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木
他们把手挂在风中,石灰白勾画岩壁
他们蹲在那里看不清山峰如何生长
依附岩石的青苔,多么像一群大树底下
被庇佑的人,不是所有世界的,比如你
一个生命某刻的独行者,存在的生命性
通过表现性而凸显,不要怪罪此刻书写
关于现代性绝望的词句,因为飞鸟不再
翩翩起舞把我吸引,不再有失去的目的在于重复
不再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了,不再需要
仪式感:从高堂走过,同树木告别。永恒的
根茎顶着层层重压,向他们袭来的雨水
是多么重要,仿佛他们接受过的洗礼
越多就越发自由,不好承认曾经的磐石
不好承认不失激情的误解并未使伟大的哀恸
减色。你看,世间都在这里了
庄严,荒凉,幽暗,唯独他们表露过的
对于美的不敏感。沉默的欣赏,沉默
中岩壁上的僧人,更有趣的手段
比如关于性行为,我们被允许说什么
一种对我们的原始性的最大的秘密的表白
一种女人身后的男人,而他,并不是哑巴
在这些粗砺隔绝生气的树之间
无非是笔直的路经过笔直的路
笔直的像一个几何学画直线的直尺
毫米,厘米,米,千米——
一个带箭头的前方,无非一个顽皮的
孩童,朝着下午的天空弯弓射箭
无非是更多的好奇被诱惑的时刻
随后是一匹马,一个人,一条路
来绘制一条长好几公里的画卷
无非终古常新的人和事物的一部分
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的重复进行
一匹马又一个人的走过
所有的离去都以同一种方式祝福
在命运的所有推演下
在它们的所有仪式中
无非所有可能的和可想象的新的场景
用一匹马一个人的无序
来瓦解万物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