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建新,廖鸣霞
(1.广西财经学院 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3;2.广西财经学院 信息与统计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3)
新科技革命席卷全球,世界各国围绕抢占技术创新制高点展开了白热化的竞争,创新成了新的风向标,如2006年法国提出“创造明天的产品”的工业创新计划,2010年德国通过了《德国2020高科技战略:创意·创新·增长》,2011年美国推出《美国创新战略:确保经济增长与繁荣》,同年日本修订了第四期《科技基本计划》,等。中国则在中共十八大做出了创新驱动发展的战略部署,2015年发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体制机制改革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若干意见》,同年还发布了《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实施方案》,聚焦创新发展,全面整合创新资源,提高配置效率。
广西作为“面向东盟的国际大通道、中国西南中南地区开放发展新的战略支点、‘一带一路’有机衔接的重要门户”,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但是广西是西部地区经济欠发达、区域经济发展差距较大的省份。根据K elley,et al.(2012)[1]对世界主要国家的经济驱动因素进行的定量化测量,将经济发展阶段分为3类:要素驱动阶段(人均G DP 5 000美元以下)、效率驱动阶段(人均G DP 5 000—10 000美元)和创新驱动阶段(人均G DP 10 000美元以上)。2016年的广西各市在3个经济发展阶段均有分布,仅1市进入了创新驱动发展阶段。因此,有必要了解各市创新成效的驱动因素及贡献率,有区别地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广西实现新旧动能转换,优化经济结构,缩小区际差距,促进经济增长。
表1 2016年人均GDP与各市经济发展阶段(单位:美元)
纵观国内外文献,研究创新影响因素的文献很多。
有人从宏观层面进行研究,如余秀江等(2010)[2]运用S VA R技术建立S VA R(3)模型探讨中国技术创新、R&D、科研人员和市场换技术制度之间的短期与长期关系。Wang&M ario(2009)[3]从国内研发经费、F DI、进口和出口四个维度,建立了一个分析框架,分析了中国创新成效的变化。
有人从中观层面进行研究,如张娜等(2015)[4]从内部创新、产业组织、制度环境和技术溢出效应等四个方面考察影响中国高技术产业技术创新的主要因素及其作用机理,通过构建面板数据模型分析高技术产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因素。Nnaeme ka,et al.(2017)[5]调查了中国制造业创新与产业绩效的影响因素,发现研发支出和新产品开发支出对产品创新和产业绩效的增长有正向影响,但研发支出不一定对知识创新和出口绩效有正向影响。
从微观层面看,周贵川与张黎明(2014)[6]借鉴D’Aspremont和Jacquemin建立的存在技术溢出的两阶段双寡头博弈模型,分析资源型企业间合作技术创新的动机决定、模式选择和绩效影响机制,并据此分析各环节的影响因素及其具体的影响作用。Ionica&Razvan(2010)[7]研究了罗马尼亚中小微企业创新影响因素,认为中小微企业创新不仅受企业家推动,而且日益受到市场拉动。
但是用不仅受企业家推动,而且日益受到市场拉动。但是用型研究中国创新发展问题的很少,主要有:廖直东等(2019)[8]将工业创新产出变化的驱动效应分解为创新效率效应、研发投入强度效应和所有制结构效应,并分析效应发生的原因。刘志迎与陈侠飞(2016)[9]把人均专利申请量作为分解对象,将长江经济带创新产出变化分解为四个驱动因素的贡献;蔡中华与余薇佳(2016)[10]把中国国际专利申请量作为被分解对象,将中国PCT(Patent Cooperation Treaty)国际专利申请量增长分解为3 个驱动因素的贡献;Chen,et al.(2017)[11]也把人均专利申请量作为被分解对象,将中国创新成效分解成了4个因素的贡献并对因素贡献大小进行了比较,提出了推动创新的建议。
这些研究为本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借鉴,但是也存在一些不足:从研究方法看,它们把专利申请量作为被分解因素来衡量区域创新成效,没有考虑到人口规模,用人均专利申请量衡量区域创新成效更合理。此外,它们无论将被分解对象分解成3个驱动因素还是4个驱动因素,都只考虑了研发支出作为创新产出的投入要素,而忽略科技活动人员这个重要投入要素,容易产生估计偏误。从研究对象看,虽然有黄晗与朱宇兵(2013)[12]采用灰色关联分析模型对广西技术创新投入能力、转移能力、支撑能力与产出能力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但是还没有文献用L MDI模型对广西创新成效驱动因素的贡献率进行测定。因此本研究将使用人均专利申请量衡量区域创新产出,考虑科研人员对创新产出的影响,利用L MDI模型分析广西创新成效的驱动因素及其贡献,既有理论价值,也有实践意义。
