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本“二兼滞留”到间隙农业发展

王一洲

【摘   要】 此文根据日本知名经济学者速水佑次郎和神门善久著《新版农业经济论》一书中所提到的“二兼滞留”现象对日本农业发展的影响，根据速水等学者的理论，日本要解决第二种兼业农民大量滞留导致的农业结构改革失败的问题，最主要是解决农地制度上的阻碍，其次要通过政策引导“能者务农”的农业结构发展趋势，结合日本大阪府的城市农业发展现状进行实证分析。研究确认关于日本大阪府城市间隙农业发展的趋势以及根据趋势推理出日本城市农业发展趋势的变化，再通过线性回归分析从部分数据中探讨趋势模型的显著性。

【关键词】 城市农业;日本大阪;第二种兼业农民;线性回归分析

中图分类号：F323.0              文献识别码：A               文章编号：2096-1073（2020）10-0012-14

[Abstract] According to the influence of the phenomenon of "part-time Farmers' stay" mentioned by the famous Japanese economists Yujiro Suishui and Shinhisa Shimen in their book "NOGYO KEIZAI RON，New Edition"， this paper makes an empirical analysis 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urban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n Osaka Prefecture， Japan. According to the theory of Suishui and other scholars， the most important way for Japan to solve the failure of agricultural structure reform caused by the detention of a large number of part-time farmers is to solve the obstacles in the farmland system. secondly， it is necessary to guide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the agricultural structure of "those who have the ability to do agriculture" through policies.The study confirms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gap agriculture in Osaka Prefecture， Japan， and deduces the change of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urban agriculture in Japan according to the trend， and then discusses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trend model from some data by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Key words] urban agriculture; osaka prefecture; Japan; the second kind of part-time farmers;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引言

学者Hara， Y.， McPhearson， T.， Sampei， Y.， & McGrath， B. （2018）通过研究纽约和大阪两个城市之间的城市农业的差别，以及城市农业用地的生产模式和生產力差别，得出结论。大阪的城市农田很长一段时间里，农民是以投机性质的想法去持有土地，随着后续公众意识、环保意识的增加，这些碎片化分布在城市边缘的农地才受到了重视。随着后续的规划，发展方向逐步转向该如何最大程度去发挥城市粮食的生产力以及食物营养结构的调整，并设法让更多的大阪城市居民参与到城市农业的建设中[1]，这方面与速水佑次郎等学者的观点类似。此文的研究将两者相观点结合，以日本农业的发展到大阪府城市农业的发展为线索，将探讨服务于大阪城市农业的“新型职业农民”发展趋势作为目标，因目前关于此方面的研究资料较少，所能获取的统计资料亦有限，目前研究日本城市农业问题主要通过城市粮食自给率方向出发，但并没有多加解释日本人均年卡路里与可喂养城市人口数之间的关系，故此文将主要通过第二种兼业农民发展趋势的角度进行探讨，先通过简单概括大阪城市农业的发展情况，再根据目前所能统计的城市农业关联较为完整的数据指标作出线性分析，再进行趋势讨论。

1  日本农业发展简介

1.1  日本农业的“二兼滞留”现象

日本战败后，大量人口返乡务农，到了六十年代，日本农械技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且日本进入前所未有的经济高速发展时期，于是1961年，日本颁布《农业基本法》，本意是为了让自立型农民集中土地进行规模经济发展，让小农们放弃自耕土地选择去城市务农或者依靠租金养老度日，但最后却没有获得显著效果，自立型农民并没有显著的增加，而第二种兼业农民的存量亦没有显著的减少。

主要原因有两点：其一城市周边农民能获得更多的兼职机会。家族式农业能让家族成员有更多的就业方式选择，家族成员不一定需要去务农，只要能保证农地的持有，外出打工或者进行手工制作与销售完全足以获得生活所需资金。其二城市圈周边的农民不愿放弃自己的土地耕作权。即使1970年的《农地法》修改削弱了租用方的权利保护，都没有取得良好的效果[2]。

1.2  日本农村劳动力转移的愿景

六十年代，规模经济还未成熟，处于经济高速发展期，高速水平的农械发展逐步发力，日本政府逐渐意识到规模农业的经济潜能，意图通过政策进行此方面的发展规划，在1999年《新農业基本法》的规划中，认为自立农户的队伍仍存在大规模空间，当时并没有明显实现，因此速水认为农业结构改革成效必将影响整个日本对解决未来粮食问题的方案，如果无法获得克服这股政治阻力的改革力量，日本农业除了发展更多自立型农户以外就只有走向农业衰退的道路。

1.3  日本城市农业的目的

日本城市农业的模式也叫城市间隙农业，与美国的城市农业发展模式不同，美国的城市间隔较大，交通出行主要以飞机、汽车为主，城市圈居民的食品来源主要是郊区的大型超市，而基于这种模式也就意味基于人口、规模发展的不同，这其中存在部分城市圈粮食抗风险能力不足的情况，部分城市郊区甚至完全不存在粮食生产等生产活动，美国的城市农业形式主要是社区花园模式，日美二者的城市农业最重要目的是为了提高城市圈的食品可获得性，提供另一种保证粮食安全的途径，日本是一个灾害频发的国家，而且城市人口密集，在发生地质、气候灾害的时候，粮食的交通运输往往受阻，而美国与日本的土地要素禀赋以及人口密度也让二者走上不一样的发展模式。

