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维语中表示“双”的集合量词认知语义比较

2020-11-18 08:56地力胡马尔·尼亚孜
青年文学家 2020年30期

摘  要:语言是思维的载体,语言的发展过程也是思维的变化过程。思维是认知方式的一种。本文通过对汉维语集合量词“双”和“?yp”认知语义进行比较,说明二者认知方式的共性与差别。

关键词:汉维语;双;?yp;认知语义

作者简介:地力胡马尔·尼亚孜(1987-),女,维吾尔族,新疆喀什人,新疆农业大学中国语言学院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维吾尔语及双语教育研究。

[中图分类号]:H2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30--02

人类在生理、心理特征及赖以生存的客观外在环境方面的共性与个性,决定了每一个语言社团在空间认知等方面都存在着差异。认知语言学从人类与外界互动的经验中去分析语言现象,并从中揭示了语言结构的经验基础和认知动机。量词是表示事物或行为动作的单位的词,也有人称作单位词[1]。T.James认为,量词反映了语言的认知分类和事物分类(即规范化)的过程。石毓智认为,汉语量词的类别和数目的设立,深刻反映了汉民族认知上的范畴化特征[2]。人类看到了陌生现实中的相似之处,将不同的可区分事物视为相同,从而将世界上的所有事物分类并形成了概念。从认知的角度来看,分类是人类高级认知活动中最基本的一种活动。

量词及其修饰的名词通常并不一定都是一一对应的,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量词经常修改不同的事物,或者不同的量词经常修改相同的事物。我们可以将把它们视为一类事物,即一个范畴。这是我们对事物的范畴和理解的过程,即范畴化的过程。当然,操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的人或国家对某些事物有不同的划分,这就是为什么少数族裔学生在学习普通话时会发现难以使用量词的原因,因为他们很难理解国语名词和量词的搭配。这反映出汉族和少数民族在范畴化上的差异。

一、汉语集合量词“双”一词的语义分析

“双”是“雙”的简化词。 段玉才在《说文解字》中的注释:“雙,鳥二枚也。从雔,又持之。”“雙,鸟的短尾巴也是通用名称。”“双(雙)”,本义就是两只鸟,是指称鸟的,是与生命、身体有关,所以“双”后来的量词义主要就与肢体、器官有关了[3]。由于语义上的相关性,“双”是由名词发展为量词的。吕叔湘在《现代汉语八百词》中,将“双”概括为:用于对称的肢体,器官或成对使用的东西(大多戴在肢体上)。 例如:一对手(脚,眼),一双鞋子,两对袜子,三对手套和一双筷子等。

根据概括,汉语集合量词“双”的用法为:

A: 用于对称的肢体或器官,两者独立存在。如:

一雙耳朵   一双腿   一双脚    一双肩膀

一双爪子

B: 用于对称且未连接在一起以穿戴在四肢或器官上的东西。如:

一双手套   一双袜子   一双鞋   一双护膝

C: 用于对称于以肢体或器官为媒介的事物。如:

一双筷子

D: 用于成对的,强调其修饰成分之间的相同性的人,如:

一双儿女(他们有共同的父母)

前三个分类的内容和组成不允许相同。它们主要是指自然和固有特性。最后的分类是指人为法规。

二、维语集合量词“?yp”的语义分析

维语集合量词“?yp”最早是作为形容词来被人们使用的,如(维语谚语:“d?rd k?ls? ?yp, d?l?rd k?ls? taq”(祸来成双,财来成单;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后来发展为量词,它表示可用于对称的肢体,器官或成对使用(通常戴在肢体上)的东西,也可用于人类或动物。修饰成分在阴阳,雄性和雌性方面有所不同。

根据概括维语集合量词“?yp”的用法可分为以下几种:

A: 用于对称的肢体或器官,两者独立存在。如:

一双眼睛    一双眉毛    一双手   一双翅膀

一双胳膊

B: 用于对称且未连接在一起以穿戴在四肢或器官上的东西。如:

一双手套   一双袜子   一双鞋     一双靴子

一对耳环    一对戒指

C: 用于对称于以肢体或器官为媒介的事物。如:

一双筷子

D: 在人类或动物中使用的修饰成分在男性和女性的阴阳之间有所不同,主要是指人工“配对”,其中以人类概念为主导。如:

一对夫妻   一对恋人   一对鸽子   一对鸳鸯

E:用于成对的,强调其修饰成分之间的相同性的,

(长在同一花枝上的一对花骨朵)一对枕头

三、“双”和“?yp”认知语义比较

人类对世界的了解,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都是通过语言反映出来的。因此,我们可以通过研究语言现象来揭示人类认知的异同。

(一)汉维民族认知方式的相同点

认知语言学总结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和人类的认知能力,并得出结论,人类通常首先认识到有形和具体的事物,而新事物则在认知进入高级阶段后出现。人们经常将自己所知道的事物与新事物有关的事物进行比较,然后为新事物命名。如中文集体量词“双”最初用于指鸟类,是与生命、身体有关,后来发展为与肢体、器官有关,它是由名词发展为量词的。维语集合量词“?yp”最早是作为形容词来被人们使用的,后来发展为量词,表示一些成对使用的肢体,器官或事物对称(主要戴在肢体上),也用于人或动物,修饰的成分有阴阳、雌雄的不同。这是人们把自己的主观意见加在自然物上并为其命名的结果。汉维语集合量词“双”和“?yp”都是由其他的词发展为量词的,这说明人类的认知方式是相通的。

