数量代表着地区金融发展水平和地区金融服务的覆盖范围。金融机构的分布与发展情况，可以通过金融机构网点数和金融机构从业人员数观测。 根据相关数据绘制出图1，我们可以看出2007—2018 年湖北省金融机构的网点和金融机构从业人员数量的变化趋势。

图1 湖北省2007—2018 年银行机构营业网点数和从业人员数

从图1 可以看出， 湖北省从2007 年到2018 年其机构的营业网点数和从业人员数总体都呈现一个上升的趋势。 截至2018 年末，湖北省金融机构营业网点数达到了7782 个，金融机构从业人员数达到了128637 人。说明近年来湖北省金融业平稳运行，银行业金融机构数量稳步提升，金融机构从业人员数量也相应逐年增长。这种增长的态势得益于近年来金融创新改革持续推进，多层次资本市场发展成效显著，金融机构逐步转向高质量发展，服务实体经济质效稳步提升等利好因素。期间，2007—2009 年的两次下降，主要是由中国经济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中步入艰难的下行周期，金融业受到波及造成的。

（二）保险业发展情况

要了解湖北省普惠金融的发展状况， 除了对湖北省银行业金融机构分布进行分析外， 还需要对本省的保险业发展状况进行分析。

表1 2010—2018 年湖北省各地级市保险密度和保险深度全部业务（元）（%）

一个地区的保险业发展情况主要可以从保险密度与深度两个方向进行分析。 如表1 所示，反映了湖北省2010—2018年十二个地级市保险密度和保险深度的发展状况， 且各项数据都是整体呈现不断上升的趋势。可以看出，近年来湖北省保险业在持续发展，支持经济社会发展的能力也逐步增强。这主要是由于近些年人们对于保险知识的不断加深、 保险产品的不断创新、保险需要在不断加强和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上升，使得湖北省的保险密度和保险深度不断增加。 也可以推测出湖北省在这几年普惠金融的政策的支持下， 普惠金融的范围在不断扩大，金融排斥现象正在不断减少。

（三）人力资本现状

除了上述指标， 人力资本现状也是研究金融普惠程度的一个重要指标。目前来看，反映一个地方的人力资本状况最直观的因素就是当地高等学校在校人数。因此，本文还将从这一方面进行研究。

表2 湖北省各市2010—2018 年高等学校在校学生数（万人）

表2 数据反映的是湖北省各地区2010—2018 年高等学校在校学生数的变化。 从表中可以发现，2010—2018 年湖北省大多数市区大学生数量呈上升趋势。近年来，我国家庭收入不断提高，教育资源不断普及，使更多学生能受到高等教育。截至2018 年末，武汉市高等学校在校人员数达94.77 万，随州市只有0.61 万人，由此可见地区教育水平差异之大。 其中重要原因是由于武汉高校众多，高等教育资源丰富程度为全省之最，而随州的高等教育资源较少。 所以，武汉市的经济、金融和科技等方面发展都有较好的人才储备。 另外，武汉市民文化程度高也使得人们对金融的了解度较高，金融使用效率也较高。 而其他地级市与武汉相比人才储备尤为不足，对金融的了解与使用上与武汉也有一定差距。

（四）互联网入户情况

本文还将对湖北省各地级市互联网用户量进行研究，一个地方的互联网用户越多，代表着越多的人可以了解到金融知识，从而可以推断出一个地方普惠金融的发展水平。

表3 湖北省各市2010—2018 年国际互联网用户（万户）

表3 直观地反映了湖北省各地级市2010-2018 年互联网入户率的变化。总体上看，湖北省各个地区的互联网用户数呈快速上升的趋势。 互联网的发展有益于提升客户群体对金融知识的了解，进而有利于扩大金融服务的需求，减少被金融排斥的群体。由此表可见，近年来湖北省普惠金融程度在不断提升。 然而，湖北省互联网用户也存在区域分布不均的情况。截止到2018 年末， 武汉市互联网用户数已达493.1 万户，襄阳市达156.3 万户。 而鄂州市仅仅只有33 万户，和同一级别的襄阳市差距4.74 倍。 上述描述可以看出，全面实施普惠金融存在区域分布不均匀的问题，对此具有重要研究意义。

四、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测度体系构建

在了解湖北省普惠金融状况后，本文将通过构建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指数体系去测量湖北省各市区的普惠金融发展情况，从时间、空间两个角度更细致地考察湖北省普惠金融的发展情况。

