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伟,李 菲,邱 进,文 军△,王昌敏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医院:1.输血科;2.临床检验中心,新疆乌鲁木齐 830001)
人类现有红细胞血型系统39个,共330个抗原[1]。ABO和Rh血型系统在输血医学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Kell血型系统在不同国家或不同地区重视程度不尽相同,其原因是红细胞抗原分布不同,但其临床意义不可忽视。ABO、Rh和Kell 3个血型系统不同在于红细胞膜的抗原糖蛋白特性不同,红细胞抗原特性受到抗原数量、抗原结构、抗原相对分子质量等因素影响。红细胞通过同种异体血液输注或血液交换,受到自体免疫系统的识别形成体液免疫,产生红细胞抗体最终可能导致较多输血并发症与新生儿溶血病的发生。红细胞血型遵循孟德尔遗传规律,其等位基因分别来自父亲和母亲。本研究通过对亲代的血型检测推测子代血型的遗传规律和变异特征,旨在降低由红细胞血型抗原导致的免疫性损伤的发生概率。
1.1一般资料 选择2018年6月至2019年5月在本院进行产前检查的夫妻486对为研究对象。人数为972例,年龄18~42岁,男486例、女486例。在研究对象中,汉族287对、维吾尔族147对、回族29对、哈萨克族14对、蒙古族2对、锡伯族1对、柯尔克孜族2对、塔塔尔族1对、藏族1对、苗族1对、外籍(吉尔吉斯斯坦)1对。排除近3个月有输注异体红细胞的标本;排除试验过程中自身红细胞质控阳性的标本。
1.2仪器与试剂 奥森多全自动血型仪器(ORTHO VISION),ABO正反定型和Rh(D)血型鉴定试剂卡;抗人球蛋白(IgG,C3b/C3d)检测卡,Rh/K血型诊断试剂卡;日立自动血细胞洗涤离心机(MC450);低速离心机;久保田日本KA-2200离心机;微量移液器;上海血液生物单克隆抗C(IgM)、抗c(IgM)、抗E(IgM)、抗e(IgM)、抗D(IgG)检测试剂;抗D(IgM+IgG)血型定型试剂(Dominion Biologicals Limited),Rh(D)(IgG)血型鉴定试剂(北京金豪),抗K(IgM)和抗k(IgM,Sunquin Plesmanlaan 125 1066 CX Amsterdam)。
1.3方法
1.3.1标本的采集 应用EDTA-K2抗凝剂的试管,采集夫妻双方静脉全血3 mL。
1.3.2检测步骤 标本处理:取采集送检标本,以3 400 r/min离心5 min,去试管帽,放入试管架,利用奥森多全自动血型仪器(ORTHO VISION)检测标本ABO和Rh(D)血型。配置2%~3%红细胞悬液。标本检测:对Rh(CcEe)和Kell(K/k)血型检测时,取7支干净的玻璃试管标记为C、c、E、e、K、k、自身红细胞,加入单克隆抗C、抗c、抗E、抗e、抗K、抗k血清(IgM)和自身红细胞悬液,以1 000×g离心15 s,观察结果并记录。标本试验过程质量控制:标本检测RhD结果为阴性(-)时,复检标本,应用间接抗人球蛋白法,利用抗人球蛋白检测卡(奥森多)和Rh(D)(IgG)血型定型试剂(北京金豪)、抗D(IgM+IgG)血型鉴定试剂、单克隆抗体抗D(IgG),记录结果。标本结果经双人核对不一致,使用原试剂和不同厂家试剂,重复试验。操作者集中标准化培训,选择具有中级职称及以上职称的人员进行试验,严格按照试验标准操作执行。
1.4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18.0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数资料采用百分数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研究对象ABO、Rh和Kell血型系统检测情况 丈夫群体检测出Rh(D)阴性标本有11例,其中Rh抗原表型为ccdee 9例、Ccdee 2例;妻子群体Rh(D)阴性标本有10例,其中Rh抗原表型为ccdee 9例、Ccdee 1例。丈夫群体检测出Kell(K)阳性标本有4例,其3个血型系统抗原表型是A、CcDEe、K+k+;B、CcDEe、K+k+;O、CcDee、K+k+;AB、ccDEE、K+k+。妻子群体检测出Kell(K)阳性标本有7例,其3个血型系统抗原表型是A、CCDee、K+k+;A、CcDEe、K+k+;A、ccDEe、K+k+;B、CcDEe、K+k+;O、ccDee、K+k+;O、CCDee、K+k+;O、CcDee、K+k+。
