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侃而谈”常被人错误地理解为“没事儿闲聊”,其实并非此义。
“侃侃而谈”语出《论语·乡党》:“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訚訚如也;君在,踧踖如也,与与如也。”此句中,“侃侃”指说话理直气壮、不卑不亢、温和快乐的样子。“訚訚(yín yín)”正直、和颜悦色而又能直言诤辩。“踧踖(cù jí)”指恭敬而不安的样子。“与与”指小心谨慎、威仪适中的样子。春秋时期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按照等级划分,大夫居于诸侯之下,其分两等,最高一级称为卿,即上大夫,其余称为下大夫。
孔子,后世虽尊奉其为圣人,但他在当时的地位却并不高,仅相当于下大夫。众所周知,孔子致力于宣传“仁”的学说,并提出“仁”的执行要以“礼”为规范,可以说,其一生都在极力维护贵族等级秩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力求合乎周礼。在朝廷上,和上大夫说话,和下大夫说话,他都有着不同的言语举止。
平时,在家乡与乡亲们谈话,他显得温和恭顺,好像不善辭令的样子;但在祭祀和朝见的场合,他却十分善言,只是比较谨慎罢了。在朝廷上,当国君不在场时,与下大夫(与其身份相当)说话,其言谈毫无顾忌,理直气壮,显得从容不迫;但和上大夫(地位比自己高)说话,却和颜悦色,显得十分谦恭;如果国君临朝,在国君面前,他一切都按朝仪去做,小心谨慎,还怕有不妥之处。
由上所述即可推知,“侃侃而谈”本指“在正式场合与非上级之间进行的无所顾忌、理直气壮、从容不迫的谈话”,其绝非常人所言之“几人于无事之时的闲聊”。