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志明
晓阳:
你送给我的书稿,因为字数不多,我第二天就读完了。而且,我还居然把自认为写得不错的几篇重读了一遍。所以我以为我可以就你的作品直接谈点个人的浅见和看法。
当然,在谈你具体的作品前,我想谈谈一边读你的作品一边想到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可能离题万里。是的,我想你也不会反对的。
俗话说,世间万物唯情不朽。写作亦是如此。好的作品,都是作者倾注了感情和真情写出来的,都充满了感情和真情。就像我们平常里简单评价一个人一样,如果我们说一个人一点感情都不讲,一点真情都没有,那这个人一定是有问题的,即使他或她可能长得比潘安或西施好看。反之,如果我们都说一个人重感情、有情义,这个人一定错不了,即使他或她可能长得比卡西莫多和刘姥姥难看。
情为何物?
首先,这里说的情不只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不只是叫人以身相许的那个情,而是一种情绪、情感,这二者构成了感情。感情是人对客观事物的一种特殊反应,是一种特殊的主观意识,它对应的一定是一个客观存在。就像作家,他一定是面对他叙述的事件、塑造的人物表达他的感情。刘勰说的“情以物迁,辞以情发”便是。如果没有一个客体,作者却自顾自地抒发感情,是难以成立难以想象的。
其次,这种感情是真挚的而不是虚假的。真挚的感情就是一种不得不表达的感情,不表达就难受不愉快。而虚假的感情是勉强找话说的感情,是一种低级趣味、卖弄风姿,貌似“一把辛酸泪”,实则“满纸荒唐言”,最后给人以一种无病呻吟的感觉,甚至使人作呕。
再次,这种感情一定是健康的感情,充满了审美的光芒、认知的力量,让人愉悦、享受,收获知识、智慧和启迪。
情源于心,所以才有心情,心不离情,情不离心。真情来自用心、专心。
不错,这是我读你的作品联想到的,或者说不只是读你的作品。那么,为什么是在读了你的作品以后才把它写下来,是因为我想告诉你和读者,你的写作便是情之所至并在一种健康的的情感驱使下的自然写作,而这样的写作是文学创作的本真,它最大的好处是注定了作品的不俗。
读你的行旅篇中的 《聆听丽江》《伤痛刘公岛》《在兰州看〈四库全书〉》等,看得出你是在用心游览、用心阅读、用心聆听之后,在一种“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的情感驱使下,自然而然地写就的,可以想见你是一气呵成的,也是充满了审美情感的。如你在《聆听丽江》中写道:“聆听丽江古城之水最好是在半夜之后、月出东山之际。此时,游人渐稀,喧嚣渐无,最好是孤身一人,随意择一近水楼台,捧一杯丽江雪茶,绝不能饮酒,坐在一把半新旧的竹椅上,水声就如约而至了。”你在《平遥古城,晋商发源地》中写道:“丽江透着小桥流水的轻灵,平遥带着沧桑历史的厚重;平遥可以激发你搏击天下的勇气,丽江可以抚慰你浮躁受伤的心情。”
在阅人篇中,无论是对同学、老师的回忆,你都是小中见大,事中见情,都通过对事的叙述,表达真挚感情。
世说篇、史札篇、剧点篇、书话篇等也都是你处处有心、处处用心专心、处处动情、情之所至的产物。但你的表情又很节制,文本很节制,不煽情、不注水、不故弄玄虚。看不出作者除用心和动情后难以抑制的表达外还有另外的功利、企图和欲望。这在当下的写作中也是可贵的,值得提倡的。
另外,你的语言亦见功力,朴实无华、不做作、不滑腻,这是出乎我意料的,不能不提。
这是仅仅从你的写作文本看出的。我以为这便是这本集子的价值所在了。
从我了解的你的人本看,多少年了,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本分好学、淡泊无争、宁静通透的人。文如其人的说法在你的身上也得到了印证!
如果非要对你的作品说点不足,我以为一些篇什政论的色彩太过浓烈,新闻写作的痕迹明显,文学情愫稍逊,给人以读新闻和时政的感觉,而非读一部散文作品。我想这也和你是报社的总编有关吧!许多时候屁股决定脑袋,脑袋决定写作,也难避免!
这是我读你作品后的一些感受,无论是赞美还是批评都是一家之言,不知有无道理,但觉不吐不快,权当茶余饭后的一次闲聊吧!尤其是近似批评的意见,若进了左耳,一定要立即把它从右耳赶出,不必当真!
其实,我还深知你功底深厚、热爱文学、有情有义、勤奋好学,我也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会创作出更多更好的、无愧于时代的作品!
期待,并致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