（一）测度方法

本文将采用层次分析法来进行湖北省普惠金融水平测度。层次分析法是一种主观赋权的方法，第一步构造一个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一般分为目标层、中间层、指标层；第二步，通过两两比较每一层的元素对上一层的相对重要程度来打分，构成一组判断矩阵；第三步，通过对判断矩阵的每一行进行几何平均，得到这一层元素的权重；第四步，由于主观打分在一层元素较多的时候，可能出现逻辑上的错误，所以要进行一致性检验。在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权重之后，找到每个指标对应的数值，并将原始数值无量化处理。最后让每个指标与对应的无量纲化处理的数值相乘，得到总目标的评分。

（二）维度选择与指标选取

本文结合了国内外不同学者对于普惠金融指数的构建方法， 借鉴了全球普惠金融合作伙伴组织的构建思路并考虑到湖北省现存数据的完整性，以全面性、可得性、科学性为原则去选择测量变量及其相关数据。从金融服务可获得性、金融服务使用程度和包括互联网入户率、 高等学校在校学生数在内的其他指标这三个维度，构建八个具体指标，来测量湖北省各市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 各维度指标的具体解释如下：

图2 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维度B1：金融服务可获得性。 普惠金融的目标之一是为了更多的人能够获得金融服务，而金融业专业人员越多，能够服务的人就越多。该维度体现普惠金融发展的广度，包含了每万人拥有的金融从业人员数和每万平方公里的金融从业人员数两个指标。

维度B2：金融服务使用效率。 普惠金融的提出是为了消除金融排斥性，扩大金融服务范围，更好地服务经济社会的发展该维度是为了反映对金融产品的使用程度以及金融对当地经济发展产生的效益，反映金融发展的深度。维度中包含了金融机构各项存款占GDP 的比重、 金融机构各项贷款占GDP的比重、保险深度和保险密度。

维度B3：影响普惠金融水平的其他因素。 除了上述常见的测量指标外， 本文还增加了互联网入户率和高等学校在校人员数两个分析指标。 原因在于互联网的发展有益于提升客户群体对金融知识的了解以扩大金融服务的需求， 减少被金融排斥的群体；而在校人员数有利于提升人们的文化程度，间接的促进普惠金融的发展水平。

（三）数据来源

本文主要运用湖北省地级市2011—2018 年的数据，在根据数据的可得性、科学性和全面性的考虑下，选取了8 个指标层来测度湖北省各市区的普惠金融的发展状况， 其中所运用的原始数据来源于《湖北统计年鉴》《湖北金融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各市区的统计年鉴、湖北省银保监局和《湖北省金融运行报告》，普惠金融指数根据有关数据计算得出。

五、湖北省普惠金融水平测度

（一）确定权重

在构建上述层次分析模型（见图2）之后，根据层次分析法的各个指标的相对重要性程度的赋值标准（见表4），对所选指标进行相对重要性评价， 并以此为基础构建不同层次维度下的各指标判断矩阵。

表4 各指标相对重要性程度的赋值标准

在确定判断矩阵之后， 主要是通过几何平均数来计算权重，计算过程如下：（1）根据公式来求得每一行的几何平均值；（2） 根据公式进行标准化处理，保证权重在[0,1]之间。 由于篇幅有限，本文只列出顶层和第一层下三个维度间的判断矩阵及其权重计算结果，如下表5 所示：

表5 B1、B2、B3→A 的判断矩阵

（二）一致性检验

在进行判别矩阵设定时，各个专家和学者们对于两两重要性的程度判断会有一些偏差，有可能出现“A 比B 更重要，B 比C 更重要，而C 又比A 要重要”的情况。 这种情况的出现会违反常识，而以这样一种混乱的思想去构建判断矩阵，则会导致最终决策和结果的错误。 因此，理论上需要对判断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保证该矩阵以及在其基础上的权重确定的科学性。

在前述判断矩阵一致性通过的情况下，最终得到表6 表述的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测度体系下的各个指标相对于上层维度指标的权重,如下表所示：

表6 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测度指标权重

（三）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指数计算

本文中考虑到指标的可得性、 数据的完善性和合理性，选取了2011—2018 年湖北省12 个地级市的具体8 个指标的原始数据。 再将原始数据无量纲化，数据处理的公式为：

