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培尧
摘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中国人民根据历史和现实情况选择的发展道路,是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有着鲜明的中国特色和特有姿态,它集中华风骨、中国实践、中国创造、中国智慧于一身。澄明中国道路的特有姿态和独特优势,对于深入领会“五个绝不答应”的内在命意和开创社会主义发展的新局面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姿态;中国智慧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中国人民根据历史和现实情况选择的发展道路,是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有着鲜明的中国特色。相对于传统的、现代的、理想的、国外的其他道路来说,有着自己独特的姿态:“当代中国的伟大社会变革,不是简单延续我国历史文化的母版,不是简单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模板,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再版,也不是国外现代化发展的翻版”[1]344,它集中华风骨、中国实践、中国创造、中国智慧于一身。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具有中华风骨,但又不是中华传统社会道路的简单化延续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具有中华风骨,不仅缘续了中华传统文化基因和精神命脉,而且还承袭了中华智慧和中华气质,但不是中华传统社会道路的簡单延续。中国传统社会所走的是一条建立在宗法制基础之上的封建君主集权专制的道路。这条道路,在经济上实行“封建土地私有制”基础上的个体小农生产,在政治上实行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和地主阶级专政,在文化上采用以儒家思想为主的“纲常名教”思想,多元文化并行发展。这是一条皇权至上、专制主义的集权治理道路,它维护着以土地占有为特征的封建统治阶级的专政统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与中国传统社会道路,既有割不断内在联系,同时也有巨大的差别。其联系在于现代与传统面临社会发展条件的一致性、历史文化上的传承性、治理模式上的相似性。我国在社会发展条件上民族多、人口体量大、人均资源少,历史文化上都奉行和合文化,在治理上都具备中央集权与地方自治相结合的体制性特征,在民族精神传承上都十分推崇团结统一、和谐稳定、独立自信、中华风骨。这些方面的相似性,导致中国发展道路与世界各国发展道路的不同,而在历史上又有着割舍不断的、中国独有的文化缘承性。然而,当今中国在国家治理的政治理论基础、阶级基础、生产力发展状况、科技水平、生产关系的结构、外部环境条件、经济结构以及人口数量、素质都与传统社会有着巨大的差别。在阶级基础上,现在是占人口绝大多数的人民成为国家的主人,改变了以往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境况;国家政治制度也是为了维护广大人民利益的,不再是少数地主剥削阶级的专制统治了,国家公职人员不再是“主人”而成为“公仆”,国家行使权力的方式也朝着民主、法治的方向发展;在经济发展方面,当今的科技飞速发展,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下世界市场的形成,使得我们当前的生产力发展水平远远超过传统社会,经济结构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文化方面,儒家一统天下的局面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马克思主义占据着主流意识形态地位,中华传统优秀文化、中国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成为当今中国文化三大组成部分。因此,在当今经济、政治、文化基本条件发生本质性变化的条件下,如果再简单延续中国传统社会的发展道路是行不通的。因此,在新时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能简单延续我国历史文化的母版。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源于中国实践,不是马克思主义经典道路的生搬硬套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下的中国具体社会治理实践中开创的,但决不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计的理论道路的照搬照套。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发展理论起源于空想社会主义理论。早在1516年,托马斯·莫尔就在空想社会主义的奠基之作《乌托邦》中对“羊吃人”的私有制社会进行了深刻揭露和批判,并设想了一个没有私有制,人人爱劳动、实行各尽所能的理想国度。19世纪初期,法国的圣西门、傅里叶、英国的欧文更是对未来社会提出了“实业制度”“和谐制度”“公社制度”来替代资本主义私有制等积极合理的设想,使空想社会主义的发展达到了高峰。虽然空想社会主义在思想方法上还局限于唯心史观,在具体社会发展道路上也受当时社会历史条件的局限,然而它模糊地认识到社会的发展是有规律可循的。恩格斯称这些空想社会主义者们“处处突破幻想的外壳而显露出来的天才的思想萌芽和天才思想”体现了不少“共产主义思想的微光”。空想社会主义所包含的科学成分成为“直接共产主义的理论”来源,也为后世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提供了理论参考。
