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泽
风,絮聒一座山丘
倒影出来的细脚
安然地经过
我想摆脱静默,躲进麦田的根部
远离于消沉,却近乎于孤零
对不起,是我偏离重心
向前倾的幅度太大
摔倒时,顺手拉扯了你的裤子
我不知道会坏,坏到旁人看到你
长满苦毛的腿
坏到我的一个倾斜,惹来解释不清的争执
某些低落最终偏离世俗的目光
我害怕它的违背和痛感
像针尖怼进麦芒
我在等。被动取代的温暖
半年来走过很多座城
有些注定,不如掠过河床的飞鸟
空荡。被取缔不如两瓣发黄的门牙
在街头的摊位前
上牙与下牙的争执
无非是大牙在磨砺自己的同伴
舌头得寸进尺,伸着某些贪欲
在筑梦的脊背上,给错失涂上染料吧
给无法弥补的白一层蓝
搁浅,隐去的沉默和转身
没多大区别。一些人
在浮躁的尘世选择远去
就有一些人,从远方归来
并无伤痕,是因为没真正痛过
那些无法割掉的,都随着岁月淡了
我们独白,显得无力的退缩
没有任何人撒开网,把我们同时捞起来
孤身陷入淤泥。一人跳出深渊
整个昼夜都开始嘶吼
直到麻木。风随着山转
山就屈服了。黄昏随着落日
夜俯首称臣。有人暗自流泪
仓皇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