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兴龙
野草 星空 沉寂的蛙鸣
刚好与月色虚构成小荷尖尖的流年
有风 吹白了蝉鸣 河滩
及两三只白鹭黄昏中单薄的河川
此刻 以古人深秋中忽略的白霜
为江山 为金戈铁马的长河落日
大地 自有声势浩大的辽阔
正如黄昏中芦苇分娩的千万匹流云
半捧草木 占据流水的肉身
每一寸柔软的鸟鸣 皆是修行的善缘
而某一刻人间灯盏写下的苍生
如父輩肋骨深处黝黑的光芒
风 静止在故里低处
越来越矮 越来越清澈
唯有大地 包括我忽略的疼痛
足够安放下慢慢变老的鸟群 村庄 乡愁
隔着时间的溪流 汹涌
又一次接近初秋的月光 虫鸣
而我 及所有的目光
以他乡的稻花香 蛰伏
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