指数分解方法包括拉氏指数法、对数平均迪氏指数法(L MDI)、帕氏法、算术平均迪氏指数法、泰尔指数法(Ang,2015[13])。Ang,et al.(1998)[14]指出:这四种方法中,拉氏指数法分解和帕氏法分解的残差较大,算术平均迪氏指数法残差较小,而L MDI法残差为0。残差表明被解释变量不能完全用模型来解释,残差为0的 L MDI法优于其他研究方法,深受研究者的欢迎(Lei,et al.,2012[15])。此外,LMDI法是把一个整体指标分解为几个具有经济意义的指标,分离出各种因素的影响,这种方法被美国、加拿大等国家普遍使用。LMDI法广泛应用于解决环境保护、能源消耗和经济发展等各种现实问题(Ang,2015[13])。因此,本文采用L MDI法构造了创新成效分解模型。
首先确定用于指数分解的创新成效提升的测度指标。
其中,PA表示年专利申请量,PU表示年常住人口,Yi表示区域i的年地区生产总值,Y表示年地区生产总值,R&Di表示区域i的研发支出,Li表示区域i的科技活动人员数,PAi表示区域i的年专利申请量。
等式(2)说明创新成效受到区域经济结构、研发强度、人员支出比、科研人员效率和经济发展5个驱动因素的影响。
从T-1年到T年,创新成效提升可表示为:
等式(3)说明创新成效提升可以分解为5个效应:△IS、△IX、△IE、△IR和△IF分别表示区域经济结构、研发强度、人员支出比、科研人员效率和经济发展对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如果驱动因素的效应是正的,那么创新成效就会提升,反之创新成效下降。每个驱动因素的详细解释如下:
1.区域经济结构,即区域i的地区生产总值所占比重。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在地理空间上并存,经济发展存在差异。如果区域经济差距保持在合理范围内,发达地区对欠发达地区有示范和激励作用,发生正向溢出效应,促进欠发达地区的创新;但是如果区域经济差距太大,不利于社会稳定和创新发展。
2.区域研发强度,即区域i的研发支出占其G DP的比重。一般而言,高质量创新投入可以优化创新基础,提高创新潜力(Furman,et al.,2002[16])。所以区域研发强度越大,该区域创新成效提升越快。
3.区域人员支出比,即区域i的科技活动人员与研发支出比例。一般而言,在区域研发支出既定的情况下,科技活动人员越多,创新成效越大。
4.区域科研人员效率,即区域i的科技活动人员人均专利申请量。一般而言,区域科技活动人员的效率越高,区域创新成效越显著。
5.经济发展,即人均G DP。人均G DP反映了经济表现,经济发展与专利数量的变化方向是一致的。一般而言,创新与经济相互促进。一方面,创新可以促进经济发展;另一方面,经济的改善将为创新提供更好的环境。
根据L MDI模型分解方法,每个驱动因素的贡献可以表示如下:
其中Wi是区域i的权重,由期望的对数函数决定:
因此,LMDI是一个完全分解,即分解残差为零。换句话说:创新成效提升完全可以通过区域经济结构效应、研发强度效应、人员支出比效应、科研人员效率效应和经济发展效应的组合来解释。
各驱动因素对创新绩效提升的贡献率,可以表示如下:
为了估计LMDI模型,本文以广西14个市的区域创新驱动活动统计数据为基础,进行实证分析。这些数据来源于广西统计信息网的《广西壮族自治区统计年鉴》(2012—2017)和广西科技厅网站的《广西科技统计数据》(2012—2017),数据处理与作图使用软件S tata15和Arc M a p10.2。为了消除物价变动的影响,以2011年为基准年的通货膨胀平减指数,对各市G DP和研发支出进行了调整。其变量定义与数据来源见表2。
表2 变量定义、数据来源等相关信息
如图1所示,在2011—2016年,广西创新成效快速提升。自2011年以来,广西专利申请量持续增长,从2011年的每万人1.745项增加到2016年的每万人12.243项,尽管2014年增幅有所下降,但在2015年后增幅继续扩大。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20世纪末以来,中国政府逐渐认识到科技和创新能力的发展关系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提出了知识创新工程、技术创新战略、创新型国家建设等一系列重要战略和一系列政策,并实施了鼓励企业技术创新的法规,推动了中国创新体系的根本转变,提高了创新能力,也推动了广西创新能力的提升。
图1 2011—2016年广西专利申请量与申请量增量的增长曲线
前面的数据量化了广西的创新成效及变化,但确定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来源是一个更值得关注的问题。为此,本文采用了基于加法分解原理的L MDI分解方法,对广西2011—2016年逐年上升的专利申请量,用区域经济结构、研发强度、人员支出比、科研人员效率和经济发展5个因素进行分解,分解结果见表3。
