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寒冷的冬天

第二次战役：1950年11月—1950年12月

“联合国军”发动试图在圣诞节前结束战争的总攻势，志愿军利用敌军情报不准确、骄横轻敌的心理，在东西两个战场发起第二次战役，以西线为主。西线主要打击美第8集团军主力，东线则主要打击美第10军主力陆战1师等部队。志愿军采取诱敌深入、分割包围、迂回作战、各个击破的战术，在东西两线同时大捷，一举扭转了战场态势，乘胜收复了三八线以北的广大地区。12月5日，志愿军收复朝鲜首都平壤。此役共歼敌3.6万余人。

三所里，最可爱的人—三十八军万岁！

这是一次知耻而后勇的勇者之战。

梁兴初，1930年加入中国工农红军，是我军战争中培养出来的杰出将领。但是，到达朝鲜的第一战，他所带领的志愿军第三十八军主力，由于侦察失误，在熙川没有打好。

“都说你梁兴初是打铁的出身，是个硬汉子，是靠打硬仗打上来的将军，是员虎将。这次我彭德怀算是看见了，什么虎将，明明是个鼠将！……我老彭别的本事没有，斩马谡的本事还是有的。”彭德怀的一番怒斥，让梁兴初和第三十八军全军上下一个个面红耳赤，憋足了劲要打一个大翻身仗。

朝鲜北部由于纵贯南北的狼林山脉阻隔，被分割成了天然的东、西两部分， 11月6日，“联合国军”在东西两线同时开始实施试探性钳形夹击进攻，志愿军按照预定部署节节抗击，并故意抛弃部分装备和物资，就地释放战俘，制造败退假象，示弱纵敌，诱敌深入，美军开始放胆北进。11月25日，志愿军的反击开始了，仍然是拿手的侧后迂回与正面突击相结合的战术。

经过一番激烈交火后，美军全面溃退。三所里，是地处西线美第8集团军腹地的一个小村，也是我军截击美军主力南逃的一道“闸门”。志愿军部队能不能火速插到三所里，关上“闸门”，堵住潮水般的溃逃之敌，成为第二次战役胜败的关键。

11月27日，第三十八军接到命令，直插三所里切断敌军退路。在朦胧月色下，第三十八军一一三师不顾一切向三所里扑去，这堪称“生死时速”。连续强行军，有些战士极度疲惫，摔倒就睡着了，等后面的战友把自己踩醒，爬起来继续奔跑。部队距三所里不到20公里时，天已大亮。几十架美军飞机在我军上空不停盘旋，低空侦察。为了赶时间，率领先头部队突进的刘海清副师长当机立断，命令全体人员扔掉伪装，列队在公路上疾行。之前志愿军大部队为防空袭，皆夜间行军，美轰炸机群误以为这是一支败退南撤的南朝鲜部队，掉头飞去。

28日上午8时，一一三师三三八团急行军抢占了三所里！就这样，他们赶在了全机械化的美军前，成功深入敌军腹地72.5公里，用時14个小时，成为奔袭作战的经典，也是战争史上的奇迹。此刻，南逃与北援之敌仅相距不足一公里，却无法会合。一一三师的插入，硬生生地割断了美2师、美骑1师、土耳其旅之间的联系，彭德怀的这一招，打在了美军指挥官沃克的七寸上。此刻，在军隅里南11公里长的路段上，志愿军第三十八军各部正纷纷赶来，以两万余兵力包围美9军于狭小区域内。第三十八军将在这里以同等兵力、绝对劣势的火力打出抗美援朝战役惊天动地的一战。