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会关注事物中最突出和最重要的部分,然后使用这一部分来命名或度量新事物。汉维语集合量词“双”和“?yp”的被称量物体的家庭相似性与四肢和器官有关。它是肢体和器官本身,穿戴在肢体和器官上的东西以及通过肢体或器官使用的东西。二者都侧重于两个的数,同类的“两个”或相似的“两个”。

汉维语集合量词“双”和“?yp”所修饰的名词在功能上具有其独立性。诸如“眼睛,眉毛,手,翅膀,手臂,手套,袜子,鞋子,靴子,护膝”的名词可以用“双”和“?yp”修饰。 因为“双”和“?yp”最初专注于两个独立的事物,即一个答案和一个答案,也就是说,在分离之后,每个函数都照常运行。 没有它们中的一个,另一个就可以独立存在。

(二)汉维民族认知方式的不同点

尽管人们对世界的看法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由于地理条件,文化传统,个人经历和观点的不同,它们是不同的,所以必然人与人之间对世界的认知方式也存在相异之处。当然。这一点就在人类的语言上呈现出来。

从词的起源上可以看出,汉语量词“双”是从名词发展而来的,维语量词“?yp”是从形容词发展而来的。这两种语言中的量词在词义方面,基本上,它们与“两个相同或相似的事物”有关。尽管这两个量词是集体量词,但它们的用法也不同。它们对所称名词有不同的要求,并形成不同的类别。相似的对象通常被视为相同类型的对象,并且被划分为相同的类别,因此它们所称的对象具有共同的特征,即家族相似性。

中国集体量词“双”所度量事物的家族相似性的最普遍特征是,它与肢体和器官有关,可能是肢体或器官本身,也可能是戴在肢体或器官上的事物,或者 可能是四肢或器官。 器官。用于媒介的东西。因此,“枕头,鸽子,熊猫”等不能称为“双”,因为它们是与肢体或器官无关的名词。其次,四肢和器官的形成不是人为地匹配的,它们是自然产生和形成的。因此,术语“双重”称重具有另一个限制因素,这是自然“双重”的特征。例如“夫妻,恋人”等不排除不自然的特征,因此不能使用“双”来称重。尽管维吾尔族集体量词“?yp”也用于对称的肢体,器官或成对使用的事物(通常戴在肢体上),也用于以肢体或器官为媒介的事物,但名词诸如“枕头” 与肢体或器官无关的鸽子,大熊猫可以用“?yp”称重。此外,“?yp”还可以修改人工搭配,例如“夫妻”,“恋人”等。它不是天生的,也不是自然形成的术语。

维语集合量词“?yp” 要衡量的事物的家庭相似性的特征之一是强调两件事的兼容性,即性别的协调,左右的协调以及利弊的协调。如,一对夫妻,一对恋人,一对鸳鸯,一对鸽子,一对熊猫等,都是两个事物之间的配合。其次,这种协调确定了它们不是天生的和自然形成的,并且人为因素在起作用。例如,“一对”显示出这种人造的特征。其三,两个事物之间存在着对立、统一的特点。其四,维语集合量词“?yp”可以修饰“耳环、戒指、手镯”等名词,但不能用汉语集合量词“双”来修饰。这是因为“?yp”所称量的事物有些是较小的,可以欣赏的东西会让人们感到亲切,如“耳环、戒指、手镯”等名词,尽管这些名词,例如“鞋,袜子,手套”和其他名词,是在肢体和器官上穿着的对称事物。但是,人们不使用“双”来称量中文,而可以使用“?yp”來称呼维吾尔语,因为人们更习惯于将它们归类于视觉美感和欣赏特性。在内部,这充分体现了人们感知事物时的突出原则。

维语集合量词“?yp”不能修饰“肩膀、耳朵、脚”等名词,但汉语集合量词“双”可以修饰,这是由于人们在长期的生活中所形成的语言习惯,也可以说是约定俗成的。

结语:

通过对汉维语集合量词“双”和“?yp”进行认知语义分析,对其异同有了清楚地了解,这样有助于学习者更好的掌握汉维语集合量词“双”和“?yp”。特别是在汉维分类器的比较教学实践中,正确引入认知语言学的基本原理和相关文化知识的结合,不仅可以帮助教师对标准化用法的深刻理解和合理解释,而且学生在学习量词的过程中,可以很容易地掌握量词,并用一半的努力就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注释:

[1]中央民族学院语文系汉语文教研组编.现代汉语量词手册[M].1975.

[2]侯博,徐丽.汉语量词的认知范畴化过程初探[J].牡丹江教育学院学报,2010(03):26+38.

[3]张亚冰.量词“对”“双”“副”的认知语义分析[J].辽东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11(02):60-63.

参考文献:

[1]赵艳芳.认知语言学概论[M].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

[2]陈忠.认知语言学研究[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6.

[3]王寅.认知语言学探索[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5.

[4]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北京: 商务印书馆,2002.

[5]刑福义.词类辨难[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0.

[6]中央民族学院语文系汉语文教研组.现代汉语量词手册[M].北京:民族出版社,19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