表3 2011—2016年广西创新成效提升当期和滞后1年的分解结果
图2中的折线直观地反映各因素驱动效应的年变化趋势。从2011年到2016年,广西每万人专利申请量平均增加了2.099 5项。在这5个因素中,科技人员效率是广西创新成效提升最主要的正向决定因素,增长了1.960 4项;经济发展、区域经济结构和人员支出比也是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正向影响因素,其增长效应分别为0.437 5项、0.020 7项和0.004 1项;研发强度是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负向影响因素,其增长效应是-0.323 1项。纵观在影响2011—2016年广西成效的5个创新驱动因素中,科技人员创新效率一直是主要的正向决定因素;经济发展因素也一直是正向影响因素;区域经济结构5年驱动效应有4年是正,1年为负,整体影响为正,但是区域经济结构对广西的创新成效提升影响力很弱;人员支出比虽然总体上有微弱正向驱动效应,但是5年中有4年是负向影响效应,仅有2014—2015年是正向影响效应;研发强度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驱动效应5年有3年是负效应,2年是正效应,总体上是负效应。
图2 5个驱动因素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差异
以驱动因素效应与总效应之比来量化各因素对广西创新成效变化的贡献率(见表4)。根据各因素对创新成效的平均贡献率,可以比较区域经济结构效应、研发强度效应、人员支出比效应、科研人员效率效应和经济发展效应。从2001年到2016年的6年间,科研人员创新效率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最大。在创新驱动战略中,科研人员创新效率是驱动创新的最佳因素。其次是经济发展,促进了广西创新成效提升;人员支出比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很弱,但是多数年份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有负面影响;区域经济结构对创新成效提升产生了微弱的正面影响;研发强度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有负面影响。
1.区域经济结构效应
区域经济结构反应区域经济差异。区域经济差距对创新具有双重效应:一方面发达地区的示范效应会促进欠发达地区的创新活动,另一方面如果差距过大,则可能影响整个地区创新的发展(C ai,et al.,2004[17])。广西区域经济结构的影响在 2011—2015 年为正,2015—2016 年为负值。从总体上看,经济结构不平衡对创新产出有正面影响。参考管卫华等(2006)[18]的方法,用人口加权的变异系数(CVW)作为衡量广西2011—2016年的区域间经济差异(见表5)。CVW是衡量区域经济差异的重要指标,其值越大,区域经济差异越大。表5显示,广西的CVW从2011年的1.030 4一直增加到2016年的1.178 8。区域经济差异越来越大,区域经济结构对广西创新驱动效应越来越小,在2015—2016年还产生了负面影响。广西区域经济差距对创新成效的提升产生了负面影响,有必要继续调控区域经济结构,缩小区域经济差距。
表4 5个驱动因素对2011—2016年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
表5 2011—2016年广西区域经济差异的加权变异系数
2.研发强度效应
在2011—2016年间,研发强度对广西人均专利申请量增长总的贡献率是-15.39%。随着广西经济的持续增长,研发支出从2011年的85.31亿元逐年增加2014年的111.76亿元,2015年稍有回落,2016年又增加到119.00亿元。但是研发强度即研发支出占G DP的比重变化经历先增加、后减小、又增加的过程(见表6)。分年度观察表4和表6,可以发现:广西研发强度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同向变化,即研发强度增加,研发强度对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增加;研发强度减小,研发强度对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减小。广西研发强度的波动导致了它对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波动,有必要在增加研发支出的同时,稳定增加研发强度以稳定提升创新成效。
表6 2011—2016年广西研发强度与研发强度变化(%)
3.人员支出比效应