松骨峰，海拔标高为288米，是军隅里通往平壤公路上的咽喉。公路在此慢转弯，形成了一个马蹄状，利于集中火力，是个便于扼守歼敌的好地形。在这里插入一支部队，就像是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要闹个翻江倒海。梁兴初眼光很犀利，立即抽出部队扼守住这里。第三十八军三三五团三连刚刚占领高地，美2师的先头部队美9团和南朝鲜军3团就来了。志愿军战士根本没有时间构筑工事，对三连来说，这一战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11月30日6时30分，三连击毁了美9团的2辆坦克和1辆汽车，堵塞了道路，松骨峰战斗正式打响！这一天里，为了掩护美第8集团军撤退，美航空兵出动了足足500多架次，到美2师第五次进攻时，太阳已近下山。高地下的所有美国人、土耳其人、南朝鲜人都着急了，他们知道天黑后是志愿军的天下。这次进攻，在18辆坦克掩护下，一千多名美军不要命地冲了上来。志愿军战士越来越少了，毋需下令，在这生与死的决战中，第三连的指战员们纷纷跳出弹坑，一个接一个地抱着炸药包、爆破筒、手榴弹冲进敌群，最后六零炮排的战士也举着炮弹在敌群中爆炸……

美军被这种无畏的气概彻底吓住了。美2师的进攻，再次失败！

三连阵地此时只剩下7个人了，他们守住了阵地！

让我们永远记住这支英雄部队—三三五团一营三连，当他们接到命令时，他们知道自己肯定会死，却依然冲上了山头，他们牢牢地钉在这里，直到最后！我军历史上有无数的阻击战，正是这些大大小小的战斗在保障着全局的胜利，无数的部队打到全部牺牲，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吗？他们当然知道！他们更懂得自己是在为什么而战。这是新中国历史上最无私的一群人，这是一支为理想信念而战的军队。这也是朝鲜战争史上的奇迹——一个步兵连抗击美9团、南朝鲜3团、土耳其旅、美38团的轮番攻击，坚守整整一个白天，屹立不倒。只有中国共产党人的军队才能创造这种奇迹。“他们是历史上、世界上第一流的战士，第一流的人！我们以生在这个英雄的国度而自豪！”著名作家魏巍为此写了通讯《谁是最可爱的人》，广为流传，震撼了亿万中国人的心。

12月1日，战斗已演变为第三十八军搜山抓俘虏，至19时，围歼战胜利结束。被堵截的美2师主力、土耳其旅、南朝鲜军，除少数越山潜逃外，大部分被歼灭。志愿军各部队一路上都听到美军飞机在头顶反复播报：“美军和南朝鲜士兵，一律到平壤集合。”其实美军只要能活着跑出来的，都有资格吹嘘一下了，因为他们经历的是“美国陆军史上最大的失败”（《纽约论坛先驱报》语）。美2师在重新集结后，已经丢失了他们几乎所有的重武器和车辆，原来18931人的师，只剩下20%;土耳其旅的5090人损失了3514人;南朝鲜军损失不明（韩国注水的战史记录连美国人都不相信）。不过，战斗刚刚结束，消息灵通的美国广播公司第一时间向全世界通报：“大韩民国军队第2军团在中国军队的猛烈攻击下，不到24小时已完全溃散，不复存在，再也找不到该部队的痕迹了。”美国人这句话，让韩国人羞愧了70年。壮哉，志愿军！

彭德怀得知三十八军胜利的消息后，亲自拟写嘉奖令，而且在电报的最后，激动的他特地加了一句让第三十八军扬眉吐气的话：中国人民志愿军万岁！三十八军万岁！

“万岁军”由此诞生。1951年3月，第三十八军政委刘西元回国，到毛泽东主席那里汇报战况。主席一看到他，立刻起身迎接，紧紧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你们打了个蛮好的仗，名气可大啦，把美国佬打痛喽！”

TIPS

飞虎山阻击战

第二次战役前，为吸引敌军注意力，第三十八军三三五团奉命在飞虎山阻击敌人，南朝鲜军第7师对飞虎山展开轮番攻击，三三五团在缺粮少水、弹药匮乏，最后要靠白刃格斗的不利情况下，打出了志愿军主力部队的风采。11月4日到8日，五个昼夜，击退了南朝鲜军进攻57次，考虑到南朝鲜第7师身后有大半个美第8集团军的火力支援，真不知道是该先夸奖三三五团的英勇，还是先鄙视南朝鲜军人的无能。8日晚，彭德怀认为三十八军顶得很好，可以放敌军渡过清川江了。三三五团随即主动放弃飞虎山，转至九龙山一线继续防御。伤亡惨重的南朝鲜第7师一片欢腾，以为自己立下不世奇功，实际上他们的伤亡已经高达2500人。然后，缺粮少弹的三三五团硬是在九龙山又坚守了5天，照样打得南朝鲜军寸步难行。就这样，三三五团诱使以美军为主的“联合国军”步步跟进，最终落入了志愿军精心编织的“口袋”，为第二次战役胜利立下了首功。

