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越尔给我介绍越西
我总感觉“嶲”“西”在不停游荡
普通话和鹿鹿觉巴方言间,似乎就
找不到间隙
——“俄尔则峨”,“俄尔则峨”
阳光山脉
留在雪地上的歌谣
秋足木乃和我说起金马
描绘水观音,碧潭
忽然淼淼
骑在一匹收不住缰绳的马背上,我竭力
腾出手比画:
“文昌帝的手迹没法辨认
我喜欢你的彝文书法”
毛阿依向我描述超高密玉米新品种
我想起南箐镇河坎村
紅色记忆长出大片苞谷绿林
斜阳的酒窝醉黄籽粒
而昨夜
我不是冒充
一条好汉潜身于叫作苞谷的酒
我这个填写在履历表上的同乡人
走出那一页纸就凸显浅薄
模仿城里人用一层一层名牌裹紧自己
醉后,滚动一地的洋葱、莲白
一夜喝光了
几碗无品牌的苞谷酒,终于可以
好好做一个赤裸裸的同乡人
→ 老房子,本名刘红立,四川西昌人,居成都。出版诗集《低于尘埃之语》等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