在2011—2016年间,人员支出比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总的贡献率是0.99%。广西科技活动人员从2011年的102 920人一直上升到2013年的108 715人,2014下降到107 225人,2015年回升到113 703人,直到2016年上升到120 809人。但是人员支出比经历了减小—增加—减小的过程(见表7)。分年度观察表4和表7,可以发现:广西人员支出比与创新成效提升同向变化。同样的研发支出,如果配备的科研人员增加,创新成效也得到提升。广西科技活动人员与研发支出比的变动导致了这一因素对广西成效贡献率的变动,有必要稳定增加人员支出比,提升创新成效。
表7 2011—2016年广西人员支出比与人员支出比变化(单位:人/万元)
4.科技人员效率效应
在2011—2016年间,科研人员效率因素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总体贡献达到了93.37%,是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决定性因素,贡献率最低的2015—2016年度贡献率都达到了82.73%,最高的2013—2015年度达到了100.94%。但是科技人员效率因素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效应也是波动的(见表8)。从表4和表8可以发现:科技人员效率因素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波动与科技人员效率变动是一致的。因此,要提升广西创新成效,就要提升科技人员效率。
表8 2011—2016年广西科技人员效率与科技人员效率变化(单位:项/人)
5.经济发展效应
在2011—2016年间,广西经济发展对创新成效提升也有着重要的影响,对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仅次于科研人员效率因素,总的贡献率为20.84%。总体来说,经济发展水平越高,为研发提供的资金就越多。从2011—2016年,经济发展即人均G DP一直从2.491 3万元增加到2016年的3.684 8万元(见表9),观察表4和表9,可以发现:虽然人均G DP一直增长,但是人均G DP增量变化经历减小—增大—减小的过程,与它对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变化基本吻合。因此,要继续促进广西经济发展,以促进广西创新成效的提升,反过来创新成效提升又为经济发展提供新动力,形成经济发展与创新成效提升的良性循环。
表9 2011—2016年广西经济发展与经济发展变化(单位:万元/人)
由于地理位置、经济基础、区域政策和科技投入(资本和劳动力)等方面的差异,各市创新能力也不平衡。
现在分析广西范围内更小尺度地理范围创新成效驱动因素的效应。把2016年广西14个市专利申请量以组距为4 000项分成五组,仅有南宁专利申请量高于16 000项,进入最高组;仅有柳州和桂林的专利申请量进入8 000—12 000项的中间组;其他各市的专利申请量都位于4 000项以下的最低组。中上组和中低组出现断层,从各市的专利申请量考察,各市的创新发展极不平衡。把2015—2016年专利申请量增量以组距为1 500项分成5组,仅有南宁专利申请量增量超过6 000项,进入最高组;仅有柳州的专利申请量增量进入1 500—3 000项的中低组;其他各市的专利申请量都位于1 500项以下的最低组。中上组和中间组出现断层,从各市的专利申请量增量考察,南宁市的创新提升能力一骑绝尘,广西创新提升能力极不平衡。
下面以广西北部湾经济区(4市)、北部湾经济区(6市)、桂西资源富集区和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四个区域①北部湾经济区(4市)指南宁、北海、防城港、钦州;北部湾经济区(6市)指南宁、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桂西资源富集区指百色、河池、崇左3市;珠江—西江经济带广西7市指南宁、柳州、梧州、贵港、百色、来宾、崇左。为研究对象,考察其创新驱动因素驱动效应的差异。使用L MDI模型分解,进一步揭示2011—2016年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区域间路径差异(表10),四个区域的创新成效提升和驱动因素的贡献各不相同,创新成效提升的实现路径可以根据5个要素的相对重要性来确定。