冰血长津湖—美军北极熊团的覆灭

在我们采访过的很多志愿军老兵的记忆里，冷，是对1950年冬天最深刻的记忆！1950年的冬天，朝鲜山区的温度多在摄氏零下30度左右。在高寒的长津湖地区，夜间气温最低时甚至突破摄氏零下40度。

长津湖位于朝鲜东北部的盖马高原，是朝鲜东北部最大的湖泊，湖周围群山林立，平均海拔约1300米，几乎全是连绵不断的崎岖山区，素有“朝鲜的屋脊”之称。11月27日，长津湖地区普降大雪，气温骤降到摄氏零下30度。这种高原山地地形，对于善打伏击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来说，是进行伏击战的理想地带。但寒冷的天气，也让志愿军战士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部署在长津湖附近的志愿军，是来自华东野战军的第九兵团。在战役开始前，包括第九兵团在内的志愿军已经出现大面积的冻伤，一方面是因为有的部队行军仓促没有带充足的被服;一方面是有的部队对朝鲜冬季的天气认识不足，为了轻装速行，没有领取北方被装，或留在后方没带，如第二十军六十师渡过鸭绿江前，把全师的厚大衣留在辑安没有带走，原因是徒步行军背著太重了。而第九兵团配发的那些普通棉衣，根本应付不了朝鲜盖马高原的严寒。这一战，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美第10军装备精良的10万敌军，还有无法抵御的严寒。

11月27日黄昏，西北风卷着棉球般的雪花，吹得人睁不开眼。美陆战第1师和美步兵第7师，当时正沿着山间小路行进，整个队形成柱状，延伸达50公里。一个美国的随军记者后来说：“总觉着有人在盯着我们。”这句话没有说错，他们确实是被隐没在崇山峻岭中的志愿军战士牢牢地盯住了。这都是华东野战军的精锐部队，七十九师更是华东野战军的头等主力师之一，该师二三五团便是赫赫有名的“济南第一团”。这支英雄的部队还是中国很多战争影片的原型，《渡江侦察记》《战上海》《济南战役》讲的就是七十九师的故事。

夜幕在漫天飞雪中刚刚降临，志愿军就冒着冬夜刺骨的寒风发起了总攻！很多幸存的美军陆战队员这辈子都忘不了寒夜中他们所看到和听到的东西，在轰鸣的枪炮声和火光中，他们第一次看到了前赴后继冲锋的中国士兵！第一次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刺耳的军号声！第一次听到了迅速接近阵地的中国士兵单薄的胶底鞋踩在冰雪大地上发出的“沙沙”声！第一次听到了中国士兵冲击过程中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声！志愿军将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美7师和陆战1师分割成了5个部分。

整个28日白天，美军拼命设法打通被截断的各部阵地，企图回撤，但全部机械化装备的美军，大部分时间里被打得动弹不得。战斗间歇，一名美军记者问一名正在用刺刀从冻硬的罐头里挖蚕豆吃的陆战队士兵：如果上帝能够满足你的一个要求，你最想要什么？那个士兵头也没抬地回答：给我明天吧。

中美两支王牌军进行直接较量的结果是，志愿军迫使美军王牌部队开始了有史以来“路程最长的退却”。

12月1日，志愿军各部经过数日激战，加上严寒侵袭已伤亡严重，后勤补给无法跟上，只能在战场上收集敌人的弹药、口粮以及防寒服装，战斗力大大减弱。在随后几天的战斗中，他们用顽强的战斗精神和意志，打出了华野头等主力的血性，维护了华野的荣誉。许多战士勇敢地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一七七团二营六连125名官兵一个个持枪俯卧战壕，保持着战斗姿势，全部冻死在阵地上。看到此场景后，五十八师师长黄朝天当场失声痛哭。这是美军最薄弱的时候，但我们几乎无兵可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军突围。