2.2研究对象ABO、Rh和Kell血型系统抗原分布情况 486对夫妻ABO、Rh和Kell红细胞血型系统抗原分布情况见表1。丈夫与妻子ABO血型系统抗原分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2.827,P<0.001);Rh(D)血型系统抗原分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049,P=8.25);Rh(E/e)血型系统抗原分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8.77,P=0.349);Rh(C/c)血型系统抗原分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2.01,P=0.156);Kell(K/k) 血型抗原分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828,P=3.630)。汉族、维吾尔族、回族和哈萨克族ABO、Rh和Kell红细胞血型系统抗原分布情况见表2。汉族与维吾尔族ABO血型系统抗原分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10.222,P=0.17);Rh(D)血型系统抗原分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21.977,P<0.001); Rh(E/e)血型系统抗原分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353,P=0.553);Rh(C/c)血型系统抗原分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9.499,P<0.001);Kell(K/k)血型系统抗原分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6.182,P<0.001)。
表1 486对夫妻ABO、Rh和Kell红细胞血型系统抗原分布情况[n(%)]
表2 汉族、维吾尔族、回族和哈萨克族夫妻ABO、Rh和Kell红细胞血型系统抗原分布情况[n(%)]
ABO、Rh和Kell 3个红细胞血型系统在孕期和围生期出血管理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英国孕产妇出血管理指南中提到由这3个血型系统抗原产生的抗体可能引起胎儿新生儿溶血病和(或)输血并发症[2]。在欧洲,对输血患者血型的选择有明确的分级标准,分为4级(Ⅰ级、Ⅱ级、Ⅲ级、Ⅳ级), 大多数国家采用的Ⅱ级标准是ABO、Rh 和Kell 红细胞血型系统相合性输注,Ⅲ级和Ⅳ级标准检测血型系统更多,抗原符合率也比较高,产生抗体的概率较低[3]。在新疆地区,孕期体检和血液输注时只检测ABO和Rh(D)血型,未做Rh(CcEe)和Kell(K/k)血型抗原检测。
ABO血型抗原共4个(A、B、O、AB),常见抗原是O型和B型抗原,其免疫的反应性和抗原性强,能引起很多输血并发症如速发性输血反应和迟发性输血反应,并且在妊娠期和围生期可发生输血综合征,可导致新生儿溶血病[4]。本研究中,丈夫和妻子抗原分布频率有一定差异,丈夫群体中B>A>O>AB,妻子群体中O>B>A>AB;且按照民族区分,可见汉族和回族O型抗原频率于高于B型,维吾尔族与哈萨克族O型与B型抗原频率相近,可能的原因为民族之间血型差异所致,与赵淑凤等[5]报道汉族中以O型抗原占多数一致。本研究中妻子红细胞血型以O型抗原占比最高(36.83%),O型抗原在人体内存在IgG型和IgM型两种抗体类型,主要以IgG型抗A、抗B和抗AB为主,IgG类型抗体易通过胎盘导致胎儿新生儿溶血病,增加发病风险,据文献报道,ABO血型引起的新生儿溶血病比例为91.34%[6]。ABO红细胞血型抗原在汉族与维吾尔族中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回族、哈萨克族还有其他个别民族样本量过少,未做比较。
Rh血型系统现有抗原55个,其重要的红细胞Rh血型系统抗原共5个(C、c、D、E、e),其免疫原性由弱到强为e
Kell血型系统现有抗原36个,其中常见抗原是K和k,Kell血型系统中K抗原具有较强的免疫原性,其免疫原性是Rh(D)抗原的0.1%[10]。K抗原表型阳性频率在种族与民族之间差异较大,英国人为9.02%、巴黎人为8.55%、芬兰人为4.10%、非洲裔美洲人为1.5%、日本人为0.02%[11];包于勤等[10]报道上海地区人群K抗原表型阳性率为0.07%,成都地区献血人群K抗原表型阳性率为0.0%[12],文献[13-14]报道显示,维吾尔族与回族K抗原表型阳性率为3.16%和1.36%。本研究中丈夫和妻子K抗原表型阳性率分别为0.82%、1.44%,总人群为1.13%;汉族和维吾尔族K抗原表型阳性率分别0.17%、3.4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回族、哈萨克族还有其他个别民族样本数量过少未做比较。
ABO、Rh、Kell血型系统抗原分布频率存在性别与民族之间的差异,在产前进行检测对于预防或减少红细胞抗体导致的免疫性损伤相关疾病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