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is Tato 林珠珍
2019年4月22日,数名富拉尼牧民在索科托郊区的农场周围放牧。
当和平共生成为农民与牧民之间的历史,暴力冲突往往变成两者关系的另一种状态。半个世纪以来,尼日利亚农牧民之间矛盾重重,因土地、牲畜、庄稼引发的利益纠纷,常常升级为流血冲突。
尼日利亚的农民Gabriel还记得,去年4月安万阿库村(Anwan Aku)大屠杀发生时,她正在厨房里煮小米粥。听到枪声后,逃出厨房的Gabriel和婆婆,都没能躲过枪手们扫射的子弹。最终,婆婆不治身亡,Gabriel死里逃生却卧床不起。
Gabriel夫妇和村里其他的幸存者都坚信,枪手是来自长期与农民保持“对立关系”的富拉尼牧民。富拉尼族也是当地最大的游牧民族。
农牧民双方的敌视关系,可从尼日利亚频繁的“天灾人祸”找到部分原因:连年干旱引发的土地退化,导致牧民的游牧范围缩小;大规模的农田开发,蚕食放牧区域;严重的抢劫与偷牛事件……
在生计受到严重威胁的背景下,牧民们不得不寻找新出路。同时,许多游牧民抱着“从农民手中抢回被占据的牧区”这种报复心态,在部分农田上赶羊放牧,不可避免地与当地的农民发生矛盾。
另一方面,由于农牧民双方的信仰差异,信仰伊斯兰教的富拉尼牧民与信奉基督教的农民之间的暴力对抗,很快引发了地区甚至全国性的民族宗教敌意,并进一步加剧了农牧民的冲突,最后演变成冲突-报复-被报复的状态。
在农庄里,许多和Kwanaki一样的年轻人自发组织“复仇队伍”。他们训练使用步枪和弓箭,以随时应对牧民的“报复”行为。作为安万阿库村大屠杀幸存者,Kwanaki表示“这次也要让富拉尼人付出同样的代价”。
但冲突的代价远不止于此。据统计,2010-2015年,尼日利亚至少有6500人死于农牧民冲突。另一项数据表明,在卡杜纳州、贝努埃州和高原州3个地区,2年内就有6万多人无家可归;妇女儿童生活尤其艰难,超过300万牧民儿童没有机会上學。
1. 2019年4月16日,卡杜纳州卡齐亚,8岁男孩苏莱曼·优素福蹲在奶牛旁边喝奶。
2. 2019年4月19日,卡杜纳州富拉尼牧场保护区的一所游牧学校里,一群富拉尼女孩挤在一间教室上课。虽然尼日利亚制定了国家游牧教育计划以推动基础教育在牧民群体中的普及化,但由于学校资源匮乏,能及时入学的儿童如九牛一毛。
3. 卡杜纳州卡齐亚一个市集上,一群富拉尼女孩站在自己的蔬菜摊位上等待着顾客。
4. 一群刚下课的富拉尼学生围在校门口张望。
5. 30岁的富拉尼牧民伊莎·易卜拉和他4岁儿子在家里看全家福。他家位于卡齐亚牧场保护区。卡齐亚当地政府专门给富拉尼牧民划分土地,旨在保护当地的畜牧业发展,解决牧民的畜牧与定居问题。
1. 2019年4月14日,一群做完礼拜的农民聚集在卡杜纳州的Ecwa教堂门口,商讨应对富拉尼牧民攻击的措施。
2. 在卡杜纳州难民营外的一处露天“厨房”,一位背着幼儿的年轻女性往锅里倒水准备做饭。
3. 一名豪萨-富拉尼族农民和他的儿子在尼日利亚索科托郊区的一个农场里工作。尼日利亚的农业大规模扩张减少了游牧民进入牧场的机会,少部分牧民转变身份成为农民,但大部分牧民选择和农民争夺土地,导致暴力冲突持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