在2011—2016年间,广西北部湾经济区(4市)、北部湾经济区(6市)、桂西资源富集区和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区域专利申请量的平均增长均为正。自2011年以来,尽管提升的速度各不相同,但四个区域的创新成效都有了改善。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专利申请量的平均增幅为1.353 2项/万人,领先于北部湾经济区(6市)1.036 8项/万人、北部湾经济区(4市)0.895 2项/万人,显著领先于桂西资源富集区0.204 3项/万人(表10)。从各区域专利申请量及其增长情况看,广西创新有较强的“马太效应”: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的创新能力越来越强,桂西资源富集区的创新能力越来越弱,导致广西创新成效的空间分布两极分化加剧。因此需要采取有效措施促进桂西资源富集区的创新能力提升,否则会影响桂西资源富集区的长期可持续发展,阻碍创新驱动战略的实施。比较广西4个区域分解结果,不同区域创新成效提升的因素贡献率存在显著差异。在2011—2016年间,区域科研人员的创新效率和区域的经济发展都是该区域创新成效提升的正向驱动因素,两驱动因素合计贡献率最小的都超过了107%。每个区域创新成效提升的其他3个驱动因素中,都有2个因素有负面影响,但是区域经济结构驱动因素不论正面影响还是负面影响,其绝对值都不超过1%,影响很小。北部湾经济区的区域经济结构因素和研发强度因素对其创新成效提升都有负面影响,人员支出比因素有正面影响;桂西资源富集区的区域经济结构因素和人员支出比因素是影响其创新成效提升的负向因子,但是其研发强度对创新效率提升的贡献仅次于科研人员效率因素,这一因素仅对桂西资源富集区创新成效提升有贡献。区域经济结构因素仅对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的区域创新成效提升有贡献,但本区域的研发强度和人员支出比因素对它的创新成效提升有负面影响。
由于科研人员效率和经济发展因素对4个区域的创新成效提升的驱动效应每个年度都是正向的,整个研究时段的平均贡献率合计都在107.68%~117.01%之间,分别是贡献率为第一、第二的因素。其他3个驱动因素因为年度不同,区域不同,在正面影响和负面影响之间切换,所以下面分区域对创新成效提升影响因素中的区域经济结构、研发强度和人员支出比的驱动效应进行分析。
表10 2011—2016年广西4区域平均创新成效与驱动因素贡献率
在2011—2016年间,5个因素对北部湾经济区(4市)、北部湾经济区(6市)的创新成效提升影响方向都是一致的。不同的是因为玉林和崇左的加入,除研发强度的其他4个因素外都提升了对北部湾经济区(6市)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而研发强度降低了对北部湾经济区(6市)创新成效提升的平均贡献率,这主要是因为2015—2016年度玉林与崇左降低了整个区域研发强度的增幅导致的。区域经济结构对北部湾经济区创新成效提升的影响除2012—2013年度是正向的,其他年度和整个时段的整体影响都是负面的,无论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它对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绝对值都不超过1%。研发强度对北部湾经济区(4市)创新成效提升的影响只有首尾两个年度是正向的,对北部湾经济区(6市)创新成效提升的影响只有第一个年度是正向的。人员支出比对北部湾经济区(4市)创新成效提升的影响只有首尾两个年度是负向的,在2011—2012和2014—2015两个年度对北部湾经济区(6市)创新成效提升的影响是负向的。增加玉林和崇左两个市,人员支出比这一因素对区域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波动很大,比如2015—2016年度,北部湾经济区(4市)该因素对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为-16.16%,北部湾经济区(6市)该因素对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为48.33%。如果以人均专利申请量衡量创新成效,无论是总量还是增量,北部湾经济区创新成效仅次于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远高于桂西资源富集区。北部湾经济区的建立,政策优势和良好预期,使它的经济发展速度与质量显著高于广西其他各市,加上临海的地理优势和“一带一路”建设中的重要地位,这都有利于促进北部湾经济区创新成效的提升。
2011—2016年间,桂西资源富集区人均专利申请量年均仅增加了0.204 3项/万人。区域经济结构对该区域创新成效提升的影响一直是负向的,但影响微弱,贡献率的绝对值一直在1%左右。研发强度对该区域创新成效提升的影响除2011—2012年度和2014—2015年度是正向的,其他年度影响都是负向的,虽然对区域创新成效提升的年度平均贡献率达19.16%,但是这一因素的贡献率震荡幅度很大,2012—2013年度贡献率高达81.41%,而2014—2015年度,贡献率低达-67.13%,主要原因在于经济发展水平不高的地方,研发支出占G DP的比重变动比较大。人员支出比在2012—2014两个年度对区域创新提升的影响是负向的,这个驱动因素的贡献率波动更大,在2013—2014年度,贡献率低达-126.84%,2014—2015年度贡献率高达85.03%,可能的原因是经济发展水平不高的地区科技活动人员本来不多,容易流失,一出现流失,导致人员支出比大幅变动。桂西资源富集区由于产业单一,经济发展水平低,容易受经济周期影响和发达地区极化效应的影响,严重阻碍了基础设施投资,创新方面存在明显的劣势。桂西资源富集区缺乏资金和训练有素的人才导致创新投入不足,创新驱动战略实施、新旧动能转换的前景不容乐观。
