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波
它被照亮,它周身闪光
它忘记了自己名声龌龊
阳光穿过,谁又能瞬间把蝇翅花纹看清
也许这只是普及光线,并不针对具体
但已经足够幸运
蝇在展翅,它要飞起来
它觉得不能辜负阳光
无论自己被人们认为是什么东西
我听见一个人在独自歌唱
那些高兴抑或悲伤
那些充盈及单薄
那些走近又远去
歌唱,那些节奏和肺活量
也许是为了短暂表述
那个人旁若无人
像自己在驯服自己
迷雾间升出真形,坚硬而陡立
风度超群,一只鹰蹲在上面
目光强劲如剑锋,喙锐利似另一种峭壁
我向上攀爬,空气格外紧张
我必须贴近它才不至于坠落
它排斥我不仅仅因为温度
我仰望,好像在征服一片蓝天
德里克·沃尔科特在白鹭影子里在虎纹水面
升起诗句表示自己已经到达
他思想茂密而又平静如溪流
爱与死正组成魔方提示生存
他看见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他正在内心拾起已逝年华
紫罗兰仰望巨大羽翼飞向天空时
他四月那些老态比草地更加明亮
用喙啄问世界有多少欲望和悔恨
德里克·沃尔科特使世间热泪盈眶
他那些词语让人敬畏
他脚下有一片回声缓缓生长出大地
而他与白鹭正把意境藏入橄榄林
我要反对我
那些形式和语言
那些板结诗句和思维
那些因袭和一贯
那些所谓正确和陈词滥调
那些权威以及露脸和程序
我要反对我
像智利诗人帕拉先生那样
通告并测验一下
看还有多少纯诗歌因子
还有多少真正自由而不被压抑
我要反对我
我把自己投入检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