2  日本城市农业的模式

日本的城市农业运作模式与米谷种植变迁历史相似，日本战后高速发展期主要归功于土地生产率和土地节约技术的进步，机械化水平的提升以及适应性生产技术的应用推广贡献最大。日本城市农业因兼业农民占比无法得到预估的下降。因日本留存的城市农地多是源自小农，无法像自立农户的利规模化布局，整体狭窄且分散，与城市道路交叉，与美式城镇农业的社区空地有差别，日本发展出自己特有的间隙生产模式。此次探讨主要集中于本土化设计，以及受众更多集中在城市圈内的多样化农庄模式中进行，日本对本国的畜禽业保护率较低，受土地局限难以进行大规模的畜禽养殖，而且粮食结构上较为传统，日本自进入国际经济体系后一直放开畜禽类产品进口。

日本多样化农庄与中国如今蓬勃发展的乡村旅游相似，日本受土地限制无法大规模开发，但拥有坐落于城市间隙的特点，许多小而美的特定经营活动也丰富多彩。

3  大阪城市农业

3.1  大阪城市农业的现状

大阪通过与县民的合作，制定了《大阪府都市农业和农业空间保护和利用条例》，意在保护和培养具有良好公共利益的大阪都市农业和农业生活空间。主要是框架是围绕三个系统进行，包括了“大阪政府认证农民体系”、“农业空间保护体系”、“农产品安全保障体系”，通过这三者的结合形成一项覆盖全面的政策。

“农产品安全保障体系”对于大阪出产农业食品主要提供两种认证标准。大阪的城市农业利用市区附近的地理位置，进行密集的农产品种植与经营管理。目前认证涵盖的类型有“浪速特色农产品”、“大阪特产花卉”、“浪速传统农蔬菜”、“大阪生态农产”等，直销所数量等数据（详见表1）。

3.2  大阪城市农业的发展趋势分析

大阪截至2019年城市土地面积为1905.29平方千米，人口总数为882万人，大阪的城市农业发展大概近十年来显然呈现一个不断调减的趋势，似乎在不断探索一个发展平衡点，而不是为了提升城市粮食自给率。

在土地方面，首先与土地相关的除了旱地以外的土地类型，均在处于不断缩减的趋势，同时市街化区域也呈现一个下降趋势，即城市化区域内农地是一个缩减的趋势，主要用途是改建住宅。

在农民方面，大阪认证农民也被称为“农业匠人”，从2009年到2013年不到五年的时间内申请并通过认证的农民就已经翻了一倍，综合上述分析，过去因政策推广，投入了大量资金和人力物力建设了大量的城市农业基础设施，近十年的大阪城市农业已从过去十年的扩张转为近十年的产业结构的优化，变成朝着商业化、人才化同步发展的趋势，这是产销一体化发展趋势的证明。

4  线性回归分析

多元线性回归是多元统计分析中的一个重要方法，为论证大阪城市农业的趋势是向着产销一体化方向发展，此研究将通过实证分析来论证，选择分析因素交叉较少的大阪认证农民与大阪农产直销所以及果林地面积之间是否存在线性关系，选取以下变量作为统计分析，获得以下多元回归方程，以解释自变量对因变量Y的影响。将变量整合（详见表2）

根据结果可知，拟合优度为0.894，F值为14.773， =0.002<0.05，可知该模型是有意义的。其中 和 回归系数的假设检验结果均小于0.05，即拒绝 假设，也就证明了，大阪直销所以及果林地面积与大阪认证农民数存在线性关系。

5  结论与讨论

通过实证分析可知，大阪直销所开设数以及果林地面积对大阪认证农民数有着显著的影响，随着大阪的农产品直销所数量的增加，大阪青年农民专家也在增加。随着销售端的辐射面积越来越大，作为日本农民中的青年匠人所获得的收益与报酬也在逐步增加，越来越多人加入这个认证体系中，也愿意将城市农业发展作为终身事业。随着城市农业专业化、扩大化发展，其发展重心已经转为发展优秀人才与优秀销售网络中去。

从点到面的角度来看，日本过去因土地问题与第二种兼业农民数量问题，如今大阪的城市农业也提供了一个解决方向。近十年越来越多的农地、果林地等土地生产要素在不断减少，但农产品销售端与人力资源端的渠道却不断扩大，这就是日本解决“二兼滞留”的新方向，大阪这一套城市农业转型的模式暂无有有利证据证明已取得长期稳定的良好效果，但与中国新型职业农民队伍培养的方向不谋而合，此文关于大阪城市农业的研究正印证着城市农业正朝着过去设想的日本农业发展结构改进方向前进，未来大阪城市农业中粗放式的经营方式以及土地利用率的下滑现象将会得到遏制，这种城市农业的“适应性”变化不仅为日本农业提供了实验参考，也为中国城市农业发展以及新型职业农民队伍建设提供一定的参考价值。

参考文献：

[1] Hara，Y. McPhearson，T. Sampei，Y. &McGrath，B.（2018）.Assess           ing urban agriculture potential：a comparative study of Osaka，Ja         pan and New York city，United States.Sustainability Science，13          （4），937-952.doi：10.1007/s11625-018-0535-8.

[2] （日）速水佑次郎，（日）神门善久著;沈金虎等译.农业经济论（新      版）[M].中国农业出版社：北京，2003.7：244-250.

[3] 大阪府統計年鑑（1995-2017）[DB/OL].大阪府（Osaka Prefectur       al Government）.平成7年度版-平成28年度版.（in japanese）.         http：//www.pref.osaka.lg.jp/toukei/nenkan/.

（编辑：赫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