在2011—2016年间,区域经济结构对创新成效提升仅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的平均贡献率为正(0.49%)。从2011—2012年度开始创新成效提升幅度扩大,强度增强,从0.03%上升到2013—2014年度的1.16%,然后提升幅度下降,直到2015—2016度,该驱动因素对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创新效率提升出现了负面影响,为-0.13%,但是该因素对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占比较低。研发强度因素对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前两个年度是正的,中间两个年度是负的,2015—2016年度又恢复正向影响,在整个研究时段对该区域的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是负面的,但是负面影响不是很大,为-2.89%。人员支出比驱动因素除了2014—2015年度对本区域创新成效提升的贡献率高达45.56%,其他年度都为负面影响,震荡幅度较大,这与2014年国家正式批准实施《珠江—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导致人员支出比增幅扩大有关。在整个研究时段来看,该驱动因素成对珠江—西江经济带的创新成效提升影响是负面的,为-9.25%。如果以人均专利申请量衡量创新成效,无论是总量还是增量,珠江—西江经济带都有明显的优势。2014年《珠江—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成为国家战略,使广西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与发达地区广东的广州、佛山、云浮和肇庆经济技术合作更为紧密,有利于承接发达地区的产业和技术转移,促进了广西珠江—西江经济带的创新战略实施。
本文运用L MDI模型对创新成效的驱动因素区域经济结构、研发强度、人员支出比、科研人员效率和经济发展进行了分析,并对广西14个市及4个区域的创新成效提升驱动因素的贡献率进行了考察,得到了以下结论:
1.在2011—2016年间,广西的创新成效(专利申请量)平均每年提升2.099 5项/万人,其中科研人员效率效应最大,平均贡献率达到了93.37%,经济发展效应、人员支出比效应和区域经济结构效应的平均贡献率分别为20.84%、0.99%和0.19%,只有研发强度效应是负的,平均贡献率为-15.39%。5年间,只有科研人员效率效应和广西经济发展效应一直是正的,其他3个因素不同年份的效应或正或负。
2.在2011—2016年间,广西4个区域中,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的创新成效(专利申请量)平均每年提升1.353 2项/万人,北部湾经济区(6市)平均每年提升1.036 8项/万人,北部湾经济区(4市)平均每年提升0.895 2项/万人,桂西资源富集区平均每年提升0.204 3项/万人。4个区域的科研人员效率效应都是最大的,贡献率都在90%以上;经济发展效应也都是正的,但是区域经济结构效应只有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是正效应,研发强度效应只有桂西资源富集区是正效应,人员支出比效应只有北部湾经济区是正效应。
3.广西区域创新成效提升与区域经济差异反向变动,与研发强度变化、人员支出比变化、科技人员效率变化、经济发展变化同向变动。
1.从广西创新成效提升的驱动因素来看,一是要实施人才兴桂战略,大力发展广西的高等教育,培养和引进高素质科技人才,提高科技活动人员的待遇和社会地位,调动科技活动人员积极性,稳步提高科研人员效率;二是要继续发展广西经济,转换发展动能,优化经济结构,逐年提高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增幅;三是要关注贫困地区经济发展,打好扶贫攻坚战,缩小广西区域经济发展差距,使广西区域经济差距保持在合理范围内;四是要壮大科技活动人员队伍,使人员支出比增幅逐年有所扩大;五是要逐年提高研发支出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占比。
2.从广西创新成效的空间分布来看,珠江—西江经济带(7市)重点要提升人员支出比和提高研发支出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北部湾经济区重点要提高研发支出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和缩小区域经济发展差距;桂西资源富集区重点要提升人员支出和缩小区域经济发展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