社会主义经历了300多年空想阶段的发展,到19世纪40年代进入到科学社会主义时期。这一时期,资本主义进入到大机器工业化时期,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充分暴露,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指导工人运动的实践中,逐渐认识到要把社会主义建立在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基础上,使社会主义从空想变为科学,创立了科学社会主义。1848年《共产党宣言》的发表,标志着科学社会主义的正式诞生。在其理论指导下,20世纪上半叶,世界上多个国家纷纷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社会主义运动席卷全球。但是,由于科学社会主义的某些理论也包含有空想的成分,科学的理论设想也没有完全与现实社会主义道路实践相吻合。这些情况表明,我们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的时候,千万不能迷信和照搬马克思恩格斯对未来社会道路所作的个别结论,而应从本国的具体实际出发,大胆地走自己的发展道路。对此,恩格斯深刻指出:“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2]691。从中国道路实践来看,无论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实践、中国社会主义改造实践,还是中国改革开放实践,都没有因循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道路。面临新时代,新的国际环境和中国发展实际也要求中国道路从新的、发展了的实际出发,因此,在新时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能简单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模板。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中国独特创造,不是他国社会主义道路和实践的模仿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具体实践的独特创造,它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模仿或者再现。社会主义从理论到实践也走过一条饱经血与火考验的不平凡道路。十九世纪欧洲工人运动风起云涌,“三大工人运动”标志着工人阶级以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历史舞台。最早以无产阶级政权形式向资本主义发起暴力夺权革命运动的当推法国的巴黎公社,而真正成功建立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是列宁领导下的苏联。列宁是在充分总结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政权——巴黎公社的革命经验教训基础上走向革命成功的。列宁早在1905年就指出了巴黎公社与俄国十月革命道路之间的关系:“我们大家都在沿着公社所开辟的道路前进。”[3]311毛泽东也曾对此指出:“巴黎公社是开的光明的花,俄国革命是结的幸福的果——俄国革命是巴黎公社的继承者。”[4]34无独有偶,在中国革命运动早期,1931年的苏区政权建设可谓中国版巴黎公社的实践探索和尝试。虽然巴黎公社仅仅存在了72天,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延续了近70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只延续了近7年,但是他们在无产阶级革命历史以及世界共产主义运动历史上留下了绚烂的一笔,他们既一脉相承,又创造出各自的辉煌。
放眼全球,世界上选择社会主义的国家也走出了不同的发展道路:既有通过暴力革命夺取国家政权而后再图建设和发展的,也有通过和平的、民主的、议会的途径走上社会主义道路进而谋求稳步发展的;既有走了一段社会主义道路之后又放弃了的,也有一经选择就无论多么艰险曲折仍义无反顾坚持走到现在的;既有政治经济稳定发展、综合国力迅速提升、成为影响世界格局举足轻重的力量的,也有综合国力以及国际影响力升降剧烈波动变化的,还有徘徊在国际影响力边缘地带默默发展的。应该说各国社会主义道路各具特色。19世纪末20世纪初,资本主义从自由阶段进入垄断阶段。俄国马克思主义者列宁把马克思主义与这一时代的俄国具体情况相结合,提出社会主义在落后的俄国可以首先取得胜利的论断,并成功地领导了俄国十月革命,建立了世界上首个社会主义国家。列宁逝世后,斯大林领导苏联建成了社会主义,形成了高度集权的苏联社会主义模式,并在几十年的发展中,打败了法西斯的入侵,把苏联这个落后的农业国变成了可以与美国相抗衡的、拥有核武器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工业强国。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东欧8国在苏联影响下也纷纷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然而,在不到50年的建设发展过程中,由于照搬苏联社会主义模式,导致困难重重,最后纷纷倒在了西方和平演变的诡计里。