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抗疫献身的梅斯尼医生

□ 甄 明

近日，人们都在关注抗疫斗士伍连德的事迹。殊不知还有一位抗疫斗士梅斯尼，曾为天津防疫奋斗十余年。1911 年1 月，去哈尔滨抗击鼠疫时，因检查病人时未戴口罩，感染鼠疫而去世。

梅斯尼（Mesny.G）也译作梅尼、梅聂，是一名外科医生，早年随法国海军来到天津。光绪十九年(1893)，受李鸿章委派，在北洋施医院医学馆的基础上，组建北洋医学堂，专门培养军医人才。庚子事变，八国联军占领天津，其在都统衙门担任卫生局副医师。1901 年11 月，原卫生局局长乌隆医生因事回国，故推荐同胞梅斯尼担任此职。

梅斯尼精通防疫，上任伊始正逢牛庄鼠疫波及津门。为此，他指导制定了《塘沽检疫隔离条例》，并派医生负责对来自牛庄的船只进行检疫。此外，还在大沽与北塘建立了检疫站及大沽消毒室，接收并治疗鼠疫病患。

垃圾和粪便也是鼠疫传播的渠道，为控制鼠疫在天津流行，梅斯尼提出在为中外患者修建收容所的同时，推动天津城区的公共卫生发展。那时的天津城没有对垃圾的专业处理，也无公共厕所，为此制定了《洁净地方章程》五条，对定点垃圾存放、禁止向路旁河边倾倒垃圾、做好门前清扫、禁止在城内开设晒粪场(只能设在城外相距民房40 丈以外)等做了严格规定。为加强城区清扫，在配备清洁工的基础上，购买80 辆手推车，添置工具花费300 元，维修费用为2800 元。梅斯尼要求巡警总局局长命令各分局努力协助卫生局维护市区整洁卫生，防疫医生每天到各收容所出诊一次。梅斯尼注意到，乞丐与妓女是鼠疫的重点传播人群，为此利用吴楚公所建立了贫民收容所，并解决了这些人的服装、饮食等问题。由于采取了及时的措施，鼠疫得到控制。

1902 年6 月，塘沽有六人死于霍乱。梅斯尼立即赶赴塘沽进行调查，发现疫病由来自上海的轮船传入。为此重新开放检疫隔离站。不久，霍乱波及天津城。在梅斯尼的领导下，在天津城厢成立一家临时隔离医院，在西南角、东北角和辛庄建立三个长期医疗站；在比租界建立隔离站；在老龙头火车站设立临时收容所，收留列车上出现的疑似病人。由于采取措施及时，疫情得到控制。都统衙门对其进行嘉奖，认为“他在异常艰难的情况下，表现出极大的热情活力和决断精神”。8 月，都统衙门解散。梅斯尼当了十个月的卫生局局长，由于是军人身份，并未领取额外的工资。

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袁世凯在接收天津城的市政管理权后，鉴于梅斯尼有卫生管理和防疫工作的经验，仍聘任其担任顾问。梅斯尼在1904 年至1905 年，上海瘟疫和营口鼠疫波及天津的防疫工作中，作出了突出贡献。袁世凯上奏朝廷，梅斯尼得到三等第一宝星的奖赏。

梅斯尼长期在北洋医学堂担任教习，并与伍连德保持良好的关系。1910 年12 月东北鼠疫流行，清廷派遣伍连德、梅斯尼与英国医生吉陛前往哈尔滨。

1911 年1 月2 日，梅斯尼来到哈尔滨。5 日，因未戴口罩赴俄国铁路医院检查病人而感染。11日，经抢救无效死亡。这位多次领导天津进行防疫工作的斗士，最终被鼠疫夺去了生命，时年45 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