（其中Si为数据的无量纲，xi为数据的原始数据，xmin为该年度中数据最小的值，xmax为该年度中数据最大的值）。根据表7 所得出各维度及指标的权重和各市的无量纲化数据， 我们可以根据以下公式计算各市普惠金融指数:（注：IFI 为普惠金融指数，B1为金融服务可获得性，B2为金融服务使用效率，B3为其他因素）。

表7 湖北省2011—2018 年12 个市的普惠金融指数评分（注：括号内为当年度排名）

（四）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测度结果描述与分析

1. 空间排名情况分析。 从各市区普惠金融指数空间上的排名情况来看，武汉市一直以高分排名第一，其次是荆州市基本也稳居第二。 但是武汉市与荆州市的分值差距一直在0.6 左右，与排名靠后的市区差距甚至有0.8。 可以看出武汉市在整个湖北省经济发展中占重要地位，对湖北省金融发展有着引领作用。 这不仅仅因为武汉市是湖北省的省会，还因为武汉市尤为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大量的学生资源，使得武汉市的经济、金融和科技等方面发展都尤为迅速，最终使得该地区人们对金融的了解度较高，并且金融的可获得性和使用效率也较高。

十堰市、宜昌市、荆门市、黄冈市、黄石市、咸宁市这六个市分值排名在中间位置。十堰市、荆门市、宜昌市工业产值高，具有自己的核心产业，并且有一定的教育资源，较好的经济与教育资源也会促进当地金融水平的发展。 而咸宁市，黄冈市，黄石市都位于武汉东边，自2007 年以来在政府推动下与武汉形成城市圈，受到武汉经济与金融的拉动作用。

襄阳市、鄂州市、随州市排名靠后。 鄂州市和襄阳市排名较低，主要是当地居民金融使用效率差，存贷款以及保险等金融服务使用较少，当地人金融需求与素养较低。而随州市则因为随州的工业基础薄弱并且当地的高等教育资源较少， 金融业发展有限，金融排斥现象严重。

综上所述， 可以发现空间上的排名能够很好地反映了普惠金融发展的地区分布情况， 以武汉市为中心的城市发展程度明显高于远离中心城市的地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地区经济发展状况对普惠金融实施深度和广度的重要影响，而普惠金融的发展程度同时也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

2. 时间趋势变化分析。 从各市区普惠金融指数时间趋势上的变化来看，武汉市的指数总体上呈上升趋势，在2018 年回落。 这表明武汉市总体金融水平逐年提高，但2018 年指数评分较低。主要是因为2018 年的武汉市GDP 涨幅较大，而存贷款额涨幅平缓，导致2018 年金融服务使用效率维度中金融机构各项存贷款占GDP 比重降低。 对于武汉市来说，还要进一步加强金融行业的发展，让金融行业与经济发展速度一致，更好地满足经济发展的需求。

咸宁市、黄冈市、孝感市受武汉城市圈建设的影响，并在2015 年省政府联合中国人民银行发行《武汉城市圈科技金融改革创新专项方案》。以武汉为中心拉动周边地区，使得这些地区的普惠金融水平基本保持增长趋势，且在2015 年后有较大提高。但是在2018 年也降低了，这些地区的保险业务都减少了。

随州市从2011—2018 年的指数变化趋势上看，总体呈现一种下降趋势。 随州位于湖北的中间位置，离武汉市较远，也没有较强的产业基础。 省政府对这两个地区的关注度较小，相关支持政策较少，这很大程度上阻碍了随州市金融发展，逐渐与其他城市拉开距离。

由于普惠金融的深入实施，大部分城市的金融水平是得到进一步提升的， 而离武汉市较远的城市却是呈下降态势。这表明了湖北省在普惠金融的全面性方面工作需要更加引起重视，确保普惠金融对全地域经济金融中起到带动作用。

（五）对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测度结果的进一步分析和思考

1. 湖北省各市的普惠金融的发展总体呈现出波动向上的趋势，但这个向上发展的趋势却是先快后慢，逐渐放缓。 从实证结果可以看出，在2006 年我国刚开始提倡发展普惠金融的时候，湖北省各市都在积极响应国家的政策，但是这种响应随着时间的推移减缓。 因此，这就可以解释2011 年湖北省大部分市区的普惠金融发展程度要比2012 年高。 并且可以发现在2013 年过后，各市出现了一些波动的起伏，而2018 年湖北省普惠金融水平较前一年略微有所下降。