第九兵团命令志愿军各部：追击美陆战1师。各部队把我军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发扬到了极致，坚决执行命令，对美军展开追击。这时，五十八师和六十师师部能战斗的人员加起来不过100人，第二十军军长张翼翔心都快碎了，咬着牙，还是命令由六十师参谋长蔡群帆率领队伍进行追击。11日凌晨1时，美陆战1师殿后的40辆坦克因发生故障被迫停下，被第二十军追击部队追上，此时第二十军追击部队仅剩几十人，美军装甲兵居然吓破了胆，从坦克里爬出，丢掉坦克之后，和掩护其撤退的侦察部队比赛逃命，7辆崭新的美军坦克被志愿军几十人轻易缴获。要知道在之前的战斗，志愿军想击毁美军一辆坦克都要付出巨大伤亡，此时的美军王牌陆战1师已经彻底丢掉了军魂，没有了精气神。

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长津湖战役并不是仅仅一个美陆战1师与我军交战，而是美军第10军所有部队都与志愿军第九兵团发生了交战，包括美军陆战1师、步兵第3师、步兵第7师、南朝鲜军第3师、首都师以及英海军陆战队第41突击队约10万人。

在美军陆战1师亡命天涯的同时，随着1950年12月1日黎明降临，朝鲜东北部盖马高原的长津湖东岸荒芜的山坡阵地上，美国陆军第31团级战斗队的官兵们正萎靡不振地蜷缩着躲避寒风。美军第7师第31加强步兵团，用美国人的话来说叫第31团级战斗队（由3个步兵营、1个配备22辆M4中型坦克的坦克连，以及两个自行火炮连、1个重迫击炮连组成，总兵力3200人，而且还有1个4人的战术航空控制小组为其提供航空兵火力支援）。这是一支具有传奇色彩的队伍，该团曾因参加1918年至1920年对苏俄的干涉作战表现出色而获得“北极熊团”的称号，团旗上绣着北极熊图案。不过，眼下这些美国“北极熊”却奄奄一息，31加强团正处于毁灭边缘。

四天前的夜晚，志愿军战士冒着摄氏零下30度的严寒，在响彻夜空的哨子、军号声和子弹破空的火焰中，开始对进入伏击圈的31团发起进攻，混战通宵达旦。混战中，第31团级战斗队指挥官麦克莱恩上校中弹毙命，麦克莱恩是朝鲜战争中被中国人民志愿军击毙的最高军衔的美军军官。至此，美军已经承受了志愿军4夜连续不断的地面进攻。志愿军在无制空权和火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以穿插、渗透、夜袭等多种战术突入美军防线激战，用手榴弹近距离杀伤美军，双方甚至展开惨烈的肉搏战。战至12月1日，所剩无几的第31团级战斗队终于顶不住了，决定突围。

12月1日13时，美军35辆2吨、3/4吨卡车和吉普车，拉着600名伤员开始撤退。2辆M19双联装40毫米自行高射炮分别部署在队伍前方和后方;2辆M16四联装12.7毫米自行防空战车部署在队伍中间。这些高射速的自行防空炮给志愿军的围歼行动带来了很大阻碍，美军的F6U“海盜船”战斗机也从空中猛扑下来，将阻截美军的志愿军赶离路面，中国军人无畏地在距美军队列不远处的雪地上平行追击。

一批批志愿军发起了愈来愈猛烈的攻击，手榴弹甩进停滞不前的车队里，很多美军被烈焰吞没，继任指挥官费斯中校死于非命，随着接连两任指挥官毙命，第31团级战斗队开始崩溃。12月1日22时，饱受打击的31团已不复存在，美军分成数股四散而逃，在他们背后，被摧毁的车队排成长龙。

据美军记载，逃出去的第31团级战斗队的幸存者，仅有385人还能动弹，连团旗也丢了。他们的团旗，被志愿军二三九团第三营通信班长张积庆缴获，如今收藏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这也是抗美援朝战争史上，志愿军成团建制歼灭美军的唯一战例。