二战后,朝鲜、越南、老挝、古巴等国家也同中国一样,在20世纪中叶前后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纵观世界社会主义国家发展历史,各具特色: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在改革中改向,发生了颜色革命;而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和美洲的五个社会主义国家则积极奉行社会主义革新道路,努力突破资本主义势力封锁和影响,结合本国国情,走出了具有本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因此,在新时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具体实践的独特创造,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再版。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中国智慧的表征,不是发达国家现代化道路的机械沿循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不断凝聚民族智慧、不断革故鼎新、不断融入全球化发展、不断提升现代化水平的实践创造,它不是发达国家现代化道路的机械沿循。迄今为止,人类社会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过渡,主要出现过三种模式:原发式,后发式,新发式。原发式国家以英国、法国、美国为代表,其发展动力来自社会内部矛盾。后发式国家以日本、德国为代表,其发展动力主要来自外部压力。中国可谓新发式国家。中国的发展有其特殊历史文化条件和现实基础,在选择现代化道路时不能机械效仿这些发达的国家道路。中国的道路抉择不得不从文化与现代化关系以及意识形态与国情关系这两方面去考虑。
从文化与现代化关系角度看,中国和合文化的传统决定了不能采用西方征服文化的掠夺性发展进路去获得现代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同于英国、美国、日本等国资本主义、殖民主义、侵略扩张的现代化发展道路。这些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在歷史上都曾以侵略战争和殖民贸易手段来实现资本的原始积累。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一条和平发展、互利共赢的道路,对内实行民主和法治政策,对外奉行和平和合作原则,通过丰富科技含量、提高工作效率、改善生态结构、生发良性动力、增强互尊互信、扩大开放包容、维护公正安全等手段来获得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从意识形态与国情关系看,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在与中国国情结合和与西方发达国家结合的社会主义结果样态存在巨大差异。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也不同于一些发达资本主义社会和发达现代化国家里的社会主义道路。发达现代化国家里的社会主义主要有三种典型道路:一是以瑞典模式为代表的民主社会主义道路,这条道路的特色在于:通过“职能社会主义”确立社会保障制度、调整收入分配以克服资本主义弊病;通过“福利社会主义”制度实现全民免费教育、社会救济和“充分就业”;通过推行“基金社会主义”实现工人对资本所有权的控制,增加就业和福利,最终实现社会主义。二是欧洲共产主义法国道路。法国共产党是欧洲共产主义的典范,它提出了模式新、道路新、组织原则新、联盟政策新的“新共产主义”,并成功实现了参政。三是以色列的基布兹。基布兹是以色列特有的一种社会经济组织,它产生于20世纪初,由一些受到马克思主义影响的犹太移民根据民主、平等、公有等原则建立起来的。它是犹太复国主义的历史产物,但在实际运作中不自觉采用了社会主义的做法,被誉为“成功的乌托邦”,受到世人关注。这些发达国家的社会主义有其合理性的一面,但他们也各自面临一些困境和问题。总之,世界上发达国家现代化道路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有借鉴意义的参考,但毕竟中国有着与他们不同的国情和历史文化习俗,我们不能机械沿循发达国家现代化道路,因此,在新时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不断凝聚民族智慧、不断革故鼎新、不断融入全球化发展、不断提升现代化水平的实践创造,不是国外现代化发展的翻版。
社会主义道路并非定于一尊、一成不变,而是随着各国具体实践展现出不同的道路姿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中国共产党人领导中国人民既立足现实、兼顾传统,又展望未来的发展道路,具有中国独特风格的姿态:它虽然具有中华风骨,但却不是我国历史文化母版的简单延续;它接受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但不是简单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模板;它虚心借鉴和吸收人类文明一切智慧和经验创造,但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再版;它立足本国具体实践,是本国现代化道路的独特创造,但不是国外现代化发展的翻版。这条道路吸取了中华传统文化的精华,充分借鉴吸收了国外一切发展道路的经验和教训,是一条展现中国智慧、中国魅力、中国价值和中华民族自由豪迈精神的创新发展道路。
参考文献
[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列宁全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4]毛泽东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