2. 普惠金融的发展呈现出地区不协调不平衡的状态，市区与市区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的差距较大。 根据表7 的研究结果显示，武汉市普惠金融水平远远高于其他市县，而其他大部分市区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还处于一种较低的状态。 除武汉外，大多数市区普惠金融发展的饱和度较低，特别是随州市、鄂州市，咸宁市，它们的发展空间较大，还有待进一步发展。

3. 普惠金融发展与地区经济发展关系密切且相互促进。在测量湖北省的12 个市区后，不难发现武汉市的普惠金融的发展程度最高，同时，武汉市的经济发展程度也最高。 而国民生产总值排名靠后的市区，普惠金融发展水平也靠后(如随州市，鄂州市)。 地区经济发展带动了普惠金融的发展。 另一方面，地区普惠金融的发展有利于提高资金的运用效率，扩大资金运用的范围，有利于当地实体经济的发展。

六、全文结论及政策建议

（一）主要结论

本文通过参考国内外学者对普惠金融测度的研究，并了解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的基本情况后，从金融服务可获得性、金融服务使用程度、其他因素三个维度，构建了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指数体系。 之后以湖北省十二个地级市为研究样本，测度了2011—2018 年湖北省各地级市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指数，主要的测量结论如下：

2011—2018 年湖北省各市普惠金融发展总体呈现缓慢上升趋势， 其中武汉市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指数一直稳居第一，其次是以武汉为中心的周边城市，而离武汉市较远的城市普惠金融发展情况则是下降趋势。 从空间和时间两个角度分析得出， 普惠金融能够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当地的经济金融发展，而由于普惠金融的实施并未很好地平衡到每个地区，使得部分远离中心城市地区发展缓滞。为进一步更好地落实政策，要注重普惠金融的平衡性，在空间上使得不同地区经济差距缩小；要鼓励普惠金融产品的创新，在时间上使得政策带动经济充满活力。

（二）对策建议

根据本文实证研究结果及其分析，发现在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过程中出现后续发展动力不足以及地区发展不协调不平衡等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本文给出以下建议：

1. 应重点发展普惠金融发展比较欠缺的地方，以促进普惠金融的平衡性。 由于湖北省普惠金融发展的不平衡性比较大，湖北省政府要优化普惠金融发展的顶层设计，必须以全省为背景谋划普惠金融发展，不能局限于核心城市。政府在制定普惠金融政策时，可以对普惠金融发展较薄弱的地区倾斜，给他们更多的关注与支持。此外，可以加强普惠金融发展较好地区与发展较弱地区的交流与合作， 一方面发展较好地区可以传授发展经验，另一方面加强地区间的合作，也有利于打破金融壁垒。 而在疫情发生的背景下，湖北省政府更要统筹全省，加强联动，攻克难关。

2. 促进普惠金融发展要注意软硬措施相结合。 一方面加大金融基础设施这类硬件设施的建设， 要进一步增加金融机构营业网点，向农村及其偏远地区延伸，为全省民众都能享受金融服务奠定物质基础。另一方面，与硬件设施相配套的软件设施也要跟上。在增加金融机构网点或基础金融设施的同时，还需要配备专业金融服务人员为民众服务， 并且要加强基础金融知识与技能的宣传，提高当地居民金融素养。如果只是单方面强调基础设施的覆盖， 而不去教给民众如何使用金融工具，不去加深民众对金融的了解，那么这些基础设施也只能闲置。所以政府也要注重提高民众的金融素养，从而拉动内在的金融需求，才能使这些金融基础设施成为有效供给，真正促进地区金融的发展。

3. 鼓励金融机构创新普惠金融产品与服务。 要想发展普惠金融，不能只依靠政府的力量，要让整个金融行业都投入其中。要鼓励金融机构配合政府相关的普惠金融政策，深入挖掘不同主体的金融需求，设计出多样化的金融产品。还要鼓励金融机构依托互联网平台，简化手续提高金融服务的便捷度，加强监管减少普惠金融贷款的信用风险。 比如在本次疫情冲击下，小微企业处境艰难，不少企业由资金供应链紧张进而面临倒闭风险。针对此现象，政府就可以出台针对小微企业贷款的普惠金融政策，通过与金融机构联合，设计有关小微企业贷款的特殊金融产品，提供便捷的贷款渠道等金融手段，帮助湖北的小微企业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