由于第31团级战斗队拖住了大批志愿军部队，从某种程度上说，才保住了美第10军乃至陆战1师。陆战1师终于撤到了下碣隅里，他们用3天时间才走完这22公里，一路遭到志愿军层层截杀，平均1小时只能走300米。美军付出差不多一半人伤亡的代价，也接近极限了，陆战5团团长默里进入下碣隅里时，旁观者直言：这已是个幽魂，失去了生机。美23团团长弗里曼上校曾任驻华武官，是个中国通，他回忆说：“没有飞机大炮，（志愿军）也把我们打成了傻子一样。”

1950年12月24日，亚洲时间的平安夜，美第10军余部从兴南港登船撤离，次日志愿军占领兴南。历时近一个月的长津湖战役，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东线作战，就此落下帷幕。在持续一个月的激烈战斗中，志愿军第九兵团冻伤比例接近三分之一，就是在这种极端不利的条件下，志愿军仍成功击败美军。

或许，从美军记者的记录中，我们更能感受到在冰冻的长津湖，我们的志愿军究竟经历过什么并取得了怎样的战绩。

“伤员被绑在吉普车的水箱和大炮的炮身上，他们当中许多人在酷寒下72小时没有挪动一下身子……辨别他们死活的唯一办法就是看他们的眼睛还动不动。他们都被冻成了冰棍。”美军随军记者玛格丽特·金斯见到了溃败的美军：“见到这些遭到痛打的官兵，不由想到他们如再受一次最后打击，究竟还有没有再逃出的力量。官兵们衣着破烂不堪，脸上因刺骨的寒风而发肿流血……耳朵冻成酱紫色。还有人因为脚冻伤而穿不进结冰的靴子，赤脚走进军医棚。”

TIPS

圣诞节攻势

“圣诞节攻势”源于麦克阿瑟对美军私下里的一句玩笑：“如果搞得好，可以让小伙子们回家过圣诞节。” 11月23日，是西方感恩节，在朝鲜的“联合国军”专门分发了火鸡，前线没有任何中国军队的踪迹，一片祥和宁静。24日，麦克阿瑟乘专机视察了前线部队，向部队宣称这是“最后的攻势”，战争会在“两个星期内结束” “圣诞节前让孩子们回家”。美随军记者很快将“回家过圣诞”作为各大报纸的大字标题。但战局的变化，最终让麦克阿瑟的话成为笑柄。这就是军事史上著名笑话之一：“圣诞节前结束朝鲜战争的总攻势”。

TIPS

投降了一个黑人连

在第二次战役中，西线的美25师冲得最快，位于美军战线的最北端。该师自登陆朝鲜后被吹捧为“朝鲜最优良的作战机器”，是美第8集团军顶在最前面的一把尖刀。志愿军在西线打的就是这把尖刀。第三十九军发起进攻后，首先打垮了美25师24团，该团自称在八国联军侵略中国时首先攻进北京，所以他们的团徽上还画有一条金龙。

第三十九军一一六师三四七团四连乘势包围了美军24团C连，这个连90%都是黑人。该连几次突围均被打了回来，后我军通过喊话，迫使该连美军全部投降，这就是著名的美24团C连（黑人连）投降事件。这件事给美国国内带来了深远影响，三个月后，美军宣布了一项改编计划：解散步兵24团，打破黑白分明的编制，开始实行黑人和白人混编体制。从某种程度上说，此役还推动了美国黑人平权运动。虽然这是朝鲜战争中仅有的一例美军成建制投降事件，但美军战史对此一概不提，讳莫如深。

英雄志之杨根思

1922年生，江苏省泰兴县人，志愿军第二十军五十八师一七二团一营三连连长。1944年加入新四军，1945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

1950年11月29日，杨根思率一个排坚守阵地，阻击美陆战1师突围。杨根思指挥部队一次次瓦解美军攻势，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就打退了美军八次冲击，当美军发起第九次攻击时，阵地上只剩下杨根思和两名伤员了，而援军还在路上。杨根思抱起一包5公斤的炸药包，毅然冲向蜂拥而上的美军将其拉响！战后志愿军总部追记杨根思特等功，追授“特级战斗英雄”称号，并将一营三连命名为“杨根思连”。朝鲜政府也在长津湖畔建起了杨根思纪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